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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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对于墨晟泽还是段家，宋光霁都有着无法割舍的感。那就是像他生命中的执念，如果剥离了这两者，他的生命将变得空dàng)dàng)的，宛如一具没有任何填充物的皮囊。

    所以，当有一天，他发现墨晟泽和段家兄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当他发现，无论自己选择帮助哪一边，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他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死亡。

    宋光霁向来是狠得，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所以他舍弃了墨晟泽，给他留下了一部分基因补全序列，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让宋光霁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死亡的一刹那，因为强力的震dàng)，他的脑电波竟然融入墨家的核心超脑中。

    那超脑是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庞大机组，在不断的完善和演变中，逐渐拥有了智能，甚至意外拥有了联结其他平行空间的通道。当然，这种通道智能看，却不能进入也不能改变其他世界的进程。

    于是，宋光霁就这样非人非鬼的存活于超脑中，看着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交替运转，看着墨晟泽慢慢堕入地狱的深渊，却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他看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世界。那是属于另一个墨晟泽、宋光霁和苏舞的世界。

    在那场墨晟泽一手策划的绑架事件中，苏舞回到了三年前，她带着对墨晟泽救命之恩的感激，尝试和墨晟泽交往相处。两人从一开始的相互伤害，到后来慢慢相濡以沫，至死不渝。

    苏舞就像是墨晟泽生命中的阳光，让他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人生变得完整，变得美满，甚至拥有了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家。

    甚至，连本该死于非命的端木磊、霍晴、白宇和段景琰，都因为苏舞的重生改变了命运轨迹。墨晟泽和段家不再不死不休，而另一个“宋光霁”也终于放下了枷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

    宋光霁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心如止水，却又忍不住隐隐的羡慕。

    如果，出现在墨晟泽边的是这样一个苏舞，坚强、理、勇敢、敢敢恨，那么晟泽是不是就会改变，他们所有人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好的结局。

    如今的苏舞不是不好，可是，她已经知道了绑架的真相，段家兄弟的死，还有沈家的覆灭，让她对墨晟泽早已恨之入骨，没有一点点的，仅凭晟泽对她的迷恋，又怎么可能将晟泽拉出地狱的深渊？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转了很久，直到……墨晟泽做出的那个要将所有人都推入地狱的决定，让宋光霁终于下定决心。

    他要赌上最后一把，让重生后的苏舞来到墨晟泽边，让她将已经丧心病狂的墨晟泽唤醒过来。

    这是一场豪赌，也是对苏舞最不公平的决定，可是宋光霁却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于是，他用了残留的最后一点精神力，以高超的电脑技术，通过时空通道复制了那个平行世界中苏舞的记忆与体素质，然后全部灌输在这个世界的苏舞体内。

    苏舞醒来时，根本就不会意识到她是被人替换了记忆，她就像完完全全成为了那个世界的苏舞，有她的记忆，她的能力，甚至……有她对墨晟泽的。

    这样，或许就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吧。

    宋光霁静静的说完，体的影像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幻，仿佛随时会变成泡沫消散。

    苏舞呆呆坐在原地，泪水凝结在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化为冰凉。

    宋光霁轻声道：“苏舞，你知道晟泽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苏舞静默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他。

    宋光霁眼中流泻出一抹深切的凄凉，低笑了一声，缓缓道：“他灭掉了墨枭渊和他所有的兄弟姐妹，然后接手了墨家的实验室。他想要研制出更加稳定的异兽基因，从暗夜王朝开始，他要把暗营中的每个人都变成异兽基因携带者。然后，他会把这个范围扩大到全世界，他要让所有人都变成异兽，变成和他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这样一来，就再也不会有人嫌弃他，再也不会有人敢反抗他，到那时，他就是异兽唯一的王者。”

    宋光霁顿了顿，目光落在苏舞上，才轻声道：“最主要的是，他想让你知道，他不是异类，不是怪物，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他要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边，哪里也去不了。”

    “苏舞，墨晟泽他……已经疯了！”

    苏舞闻言却是低低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讽刺，“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主动献，让他为了我不要再做毁灭世界的事？呵呵，宋光霁到底是你白痴，还是你把我当白痴？你觉得这个世界的墨晟泽，会听我的？”

    宋光霁摇了摇头，语调萧索，“苏舞，抱歉，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从我背弃晟泽的那一刻起，他在这世上就成为了孤家寡人。除了你，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思想、感、甚至生命。苏舞，除了你，没有人能救他！”

    “可我不想救！”苏舞嘶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痛苦，“我凭什么要救他，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男人，我……为什么要救他！”

    宋光霁轻声道：“因为，他是墨晟泽。”

    苏舞浑一震，像是被人施了定魂咒，所有的一切都僵硬停止了。

    她呆坐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捂住脸，低低地哭泣。

    是的，因为他是墨晟泽，是她如今唯一深的墨晟泽。她的记忆中满满的全是两个人生死不渝、相亲相的甜蜜景象，她的心满满的全被这个叫做墨晟泽的男人填满，哪怕明知道不是一个人，哪怕有着那么多的恨，又让她怎么能舍得他真的陷入地狱深渊？

    宋光霁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与悲伤，终于还是开口道：“苏舞，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墨晟泽边，你……也可以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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