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逃跑的纱纪
纱纪留在TPC的第三天。 上午十点。 胜利队指挥室，居间惠队长坐在中央。 其他的队员，都出去做日常任务了，只剩下她一个。 而她旁边，站着一位大约五十岁，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叫吉冈太郎，是TPC警务局的局长。 警务局主要负责TPC总部的安全，如有必要，也会派出人手，维护城市治安。 “居间惠队长，你不觉得那个叫纱纪的女孩，很可疑吗？”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自己的判断？如果真的出问题，你来负责吗？”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会承担全部的责任。” “哼！” 吉冈愤愤的离开了指挥室。 “队长，吉冈警官怎么了，我在门口遇到他，发现他气哄哄的。” 野瑞做完日常任务，走进了指挥室。 “他来询问关于纱纪的事。” “哦。” 野瑞很识相的不再说话。 纱纪问题对于整个TPC来说，都很麻烦。 麻烦在哪里呢？ 纱纪在一天前，经过医务局的体检，发现她的身体温度只有三十一度。 其他的身体信息，包括视力、听力、血压、血脂、血糖和基因等等。 都跟正常人有所区别。 体检的结果，完全验证了纱纪就是外星人的猜测。 负责给纱纪体检的医生和护士，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 居间惠第一时间将纱纪的问题，向泽井总监汇报。 而泽井总监，就纱纪的问题，开了个小会。 目前TPC的中高层管理者，都知道了纱纪的问题。 这给TPC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就如何处理纱纪，成为了大家争论的主要问题。 有的人认为纱纪是友好的，应该友善对待。 有的则认为纱纪是邪恶的，不过是长了一张可爱的皮，应该立刻将她关押。 严格的审问她，让她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供出家乡的科技达到了什么水准。 并且将其作为研究素材，当成实验用的小白鼠。 而第三派的人，则是认为太早下结论不好。 应该验证纱纪说的话，是否真实。 如果她真的是飞船事故，落在地球上的，那么来接她的人，应该快到了。 等几天也无妨。 如果她说的是假话，那么就立刻对她施行最严酷的惩罚。 …… 关于纱纪的问题，泽井总监在会议上定下了结论。 纱纪的问题，全权由居间惠队长负责。 其他部门，不得抗命！ 泽井总监是TPC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第一代总监。 具有很高的威望。 他一下令，其他部门只得接受，哪怕吉冈局长有很大的怨念，也不敢反抗。 其他部门，对此也有很大的意见。 科研部的生物学家们认为，纱纪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样本。 应该把她解剖，彻底搞清楚这个外星女孩的所有信息。 以此信息为基础，构建外星女孩同胞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星球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文化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科技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样的。 等等等等。 可以说，纱纪本身就是一个宝库。 通过她，就可以知道那个外星球的大部分信息。 这足以让那些科学家们，蠢蠢欲动。 你说科学道德？ 拜托，她是外星人，她根本不是人类。 道德的对象是同类。 而她完全是异类，怎么能用对待同类的方式，对待异类呢？ 人会因为碾死一只蚂蚁，而感到愧疚吗？ 这就是那些科学家们的设想，虽然解剖纱纪很残忍。 但这可以带来巨大的收获，而且是永久性的收获。 这收获不是多少钱能衡量的。 毕竟多少钱，都买不来货真价实的外星人。 当然，真正让这些科学家们敢怎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道德，也不是因为利益。 而是因为法律！ 因为解剖纱纪的行为，完全不违法！ 地球上，还没有出现保护外太空生命体的法律。 所以，这群科学家们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科研部多次向泽井总监反映他们的看法。 但结果都是，已读，不回。 于是科研部又向居间惠队长反映他们的看法。 结果还是，已读，不回。 吉冈也屡次向泽井总监反应纱纪的问题。 他希望能将纱纪严格控制起来，而不是简单的软禁。 纱纪被安排居住在医务局的女宿舍，他认为很危险。 万一纱纪有什么特殊能力，从TPC跑出去，那就麻烦了。 泽井总监向吉冈局长表示，纱纪的问题全权由居间惠队长负责。 于是吉冈就来找居间惠，然后就被居间惠的话顶了回去。 吉冈也不想自讨没趣，就生气的离开了，于是这一幕就被野瑞看见了。 居间惠面前摆放着一堆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虽然居间惠队长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文字工作。 这些工作看着没有宗方和大古他们直面怪兽的工作重要，实际上不是的。 文字工作相当考研耐心和毅力，而且相当考验判断力。 但凡哪里出了问题，第一责任人就是居间惠队长。 而且，如果大古和宗方他们去打怪兽，没有完成规定的任务，第一责任人也是居间惠队长。 上次的基里艾洛德人事件，担责任的就是居间惠队长。 她的队长职务，差点被解除。 还是泽井总监力保，她才不至于丢掉职务。 居间惠队长在纸上写写划划，很快就到了中午。 队员都做完任务回来了，野瑞和队员们走出指挥室，朝餐厅走去。 大古是最后一个走的，负责关闭指挥室的电子门。 突然，一道幽蓝色的光从大古眼前闪过。 幽怜出现了。 “大古，危机即将来袭，你要做好准备。” 幽怜的声音带着阵阵回音，只有大古听得见。 “哇！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大古被吓了一跳。 “一个变数出现了，你要找到他！” “什么变数？” “本不该有两个迪迦奥特曼，但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那个迪迦奥特曼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要尽快找到他，确定那个变数，否则文明将再次面临灭顶之灾！” 说完，幽怜消失了。 “喂喂喂！起码告诉我一些线索吧！” “可恶，又消失了！” “话说她真的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吗？” 大古心里疑惑万分。 “大古，怎么了？”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大古的肩膀。 “丽娜，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你刚才在大喊大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回来看看。” “没事的，我看见一只蟑螂，已经打死了。” “真的？” “真的真的，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大古推着丽娜的后背，向餐厅走去，丽娜虽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了。 七天后，也就是纱纪留在TPC总部的第十天。 这一天不太平常，上午八点，在京都区的上空，出现飞蛾状的怪兽。 长度大约三十米，胜利队紧急出动，八点十分就到达怪兽出现地。 TPC的警务局也派出了三支大队，统共三百人，前往京都地区，疏散群众。 而在大阪地区，也出现了一只怪兽，蜥蜴形状，约四十米。 TPC只得派出更多的人力，去镇压怪兽，警务局又派出了三支大队带上先进的武器装备，去对付怪兽。 东京湾地区，又出现了一只怪兽，像鲨鱼又像虎鲸，体型巨大，足有五十米。 TPC派出警务局剩下的所有军队，前往东京，镇压怪兽。 事态紧急，吉冈局长亲临前线，负责镇压东京地区的怪兽。 警务局副局长，南云正行，负责镇压大阪地区的怪兽。 宗方负责对付京都地区的飞蛾怪兽。 一天时间，出现了三只怪兽 TPC总部已经忙成了一团，后勤部门，直接派出了一万人的后勤小队，三千辆大卡车，负责运输物资。 事态十分紧急，TPC总部的每个人，都陷入了紧张的状态。 医务局的一件空病房里，两个女护士正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科研部的佐藤部长，说要解剖纱纪！” “你从哪听来的？！千万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当时我刚上完厕所，对面的男厕所就隔了一个门，我亲耳听见他说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万一是别的什么清洁工瞎讲的呢？” “我听过佐藤部长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独特，我一听就能听出是他！” “那你可千万别瞎传！” “放心吧，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二人接着聊一下TPC内部的八卦传闻。 …… 两个女护士继续窃窃私语，但就在门外面，站着一位穿着黑色宽松衣服的少女。 正是，纱纪！ 她的听力比常人要敏锐许多，很轻易的就听见了两个女护士的交谈声。 “他们……要……要解剖……我……吗……” 纱纪不敢相信，想打开门求证，又怕她们不肯说实话。 一下子，纱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如果信了，那就要赶快跑。 可是自己已经同居间惠队长约定过了，胜利队的队员们对自己都很友善。 不应该会出尔反尔，做出如此伤尽天良之事吧？ 可如果不信，为什么这种奇谈怪论，会出现在两个护士的谈话中呢？ 万事没有空xue来风！ 一定是有人说过这类的话，其他人才跟着传递的。 到底该不该信呢？ 信与不信，像是一个天平的两端。 两端的重量，达到了一个微弱的平衡。 纱纪的心，像是一颗摇摆的时钟，每一次摇摆，都在拷问着摇摇欲坠的内心。 纱纪听见门内的脚步声，知道女护士们要出来了。 纱纪赶忙走到一旁，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两个女护士走出门，看见纱纪坐在沙发上，只是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并没有感到奇怪。 女护士走开之后，纱纪内心依旧不能平静。 纱纪喝了一口水，稳了稳心神。 一个白衣青年医生走过，纱纪抬手叫住了他。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请快一点问，我赶时间。” 青年医生语速很快。 “不好意思，你知道科研部的佐藤部长吗？” “这不是废话吗，肯定知道啊，他是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是一位职业素质极高的科学家，很受泽井总监和居间惠队长的信任。 “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年医生语速很快，神色有些不耐烦。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他的人品怎么样？” 纱纪轻声细语的问道。 “你有病吧！没事来烦我！” 青年医生大怒，甩袖离去。 纱纪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扭头向着胜利队指挥室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走到门口。 站在指挥室门外，纱纪突然停住了。 纱纪脸色有些难看，不是因为青年医生的态度。 而是因为一个猜想，一个恐怖的猜想。 一个极度危险的猜想。 如果将纱纪本人，跟科研部的佐藤部长作比较，谁更重要？ 纱纪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居间惠队长有没有可能会骗我？ 就算她去询问佐藤部长的言论问题，她有没有可能骗我？ 如果居间惠队长说，佐藤部长没有说过要解剖纱纪之类的言论。 自己该不该相信？ 带着这个芥蒂，纱纪走进了指挥室。 指挥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野瑞，一个是居间惠。 二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野瑞忙着查资料和分析怪兽的数据。 居间惠忙着远程指挥，大阪地区和东京地区已经由警务局负责了。 居间惠只负责京都地区。 “宗方，那个飞蛾怪兽的弱点已经分析出来了，不是眼睛，是下颌！” 居间惠通过对话器，向着宗方传达信息。 “纱纪，你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啊，纱纪，现在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很难照顾到你，能等一会吗？” 居间惠队长语气温和的说道。 “对不起，居间惠队长，不好意思打搅你，但我有很紧急的问题，想要请教你。” 纱纪鞠躬，饱含歉意的说道。 “那行，你问吧。” “科研部的佐藤部长，有没说过要解剖我之类的话？” “你从哪听来的？” 居间惠面容严肃。 “居间惠队长，有没有这回事？” 纱纪坚持的问道。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请你等一会，任务完成后，我再跟你解释清楚。” “我知道了。” 纱纪有些落寞的走出指挥室。 居间惠眼神复杂的看着纱纪离开的背影。 野瑞则是一直忙着分析资料，完全没有注意到纱纪来过。 纱纪来到TPC的最下层，这里是停放战机的地方。 原本这里应该有很多工作人员，但现在都被拉去后勤部了。 现在这里只有零星的五六个人。 这里是个大厅，范围很大，大厅上方架着铁质长桥。 纱纪沿着长桥，走到铁质楼梯口，走了下去。 穿着蓝衣服的工作人员，因为在忙工作，都没有看见纱纪。 纱纪走到大厅的一角，沿着墙壁向着救生艇的方向。 纱纪的脚步很轻，但还是被巡逻的工作人员发现了。 “喂，你怎么回事，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穿蓝衣男人大声喝道，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很快五个蓝衣服男人，都聚集了过了，站在了纱纪的面前。 纱纪沉默不语，男人们不耐烦，驱赶着纱纪，想让她离开。 “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纱纪叹了一口气，手指捏着脖子上的金色笛子，吹奏了起来。 一阵美妙的音乐响起，五个男人只感觉天旋地转，头昏眼花，手脚都没了力气。 很快，男人们就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已经没有人阻拦了。 纱纪赶忙跑到紧急救生艇的舱门口，拿着一根铁棍，砸碎了红色玻璃罩。 按下了红色玻璃罩里面的红色按钮。 舱门打开，纱纪钻了进去。 很快便逃离了TPC总部。 另一边，居间惠队长一直忙到中午十一点半，才将京都地区的飞蛾怪兽消灭。 大阪地区和东京地区的怪兽，也在下午一点前，窸窣消灭。 宗方小队中午十二点，回到了指挥室。 胜利队队员们还有时间，吃了个午饭，休息了一会。 警务局的军队在下午一点半回到了TPC总部，后勤部门将受伤的将士，抬到医务局治伤。 此次花费五个半小时的大规模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 此次行动很及时，没有造成群众伤亡，警务局也没有人员伤亡。 财产的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 此次行动，被定名为“雷霆行动”。 此次事件是一个转折点，代表着TPC已经适应了怪兽的来袭，具有了相应的应对能力。 也让群众对TPC的信任感增加，更重要的是来自于联合国的肯定。 如果联合国无法满意，TPC很可能直接解散，重新组建地球防卫军。 这对于泽井总监和众多科学家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好在，TPC承受住了考验，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整个TPC都沉浸在喜悦中。 直到医务局传来一声噩耗。 纱纪不见了！ “怎么回事？” 居间惠队长问道。 “就是我在宿舍去找纱纪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宿舍，刚开始没感觉什么。 “后来在哪里都找不到纱纪，我开始慌了，又去了其他部门询问，都没见过她。 “直到后勤部的人说，他们的人在停放战机大厅里，发现了睡着了的工作人员。 “而且，紧急救生艇也少了一个，我才发现纱纪可能逃离了TPC，就赶快来报告了。 “对不起，居间惠队长，我没能看住她，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一位女护士，神色焦急，脸上带着愧疚，九十度不停的鞠躬。 “麻烦大了。” 居间惠队长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疲态，揉了揉太阳xue。 “行了，你先回去吧。” 宗方说道。 女护士惴惴不安的离开了，心里认为自己肯定要被解职了，万分难受。 “队长，我去找她。” 大古站了出来。 “野瑞，打开卫星定位系统，TPC每件装备上，都有纳米级定位器，纱纪如果是乘坐紧急救生艇逃跑的，就一定可以定位到她。” 居间惠队长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冷静沉着。 野瑞点头，cao控超级计算机，打开了卫星定位系统。 野瑞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很快就确定丢失的紧急救生艇的位置。 “找到了，而鹿岛海滩，水户地区，R区第二十点。” 野瑞将地图位置，投放到大屏幕上。 “队长，你让我去吧。” 大古主动请缨。 就在居间惠正要同意的时候，野瑞突然说道。 “队长，三角洲宇宙站发来一段影像资料。” “打开它，放到屏幕上。” 野瑞照做了，视频中，一颗巨大的陨石划过地球的大气层。 “三角洲宇宙站那边说，这颗陨石五十分钟后，会坠落到东京湾。” “这块陨石，有生命反应吗？” 宗方问道。 “有！” “宗方，你带队前往东京湾地区，大古你驾驶飞燕一号机，前往鹿岛海滩，寻找纱纪，带上后勤部的几个人，回收救生艇。” 居间惠说道。 “是！” 宗方和大古分别展开行动。 宗方他们走后，居间惠双手合十，顶着下颌，沉思着。 她认为，纱纪的逃离，跟上午那次谈话有关。 纱纪很可能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误会了，出于自我保护的缘故，就跑了。 居间惠虽然想过纱纪可能逃跑，但她认为警务局的人在整个TPC都有布置。 而且医务局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看不住一个小姑娘！ 她感觉有些棘手，棘手的不是纱纪的逃跑，她坚定的相信纱纪是友善的。 就算纱纪跑了，也不会有什么危害，她担心的是吉冈局长，又有了攻击自己的把柄。 当然，纱纪问题是她没有处理好，这本来就是她的责任，她也不会推脱。 居间惠队长更担心的是，鹰派在TPC内部的扩张，这会加速TPC军事化的进程。 会改变建立TPC的初心！ 摇了摇头，居间惠不再想这些派系斗争，先将眼前的事处理好再说。 另一边，程宇从废城区走出，来到了东京湾的一家银行，拿出纱纪给的银行卡。 插入自动取款机，输入密码后，程宇查询了卡内的余额。 顿时，他震惊了，眼睛瞪的老大。 卡内余额显示： 2000，000，000 二十亿日元！ 差不多相当于十亿人民币！ 而且现在日元并没有经历广场协议的打击，日元在这个世界很是坚挺。 这笔钱简直惊掉了程宇的下巴，虽然他有一点小钱，但也仅限于小钱了。 就在他想着如何挥霍这笔财富时，他冷静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能花钱的地方很少，不是他不想花钱，而是花不了。 比如买车，买房，买股票，买基金等等等等。 这些都需要一个身份，而他恰恰是个没身份的黑户！ 这相当麻烦。 他在这个世界，也不认识什么能伪造证件的人。 想大把大把的花钱，是不用想了，甚至连网吧都去不了，因为网吧也需要身份证。 一想到自己有一笔巨款，却还要住在废城区里。 就感觉浑身生草。 算了，先花点小钱吧。 程宇取出一些钱，装进兜里，取出银行卡，拒绝了卖保险的推销人员，离开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