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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凤翥龙翔

    肖荆山向谭仲明拱手,笑容真诚,一脸和颜悦色道:“谭老哥武功卓绝,在桑兰的江湖上广有名声,兄弟神交已久,心里对谭老哥是十分敬佩的!今天能在这里见到谭老哥,可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哈……”

    谭仲明抬头瞧瞧天色,嘿嘿笑道:“我说肖二堂主,我老汉是个实诚人,不习惯你那些官腔,屁话!这大半夜的,你见了我老汉,应该不是就为了说这些屁话的吧?你有话请直说,我这人平生最喜欢简单,不习惯跟人客套!”

    童兴武在一旁气得要死,这个老家伙!我们二堂主肯屈尊和你说话,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是怎么着?要不是看在打不过这个老家伙的份上,童兴武非砍了他不可!

    肖荆山很有些尴尬,高人风范果然与众不同,就连说话都和别人不一样。肖荆山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尖,失笑道:“谭老哥果然是快人快语,肖某喜欢!那肖某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肖某想邀请谭老哥加入我天命堂!咱们在天命堂一起发展,不强比谭老哥在那丁一谷手下做事?”

    谭仲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谭仲明摇头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自己在天命堂都活得那么憋屈,还要把我拉进去一起受气吗?再者说,人往高处走才对,老汉我现在丁大少爷手底下活得很精彩,为什么要改换门庭,跑到你那天命堂去受气呢?”

    肖荆山哑然失笑道:“谭老哥此言差矣!丁一谷就算继承了丁弱尘的家业,也不过是小小的望野城主,那才几品的官?能有多大前程?桑兰国小,比起大越国又岂可同日而语!再说,以谭老哥的武功,志向,不是应该做更大一番事业吗?何必非在丁家一棵树上吊死呢?我看谭老哥不如来我大越国天命堂共同发展!”

    谭仲明一甩袖子,不悦道:“肖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谭某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为了自己的富贵就可以背叛故国吗?况且桑兰国没有半点儿对不起谭某,谭某为什么要投到大越国,投到天命堂去?谭某生是桑兰的人,死是桑兰的鬼,所以请肖堂主再不要说什么到大越国天命堂发展的话!”

    肖荆山赶紧解释道:“哎呀,谭老哥,误会了!误会了!兄弟我绝不是那个意思!你看,我这一见了谭老哥啊,实在太激动,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好了!”

    “嘿嘿嘿,是这样,兄弟的意思是,从今后啊,我的天命堂就要扎根在桑兰了,这么大的天命堂,人手众多,事务繁杂,兄弟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兄弟一向仰慕谭老哥,所以才诚意邀请谭老哥来天命堂发展的!如果谭老哥肯来,兄弟情愿以堂主之位相让!”

    谭仲明点了点头,似乎被打动了,只见他在地上慢慢踱起了步子。肖荆山眼巴巴的望着谭仲明,盼他能答允自己的邀请。没想到谭仲明忽然怪笑了起来,咂嘴道:“原来肖二堂主野心不小,你是想在桑兰自立为王,把天命堂打造成属于你自己的王国吧?嘿嘿嘿……嘿嘿嘿嘿……”

    肖荆山被他笑的发毛,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也陪着干笑起来。

    谭仲明冷笑道:“肖二堂主的想法是好的,只不过桑兰国小,不及大越国五分之一,你就算在桑兰站稳了脚跟,能把天命堂做得再好又如何?你对抗不了种士良,更对抗不了大越国!再说,你说以堂主之位相让,这不明摆着是自欺欺人吗?我在天命堂又无根基,我要是真坐在那堂主之位上,你手下的弟兄怎么肯服我!”

    肖荆山心中暗道:这个老家伙真是不可理喻!我只不过是假意让一让你,客套一下,又不是真要让你做天命堂的堂主,你还当真了?看来这老家伙脑子有点儿轴,他转不过圈来!

    童兴武在一旁忍无可忍,他知道有些话肖荆山不方便说,但他可以说。

    于是童兴武高声喝道:“喂,姓谭的老家伙,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杀了我们天命堂的火枭、冰枭兄弟二人,我们二堂主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各种不满意!怎么着,非得我们二堂主跟你翻脸,要你偿命,你才肯坐下来谈吗?”

    谭仲明大怒,立刻翻脸道:“怎么着,要跟老汉我算账是吗?好啊!说的好像老汉我怕你们一样!你们从大越国跑到桑兰来,做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和强盗有什么区别!丁大少爷有何罪,你们要杀他?啊?不要以为自己会些武功就了不起,比你武功好的人老汉见得多了,也没哪个会像你这样嚣张!”

    肖荆山斥道:“童兴武,不得无礼!谭老哥是咱们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和朋友说话呢?火枭、冰枭两兄弟虽然是死在谭老哥的手里,可那不是之前咱们和谭老哥不认识,没交情吗?从今天起,谭老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们任何人都不可以对谭老哥不敬,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谭老哥,明白吗?!”

    童兴武见谭仲明并没有被吓到,肖荆山也在向自己使眼色,立刻就坡下驴,连声答应道:“是是是,二堂主教训得是,的确是属下失礼了!谭大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恕小人刚才出言无状的罪过!”

    肖荆山手中握着扇子,再次向谭仲明拱手,满脸堆笑道:“谭老哥,请体谅兄弟求贤若渴的心情!兄弟今天见到谭老哥,实在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谭仲明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横了童兴武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道:“谁稀罕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要不是你们堂主说话厚道,我直接一掌打死你,还和你废什么话!”

    谭仲明又望向肖荆山的眼睛,神色郑重道:“肖二堂主,有些事不是不能商量,但有些话不能说!冰枭和火枭兄弟说他们是奉命来追杀我们丁大少爷,老汉我不知道你们天命堂想追杀我们丁大少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能否直言相告!”

    肖荆山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肖荆山答道:“事情的起因还不是因为丁一谷的老爹丁弱尘?谭老哥想必知道,我们天命堂和楚随心之间的恩怨吧?种大司马一直想除掉楚随心那个反贼,没想到丁弱尘不但收留了楚随心,而且还给他提供场地,环境,任由楚随心建立了一个什么虎士营!”

    谭仲明怫然不悦道:“老汉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还知道,丁弱尘丁县主是楚随心的大师伯,请问师伯和师侄之间互相帮忙有何不妥之处?你大越国的事情就该在大越国处理,这里是桑兰国,你们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就算你们天命堂背后是种士良又如何,天下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

    肖荆山打了个哈哈道:“谭老哥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个江湖上很多时候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更有理!如今丁一谷父子得罪了种大司马,得罪了天命堂,那么天命堂要向丁氏父子讲一讲道理,难道凭谭老哥一个人拦得住么?我劝老哥一句,不如加入我们天命堂的大家庭,有福同享,岂不美哉?”

    谭仲明冷冷一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愤怒道:“如果老汉我执意不从呢?如果老汉我执意要保丁一谷活下来呢?肖二堂主是否想连我谭仲明也一起杀了?”

    给脸不要脸是吗?肖荆山心中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了,肖荆山啪一声打开折扇,愤怒的摇着手中扇子,冷声道:“谭老哥,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不管怎么样,丁一谷必须死,今天就是如来佛祖亲临也保不住他!”

    谭仲明放声狂笑,笑声震天动地。肖荆山并不动,他在耐心的等待,等待他想要的结果。半晌后谭仲明才停住笑声,谭仲明轻蔑道:“一个小小的天命堂,已经狂妄到没边了!连如来佛祖都敢不放在眼里,说出这种大话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你们想要动手的话,来吧,今天老汉我奉陪到底!”

    童兴武在一旁大声道:“姓谭的,只要你把丁一谷交出来,我们二堂主就可以饶过你,你一身好武艺,却为丁一谷那个废物而死,值得不值得?”

    谭仲明大声道:“值得!怎么不值得!我既然答应把丁一谷安全送到望野城,就一定要做到!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忠义二字是混江湖的根本,一个人如果连忠义都不顾了,还混什么江湖!再者说,丁一谷是我谭仲明的弟子,谁敢动他,我谭仲明绝不答应!”

    肖荆山摇了摇手中折扇,面沉似水道:“原来丁一谷是谭老哥的徒弟!那今天这事就有些难办了!不过我肖荆山很是佩服谭老哥这份迎难而上的勇气!只是不知谭老哥的武功能不能像你的勇气一样,让肖荆山也同样佩服!”

    谭仲明自知今日一战难以避免,索性不去想结果,他也想看看,这位天命堂神秘的二堂主到底有多高的本事!谭仲明伸出手,做邀请状,笑道:“二堂主,请!”

    肖荆山收了折扇在袖中,含笑道:“谭老哥,请!”童兴武伸手,把多昆鹏从地上拉了起来,多昆鹏摘下背后的宝剑,一脸凝重望向谭仲明。

    谭仲明和肖荆山四目相对,眼中擦出闪亮的火花。山神庙大殿之后,瞬间杀机四起。

    两人相隔数丈,几乎在同一时间发足奔向对方,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换了一掌,一掌对一掌,红色气机对上青色气机,轰一声巨响,宛若一声闷雷在空中滚过。

    大地摇晃起来,童兴武和多昆鹏几乎被震到站立不稳,肖荆山被谭仲明一掌打得倒飞出去,接连撞穿大殿的后墙,撞碎了山神像和主墙之后,直跌到大殿前的小广场上。谭仲明也被肖荆山一掌打飞出去,直摔进后面的破厨房内。破厨房的墙也给谭仲明撞了个稀烂。

    谭仲明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自己灰头土脸,双脚点地,掠进被肖荆山撞穿的大殿墙壁,奔到山神庙大殿前的广场上,去找肖荆山厮杀。

    童兴武和多昆鹏大惊,也急忙追了过去。等他们穿过残破的大殿来到广场上时,见到谭仲明和肖荆山再度缠斗了起来。

    月光下,两人各施展轻功,四掌相对,极尽全力想打倒对方,夜空之中,青红两色劲气飞舞,如凤翔龙腾一般,围绕在两人周围。哪里还需要火光照亮,劲气早已经把大殿之前的广场映照得通明。只见两人全神贯注,无暇他顾,各施绝招,打得难解难分。

    童兴武和多昆鹏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他们平时只知道二堂主是位高手,直到今日才见到二堂主的真正本事,果然是高手,高高手。

    两人斗到酣处,只见谭仲明左手掌心凝成一只冰蓝色的小小凤凰,右手掌心则凝成一条由红色的小小火龙。谭仲明双掌齐出,左边冰凤,右边火龙,迎风齐长,都变成丈余大小,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肖荆山。谭仲明大喝一声:“肖荆山,吃我一记凤翥龙翔!”

    一龙一凤齐来,声势骇人,大殿前的小广场上,狂风大作。肖荆山身上已经破烂的锦袍当风而舞,童兴武和多昆鹏在一旁看得呆了,他们只担心肖荆山拦不下这雷霆一击。二人没有选择出手,因为他们清楚,在这种高手对决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算冲上去,也无非就是两个炮灰而已!

    这一招凤翥龙翔,是谭仲明平生得意绝学之一,左手冰劲,右手火功,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寻常武夫若是中了这一记大招,顷刻便会丢了性命。

    肖荆山头上的长发随风飘扬,眼睁睁看着一龙一凤向自己逼近。肖荆山猖狂大笑道:“谭老哥真是好功夫!”肖荆山一咬牙,双脚在地面一跺,大殿广场上的青石板地面倏地隆起,一头由地下泥土凝形而成的巨熊张牙舞爪站了起来。那巨熊怒目狂吼,仿佛一只真熊相仿。

    肖荆山双掌向前一推,大声喝道:“熊罴之力!”

    在童兴武和多昆鹏目瞪口呆的眼光中,悍然前冲的巨熊和火龙冰凤轰然对撞在一起。惊天动地一声响亮,火龙冰凤和巨熊之间爆发出巨大火光,巨熊粉身碎骨,火龙冰凤也瞬间炸裂。围绕着两道气机爆炸的中心点,一道可怕的环形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去。

    多昆鹏反应极快,一把拉过童兴武,大声叫道:“老童,快闪开!”冲击波的速度实在太快,多昆鹏知道根本来不及逃走,他顾不得形象,拉着童兴武狼狈趴在地上,只求尽力降低和冲击波的接触面积,以减轻伤害。

    巨大的冲击波下,整座山神庙大殿、偏殿以及外围墙体全都轰然坍塌,肖荆山和谭仲明两个当事人也同样被冲击波撞出极远的距离。肖荆山跌到庙门外的大榆树下,谭仲明则跌到山神庙后的树林边。

    谭仲明脸色灰败,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可惜未果,谭仲明吐出几口血来,头脑发昏。

    肖荆山同样伤得不轻,身上锦衣早已经零碎的看不出模样,大口吐着鲜血。肖荆山收在袖中的精钢折扇也掉落在了地上,肖荆山伸出颤抖的手,哆哆嗦嗦从地上摸起折扇,肖荆山两眼发黑,心有余悸骂了一句脏话:“他娘的,好强的内力!”

    藏在林中的丁一谷见谭仲明受了重伤倒地,当时也顾不得许多,从林中奔出来,扶起谭仲明,大声呼唤道:“师父!师父!你老人家怎么样啊!”

    谭仲明吐出一口血,气息微弱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你小子看看吧,你,你要是有高明的内力,此刻,此刻就可以,为,为师父我疗伤了!可是,你没有!你不但帮不了师父,还可能拖师父的后腿!现在,现在你知道练好武功有多重要了吧?孩子,趁着那两个小子还没爬起来,快跑吧!现在跑还来得及!”

    此时,童兴武和多昆鹏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刚才就在庙里观战,离谭仲明和肖荆山交手之处不远,所以都给冲击波震了个七荤八素。好在多昆鹏反应足够快,拉着童兴武趴下得及时,不然两人非给震碎五脏六腑不可。

    童兴武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对多昆鹏傻笑道:“我们还活着吗?啊?小多,你说我们还活着吗?还活着吗?”童兴武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四处观望,见山神庙已经被冲击波彻底摧毁,不复存在了。一时间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多昆鹏头脑发昏,坐起身,吐出一口血来。他先前被谭仲明用肩撞了一下,本已经受了内伤,此时又被冲击波搞了一下,伤上加伤,没死已是侥幸。多昆鹏目光呆滞看了一眼童兴武,喃喃骂道:“你这个猪头老倌,我们当然还活着了!快去看看二堂主怎么样了!”

    童兴武这才想起来刚才是二堂主和谭仲明交手。不过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二堂主做为风波中心,肯定下场无比凄惨!

    童兴武一把拖起多昆鹏,嚷道:“小多,走,咱们去看看二堂主怎么样了!”两个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向山神庙门外那棵大榆树走去。

    此时,因为在庙门外看马而侥幸躲过一劫的祝三炮正坐在肖荆山身后,双掌对准肖荆山的后心,试图用内力替肖荆山疗伤。

    肖荆山见童兴武和多昆鹏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愤怒道:“你们过来干什么?快去趁这个机会,去结果了那两个人的性命!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肖荆山情绪一激动,又吐出一口血来。童兴武和多昆鹏二人听了肖荆山的话,这才如梦方醒。

    祝三炮站起身,从马背上摘下铁锤,对童兴武道:“老童,你已经受了伤,杀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你负责替二堂主疗伤,我去宰人,回头我再来接替你!”祝三炮咬牙切齿,提着铁锤往残破的山神庙后走去。他要去杀人。

    火枭、冰枭兄弟和祝三炮是好友,经常一起出入青楼的交情。现在郎氏兄弟惨死,祝三炮要给他们报仇。肖荆山知道祝三炮和郎氏兄弟交情不错,所以并不阻止他。既然谭仲明不想投靠自己,不想加入天命堂,那么他的武功越高,对自己的危害就越大,还不如及早干掉他。

    祝三炮怒冲冲直奔山神庙后头的树林,忽然听到远处官道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这大半夜的,又是谁骑马来了?不过祝三炮根本不在意是谁来了,他一心只想要砍下谭仲明和丁一谷的项上人头。

    树林边,丁一谷听了谭仲明埋怨他武功低微的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面临这样一个尴尬境地,因为在望野城也好,在公主府也好,王宫之中也好,从来都是高手如云,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这也是他之前不肯学习武功的原因之一,有恃无恐嘛!

    可是现在遇到的境况,简直比书到用时方恨少还要尴尬。丁一谷有一个做着一派掌门的老爹,而他本人在习武方面却可以用毫无建树来形容,以致丁弱尘经常有子不类父的慨叹。

    祝三炮手提铁锤,狞笑着向二人走了过来。谭仲明身受重伤,根本提不起内力,当然无法反抗。而丁一谷则是有心无力,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对方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他戳倒。这次第,怎一个绝望了得!

    谭仲明叹了口气道:“孩子,今天师父保不住你了,你快逃吧!”

    丁一谷摇头道:“师父,逃不了了!咱们那两匹马也死在庙里了,我就靠两条腿哪跑得过这几个杀手啊!看来咱们师徒俩今天要死在一起了!”丁一谷轻轻松开扶着谭仲明的手,提着火枭的单刀站起身,面对祝三炮。

    祝三炮一见这把火红的单刀,立刻怒从心头起,这是他好友火枭生前的得意兵器啊!可现在刀在,人却已经不在了!祝三炮咬牙,对丁一谷喝道:“放下兵器,祝三爷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丁一谷轻轻摇头,他虽然两条腿抖得不行,可仍然硬着头皮道:“想杀我师父,那你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才行!”

    祝三炮暴怒,咆哮道:“就凭你个没用的废物,你也想挡住祝三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