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独守孤城
声罢,阴阳旗中阴阳转动,现出一只身缠破链的恶鬼,恶鬼双目无神,如提线木偶般受陆时召令。 恶鬼猛跃而起,散阴煞之气逼人,使得众人纷纷捂鼻。 强悍剑气一周扫荡去,恶鬼刹那间烟消云散。 “让我来。”孟朋祭出一把青山扇,扇绣青山之景,散山水之气。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孟朋念道,突兀现出一座绿水环绕的青山,青山兀然变大,猛的压下。而绿水则如青虹挂空般袭去,读书人,浩然气,便是如此。 剑气强劲,携清风席卷而去,刹那间开山断流,疾雷破山般扫荡寂灭,引的众人惊叹,纷纷退避三尺。 “二族无能,连道剑气都无力解决,给你们看看我赵长诀如何破阵!”赵家长老赵长诀舞起掌中震天锤,捶外灵力流动如同镀金一般。双锤砸去,震起蛮熊之影,捶胸咆哮,声势惊人,却在剑气的扫荡下如同蝼蚁撼山,不自量力。 赵长诀被剑气震飞,掌中的天兵震天锤已成齑粉。 “区区剑阵,也敢难为我赵长诀!”赵长诀大怒,怒发冲冠,怒目圆瞪。庞大的身躯竟扩大一圈,肥肚更是惊人,战衣破碎间散出nongnong杀气,棕黑肤色的身上结起片片灵甲,摆出一个垂天拳架。手一倒,另一拳轰然砸去,风驰电掣间如打铁鸣钟般震响,拳意宛如狗熊般野蛮流淌,不入xue窍,拳罡浑厚,拳风骇人。 剑气所在剑阵似乎小震了一下,随后剑气之上灵力灌注,本死寂沉沉的剑气微微颤鸣起来,好像遇到了对手似的。 而在赵长诀递出第四拳之时,一道剑气竟毫无征兆的飞速掠过,洞穿rou体,赵长诀顿时灰飞烟灭。恐怕是那位白须老人都无力反抗。 “诀长老!”云仰彻底惊讶,伸出手令众人后退,道“退至九步。” 说罢,云仰双手成十,道袍衣袂轻轻飘起,四周云海悬空,衬得云仰宛如仙人。 云仰腰间的雪白配剑极速掠出,停滞在剑阵正前方。云仰之额飞出一把泛白光的本命飞剑,二者与同一水平线后极速袭去,激起剑威涟漪。 “本命飞剑!御剑术这等精湛,飞剑竟如此迅速!”在场的五族子弟惊叹道。 双剑直击剑气,却被其相击时的气浪卷翻归主。 “这剑气如此狂妄,这下吃了苦头吧。”李窄嗤笑道。 “事犹未定。”白须老人缓过神来,道。 话音刚落,一股剑气气场突兀间回荡不停,令众人呕血不止。 “长老们,若在遮遮掩掩,必然得不偿失。”云仰道,但墓中确实难以施展诸多灵技,加上此处的禁制,可有将霸王境之上的强者压到霸王境之功效。 “老夫先来破阵。”曹家长老曹且道,“开剑!” 听罢,曹家子弟众人的配剑已不顾主人是否同意一并掠出。 “数十年未曾出剑,有些生疏了。”白须老人道,一手呈戟状于前,向前一指。凡兵之剑竟孕育出数缕剑气,剑气如瀑,恍如繁星点点,璀璨耀眼,袭卷而去。 “千剑归宗曹且。”花犯缓缓念出这个沉没数十年的名字。 “你认识?”李窄疑惑。 “九十年前,曹家子弟中曾有一位天资不凡的子弟,十年来破境如神,总引异象,却在霸王之时被一位高手重创。几经折转才救回来,之后便修炼缓慢。”花犯道,信手拈来,随口一说即是往事了了,可见了解之深。 “凡兵者,奉百世兵师先生令皆以万剑攻袭!”白须老人道,口中所念出的字字,皆令凡兵颤鸣,一声令下,攻势猛烈无比。白须老人也祭出一把锈迹斑驳,剑身处处裂纹的裂剑,一剑斩去,巨大的气浪令众人后退不止。裂剑之上竟有剑气环绕。 随后剑罡作响,直劈下去,如同紫电劈云,气浪不断变强,其气场令整个金沙墓为之颤抖。 白须老人身上印纹连体,逐渐泛出金光,剑气似乎被牵引一般一举洞穿白须老人曹且的身体。正当众人以为白须老人要如赵长诀一样道消身损之时,逐渐消散的瘦弱老人身躯开始晋升,rou体变成了一个壮硕老人的模样,众人讶异不解。 “如此快感,八十年未曾出现了!”晋为壮硕老人的曹且大笑释然,众人这才明白这位本已灯枯油尽的老人破茧成蝶,恢复了修为。 曹且掌中烈剑粉碎,从额头处飞速掠出一把本命飞剑,飞剑受火焰焚锻,锈迹斑驳的剑身再次恢复成昔日的模样。曹且精气上提后,本命飞剑亡凡散出一股慑人威势,飞速击毁剑阵。 “老族长突破了!”曹家子弟纷纷惊呼,他们早知此人的不凡。 “归剑。” 数十柄佩剑皆有序归鞘。 “此剑阵,我来灭。”曹且大喊,本命飞剑亡凡持于掌中,猛的一剑斩去,剑意透体而出,掀起惊涛骇浪,斩灭剑阵。可见曹且对水字的感悟又加深。 众人一齐前往阁中,云墨寒默默的混进人群。 翌日。 “此次寻宝收获如何?”云墨寒问道,与花犯一同乘于千里卷中。千里卷速度飞快,行进间风浪令其二人衣袂飘飞,云墨寒脸庞的两缕青丝飞舞。 “不错,听闻曹且前辈经此墓后恢复天赋,有望重振家族。”花犯道。 “前方便是雁沙楼,为此一匣,不知亡了多少人。”云墨寒叹息。 “天命使然,无人可改。”花犯道,“毕竟匣中秘密,有损一些小门派的利益。” “送匣后可有打算?”云墨寒道。 “戏剑阁。”花犯回。 雁沙城城头。 “戏剑阁见。”花犯已结七印,身上血液流淌,穿梭于乌瓦之上,渐渐消失踪迹。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云墨寒缓缓念到,以此为告别之言。 寒风习习,吹去往日生机,也吹去了挚友。片刻间便落雪,大雪纷飞,一片冰天雪地。春天的生机早已不在,如今已万花凋零,傲梅独开。血一点一点的湮没了花犯的足迹。云墨寒只觉乍冷,挚友离去,孤独一人立于城头之上。在书上读过离别折柳,饮酒,长歌,在长亭古道,在独家酒馆,可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高歌一曲,几句离别与便是无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云墨寒懂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觉得冷,身冷,心更冷,往事亦是如此。目旁垂下滴滴寒泪,望着无际雪山,心中感叹,口中缓缓念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云墨寒做望于城头处,似静候犯归,又仿佛在等人。 不知过去多久,该是几个时辰吧,城头之下,千军万马齐聚,马的嘶吼声惊醒云墨寒,只见领军将士叫嚣:“木国木狰,前来夺城。敢问城头处何人?” “静候已久。”云墨寒答非所问,目未睁,闭眼盘坐,正对千军万马。 “阁下可是云孤!何故灭我弟兄。”木狰辨认出了城头之上盘坐之人的身份,大喊。 “你攻打领土与我无关,屠戮百姓,已是不对。”云墨寒嘴唇微动,可在木狰这等踏足大道已久,战斗经验丰富之人耳旁,如雷贯耳。 “怎么不过一些刚踏足大道的蝼蚁而已,也能让你一切修士动手。”木狰笑道。 “天理不容罢了,此城可给,不可屠戮。”云墨寒道,只字片语如雷贯耳。 此时的雁沙城已无守卫,早已闻风而逃。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配教训我?”木狰狂妄至极,引得众兵大笑,都不把云墨寒放在眼里。 “若是这般,此城,我守定了。”云墨寒矗立于城头之上,白袍飞舞,正对千军,掌中剑,眉上雪,寒霜结于指。 “孤身守一城,除了百年前的白衣侯,恐怕不会再有人了。”木狰道。 “奉劝一句,退避三舍,回头是岸,否则沦为鬼魂者不知千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云墨寒虽一个人独挡万军,却依旧丝毫不惧。 “都别怕,给我上。”木狰号令道,一时间士兵们纷纷持矛挥刀冲锋。 “寒气一掌!” 云墨寒轻叱,掌中天利流转,青筋暴起,探出饱含寒霜之气的一掌。正逢寒冬,借天地之寒气压下,本只凭一点残影悟出的寒掌,受天地寒气的加持,化作寒冰之掌,实体化压来。 “藤破!”木狰一手撑天,由雪地之中钻出一青藤支掌,如同春笋出地,无限生机气息抵下寒气之掌散出漫天威势。 正当木狰得意忘形之时,重兵攻八城池外不足半里之地,无意间启动一层护河之阵,符文耀眼夺目,涌出白帘长河席卷士兵。 士气高涨的士兵被阵逼得节节败退,不敢上前。 木狰这才冷静下来,不再轻敌,顺势将体内八印连体,成玄体。控青藤破掌而上,生机盎然,有千军之靠山,也是高傲非常。 八印结体,泛出碧绿灵力,结体后额头处印出一道玄纹,顿时灵力暴涨,如浴火重生一般。青藤更是变强许多,漫上许多小藤攻去,于白茫茫的世界中宛如一线天一般耀眼。
云墨寒突然不再抵御青藤,任由其攻。青藤飞速突破瓶颈,如同破土而出一般击溃影掌。谁知寒掌碎裂,降下漫天冰雨。呼啸而下,铺天盖地般,士兵纷纷抱刀逃窜,以避冰雨。 “哼,小瞧了你。鬼影刃!”木狰道,双目放出古怪紫气,踏马而上,拔刀而来,刀锋之上,紫气凝聚,一斩袭来。 云墨寒携寒齿一剑劈去,剑中寒气不断侵蚀木狰之刃。木狰手也被冻得冰霜如鳞,可他却迟迟不放手,杀气涌入刀中。 “点指而已,也敢守城。”木狰手中力道猛然加重,面目狰狞,双目空洞,宛如一尊幽傀。 “剑去!” 喝令之下一道散凛人寒气的剑气,刹那间洞穿木狰身体,rou体已毁,可灵魂依旧再战。 不好!云墨寒察觉到不对,为时已晚。暮然间,四周空洞,幽火重生,骇骨森森,万鬼行进,于一石拱桥之上,浑浑噩噩,不见天日。 “起剑!” 一个声音于云墨寒脑海中荡漾,无休无止。在云墨寒踏上石拱桥的一瞬,一抹白光刺入脑海,迫使其清醒,心境中白光留下惊人字言。云墨寒再度抬起寒齿,尽力一击,一时间浩浩荡荡,剑芒一剑斩灭木狰,可鬼魂气息始终不散,重聚魂魄。 “收了他!”脑海中再度闪过一个漆黑的身影,留下此语。于云墨寒雪白的心境中尤为醒目。 云墨寒听罢,不曾犹豫。一掌现出六道印纹,祭出邪钟炼化鬼魂。寒齿自开锋后已具灵性,识相自行归鞘,双手天威压制,借邪钟之力炼化鬼魂,一时间邪钟内如同热锅沸腾,鬼魂sao动不安。 木狰鬼魂仍是挣扎不断,释放出鬼力,企图冲破邪钟。 南漠王府。 “小叔,求您替我解决一人。”石犴向正椅之上的那位男人下跪,道。心中难以掩饰的怒火暴露在外,已是怒气填胸。 “凭什么!”南漠王道,从言语可观,此人颇有兴致听石犴解释。 “他一直便灭我所招刺客千人,此子必成大器,放了他便是放虎归山,留作祸患啊!我既与他结仇,四位漠王必定逃不掉。”石犴道,目中尽是狡猾,言语中略带一丝威胁。 “悬赏皆由你,我只收道宝。”南漠王道。 “是!”石犴终于面露喜色,起身退去。 府外一位长老,静候已久。“奉老,事已成联合四大漠城家族全面追杀此人,我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石犴大笑,为了出心中的那一口气,可是损耗不少啊。 一处幽暗无尽的天地,地下传来不止哀嚎,令人毛骨悚然,此方天地幽雾缭绕,不时传来令人胆寒发竖的“咯咯咯”笑声,四处皆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 一座苍白的石拱桥之上,只剩下一块白碗,白碗之上皆是裂缝,碗中以血写一字“死”桥底悬挂着一把暗幽长剑,阴风拂过,轻轻摇弋,剑身已破损大半,锈迹斑驳,却透着鼓鼓神威。桥下血色流水缓缓流过,不时飘来破具残尸。 前后万鬼横行,阴鬼身上的铁锁桎梏已破烂不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地下裂缝无数,缕透绿光,正一点一点的逐渐碎裂,一个个目透邪光的恶鬼打在一起,吞噬,奇长的舌头落下似雨唾液,此方天地一片混乱。 “给我回去!”只见桥下河中突然升起一颗百丈的牛头,嘶吼声震天动地,令平静无波的血河顿时波涛汹涌,随后牛头怪物才现出庐山真面目,牛头人身,手持一柄,杀气沉重,暗金钢叉,刚叉之上血迹斑斑,透着一股千年精魂才能散发出的气息。 “你不配命令!”只见万鬼拜佛之处,一个小鬼踏空而出,大吼。刹那间现出一尊千丈法相压下,被其碾亡之鬼不下百数,皆魂飞魄散,坠入西方恶鬼道。 牛头一个钢叉刺去,手臂之上鬼力流淌,血水四溅。 “前世不过一个野修,也敢来地府放肆。”只听一声呵斥,随后是清脆的银锁敲击之声,一银锁缠绕于身旁,青面獠牙之人踏空而来,足所踏出之地阴莲绽放。正式银锁将军,其身着蓝袖袍,头戴金箍。一手向前伸去,地下裂缝处出数万幽绿秩序之链向其束缚。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只见两位无常分别身着一黑一白之衣飞速袭来,身后万数鬼卒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