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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不跪

    十六匹白得连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色骏马开道,马背上坐着十六名魁梧健壮的黑衣人,后面则是八名青衣轿夫抬着一顶红呢大轿,沿着官道如飞一般到了小酒馆前。

    十六匹马齐刷刷停下,动作出奇一致,不差分毫,显然是久经训练。八名青衣轿夫也随后停下脚步,慢慢放下轿子,生恐轿内的人受到颠簸。

    两边众人都很好奇这些人的来历,正当众人在面面相觑时,当先一名黑衣人环顾四周,高声喝道:“和王爷驾到!”不但楚随心愣住了,富连副尉李迟东和于钱通众人也都愣在当场,和王爷驾到?这里有和王爷什么事?

    楚随心闪目观瞧,只见这些黑衣人大半胸前都绣着一只青头银身子的胡蝇,只有为首两人胸前绣着青头金身子的胡蝇。楚随心暗道:“和王爷?有趣,难道是河顿亲自来了?那么这些人想必就是桑兰国让人闻风丧胆的胡蝇了?”

    第二名胸前绣着青头金色胡蝇的黑衣人见众人都在发愣,无人上前行礼,不由怒道:“大胆!你们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大,还不快快跪下迎接王爷!”

    只见一名青衣轿夫上前掀开轿帘,一个体型臃肿的大胖子从轿中慢慢走了出来。这胖子头戴黑色翼善冠,一身大红织金的蟒袍,腰缠玉带,一脸横rou,身材十分高大,目测足有三百多斤。也难为那八名轿夫能抬着这样一个大胖子健步如飞,还能追上前面的奔马,显然这些轿夫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富连副尉李迟东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收刀跳下马来,双膝跪地道:“卑职富连副尉李迟东,参见和亲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军卒见副尉跪拜王爷,也都跪倒一地,口称千岁。对面楚随心一行人无动于衷,这边就只有于钱通立而不跪。

    只见一名骑在马上的青年黑衣人手中马鞭抡了起来,带着呼啸风声,重重抽向于钱通。于钱通大怒,在马鞭离他还有三尺距离时,忽然一探手将青年黑衣人的马鞭抓在手中,于钱通手上用力,就想把这青年黑衣人扯下马来。

    青年黑衣人在空中身形急转如同陀螺,试图将马鞭扯回,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牛皮制成的马鞭咔的响了一声,被两人扯断。青年黑衣人一个倒纵,消去这股向后倒滑的力道,翻身跃回马背上,动作极其潇洒。

    于钱通则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身形略晃了一下。冷东海忍不住喝一声彩,“好俊的功夫!”

    虽然这青年黑衣人的武功比于钱通差了一些,可是这向后一跃,借力消力的功夫却是用得非常巧妙,由此可见,这些黑衣人绝非泛泛之辈。

    青年黑衣人大怒,握着半截马鞭,用鞭梢指着于钱通喝道:“你这厮好生无礼!见了和亲王竟然敢不跪!实在该杀!”

    于钱通艺高人胆大,怀中抱着只剩半截的鬼头刀,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屑道:“好大的排场!我既不是桑兰国的臣民,又不是外国来的使者,只是在无意中遇见了桑兰国和亲王,他与我何干?为什么要我跪他?”

    领头的中年黑衣人火冒三丈,立刻拔刀在手,冲着于钱通骂道:“混账!你虽然不是桑兰的臣民,可你此刻难道不是站在桑兰的国土上?既然你不是外国的藩王,又身在我桑兰国中,有何资格立而不跪!”

    于钱通望着领头黑衣人胸前绣的金身胡蝇,大概猜出他的身份,可仍是一脸傲然道:“就凭我手中刀和一身的本事!你要是不服,来呀!你来打服我啊!”

    中年黑衣人怒骂道:“拿一把破刀你还嚣张,你找死?!”中年黑衣人纵身跃下马来,狂掠向前,手中宝刀在空中劈砍出数十道银色刀光,声势浩大。刀光十分绚烂,让人一望之下,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这刀法看来不止是能用于杀人,还极具观赏性,实在是少有的功夫。

    胡铮珠笑意醉人道:“高!实在是高!简直有谪仙楼那么高!”冷若霜等人闻言都莞尔一笑,谪仙楼极富传奇色彩,无人知道谪仙楼在于何处,但是武林中每隔五年排出一次的天下英雄榜,就是谪仙楼出品。胡铮珠把这黑衣人的刀法和谪仙楼并称,显然是极其欣赏他的刀法。

    于钱通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中半截鬼头刀挥出,两把刀在空中相撞,火花乱迸,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于钱通竟然接下了黑衣人数十道刀光,仍是没有后退半步。两人在酒馆前的空地上对视,彼此眼中都冒出火花。

    跪在地上的李迟东回头见于钱通和胸前绣着金蝇的黑衣人动手,心中焦急,暗骂道:“于钱通你这个笨蛋!在这桑兰国土上,除了当今国王陛下,谁见了和王爷不得行礼?就是世子殿下也得以王叔称之,你一介小小的武夫,见了和王爷还敢抗礼?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惜于钱通根本不卖黑衣人的面子,他不但接下了黑衣人劈砍出的数十道银色刀光,而且还乘势反击,半截鬼头刀大力劈砍而出,十分沉稳有力。半截鬼头刀裹挟呼啸风声,卷地而来,撞向胸前绣着金蝇的中年黑衣人。

    中年黑衣人一击不中,已经是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厮果然有两下子!现在见于钱通胆大妄为,竟敢还手,更是怒不可遏,挥刀奋力劈砍。一青一黑两道刀气在空中爆出嗤嗤之声,夺人眼目,更夺人心魄。众人都知道,只消给这刀气刮上一下,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眨眼间,两人已经斗了十余招,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可脚下的地面却遭了殃,又被刀气掀翻,土沫横飞,仿佛又被犁了一遍相仿。

    正在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有人高声喝道:“吴统领稍歇,让老夫来会一会他!”只见一个抬轿的青衣轿夫狂掠而来,挡在黑衣人面前,左手捏住黑衣人宝刀的刀刃,右手两指则夹住于钱通的半截鬼头刀。黑衣人头领和于钱通当然不服,两人齐用力,想夺回各自的兵器,却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根本夺不回兵器。

    于钱通手中宝刀被这青衣人两指夹住,不但夺不回,相反还感觉从刀身上袭过来一股能翻江倒海的大力,重重撞在胸口。于钱通站不住脚,也握不住半截刀,噔噔噔向后连退了几步,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于钱通大骇,望着几步外这名鹤发童颜的青衣人。

    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微笑,左手松开黑衣人统领的宝刀,双手将半截鬼头刀在手里轻轻一揉,那鬼头刀顿时被揉成了一个铁蛋,青衣老者双手向前一推,将半截鬼头刀化成的铁蛋推向了于钱通。那铁蛋飞行的速度并不算快,可是威势十足。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其中饱蕴着非凡的内力。

    于钱通当然不甘心这样就认输,只见他稳了稳心神,提起气机,双手在空中画圆,待双手上劲力已经凝聚在一处,便立刻双手向前一推,想用内力把这个铁疙瘩推开。他想得倒是挺好,可是哪料到那铁蛋的速度先慢后快,在离于钱通尚有一丈时,骤然加速撞向他的胸口。

    楚随心见那老者出手,失声道:“原来是他!”此时,冷东海等人也认出这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是谁了,原来竟然是号称桑兰第二高手的麻衣神叟丘半天!

    于钱通猝不及防,被突然加速的铁蛋撞在胸口。好在于钱通也是位高手,在危机时刻猛地提起一股内力,硬生生接住这个铁蛋。

    只听到砰一声闷响,于钱通的护身罡气被铁蛋撞得瞬间溃散,于钱通向后跌了出去,就在倒地的一瞬间,于钱通单掌一拍地面,借势跃起。好一个于钱通,果然有两下子,虽败不乱。

    就在于钱通刚刚跃起的一瞬间,冷东海的第二个好字还没有出口之时,麻衣神叟丘半天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到了于钱通的面前。丘半天探出右手,以大鹰爪式,抓在于钱通头顶,就要捏碎于钱通的头盖骨。

    于钱通虽然不知道这老者是谁,可是已躲闪不及,心中顿时涌上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感。于钱通把眼一闭,叹了口气,心道:“完了!我于钱通纵横江湖,少逢敌手,可今天一时轻敌,竟然被人一招制住,就这样死在此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刹那,有人高声喝道:“慢着!”

    众人都望向这个出声阻止丘半天的人,丘半天也瞬间停手,右手抓着于钱通的头顶,回头循声望去,却见出声阻止他的人,是楚随心。

    楚随心站在酒桌前,手中捻着念珠,微笑望向双手负后,正在冷眼观看战局的桑兰国和亲王河顿。与此同时,河顿也望向了楚随心。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忌惮和试探之意。

    丘半天厉声道:“楚随心,你想做什么?”

    楚随心微笑道:“麻衣神叟,这个于钱通是本侯今天新收的部下,看在我楚随心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丘半天冷笑一声,狠狠啐了一口在地上,骂道:“呸!你楚随心算个什么东西,你在老朽面前,有何面子可言?前些天要不是那杂毛老道出手救你,我早就拧下你的脑袋了!再说,现在老朽若想杀你这没用的手下,就如同杀一条狗一般简单!”

    冷东海、冷若霜、胡铮珠、赫兰玉双等人听到丘半天出言侮辱楚随心,都大怒,就要拔出兵器上前,围殴这没有礼貌的老东西。

    楚随心手中转动着念珠,脸色如常道:“本侯在你面前确实没有面子可言,可是今天你主子在这里,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装大?你主子发话了吗?你就敢杀本侯的人?”

    丘半天大怒,“你!”丘半天五指如钩,骤然加力,就想一把捏碎于钱通的脑袋。

    “好了,大供奉,不要闹了!既然这人是楚侯爷的手下,可看在楚侯爷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出言喝止丘半天的人,正是那个站在红呢大轿前,体型臃肿的大胖子,和亲王河顿。

    丘半天听到河顿发话,只好无奈收手,瞪了楚随心一眼,又怒视于钱通道:“你这废物!要不是那个大废物出言替你求情,老朽非宰了你不可!”丘半天一甩袖子,掠回到河顿的轿前,站回轿夫队伍里。

    于钱通劫后余生,呆呆站在地上,一身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于钱通不知道楚随心为何会开口替自己求情。

    楚随心听到河顿嗓音粗重,就知道他也一定会些内功,倒也不敢轻慢他,楚随心微笑拱手道:“那本侯就多谢和王爷了!”

    只见河顿伸出手,正了正头上的黑色翼善冠,又正了正腰上的玉带,脸上横rou抽动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道:“安越侯说笑了!这人既然是安越侯的部下,无论他不是废物,都杀不得!谁的面子本王都可以不给,安越侯的面子可不能不给!安越侯大驾光临我桑兰国,本王有失远迎,已经十分失礼了!谁不给楚侯爷面子,就是不给我河顿面子!”

    楚随心听到他笑里藏刀,不软不硬答道:“我楚随心虽然是安越侯,却也是名动天下的废物。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今我这废物到了桑兰国,刚好就和我们的和亲王大人聚首了,这可真是缘份哪!”

    听到楚随心出言暗讽河顿是废物,丘半天瞪眼怒道:“姓楚的,你找死!竟然敢出言侮辱我们河亲王殿下!”

    楚随心目视丘半天,微笑道:“这里是大越国侯爷和桑兰国和亲王在对话,你虽然是堂堂一个桑兰国第二高手,此刻却甘心给人为奴,做起了轿夫,既然如此,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奴才,最好乖乖闭上嘴!”

    丘半天气得几乎吐血,怒道:“你!”

    河顿在嘴上没占到什么便宜,便微笑对丘半天道:“大供奉,你先休息一下吧!难为你陪着本王走了这么远的路!”丘半天只好忍气吞声,躬身称是,不言语了。

    河顿目视还跪在地上不敢动的富连副尉李迟东,声音冰冷道:“楚侯爷是本王的贵客,是哪个王八蛋兴师动众到这里找楚侯爷麻烦的?本王要灭他九族!”

    李迟东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颤声道:“回王爷的话,卑职是奉知县大人和富连校尉的差遣,带兵前来围剿一名妖女的!卑职实在不知道那名妖女,不,那名女子是楚侯爷的部下,卑职罪该万死!其实,知县大人他们也是受了刘三钱这厮的蛊惑,这才把楚侯爷和他手下当成了坏人!”

    河顿哼了一声,怒道:“刘三钱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他是公报私仇,来找孙氏父女的麻烦,他罪该万死!既然是刘三钱冒犯了楚侯爷,那本王立刻就诛了他的九族,给楚侯爷出气!”

    河顿随即换上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缓缓走向楚随心,边走边笑道:“楚侯爷,你的面子,本王还是要维护的!还是那句话,谁不给楚侯爷面子,就是不给我河顿面子!”只可惜河顿生就一脸横rou,他这一笑,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

    楚随心笑道:“好,河亲王来了就是客!虽然这里只是个小酒馆,也请河亲王别嫌本侯轻慢,咱们还是一起喝几碗酒吧,请坐!”

    河顿走到楚随心身边,故作大方,拍了拍楚随心的肩膀,笑道:“本王这身体太胖了,寻常的凳子坐下去,恐怕就要给坐碎了!本王还是和侯爷站着喝几杯酒就好。”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是卯足了力道,想把楚随心拍坐下去,给楚随心来个下马威。

    楚随心右手持着念珠,左手攀住河顿的肩膀,用力一搂,故作亲热道:“本侯知道王爷的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把凳子坐碎呢?对不对!”

    两人互相较力,虽然河顿体形硕大,可是却不能奈何楚随心。而楚随心刚才已经把木灵珠中残余的一丝劲气用来硬扛了于钱通的鬼头刀,此刻也只能用上自身的三流内力,同样不能撼动河顿。两人皮笑rou不笑的打哈哈。

    这时,从红呢大轿中,走下一名青色长裙曳地的美貌侍女,那名美貌侍女左手中托着一个红色圆杌,右手中托着一个方盘,方盘中有两个赤金的酒爵。只见那青色长裙的美貌侍女娉娉婷婷走到河顿面前,把圆杌放在河顿面前,施礼道:“王爷,请坐!”

    河顿故意瞪眼道:“无礼至极!楚侯爷在此,你只拿一个圆杌来,是什么道理?你是瞧不起楚侯爷,觉得楚侯爷不配和本王并肩而坐吗?”

    见楚随心一脸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河顿又一脸歉意道:“哎呀,侯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些奴才一般见识!这样,这凳子就请侯爷坐,本王站着,陪侯爷喝几杯酒,以表达歉意!”

    楚随心刚要说话,却见一旁胡铮珠冷笑着走了上来。胡铮珠走到楚随心面前,忽然屈膝,跪了下去,匍匐在地道:“侯爷,奴婢知道这凳子硬,坐着必然不舒服,侯爷在咱们侯府,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如今到了这蛮夷之地,难免不适应!就请侯爷坐在奴婢身上,奴婢愿意为侯爷做个人rou凳子!”

    赫兰玉双眼中有精光闪过,暗道:“好一个胡铮珠!你为了姓楚的面子,可真够拼的!我倒是一向小瞧你了!”

    楚随心大笑,上前双手搀起胡铮珠道:“胡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本侯岂是那一等重物轻人的无用纨绔子弟?”

    胡铮珠从地上站起身,微笑道:“是,侯爷!”胡铮珠躬身退到冷若霜身后。

    赫兰玉双轻轻竖起大拇指道:“姓胡的,今天我服了你!就冲着你对楚随心的忠心,从今后我再不找你的麻烦了!”

    胡铮珠嘴角翘起,轻笑一声,冷冷道:“谁稀罕你不找麻烦!”

    赫兰玉双大怒道:“你!”

    胡铮珠把脸扭到一旁,不理赫兰玉双。赫兰玉双本来是想就此化解两人之间的不和,没想到胡铮珠一脸傲气,还不领情。赫兰玉双气得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块碎石,气鼓鼓站在一旁。安星绮见了,赶紧过来打圆场。

    楚随心笑道:“既然王爷自带了椅子,就请自己坐吧,楚某走南闯北,走了至少数千里路,没那么娇气,这小酒馆的椅子就能坐。”

    河顿见楚随心这样说,也就干笑了一声,自顾自坐下。那名青色长裙的美貌侍女上前,将两个赤金酒爵放在河顿和楚随心面前。

    安星绮从孙可香手中接过新酒壶,上前,将酒斟入两个酒爵中,笑道:“侯爷、王爷,请!”

    河顿端起酒杯,一脸微笑道:“侯爷,请!”河顿忽然回过头,望向还跪在地上不敢动的富连副尉李迟东,怒道:“不嫌在这里碍眼吗?还不快滚!”

    李迟东一个激灵,如蒙大赦,疯狂叩头道:“多谢王爷!”只见李迟东从地上爬了起来,声嘶力竭道:“撤撤撤!快撤!”王爷没要砍他的脑袋,已是天恩,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只见富连县出来的数百军卒,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在李迟东的带领下,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去了。

    河顿这才笑道:“这群不长眼的家伙!侯爷,你可千万别和他们生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我这杯酒是给侯爷赔罪的,让侯爷受惊了!”河顿举起酒爵,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楚随心也把酒爵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河顿大笑道:“果然侯爷也是酒国君子,痛快!既然刘三钱让侯爷的朋友不舒服,那本王就让他也不舒服!来人,去,把刘三钱的九族都给本王灭了,谁让他得罪楚侯爷来着?”

    底下立刻有人答应一声,就要去传令去砍人。孙满福、孙可香父女吓得面如土色,没想到这位王爷来了就要杀刘三钱全家。这,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