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学阵

    灰暗真的真的将夏言当成了他的徒弟。

    不过杀人杀妖灰暗是很在行，做人家的师父就有点外行。

    毕竟是第一次做人家师父，还是做夏言这种人的师父，灰暗冥思苦想之后才和夏言说：“我终于想好了教你的方法，应该可以让你短时间内提升实力。”

    夏言一边啃一个抢来的妖怪种的玉米一边点头说：“嗯，真好吃……不，真好，是什么方法呢？”

    灰暗将夏言拉到一边，板肃端正地说：“我给你定制了一个完整的修炼计划，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修炼下去，假以时日，我会将你训练成一个史无前例的修道人！”

    夏言一听“史无前例的修道人”这个梗，顿时觉得有点玄乎有点夸大有点瘆得慌，灰暗却很认真地解释说：“我会尝试将我的秘术传授给你，这样一来你就是身怀妖之秘术的修道人，说是史无前例一点也不夸张。”

    灰暗这么说很有道理，可夏言现在不是以前那个猪了，不是什么饲料都能套住的，她读过易千云的《修道人入门要诀》，学过《六道寒火令》，有过无心悉心教导和栽培，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知道修道人和妖怪之间，妖术和道术之间有不可逾越的界限，修道人用的是道力，道术消耗道力，妖怪用的是妖力，妖术消耗妖力。

    这个道理就相当于汽车消耗汽油，拖拉机消耗柴油，狼吃rou羊吃草，婴儿吃奶夏言吃饭，如果消耗品不对路是会出事的。

    所以夏言一个堂堂修道人怎么能学妖术呢？

    “我堂堂一个修道人怎么能学妖术呢？你要害死我？要是走火入魔……我走起火入起魔来自己都很害怕的，到时候追你两条街砍你别哭。”

    灰暗信誓旦旦说：“可以做到的！”

    “无论是道力还是妖力都来源自天地灵力，只不过被修道人和妖怪从中提炼发展出两种不同属性的力，从这里逆推回去的话，虽然两种力属相不同，但出处相同，同宗同源，只要将道力和妖力倒退回去变成灵力，以灵力来驱动道术和妖术，那就能越过妖力和道力的界限！”

    夏言听完灰暗这段话，怎么觉得好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想一想才记起原来是无心教她“风羽空灵诀”和“踏步梯云”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还说像玲珑心那种天地至宝之所以妖怪和修道人都能用就是因为玲珑心心蕴含的是灵力，对妖对人都有效，是妖是人都见效。

    后来夏言按照无心说的做，不单学会了风羽空灵诀，也学会了经过无心改造之后的“踏步梯云”，所以说其实夏言已经有了和灵力的接触，还拥有了如何感应灵力，运用灵力的底子。

    但那时候教她的是可是无心啊，郎有情贱妾有意的，夏言这贱妾当然相信无心啦，可现在教他的是灰暗，拜他做师父是意思意思忽悠忽悠，本身和他又不太熟，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暗算他好让自己能逃跑，表面上的亲热都是假的，所以心如蛇蝎的夏言怎么能相信这个妖呢？

    “但还是有问题啊，你都能想得到其他人其他妖怪怎么想不到呢？既然他们想得到，又为什么从来没人没妖怪试过呢？所以我觉得这一定很有危险，我们还是算了。”

    灰暗问：“你怎么知道没人试过？”

    夏言说：“你刚才还说我学了你的妖术的话就是史无前例的修道人啊！”

    灰暗被夏言这么较真搞得有点难以交流，但就像杀人杀妖一样，不杀光他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不说服夏言他也停不下来，就解释说：“我那么说或许有点夸张，但我确实有办法让你学会我所识得的一个妖术，我有信心。”

    夏言对灰暗的较真心不在焉，说：“是嘛，那你说说看我听听看。”

    灰暗说：“我这个妖术其实也不能说是单纯的‘妖术’，准确说来，是一个阵！”

    “阵？！”

    听到阵这种东西夏言耳朵就来劲了，因为无心的大仇人，也就是那个面具人就是一个用阵高手，他是通过阵法这个东西实现一个打一万个，无论修道人还是妖怪一起上都干不过他！

    “你也会阵？”

    灰暗点头道：“不过我的阵法是秘术，不能外传。”

    夏言说：“不能外传你跟我说干什么？”

    灰暗说：“你是我徒弟啊。”

    夏言盯着灰暗，心想：“这家伙也没有这么笨啊，我骗他做师父就算了，居然把阵法这种秘术都传给我，是不是傻得太明显了？”

    想到这点，夏言问：“你不是开玩笑？这可是秘术，秘术你都要传给我？我可是一个修道人，我学了之后拿个喇叭满大街出去唱你不怕？”

    灰暗向夏言一瞪：“你学不学？！”

    夏言心想：“他教是他的事，我学是我的事，我答应你学，可能不能学会不怪我！”

    就说：“学！学！当然学！秘术当然要学！”

    灰暗说：“阵法是用灵力来催动的，这点你知道么？”

    夏言回忆易千云家的阵和面具人用的阵，说：“不是啊，我见过修道人用阵，用的是道力。”

    灰暗说：“我不是说过么？灵力衍生道力和妖力，所以三者之间都是有关联的，道力和妖力不能相互兼容，灵力却能和道力妖力互通，所以阵法归根结底用灵力催动，用道力和妖力同样能催动阵法。”

    夏言皱眉说：“谁告诉你的？”

    灰暗说：“总之，我这个阵法你能学，学成之后，催动阵法，以阵法对修行的逆推功效，只要你学会阵法，道境一定会有进步。”

    听灰暗这么说，夏言觉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不得不心想：“其他那些妖术就算了，可这个阵法么？感觉阵法诱惑力好大啊！”

    对于诱惑力好大的东西，抵抗力好小的夏言即刻沦陷了，根本不管拜灰暗做师父是闹着玩还是忽着悠来的，也不顾什么妖道大防走火入魔，欣然说：“好，我学，我试试看！”

    灰暗二话不说只说一话，“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