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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旧武最后的招牌(六千字求订阅)

    国师不修行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九章旧武最后的招牌最新网址:客栈一楼,魏华阳听到这句话后,久违的记忆涌动,但几乎只在一瞬,就被她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变白?”

    季平安捏着酒杯,“恩”了一声,说道:

    “青州有一种珍珠,磨成粉……恩,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很多酒楼都那么说。也不知道这个说法的源头在哪里。”

    魏华阳没吭声,喝珍珠粉变白这套说辞在这个世界很早就出现了,所以季平安提起并无问题。

    甚至,在神都、余杭等大城的胭脂铺里,珍珠粉本身就是一种上好的美白佳品。

    她只是被勾起了一些记忆,沉默了下,轻声问:

    “朋友?”

    心中默默补了个“女”字,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女朋友”这个说法,这个词只在离阳的口中出现过。

    季平安也沉默了下,仿佛陷入久远回忆,最终笑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

    魏华阳忽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试探说道:

    “是个女子?”

    季平安意外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与这个来历不明的红衣女侠的话题突破口,似乎可以就此进行深入试探,便点了点头:

    “挺久的了。”

    魏华阳又仔细看了他一眼,眼神突然变得冷了几分——她再次记起与离阳仗剑江湖时,他曾分享过的“搭讪”方法:

    假装神情忧郁文艺男,提起一段过往,对特定类型的女子有奇效。

    ……所以,这家伙果然是个搭讪女子的浪荡子,我道门怎么出了个这种东西,幸好只是卦术旁支,若是“道门”子弟,必然斩了去……

    魏华阳心中冷笑,对“渣男”颇为痛恨。

    在季平安提起珍珠时,她并非没有产生过一些联想。

    但一来,她对自己的卦术很自信,之前占卜过这个道士,而记忆中的“离阳”是个纯粹的剑修,并不擅长玄门卦术。

    二来,眼前这名道士的气质与离阳完全不同,甚至是两个极端。

    她记忆中的离阳,最早是个意气风发,心怀正义,聪明绝顶的剑道天才,有些不正经,会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乡话”。

    后来被“道盟”通缉后,变成“魔君”的离阳则成了一个冷酷强大,有些戾气,擅长用“邪恶”的外表掩饰自己炽热内心的,霸气无双的形象。

    而眼前之人,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平和恬淡的气息,就很不像。

    旁边桌上的季平安给她盯的一阵不舒服。

    ……所以,这果然是个警惕心十足的小姑娘,而且喜怒不定,分明方才已经破冰,突然又冷了脸,莫名其妙……

    他心中默默打下标签,有些遗憾。

    短发红衣,又是持剑的,虽然占星术的反馈结果没有问题,但这个打扮的确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不过试探过后,心中的一丝期许也破灭了。

    他记忆中的那个故人,是个敢爱敢恨,大方爽利的女子,对天地万物充满了豪情,而非警惕与抗拒。

    “终归……只是有些许相似,而不是一个人。”

    季平安自嘲一笑,低头饮酒。

    人的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就像季平安不知道屠灭道盟,建立道门后的“华阳掌教”的样子。

    魏华阳同样不会明白“大周国师”这一世身份,早已抹去了离阳那一世的戾气与冷酷。

    两个人彼此沉默下来,各自用饭,而就在季平安的酒菜端上来的时候,客栈门口走进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陈老宗师负手而入,目光一扫,看到二人眼睛一亮,走了过来笑呵呵道:

    “又见面了。”

    陈庆生的到来打破了二人各怀心思的尴尬,而短衫大弟子陆青则招呼着上菜上酒。

    季平安意外道:

    “陈宗师还没用饭么?”

    陈庆生是个随和的性格,没有武林高人的威严。

    若忽略掉那些名头,就像是一个街坊老翁,这会笑眯眯在他的对面坐下,笑着摆手:

    “有不少人要见我,这不,只好跑出来讨个清静。”

    不意外。

    龙虎山掌门的身份,加上如今“旧武”的扛鼎人,不吸引人注意才怪。

    尤其涉及武林接下来路径的走向,各大江湖势力都很在意老宗师的态度。

    季平安点了点头,说道:

    “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陈庆生愣了下,仔细咀嚼了这八个字,眼睛一亮,赞叹道:

    “终归还是读过书的,随口这一句话便极精妙。”

    闷头专心吃饭的魏华阳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旁边,陆青已经坐了下来,表情并不轻松:

    “新旧争锋在即,武林盟态度暧昧,我师父既选择了站出来,很多事就无法避免。”

    季平安稍微提起一丝兴趣:

    “我也听闻,这次主张新武的四大门派要与旧武一决雌雄,只有陈宗师一个高手站出来吗?”

    陆青苦闷地端起一杯酒喝了,重重放下,才说道:

    “涉及路线之争,我们这些破九境的很难插手,最少也要破九圆满,才能勉强参与。原本旧武高手众多,可这些年来,黄老暴毙、赵老病逝、李老退隐……

    当初统治江湖的十老陆续凋零,死的死,伤的伤,便是剩下的寥寥几个,也早不复巅峰状态。一个时代几乎过去……

    中立派也已动摇,故而这次敌人来势汹汹,必然会全力将我师父击败,以证明旧武的终结,改朝换代。”

    语气中,带着叹息。

    陈庆生却一脸不悦地看了眼大弟子,没好气道:

    “你就对老夫没有点信心?昔年我纵横江湖时……”

    说出“昔年”两个字,老宗师沉默了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旋即表情坚毅地说:

    “旧武不能断在我们这一代手里!

    老黄、老赵死前,我都曾前往,他们咽气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这个,我可以退,可我退了,身后还有谁?总得有人站出来。”

    陆青焦急道:“可是……”

    陈庆生摆手,打断他的话,厉声呵斥:

    “吃饭!”

    桌边安静下来,魏华阳也终于多看了这名老宗师一眼。

    直到此刻,她才觉得对方有让她记住的资格。

    暮年的陈庆生独自一人,对决四大派,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要知道,武夫途径之所以难修到顶端,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若迟迟无法突破,随着年岁增长,武夫的力量会衰减。

    而道士、僧人、乃至大妖则不会如此。

    所谓的“拳怕少壮”,就是这个道理,陈庆生再强,终究已经退隐多年,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此次出山,凶多吉少。

    季平安没有说什么,几人也没再谈及这个话题,聊了些江湖趣闻。

    魏华阳第一个离席,然后龙虎山师徒才起身离开客栈。

    季平安目送他们离开。

    恰好晚霞从天边蔓延过来,陈庆生略显佝偻的白衣迎着夕阳远去,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仿佛坠落的太阳。

    等离开客栈,陆青才忍不住说:

    “师父,您干嘛要带我去和那两人说这一番话?”

    陈庆生脸上没有了刻意营造出的悲壮,语气平静:

    “我虽不知此二人来历,但那男子绝对是旧武一道的天才,而未走新武的路子,这点我能看得出,那女子虽未出手,但应该也是。此番争斗,我赢面不大,但龙虎武师可以倒,可旧武不能当真后继无人。”

    顿了下,他缓缓说道:

    “若这一番话,可以让他们不倒向新武,或最少不彻底放弃新武,便也值了。”

    陆青动容,忽然鼻子一酸,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攥紧了拳头没吭声。

    他懊恼自己的武道境界不够。

    在这场必然会记载于江湖历史中的“新旧争锋”中,无力改变什么。

    “咦,那个老头儿怎么跑这边来了?”

    另外一边,俞渔捏着一串糖葫芦走回客栈,朝独自一人慢慢用餐的季平安询问。

    季平安慢悠悠吃光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他的餐具总是极为干净,仿佛没有用过。

    闻言淡淡道:“来演一场戏。”

    “演戏?”俞渔粉白精致的脸蛋上一片呆萌,没听懂。

    季平安起身擦擦嘴,笑着上楼:

    “再看看吧。”

    接下来两日,三人逐步熟悉了小镇的布局,而随着大会召开日期临近,抵达镇子的江湖人也越发多了。

    只是相比于“四圣教”,竟是“新旧争锋”的话题更为火热,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争锋的到来,无数目光落在陈庆生身上。

    期间,季平安大多时候只悠闲在屋中修行读书,偶尔吃饭的时候,会与魏华阳撞面,但没有进一步交集。

    ……

    第二天的上午,听雪楼的女侠们到来,短暂引起了他的关注。

    居高临下坐在客栈的三楼窗边望着街上行走过的蒙着面纱,腰间悬挂针织布袋,插着一排雪亮飞刀的女侠们。

    “楼主,怎么了?”

    梳着一条高高马尾,用红头绳系着的红缨女侠走过街道,忽然发现旁边的楼主抬头朝侧方看了一眼。

    气韵成熟,身子高挑的听雪楼主闻言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

    她方才隐约看到客栈窗前似乎有个陌生身影,不知为何觉得熟悉。

    红缨“哦”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

    “这次陈庆生对决四大派,有热闹看了呢。”

    听雪楼属于“中立”阵营,目前尚未倒向任何一方,但身为楼主,前者也极关注这次事件。

    下午的时候,栖霞镇外喧声骤大,一个消息风一般卷过整个镇子:

    新武四派到了!

    与预想的一般,四个门派果然是一同到来的,目的明确,而在其进入镇子后,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氛便陡然浓郁起来。

    吃饭的时候,那些江湖人们都在热烈议论,讨论输赢,不过舆论上对旧武都持悲观态度。

    季平安没有参与讨论,对这些不感兴趣,魏华阳同样如此。

    于是每次吃饭时,相比于热烈议论的其他江湖客,两个人就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晚上的时候,陆青来了一趟,说双方已经下了帖子,明日将会在镇子中央比武,邀请他前往观看,季平安欣然同意。

    ……

    第三日清晨,季平安洗漱完毕,就给俞渔和裴钱敲开门:

    “走了,去看热闹。”

    二人显得很兴奋,前者是这两日将小镇逛了一圈,觉得无趣,所以单纯凑热闹。

    至于裴三公子则更多是身为“江湖人”,亲眼目睹这一场大事的激动。

    “回去后,我能吹一年!”裴钱圆脸上满是迫不及待。

    季平安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迈步往外走。

    走出房门时,恰好看到同一层另外一扇门打开,是戴着斗笠,穿着红裙的魏华阳。

    二人隔着空气彼此对视了下,季平安微微颔首,魏华阳板着脸,“哼”了一声,一个潇洒利落的转身走了。

    “先生,这人到底谁啊,感觉生人勿近一样。”裴钱纳闷。

    季平安摇了摇头,叮嘱道:

    “少关心别人的事。”

    说话间,三人出了客栈,径直朝着栖霞镇中央的一个宽敞的原型大广场走去。

    这里被设计成一个类似演武场的地方,周围种植一圈梧桐树,天空中一缕缕云絮飘动,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季平安抵达时,发现周围已是密密麻麻的江湖人,只是都默契地将中央区域让开。

    而“新旧”两派的武夫,则泾渭分明地分列于两侧,季平安目光一扫,说道:

    “武林盟主没到?”

    他看到了穿武林盟装束的江家弟子,但没有看到江小棠,自然也没见到符合盟主气质的姜槐。

    喧嚣声中,裴钱低声说道:

    “不只是武林盟,包括听雪楼、越女派等等中立大门派,以及一些知名的人物,都没有过来,只派了部分弟子过来观摩。”

    俞渔裙摆飘荡,顿觉没趣:

    “为什么?”

    季平安想了想,说道:

    “可能是表示不插手的意思吧,中立派的掌门人物若在场,一旦双方激斗到威胁生死的程度,别人不说,姜槐做为盟主就必须出手调停。

    而一群人默契不在场,那么就算打死人,双方也都无话可说。其他的势力,或多或少与双方都有些交情,若是在场,帮那边都不合适。”

    俞渔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季平安随口就分析的头头是道,她嘀咕道:

    “真的假的啊……”

    这时候,喧嚣声忽然小了,以龙虎山为首的旧派队伍中,陈庆生走了出来。

    他一身白色练功服,纤尘不染,沟壑纵横的脸上一片冷漠,与平素笑呵呵的形象迥异。

    略显佝偻的身影拔的笔直,分明身材并不魁梧,可当他迈步走出场中,偌大的栖霞镇却都安静了下来。

    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升起。

    今日,他不是在破庙中讲武的老前辈,也不是在客栈里忆往昔的江湖旧人,而是堪称“末法时代”里,江湖中的一代宗师。

    “我辈武者,不喜繁文缛节,人既已齐,就开始吧。”陈庆生淡淡说道。

    话落,对面阵营中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却没开口,倒是一名年轻的散人突然跳了出来。

    其肤色深棕,头发随意披洒,身材格外魁梧,手中提着一口豹头环刀。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肌rou呈现灰白色,双眸泛着浅红色,仿佛要择人而噬。

    笑嘻嘻道:

    “晚辈破七境界,敬仰陈宗师已久,今日盛会更是百年难得一遇,只怕稍后各位前辈交手,再无机会,想先讨教几招,请陈宗师指点如何?”

    话落,在场不少江湖人脸色微变,低声议论起来。

    有人更面露愤慨,怒视新武四派。

    “这人生的好丑,好像恶鬼一般。”裴钱吓了一跳,顿时怂了半边。

    俞渔抱着胳膊,瞥了一眼,嘁了一声,说道:

    “根据本……姑娘收集的情报,这人应该是修炼了一些不大成熟的‘新武术法’,才变成这样。应该与天残派,或者地狱门有关……听说有的新武可以快速增长修为,估计这就是一个,空有破七,但未必比得上真正的破七。”

    圣女功课还是做的很足的。

    “不过,这时候跳出来干嘛,想踩着那老头扬名么。”俞渔嘀咕。

    季平安负手而立,淡淡道:

    “应该是枚弃子,陈庆生毕竟太久没出手了,新武那边大概也想试探下,所以许诺了某些条件,让这个无门无派的愣头青出马……呵,这番话说的也漂亮,一副晚辈请求指点的架势,陈庆生若是顾忌宗师颜面,就不会下死手。”

    说话间,已经有江湖人怒斥:

    “今日乃两方门主比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挑衅陈老宗师?”

    “就是。”

    “哪里来的破七,我怎么没听过。”

    “好生丑陋。”

    顿时,不少旧派的江湖人怒骂,中立派的武夫有的皱眉,有的看戏。

    那魁梧散人也不在意,只盯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陈庆生,笑道:

    “莫不是陈宗师怕在身上浪费气力?无法……”

    他说了一半,就被陈庆生淡淡打断:

    “废什么话,想打就来。”

    前者愣了下,继而意识到被蔑视了,心中大怒,粗壮的双腿狠狠踏地,脚下地砖“咔嚓”一声,崩开蛛网般的裂纹。

    深棕色的身躯肌rou隆起,双目赤红,黑发狂舞,身体拉出一道残影,手中的豹头环刀呼啸劈出!

    速度极快!

    声势骇人!

    看到这一幕,不少江湖人屏息凝神,面露担忧。

    要知道,破七武夫放在任何地方,也都是高手了,何况这人修行“新武”,不只是纯粹的武力,更有术法加持,令人色变。

    “陈宗师毕竟年老体衰,气血不比当年,何况多年已未出手……纵使是坐井境界,可面对这等凶人,恐怕也……”

    正当类似念头浮现于许多人心头的时候。

    陈庆生却只是站立于原地,随意地隔空递出了一记拳头,朝他猛扑的魁梧散人胸膛瞬间凹陷,后背的衣服上猛地凸起一个清晰的拳印!

    “噗!”

    青年散人喷出一口鲜血,如同被一杆标枪戳中,身体如流星般朝后飞出,“咚”的一声撞击在广场一侧的墙壁上。

    古铜色的身躯浮现细密的紫红色裂痕,如同被打碎的瓷器,那是一根根暴凸而出的血管,如狰狞蚯蚓般。

    下一刻,他全身血管同时爆裂,沦为一个血人,体内传出一阵清脆的骨裂声,破麻袋般软倒,化为一滩rou泥,生机断绝。

    静!

    整个演武场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只有梧桐树的叶片飘落。

    陈庆生白衣飘飘,缓缓收回拳头,脸上没有半点烟火气,神色淡漠地看向新武四派区域,淡淡道:

    “现在,可满意否?”

    无人说话。

    人群里的项家兄妹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裴钱也张大了嘴。

    戴着斗笠,手扶剑柄的魏华阳稍微提前了一丝精神,轻轻点了点头,似是觉得还不错。

    抱着胳膊,一脸不屑的俞渔愣了下,稍稍收起了轻视的心思。

    她默默估测了下,不动用保命底牌的前提下,自己若去接这一拳,大概也是个重伤的下场。

    “不要小瞧江湖人,武夫途径的上限并不比道门弱。”季平安负手而立,淡淡地说。

    仿佛对眼前的一幕毫不意外。

    “哗——”

    这时候,周围才传出一阵喧哗声,不少人都变了脸色,不只是因为陈庆生展现出的,压倒的实力。

    更因为,他竟真的杀人了,毫不留手,干脆利落。

    这让许多以为他会在意名声,不愿落个“欺压后辈”恶名的人大为吃惊。

    只有一些江湖老人露出笑容:

    “莫非真有人以为,江湖上的宗师是靠品德优劣封的?都是以武犯禁的武夫,又不是高僧、老夫子,陈宗师当年纵横江湖的时候,也是杀出来的威名,只是退隐了一些年,许多人就已经忘记了。”

    另外一些人则挑了挑眉,意识到这恐怕就是旧派今日的态度:

    一步不退。

    “庆生,你这般多少有些过了。”

    忽然,对面人群散开,一名头发花白,闲散富家翁打扮的老人走了出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盯了过来。

    有人低呼:

    “是丁焕前辈,江湖宿老,名望极高的老一辈强者。他不是给武林盟邀请来的么,怎么跑到新武那边了?”

    人群中,季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名为“丁焕”的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小丁……终究还是忘记了自己的训诫。

    ……

    错字帮忙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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