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首
之后的五年里皆是如此喂拳炼体，那个乳名为墨云的稚童修炼精进，老者再也不叫他墨云了，他说他长大了，该叫云墨寒。梦中红衣仙也仅仅出现了一次，那次仿佛即是告别也是习剑。 而老者的名字云墨寒也只是隐隐约约，待客间发现了他姓江，具体名字还是离别时告诉的。 云墨寒携着信来到山下小集市。望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集市，不禁感叹：“这得找多久啊！” 几日前老者与其告别，道：“道者境巅峰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如今已接近玄灵境，该出师了！你的底子不错，当以天象而归，吾师静候。” 在街上来回徘徊了几圈后，云墨寒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回想老者嘱咐的话语，脑海中浮现出“顾姓铸剑师”五字。 虽然对江姓老者的承诺信任非常，但还是不由心生怀疑，铸剑师而已，会铸剑难道就会用剑吗？那炼丹师岂不人人都是霸王强者。 云墨寒一家一家店找去，终于在暮色逐渐暗下去的时候，在大街末尾，找到了一家姓顾的铸剑铺，不过陈设老旧，连招人用的旗帜也不知被什么风吹走了，只留下一家歪斜牌匾，门可罗雀的铺子。 “奉青竹山江桀之命，前来向顾大剑师习剑，还请顾师出铺！”云墨寒大声道，话语中恭敬非常，对这个所谓的顾大剑师还是十分期待的。 “什么顾大剑师，不用叫这些，叫老夫顾师便是。”只见一个瘦弱、身着满是补丁衣服的老头走出，回答，一头黑发披散，不修边幅，样子如同乞丐。 顾师的这副模样还是太令云墨寒意外了。 “是不是我这身打扮过于奇怪，不敢认？老夫这就去换件。”顾师说罢，入屋中修整，黑发扎好，衣服也换成了一件平常的百姓衣裳。 “进来吧！”顾师将在门外静观自己而发呆的云墨寒请入屋中。 刚开门，尘土如雾般袭来，顾师挥袍间其消失，并使屋内烛火通明。 火光之下，破旧的家具上厚厚的尘灰，木梯边的角落上倚着一把剑。 “前辈既许久未住，为何让我进来？”云墨寒此时已看出疑点，道。 “不愧是世子，聪慧过人呐。”顾师赞赏道，表情逐渐严肃下来，：“二楼有一封信，尽头处自寻。” “既如此，我便登楼取物，请前辈观信。”云墨寒说罢，递去老者给顾师的信，空手赤拳向木梯。 刚步及第一阶，便觉梯下空空，耳边隐约传来水滴声，云墨寒单手控剑归手，目光扫视。 扫视一圈后见无异常，拔剑出鞘，寒光过，只见铁剑插在木墙上，云墨寒缓缓走下木梯，走至铁剑旁，拔剑归鞘，双指呈戟状，以指背在墙上周旋后，剑孔旁发现了异常。 云墨寒双指插入木墙，只听细微的一声木板粉碎的声音，谁知一块砖从中拔出，被云墨寒丢在一旁。 细看发现，木墙后竞另有洞天。 云墨寒双指放入砖洞中，向前一推，只听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原本向上的木梯向下凹去，洞下漆黑一片，两边石壁上有火光迅速亮起。 云墨寒持剑下室，顾师望着云墨寒下去的身影，喃喃道：“双指探洞，发丘指，发丘之后岂有等闲之辈。不曾想小小少年郎，已有发丘将的影子。” 地下石室内，从上向下直通。石廊，水滴声绵绵不绝。 云墨寒站在石廊正前，望着一望无际的长廊，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顾师打开信封，心读信件，口中不禁喃喃道：“老江头，这笔账，记下了。” 云墨寒步入石廊，目光坚毅，三步闯廊，一只木箭呼啸着迎面袭来，云墨寒散出一身拳意，以几丝拳罡加以凝灵，递出饱怀拳意的一拳震碎木箭。 木箭所碎之屑刚落地，只听“咔”的一声，机关开启，石廊两旁遍布花纹的石壁升起一块小石壁，石壁之后竟是大大小小的箭孔，两方箭孔射出密如牛毛的漆黑的木箭，在烛光的照耀下，黑光耀眼，密密的斜织成一张大网，让人无处可逃。 云墨寒从未见过飞箭如雨的机关，有些措不及防，但他还是流转一身拳意，灵力飞溅，挥手化圆，瞬间形成灵力八卦图，一拳递出，震飞数箭，但攻击不止，不觉已遍体鳞伤。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云墨寒以剑防，挥剑如雨，白光闪烁，从未习剑的云墨寒快速熟悉剑，约莫防了一柱香后便箭雨停了，云墨寒早已皮开rou绽。 石廊上的石壁也恢复早前之景，云墨寒归剑入鞘，步履踉跄的走去，无意间竞发现壁画中有异样，他凝灵注石壁，不久石壁便泛起湛蓝光芒，现出流光碧影。不过现出一部分一人大小的影壁，却已有威压，影壁流光粼粼，法力流转，自散寒气白雾。 云墨寒轻微一触碰，便被其强大的法威弹了回去，指间还有残留的法力。 云墨寒一皱眉，本就俊俏的少年更加帅气，白哲的脸，故作思考状，颇有“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那般。 稍作思考后，云墨寒果断拔剑出鞘，以灵注之。这湛蓝灵力涌入铁剑，蓝眸一亮，立地一斩，灵力扫遍整个石廊，不一会儿，整个石廊便泛起蓝光，化作影壁。流光粼粼，壁中是有游龙现，威压四方，压得云墨寒如临大敌。 云墨寒凭心中“傲”字，果断递出云海一拳，云出海随，何其壮观。可影壁的防御强大无比，硬扛一拳后毫发无伤，依旧蓝光莹莹。 云墨寒见强攻不可，便盘腿坐下，口中喃喃道：“如此浓郁的法力，莫非是一件道宝！” 云墨寒以丹田为中心，以灵气聚于丹田，形成一个小气旋，将影壁中的灵力吸取，巨型旋涡吞噬灵力，却对其无可奈何。 云墨寒不由自主的转化灵气为灵力，仅仅半个时辰，便灵力充沛，身上的伤也恢复了。 “好强的恢复能力，玄灵境便是如此吗？”云墨寒心想，此时云墨寒玄灵境的瓶颈略松。 见影壁沉寂，他注灵于石壁，是石壁再次化为影壁，以自身灵力强制收服。影壁之威自然不容凡人亵渎，散出法力抵抗，影壁长廊上的影壁顿时现出真身一一块手掌大小的影壁碎片。而影壁长廊也显出原本的石壁。 两种相同属性的灵力与法力。彼此抗衡着，不相上下，而云墨寒的那股灵力受一身拳意浸染，也饱含拳意，微带拳罡，占据小上风。 云墨寒见久持不停，又是云出海随，云海滔滔随于双手，借云海之力收服壁画。 云墨寒收服后大汗淋漓，驱走云海，握住影壁，接触的一瞬间，源源不断的法力注入云墨寒身体，一身灵力就此纯化，化作大道本源之力，法力。云墨寒四周蓝光闪闪，耀眼若星辰。 不曾想倾刻间既然隐隐迈入玄灵境，居然离玄灵境只有一步之遥。 只见云墨寒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堕入影壁空间，见长达一尺的虚空影壁，壁上流光点点，云墨寒观望壁画，上饰凶兽现世之图。 此影壁分为三段，需以心神观摩，云墨寒以心神化人观此图，第一图之景，壮阔无比。 见虚影中有一九首之兽，身似麒麟，却多出双翅，在碧蓝虚影的展现下，此兽所经处，水火皆存。 而待虚影消散归为壁画之时，壁画末端刻着三个古云文——“九首图” 随后，云墨寒便开始参悟九首图。 “九首，乃双系之兽，龙族之后，所经处水火不断，九头之首各有千秋又颇为相似。要掌握，必须有水火双系，九首布九道境界，前四为水，中四为火，后一乃水火同源。若是修习至小成，越境而战可如敌同境者。 实乃至上神技也。”云墨寒边修炼边小声感叹道。 影壁空间中，云墨寒不断尝试以灵变化为一境之技——浪袭。果然，只有到达玄灵境，将灵力转化为法力，才有可能完美学会。 浪袭源自于九首扇翅一浪，其壮阔之景，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浪袭之技大圆满时，可引天地异象，借天地之力，化作滔天浪袭，有天象之威势。 可事与愿违，修行许久，却始终停留在入门，不曾前进半步。 云墨寒只好纵身一跃，从影壁空间中的影壁宫殿之上跃下，落入石廊中。 云墨寒将浮在半空中泛着蓝光的影壁拿起，放入淮山云绵袋中。 “一天了，该闯闯了。”云墨寒道，一身傲气，不知从何而起。 说罢，云墨寒法力加持于双腿，极速奔去，一杯茶之时，便已来到了长廊尽头。 长廊的尽头处是一个宽阔的石室，烛火通明间给人一种阴幽之感。 “这是一间练武场。”云墨寒四处张望后肯定道。 原来这练武场之下的地划分出了伏羲八卦，云墨寒刚踩入八卦图中，便机关四起，从天，地，离，坎四个八卦方位后的石壁升起石门，显出了四具黑甲剑士。 黑甲剑士一身黑甲，腰挂黑剑，倚在石洞中，下一刻无神无光的眼中泛出红光。 四剑士一齐拔剑出鞘，出剑间只见黑光一闪，木讷无神的剑士顿时一身剑意，飞身刺来，快若清风。 云墨寒知不是对手，想以扫堂腿攻下盘，不料四剑士竞用剑气而防，剑气之威震飞云墨寒。 云墨寒飞出场后身体撞在石墙上。偶然间竟发现石墙之上有凸起按钮，而自己正好撞上了。 四剑士再次失去生机，如同木偶般置于地。 云墨寒发现奥妙后，按下第一行最末端的狮头按钮。 刚按下，四剑士便再次恢复了生机。云墨寒跳入阵中，屡屡出拳，打在剑士身上如同蚊蝇叮咬，不起任何作用。 “云海一拳！” 云墨寒利用墙壁反弹发力，半空中云聚化为海，一拳递出，有居高临下之威。 四剑士立刻摆出剑阵，剑浮起，剑阵出，一道以四剑为边化成的方形法力防御盾，硬是扛下这一拳。 云墨寒再次被震飞，但他却借助飞上石室之顶的时机，右手凝浪，向下抛去，同时在以云海一拳反攻。 浪花击溃了防御，四把剑也相继落地。 不等四剑士持剑，云墨寒便一拳递出打溃一士，其余三剑士持剑后再次袭来。 云墨寒瞬间释放气场，震飞三士后拔剑抛去。 在法力的加持下，把一剑士钉在了石墙上的剑士猛的一拳，剑士那双血色双目逐渐暗淡下去。 云墨寒大步走向生门，右手一抬，法力在手中化作气旋，铁剑归手，回刃归鞘。 云墨寒按下升门机关的一刹那，双目暗淡无神的剑士，双目突然血红，随即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