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训练场

    门内的汶有些疑惑，不知所措地看向门外的锦，脸上满是迷茫。锦向她点点头，用手比了比加油的动作后继续望着训练场。君站在门外，听到德茫这么说后紧紧皱着眉头，十分注意房内发生的事情。

    “那么，训练开始。”

    伴随机械声消失，训练场内发生了变化。原本结实的地面凹陷下去，地底涌现出无穷的海水似乎要把整个实验室填满。汶立刻调整好身体，在整个人没入海水的那一刻，原本还在摇动的双脚化作梦中湛蓝的鱼尾，轻轻在海水里摇动着。

    下一秒汶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水流冲来，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巨大的鲨鱼！汶向右扭动了一下身体，灵活避开了鲨鱼的攻击。虽说是模拟出来的，但那尖锐的牙齿咬在身上的伤害却无比真实。

    你可以切身感受到利齿撕扯你的皮肤，不断摇动紧拽，片刻即可将你的肌rou与皮肤剥离，显现藏在内里的骨头。但实际上并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不过是精神上会感受到疼痛罢了。

    汶立刻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鲨鱼，下一秒，鲨鱼再一次朝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就在汶照旧向旁边闪躲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另外一条鲨鱼，立刻朝着汶的胳膊狠狠咬下。

    一瞬间，红色泛滥开来，使汶身旁的水变得混浊。红蓝色交汇融合，好似血液就是这蓝色的海水，仔细看去这血液和海水在波浪的推动下缠绕在一起，如同难舍难分的恋人般摇动身躯，在无尽的海底共舞。

    汶皱了皱眉头，用另外一只手狠狠抓了一把咬住自己手臂的鲨鱼。鲨鱼松开了牙齿，好似在回味血液的味道，停顿了几秒后才继续发动攻击。另外一条鲨鱼嗅见血液的芳香，兽性被完全唤醒，也朝着汶冲过去。

    就在即将被它们包围之时，汶向上一摆动，两条鲨鱼瞬间撞在了一起。汶一边美滋滋地看着如此搞笑的现状，一边查看手臂上的伤口。所幸天生的高强度恢复能力，狰狞的齿痕已然恢复原貌。

    她猛地向下窜去，用鱼尾用力击打了其中一条鲨鱼，把它击飞出去了一段距离，随后看着面前咬了自己一口的鲨鱼，猛地向前扑去。这可以说是以其鱼之道还其鱼之身，她狠狠咬在了鲨鱼的腹部，并且在双手的助力之下，几乎一瞬间就把一条鲨鱼拦腰截断。

    看着向下飘落而去的鲨鱼碎片和夹杂的红雾，汶吧咂着嘴巴，感受着全新的味道，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似的，眼里的空洞在慢慢被填补。这时，那条鲨鱼好像见到同伴逝去而感到悲伤似的，再次朝着汶游来。

    这次，汶用双手抵住了鲨鱼的嘴巴，看着里面一排排慎人的牙齿，用力张开手臂。不一会，又是一团碎片落到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站在门外的德茫满意地笑了，不愧是目前最完美的实验体啊，几乎没有任何的训练就能顺利解决威胁。若是按照这个进度，加以培养，那岂不是……

    “这次的实验体您很满意吧？”

    德茫的思绪被锦的声音所打断。

    “是的，好久没见到这么充满活力的孩子了。”

    此时锦来到了控制室，有些严肃地站在门口。

    “这会是最后一个吗？你答应过我的。”

    “当然了，锦，我向你保证。”

    德茫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锦，继续看着训练场内的汶，按下了控制按钮。

    “今天先到这里吧，辛苦你了，孩子。”

    训练场内的海水又流入地面，原本凹陷的地面再一次出现在脚下，伴随海水褪去，汶的鱼尾也化作人类双腿，站立在空阔的地面上。

    紧接着，玻璃门被打开，门外只站着君。汶看着君走了过去，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君没有说些什么，安静地看着汶的表情，随后跟随德茫博士的指令进入了训练室。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锦低下头看向别处，双手因紧握拳头而微微颤抖。

    “你为何会这么在乎他们？不过是一些实验体，连人类都算不上。”

    说着说着，德茫停顿了一会。

    “……他们的牺牲不过是为了更加崇高的目标。”

    “就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赌约吗？”

    “锦，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怎么能说是无关紧要呢？这可关于我的一切，地位、金钱，甚至是逝去的故人。”

    在德茫按下按钮之后，她缓缓转过身，平淡地看着锦。

    “别再为他们难过了，毕竟，你连那种惨状都见过了？”

    “……”

    锦没有说话，快步离开了控制室，留下一群害怕的实验人员和淡定的德茫博士。

    “博士……”

    “不用管她，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她还没想清楚。”

    德茫博士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又投入到君的训练之中。

    “你们只要好好记录数据即可。”

    “明白。”

    实验人员们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忙于自己的工作。

    没过多久，训练场内化作了一片空旷的平原，脚下是嫩绿色的草地，头上是温暖的阳光。但正是这般平和的现状，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危机。不远处，一群灰色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是狼群。

    君非常淡定地看着不远处的狼群，缓缓张开翅膀飞到空中，下一刻耳边传来秃鹫的鸣叫声。看来这一次的敌人不止一种了。同在飞行更容易解决一些，君这样想着，在确认秃鹫的位置后率先发动了攻击。

    只见她迅速扇动着翅膀，来到秃鹫的面前时用手用力击打了一下秃鹫，使它的身体失去平衡，几乎一瞬间君就捉住了秃鹫的脖颈，下一秒狠狠扯断。伴随小草摇动的声音，秃鹫的身躯掉落，被下面饥饿的狼群享用殆尽。

    最后，君飞到了上空，整个身躯背对着训练室模拟的阳光，朝着下方用力一扇翅膀，羽毛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向下面毫无防备的狼群袭去。

    她的翅膀经过特殊改造，可以自由改变羽毛的硬度，比如可以让羽毛锋利得像刚刚磨过的利刃，也可以有钢铁般的硬度击碎一切。

    训练结束，君扇动翅膀落回到地面，随后收起羽翼，刹那间背上硕大的翅膀化作飘散的羽毛消失不见。玻璃门打开过后，君快步走出训练室，汶非常激动地跑了过来。

    “我的天哪你好厉害哇，你可以教教我如何更好应对那些动物吗？”

    “可是我们两个并不是同一种攻击方式。”

    君看着汶有些失望的面容，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

    “但我可以尽我所能教你怎么使用双手。”

    “谢谢！”

    汶很是开心，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君脸上的表情。不存在的冰山融化了，只剩下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一望无际的冰野。春天来临了吗？冰雪覆盖下的万物都会复苏的，对吧？

    “辛苦了，我的孩子们。”

    德茫博士走到了她们身旁，并且用两只手环抱住两人。君似乎有些抗拒，刚才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复存在。汶有些迷惑地看着君如此迅速的表情变化，很是不解。

    “mama知道你们很累，所以现在去好好休息一下。君，你知道餐厅在哪里对吧，带着汶一起去吧。”

    君只是点点头，随后迅速摆脱德茫的怀抱准备拉着汶一同离开。这时德茫看着面前的汶，用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了一吻，接着缓缓松开手，目送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