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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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赵棠根本就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尽管只是一切的开端，就已经达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境界了。 这一周，马舒湘还是很正常的和他以及王逸飞一起读书。可是这周过去后，马舒湘突然说自己这几天要为期末考试而复习，就没有再去过图书室。 一开始，赵棠没有多想。但是，等到下午四点，马舒湘总是会离开教室，不知踪影。 赵棠将马舒湘不来图书室的消息告诉王逸飞后，王逸飞也是在两天后以个人原因为理由不再来图书室了。 这时候，赵棠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有一次，他实在按耐不住，比马舒湘先走一步，站在门外的死角处。 他看见马舒湘急匆匆地下楼，等了一会后，赵棠见马舒湘没有再上楼，就跑去三班。但是，王逸飞只是在那里坐着和其他人聊天，并没有离开。 赵棠心中尚存疑惑，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即使开口，又该问什么？要是问的问题太过分，又会有什么影响呢？ 因此，赵棠什么也没做。 …… 后来几个星期，赵棠偶尔下楼打羽毛球，有时是在班里学习。 期间，赵棠也去过图书室看书，但是，每次静下心来看的时候，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期间，赵棠和马舒湘没有再说过 不知不觉，时间就 一次，赵棠下楼打算溜达一下放松心情。没想到刚一下楼，就碰见了许昌。 “赵棠，好久不见啊。” 赵棠听到，边打招呼边走了过去。 “正好他们又去打篮球去了，今天也没有风，和我一起打打羽毛球怎么样？” “正好。”赵棠心想。 两人走到cao场上打了一会羽毛球。 赵棠还是偶尔会回想起那些事，有时候打着打着就失了神，导致有好几个球都没有接到。 许昌发现了些许端倪。他捡起球，走向赵棠。 “稍微休息一会？” 赵棠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许昌瞄了赵棠一会，谨慎地问道： “赵兄，是有心事？” 赵棠被许昌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转头问：“看得出来？” “恕我直言，都写在脸上了。” 赵棠心里觉得不妙，但是身体却有种释然感。 许昌见状又说：“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问我，全年级的事情，不能说全部，至少一些‘厉害’的事情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赵棠震惊。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因为经常闲聊嘛，人脉也广，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许昌满脸自豪。 赵棠犹豫了一小下，叹了口气。 “那，王逸飞，你认识吗？” “王逸飞？你是说三班那个王逸飞吗？” “是啊，你认识？” 许昌表情严肃，沉思了一会，想了想，认真地说： “王逸飞他的经历，怎么说呢……曲折吧。听说，他的初中成绩一直很好，基本上都是保持在学校前十名的行列里。有传闻说，他报了好几个补课班。” “这样啊，听起来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 “当然不是，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许昌神神秘秘地摇了摇头，暂停了一会，看赵棠正在深思，才开口道： “听说，是为了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女生。那个女生挑人的眼光还挺高，不仅要长的帅，还要学习好。所以，王逸飞这才报了补课班。” “不过后来，人家没理他，还找了个帅哥当男朋友。听说啊，他后来把那个男生打了一顿，结果还被反打了。” “还有这事？”赵棠震惊不已。 “对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他看上的东西啊，就一定想得到，不管是什么。” “哦对了，说起来，最近下午自由活动时间都没看到他，不知道人干嘛去了，听他朋友说他又看上了一个女生？” 赵棠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这个人但是挺厉害的，对外的话斯文的很。不过发生从那些事情来看，他的野心可是不小。” “不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哦，从朋友那听说的，有点好奇。” “这样啊……那你遇见他的时候，一定要留个心眼啊，他在冷静的时候还挺聪明的。” 赵棠心里着起了一团火。王逸飞这个表面好人，竟然装斯文那么久，而自己却没有识破。 还有就是。 又看上了，一个女生。 这句话在赵棠脑海中反复出现。 突然。 “难道是？” “哦对了，明天的体育课，听说是你们班和三班上呢。” “我记得原先是六班啊？” “串课了，我听我们体育老师说的。” 许昌拍了拍赵棠的肩膀。 “你们明天应该是最后一节体育课了，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唉，要是我也和赵兄你一样的成绩就好了。” 赵棠回过神，连忙说：“我也是侥幸，只要认真，一定能考好的。” “赵兄过谦了。” 两人聊了一会，直到五点半，赵棠才和许昌告别。 赵棠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班级，而是直接去了三班。 “王逸飞……人不在？难道？” 赵棠急忙回到自己班级，发现马舒湘正在自己座位上认真学习。 “呼，幸好。” 赵棠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 “嗯？今天有点晚啊？” 那天下午，赵棠已经和孟方舟说事情已经办完，所以孟方舟知道赵棠不是在教室学习，就是出去打羽毛球了。 和以前相比，今天确实晚了那么一点。 “遇到熟人了，聊了两句。听说明天体育课……” …… 说体育课，体育课就到。 许昌的话一点没错，这让赵棠更加相信许昌。 既然如此。 赵棠望向隔壁班的王逸飞。 王逸飞仍然是满脸和善。但是在赵棠眼里，他已经变得虚伪，恐怖。 体育课仍是正常热身活动，之后老师宣布这是本学期最后一节体育课，讲了一些事情。 “解散！” 马舒湘疾步走进教学楼。王逸飞和其他人说了几句话，摆了摆手，也慢慢走进了教学楼。 “他们两个，不好！” 赵棠连忙追了上去。 “……” 孟方舟看向赵棠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 “走吧。” 身后有人说话，是刘潇祺。 “……到了之后，也按兵不动。” “没错，不过以防外一，还是赶紧走吧。”刘潇祺说。 …… 赵棠进了大门，却没有看见人影。 “可恶，他们去哪里了。” 咚咚。 楼梯传来脚步声。 “是楼上！” 赵棠急忙放轻脚步声上楼。 …… 图书室。 马舒湘拿起一本书，默默地看着。 咯噔。 门关上的声音。 马舒湘回头一看，是王逸飞。 她大惊失色，慢慢向后退去。 王逸飞见状，仍是“和蔼”的笑容。 “为什么要后退呢？” 王逸飞步步紧逼。 “为什么要害怕我？” 马舒湘的背已经靠在了墙上。 两人仅有一步之遥。 “如果你想远离我，为什么当初没有拒绝我？” “我，我……” 马舒湘害怕的说不上来话。 王逸飞将双手放在马舒湘的肩膀，眼睛盯着马舒湘的眼睛。 马舒湘将头摆向另一边，不看着王逸飞。 “每次看见你认真读书的样子，我真的觉得你很美，比起那些外表华丽的人，你确实更吸引我。” 王逸飞将马舒湘的头慢慢转过来。 “当我女朋友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和我一起走下去吧，我们一起，好不好。” 马舒湘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马舒湘心里念着。 “你就是个丧门星。” “离她远点。” “就你，也配？” 曾经那些话，现在一下涌进马舒湘的脑海。 马舒湘绝望了，整个身体松了下来。 “那么，你同意了吗？” 王逸飞慢慢接近。 马舒湘眼里的泪水流下。 “真的，不行吗……” 咯噔！ “门关的声音？是幻觉吗？” “王逸飞！你这混蛋！” 马舒湘没有睁眼睛，但她听出来声音的来源了。 “赵……棠？” “离她远点！” 哗啦。 撞击桌子的声音。 马舒湘睁眼，看见王逸飞倒在了地上，赵棠将王逸飞压在地上，王逸飞动弹不得。 “你，就是你，你为什么坏我的好事？明明她都已经接受我了！” “接受？你仔细看看，马舒湘被你吓成什么样子？” 王逸飞看着马舒湘，后者的泪水已经湿润了脸颊。 “这也叫接受吗？你这是强迫！你认为，这样真的能获得真心吗？” 王逸飞没有放弃，挣扎着想要起身。 赵棠见状，更加用力地按住王逸飞。 “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刺激，那个人是什么人渣，但是你，欺骗，装模作样，现在又强人所难，你觉得，你现在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王逸飞听后，眼睛瞬间失了神，倒在地上。 “你也是经历过的，那种痛苦你是明白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别人也经历？” “理智一点吧，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令人尊敬的人的。如果你的伪装是真实的你，那过去的事，未来的事，都会变好的吧。” 王逸飞听完赵棠的话，想起了曾经那痛苦和愤怒的心情，不禁潸然泪下。 换位思考后，他才知道自己到底一直在做多么蠢的事情。 赵棠缓缓起身，走到马舒湘身边。 “你还好吗？” 马舒湘看着赵棠，哭出了声。 赵棠手足无措，立马上前安慰。 过了一会，马舒湘缓缓开口： “回班里……休息一下吧……” 赵棠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王逸飞身边时，马舒湘停下，控制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 “最开始的时候，你真的让人感觉很愉快。只不过因为我内向，没有直接说出来。” “也许他们错了，但是那不应该是你改变的原因。‘举世皆浊我独清’，才应该是真正的你啊。” 马舒湘顿了一下，转向大门。 “希望你……能成为那样‘真正’的自己。” 说完，马舒湘就离开了。 赵棠暼了一眼王逸飞。 “如同马舒湘说的那样，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当然，是原先的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是因为你错误的改变，才没有遇见合适的人。” “希望，你真的能知道。” 说罢，赵棠也接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