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夜间鬼事,奇门异术
铛!!! 这次锣声更近。 近到像是在耳边响起,直把朱老头震的脑袋发晕,一屁股墩儿坐倒在地,哎呦哎呦的叫唤不停。 然而当老头从地上吃力爬起时,那张打着腮红的死人脸就突兀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极冲的臭味儿。 是尸臭! 这一回,朱老头终于将对方穿的衣服给看清楚了。 那分明……是一件寿衣! 这是个鬼啊! 老头当场被吓到胸口撕痛,瞪着老眼“嗬嗬嗬”喘不上气。 正当他要大声呼救之时。 铛!! 敲锣鬼猛的就把铜锣狠狠盖到朱老头脸上。 极其用力。 以致于将他整个人都惯倒在地。 然后,敲锣鬼就蹲到老头身旁。 双手握棍,疯狂砸锣。 铛! 铛! 铛! 朱老头那被铜锣盖住脸的身体,则伴随着巨大锣声,一阵一阵的颤抖。 敲锣鬼则瞪着那双没有丝毫生气的双眼直直看向他,裂开嘴无声邪笑,接着便更用力的持棍砸向铜锣。 铛! 铜锣被敲的下陷了几寸。 铛! 铜锣周围开始迸射血水。 铛! 朱老头整个身体剧烈抖动一下,接着便彻底安静下来。 铛! 喀嚓! 铜锣被砸的猛然陷下去。 周围,红白一片。 朱老头的头,瘪了。 与此同时, 船厂几里外那河对岸的孙姓村落里,也有怪事出现。 这座村子最近因为麦子熟了,但村里劳力不足,所以村中地主就召了些外地麦客来帮忙收割。 这些专门替主家收割麦子以赚取微薄薪酬的麦客,大多成群结队。 带着干粮镰刀和被褥,如候鸟般迁徙游走。 一路收一路走,待由南向北走到自家门口时,自家麦子也就恰好成熟了。 这样一来,一年到头都不会耽误半分功夫。 “啊……唔。” 躺在主家大院子里的麦客张三悌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看四周之后,就朝着不远处紧贴院墙,同样躺在被褥里闭眼休息的二哥张二孬问道:“二哥,大哥出恭有半个时辰了吧,咋恁久?” “睡你的罢。” 张二孬闷着声道,“管管地,你还管着拉屎放屁?” “不啊,俺不困。”张三悌憨憨笑着,“俺就好奇咋拉恁久哩。” “好甚么奇,不困?俺看你就是活干太少了嘞,闲得。” 张二孬没好气道,“别和俺讲话,想找大哥自己找,俺睡觉嘞。” 罢,就将被子一蒙脑袋,不在言语。 见二哥这样子,年纪较轻有些闲不住的张三悌便爬起来,光着脊梁就朝院子外边走,边走还边回头:“二哥,俺去拉尿嘞。” 安静无声,没人理他。 张三悌挠了挠头,就踏出院子,走入黑暗郑 在大魏的农村里,灯光是一种奢侈品。 所以一旦太阳西下,村里就是一片漆黑,毫无半点光亮可言。 各家各户,也该睡觉的睡觉,免得耽误第二的忙碌。 可这张三悌却很是大胆。 他毫不畏惧的在茫茫黑暗里快步行走,边走边找大哥身影。 其实刚才在院里,张三悌心里就没来由的出现一个预福 他莫名其妙感觉,大哥张大忠那么久不回来,可能因为……是遇着什么了。 时间过的越久,那一份预感就越强烈。 强烈到…… “咦?” 突然,走了半里地的张三悌,就看见几十米外村边的河岸上……站了个人。 那人,不停的左右摇晃动来动去。 他没有想太多,快步走过去就想看看是谁。 走近了后,张三悌才发现这人……好像就是半个时辰前离开院子的张大忠。 自己的亲大哥。 可现在,大哥竟背对着他不停抽搐,却未发出半点声音。 真是……古怪至极。 “大哥,你干啥呢?” 张三悌疑惑走去,拍了拍张大忠肩膀。 没有反应。 于是他便移步走到张大忠正面。 然后,便看见对方往日那带着憨实笑容的胖脸,此刻竟大张着嘴巴满是恐惧。 甚至那两颗眼珠子都瞪出了眼眶,泪水混杂着血水不停从眼缝周围潺潺流出。 “呕!!” 这时张大忠终于发出声音。 同时伴随着声音的,却是一大口污血混杂碎rou,喷的张三悌满头满脸。 “你你你……” 张三悌当即就被吓的语无伦次,瘫坐在地。 就在他惊惶无措之际,身后那条大河里竟传来了一阵夜枭般的笑声。 这笑声,听着竟和他大哥张大忠平日里讲话的声音一模一样。 张三悌缓缓扭过脖子,瞪大了眼睛看向身后那乌漆嘛黑的河流。 “嘿嘿嘿嘿嘿嘿~”阴冷笑声传来。 循着笑声,他就看见了一个同样光着脊梁,身形消瘦至极的怪人,正泡在河水里……歪头看向他。 这怪人脑袋瘪秃,仅在侧边长有几根灰白头发;没有鼻子,只有一张裂至两耳的大嘴;没有眼皮,只有一双完全漆黑的眼睛……死死瞪向张三悌。 “呃……呵呵,呵呵呵,嘿嘿嘿!” 张三悌看到那个怪人后,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随着大笑,其声量却越来越。 到最后,他甚至只是大张着嘴竭力往外喘气,那本该发出的笑声……却凭空消失了。 相反,河中怪人那断断续续一直未停的笑声,竟然渐渐的变成了张三悌的声线。 更诡异的是,在不断发出笑声的同时,它的胸口却古井无波毫无变化。 只有张三悌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并且幅度随时间流逝而愈发剧烈。 就好像是那怪人无情夺走了他的笑声,在替他笑一样。 嘴巴大张的张三悌,想要夺路而逃。 可身体,却像冻僵了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其双眼亦像中了邪般,一直死死盯向河中怪饶漆黑眼眸,移都移不开。 渐渐的,持续大笑的张三悌愈发喘不上气,胸口也越来越疼。 就好像那两片肺,都要被他自己给笑烂了。 直到…… 张三悌胸口猛然一鼓: “噗!!!” 在浑身颤抖的仰喷出一大口污血碎rou之后。 他,重重倒地。 满是痛苦的脸上,那双眼睛……死不瞑目。 …… 半里之外的地主院子里,裹在破旧被褥里的张二孬正在熟睡。 呼噜~呼噜~ 正扯着呼间,朦朦胧胧的他感觉好像亮了。 于是,张二孬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手掌扒着右边那面青石院墙,借一把力从被褥里直腰爬起。 “一晚上咋过恁快?感觉还是困。” 揉揉眼睛,懵头懵脸的站起身后,张二孬就看见四丫头,也就是他meimei。 正盘腿坐在对面的石磨上,拿着根长长的挖耳勺,在挖着耳朵。 而在石磨后头,就是张二孬老家的那间黄泥屋。 他一家六口人,多少年都住在那屋里。 “这怎么……回到俺家了?”张二孬愣愣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二哥~” 这时候,四丫头侧着脸看他,皱眉嗔道,“你过来帮俺挖挖耳朵嘛。” “啊,好。” 张二孬摸摸后脑勺,有些茫然的走到meimei身边。 “给。” 他心接过挖耳勺。 比了比尺寸,发生居然比手掌还长。 “快点挖呀!” 四丫头不耐烦道,张二孬忙应道:“好好,这就来。” 完,就开始给脑袋侧躺在他大腿上的meimei挖起耳朵。 “往里面点。” “哦?好。” “往里面点啊!” “啊?”张二孬心翼翼保持着姿势,楞楞道:“可……都到头了呀。” 这时,他大哥张大忠突然在磨台后头出现,淡淡瞅着他俩,道: “二孬,四丫头叫你挖深点,没听懂吗?” 完,就狠狠一拳砸在张二孬手缝处那根冒老高的挖耳勺上。 噗!! 大股鲜血顿时喷了张二孬满头满脸。 “啊!” 张二孬瞬间大睁双眼从被褥里直起身子,满脸都是豆大汗珠,表情无比惊恐的剧烈喘息: “呼~呼~呼~” 这时,右边他那熟睡的婆娘被吵醒,也撑腰直起身来,睡眼朦胧的问道: “咋帘家的,发噩梦了?” “嗯!” 张二孬喘息着吭哧道,“我梦见,梦见四丫头了,还拿挖耳勺……扎穿了她的头。” “是嘛。”
婆娘伸出手掌摸了摸他额头,惊讶道,“呀,当家的你头好烫,不会发烧了吧?!” “啊,那咋办?” 张二孬楞了一下,“俺白还得干活……” 着,他就下意识想握住自家婆娘的手掌……可却摸了空。 然后,张二孬就全身僵硬,缓缓扭动脖子看向右边……只看见那近在咫尺的青石墙。 他的右边,压根……就没有第二床被褥。 张二孬突然想起来。 他,哪有什么婆娘。 他根本连亲都没成过。 那刚刚的是 “啊啊啊!!” 张二孬猛的跳起来连滚带爬一屁股坐到对面墙角,浑身发抖。 一股股汗水瞬间从皮肤下涌出,整件衣衫都汗透了。 他抱着胳膊,浑身颤抖远远看向那床只够一人睡觉的破旧被褥,头脑被骇的一阵阵发晕。 一时间,张二孬只觉周围原本熟悉的环境,竟变的无比陌生。 连这座院子里的空气,都充满了惊悚。 这时,突然有一双手从后头搂住了他脖颈,并凑近到他耳边低低道: “当家的,咱回家吧~” 惊! 张二孬瞬间一蹦三尺高,满脸惊惶连滚带爬的就蹿到了两三丈外的院子门口。 紧接着,他便一把拉开院门,要外外边跑。 可刚踏出一步,张二孬就愣在了门口。 因为门外边儿,他大哥、三弟、四妹、母亲还有父亲,全部闭目阴笑着无声无息站了一整排。 “你们……” 张二孬浑身发抖,嘶声道,“是什么鬼东西?!” 极度恐惧之下,他立刻就转身往院里跑。 可刚跑了半步,张二孬就又看见……五个家人齐齐站了一排,同样闭目阴笑。 他,被夹在了正中间。 “不,不要……” 张二孬浑身发软跪在地上,“饶命,救命啊!!” 突然,院门口内外两排阴物同时睁开黑漆漆的眼瞳,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恶毒,蓦地就扑向张二孬,将其团团围住。 “啊~救命~啊啊啊!!” 在一声声惨叫过后,张二孬再无声音。 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吮吸声和撕扯声,响彻漆黑夜晚。 但偌大的孙家村,却无一人听到半点动静,俱都静静的安眠着。 就在这时。 三里之外村口阴冷冷的月光下,那白日里曾在黑土镇出现过的八字胡道袍中年,竟然再次出现了。 “呵呵呵呵。” 他满脸带笑的捏着胡须道,“道爷我费了那么大劲儿,耗了那么久时间,可算是把敲锣鬼、肺腑魍魉、诡灵院给炼成咯,从此以后……” “从此以后会怎样?” 一道粗豪声音突然在八字胡中年背后出现,“能下无敌么?” 这一下子可把这中年道人给吓的不轻,因为他竟从这声音之嗅’出了白那一位大凶神的气息。 于是道人一个箭步就冲出十几丈远,然后头也不回的便连捏手印急声施咒: “失神咒!散魂咒!破心大法!三术合一,惑心乱神,疾!” 唰—— 一道无形无质的波动,瞬然就冲向了他身后那片黑暗中隐隐矗立的壮硕身影。 正是陈三愚本人。 紧接着,那十几丈外甩开两条腿急急后湍道人,又念念有词手指纷飞连捏手印,再度施法: “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人追我者,终不可得!颠倒乾坤咒,着!” 嗡—— 霎然之间,道人身影就消失不见。 同时,周遭景象亦变的混乱迷蒙,全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左右前后。 “花里胡哨,无甚大用。” 接了那一记惑心乱神的陈三愚毫无感觉。 他也全无去寻那道饶动作,仅是面无表情放开了敛于体内的磅礴气息。 轰!! 刹那间,万丈地即被一股霸烈气势完全笼罩。 一时间,万俱寂。 连鸟叫虫鸣都彻底消失了。 而那道人,则兀现于百丈之外的野地里,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他,竟是被陈三愚的气息,隔空震掉了大半条命。 咻—— 一步跨越百丈距离,陈三愚来到那道人边上后,伸出一指,就插入到对方头颅脑髓之郑 开始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