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蔓海纪元，演世洪流
在超验知觉突兀‘给出’的那道破碎信息之中。 有提到了「门槛」，以及「跨越不动点」这两个词汇。 若按照穆苍的理解。 那么这两个词汇联系起来，其实指的应该就是……想要跨过本质界的门户从而进入其中，就得越过那个所谓的「不动点」。 至于「不动点」到底是什么，那就得从庞大的【序数理论】中去寻找答案了。 像是穆苍如今所处的实力层次，若在数学层面上表示，便是w↑w超限序数。 这一超限序数，也可以记作为。 既然有了w，那么便可一路无穷复无穷……无穷复无穷的不断推进，最终得到w2。 而在到达w2这一无比巨大的超限序数后，自然也就能够顺理成章的不断推进推进……推进再推进。 继而陆续推进抵达至、、w、w1……等等各个级别的超限序数。 最终经历无穷无穷无穷……无穷攀升后，就可抵达至。 对于这一超限序数，自然也可以无止境的继续向那更高层次，不断的嵌套一层又一层w指数塔。 继而到达、……等等各个级别那更为庞大的超限序数。 最终，在嵌套了无穷层w指数塔之后，即会到达一个名为φ，或可写作「e0」的超限序数层次。 这个用自然语言可以念作为「艾普塞朗数0」的无穷序数，即是皮亚诺公理系统的算术极限。 是一个即便不断叠加w指数塔，重复叠加w次，都不可能突破的坚固牢笼，一座无法被推倒的高耸大山。 其层次之高远巨大，甚至无法用自然语言来清晰描述。 基本上，无论有限数生灵如何去想象巨大、庞大、宏大等等此类概念，即使想象到想象力的尽头，都无法超越甚至无法抵达e0这一超限序数。 之所以无法突破，却是因为e0对于任何w指数运算，都是完全封闭的。 因此，e0亦可以称之为【超指数无穷序数】。 “所以……” 穆苍沉吟，“七维生命的最高层次，应该就是这个e0超限序数，只要能够越过这一不动点，便可以跨入八维门户，永驻本质界，继而得到那所谓的位格。 那么现在的我……又是什么状况呢？” 是啊，为何在踏足昊阳法第九境之后，祂居然会成为……「半步八维生命」？ “莫非，其中有混沌之妄的作用？”穆苍不禁猜测。 “算了，「艾普塞朗数0」这一层次距离我太远太远，现在真正亟待解决的是……” 穆苍眸光转动，环扫无边时光汪洋，“该如何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后，祂骤然决定…… “试一试吧，即便现在的我还无法跨越不动点，可既然无穷秩点就是进入本质界的凭证。 那么有可能，我可以依靠本质界的力量，离开这片汪洋也说不定啊。” 如此思索着，穆苍便开始试着驱动那一颗似存非存的无穷秩点，驱动其倏然就‘链接’向了那方神秘幽远的本质世界。 于是瞬然之间…… 嗡—— 穆苍的视角，就突破无穷现实阻碍，以一种前所未有远远超越未登临无穷之前所体验过的清晰度。 遥遥‘看’到了一方庞然巨大到祂完全不知道该用何种级数的超限序数来描述，且具备了无穷种层次、无穷种色彩及无穷种超几何物体的无边界域。 “绚烂！绚烂到极致！” 在‘看’到本质界的第一个瞬间，穆苍的无穷思维中，就翻腾着炸现出了这一词汇。 “无限恢宏！无穷绚烂！无尽璀璨！” 祂喃喃赞叹，“这……就是本质界的真貌么？真是壮丽啊！” 在赞叹的同时，穆苍亦在与本质界‘远程接触’的过程当中，获得了大量玄秘而隐晦的信息。 其中一项讯息，即是祂脚下的这片时光汪洋，其实拥有着一个正式的名称。 这名称便是……【蔓海纪元】。 ‘蔓海’代表了空间，‘纪元’代表了时间。 这样称呼，却也恰如其分。 而从其他诸多讯息中，穆苍更是获晓了一个事实。 那便是整个现象界的基础构成单位，恰恰就是【蔓海纪元】。 至于由其构建而出的更高层次七维结构，则是所谓的……【演世洪流】。 根据从那本质界获得而来的讯息可知，哪怕最‘纤细’最‘纤细’的演世洪流，构成其整体框架与结构的蔓海纪元总数目，都赫然达到了e0超指数无穷序数级。 这……简直恐怖！ 而那更加巨大的演世洪流，甚至会带有八维时空结构。 继而使得整体规模量级，达到更加恐怖的e1、e2乃至e3不动点层次。 除此之外，穆苍还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通过‘接触’本质界来获取无穷玄异伟力，继而再通过这种神异伟力，来‘缓慢’推动自己的实力量级继续暴涨，朝更高层次增长。 只是，会耗时很久很久很久才能到达下一个超限序数等级。 至于想要从现在的^w^w，那就更是要消耗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不知多久之后，才有可能抵达了。 等等……时间？ 无穷级生灵，还会有时间概念么？ 没错，当然会有！ 只是无穷级…或者说w级以上生灵所遵循的时间概念，是和现象界时间完全错开的。 因为现象界的时间对于w级生命而言，几乎等同于实体的空间，是可以肆意驰骋来去自由的。 现象界的什么过去、现在、未来，都只是无穷级生灵手中的‘玩具’而已。 若非要进行一番更形象化的描述，那么就可以说七维以下有限数生灵们所生活的世界，实际上在七维以上无穷级生命体的眼中，就是一本本可以随便干涉与修改乃至彻底焚烧殆尽的静态漫画、文字小说。 而对于无穷级生灵所遵循的时间概念，穆苍即给其定名为了……本质界时间。 嗡—— 在进行一番链接后，穆苍遗憾发现，想要借助本质界离开这片时光汪洋，是几乎不可能的。 因为祂根本进不去本质界，所以又谈何离开呢。 可恰在穆苍失望之际，那早已在意义之矢‘沉重’镇压下躁激烈躁动频颤许久的混沌之妄。 竟在这一刻‘借助’祂与那本质界的无形链接，骤然就破开了那股来自于意义之矢的无边镇压之力。 并且在破开之后便迸发出无尽混沌神光，便裹住穆苍七维本体，蓦地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着，似要消失在这片时光汪洋或者说蔓海纪元之内。 对于这突出的异常状况，穆苍则是遽然一笑：“有趣，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么？” 由于，祂本就有心离去。 因而，也就并未按止这股因混沌之妄与本质界两种伟力交融而诞的传送之能。 就那么任由这股力量，将自己传送遁离而去。 轰—— 于是霎时之间，穆苍便‘看见’脚下那片无边无际压根没有边界概念的时光汪洋，竟蓦地就毫无过程的无限塌缩变为了一枚无尽渺小的光点。 并且，当时间汪洋极尽塌缩为一枚小点之后，就开始快速远去，无限远去，离祂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于无。 同时在被动式的离开那座时光海洋之后，穆苍便发现自己……竟莫名出现在了一片异常玄幽也异常广邃，完全无法用明亮、皎洁、闪耀亦或黯淡、灰蒙、昏幽等等词汇来描述与形容的无边时空领域当中。 “这片时空……” 穆苍眸光闪烁，“是七维结构。” 随即，祂凝眸环扫四面八方，就发现这片无垠广袤的七维玄宇间。 赫然密密麻麻遍布镶嵌了无穷无穷无穷……无穷无穷到用乃至更大级别超限序数，可能都远远无法形容其总数量无穷无穷无穷……无穷无穷分之一的璀璨光点。 穆苍知道，这些总数量级用单薄的‘无穷’二字，都远远无法形容的无数光点……全部都是蔓海纪元。 是一座又一座，在任何层面上都完全隔绝，且无穷无限无尽的无边时光汪洋。 更令穆苍惊奇的是，这些蔓海纪元的排布……竟全然不是混乱无序的。 而是呈现出类似 3、w 4…这样前连后继，秩序井然无比规则的排布方式。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无穷复无穷再复无穷的蔓海纪元，就如同一个个从抽象的数学理论中具现而出的实体化序数集合一般。 一者是另一者的后继序数，另一者又是另另一者的后继序数，另另一者又又是另另另一者的后继序数。 也因此，穆苍就非常容易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即是这无穷又无穷的无量量蔓海纪元，在整体‘时域规模’上绝对没有完全一致的。 因为后继序数，一定会比前一个序数集合更加庞大。 像是诞生出穆苍的那座蔓海纪元，作为与其呈后继序数关系的其他蔓海纪元，绝对会在规模量级上更加庞大许多许多，多到无穷境地。 而亦是在这种太过于层层叠叠井井有序无量量又无量量座蔓海纪元的‘压迫’下，这整片明明巨大空旷到了无法描述的七维空间，竟反而诡异的给了穆苍一种……极为压抑、拙滞与沉重的感觉。 “本质上低于无穷级数的生灵……” 处在某种极速远离状态之中的穆苍环扫四周匆匆掠过的无量量渺小光点，悠悠沉吟，“绝对无法存在于这片七维空间中。” 没错，根据祂的观察。 一切有限数生灵，哪怕其拥有再多再多的生命类或者防御类神迹，都不可能在这片时空领域中存活下来。 绝对会死。 譬如那至高神首阿莱斯特，只要祂出现在这里，那么第一时间就一定会被压碎成虚无。 甚至可能根本没有什么第一时间，如阿莱斯特这般未及无穷层次的渺小生灵，只会像静态的纸片人一样，一经出现就无知无觉的刹然泯灭于无。 哗—— 就在穆苍沉思之际，那股传送力量便陡然加速，轰的就裹卷着祂一路驰向那更为遥远未知的七维玄宇深处。 不，不是朝着这片七维玄宇某个区域飞驰，其更像是朝某个极为玄奥离奇的领域疾冲而去。 轰轰轰—— 于是在这种无比激烈无比狂暴的传送下，穆苍周遭那无穷遥远处疾然掠过的无量量光点群落亦越来越多，遍布的‘范围’也越来越庞大。 最终竟环绕着穆苍周围，汇聚成了一条尺径不知到达了何等级别超限序数的螺旋状‘巨型’炽光通道。 在这条过于庞大的通道面前，什么多元宇宙什么万界诸天，都渺小的几近于无。 可令人无比震骇的是……在这无法形容有多少重无穷无量无限座蔓海纪元群落的至上方之处，那支意义之矢竟依然一成不变的静静悬立着。 无论大小，还是距离。 似乎都未曾变化过一丝一毫。 也就是说，那支神秘的青铜箭矢覆盖并镇压的范围，远远不是一座蔓海纪元，而是有很多很多很多。 并且其整体‘规模’，也必然是巨大到了穷尽祂那w↑w超限序数级的思维，都根本无法理解乃至想像的层次。 总之，就在这种不知处于何等级别超限序数层次的无止尽传送下，穆苍整整飞驰了无穷复无穷……无穷复无穷本质界时光，居然都没能脱离意义之矢的镇压范围。 并且远望而去，那支静谧而神秘的青铜箭矢……赫然依旧是没有变小一分一毫。 而在经历了如此悠久的本质时光流逝后，借助那本质界的玄异之力，穆苍的实力量级亦才堪堪突破抵达至w2超限序数层次。 只能说，无穷级生灵想要再进一步，实在是太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