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梳子 第226章:羊头狗rou
“别吱声”那个声音沉沉的:“快走” 我仔细一看,那个人居然是久未谋面的罗白:“怎么会是你” 罗白低低的说道:“先出去再说,你的那个程恪,不会在程天手底下吃亏的,你们就放心吧,你们在这里,反而麻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倒也是,我们留在这里,程恪一定会分神,还不如少给他添乱。 而那些个“兵马俑”前仆后继的还要往这里冲,罗白领着我们穿过了一个小门口,十分利落的将来时的那个门口给堵上了。 “砰砰砰”外面是那些个的人机械的敲门的声音,罗白指头在门缝里面一划,像是封住了什么,让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哥,这是怎么回事”罗蔚蓝抓住了罗白的袖子:“你怎么来了前一阵子,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当然有我的事情要忙了。”罗白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游手好闲,整天就知道搞对象吗” “我也不是专门搞对象的。”罗蔚蓝说到了这里,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风衣男来了:“哥,你说那个人叫程天族谱上” “族谱上是有这个人。”罗白嘘了一口气,说道:“跟罗程恪一样,都是隔了八辈子的活祖宗。” 罗家还真是一个个的长生有术啊 “那,他怎么会跟魏长生牵扯在一起”罗蔚蓝接着问道:“我看见了,他后脖子上刺着碧落门的玄武” 我还一直管那个叫王八呢,合着是四神兽之中的玄武,真是眼拙了。 “废话,族谱你不是背的很熟吗”罗白说道:“那一年,有一个罗程恪失踪,还有两个罗程华,罗程天,怎么样了” “罗程恪失踪,罗程华和罗程天”罗蔚蓝盯着罗白:“早夭。” “这不就得了,阿九告诉我,他们俩其实是跟程恪一样,是被他们的程守大哥指派着,金蝉脱壳,说是早夭,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去魏长生那里伺机取长生给罗家的。”罗白说道:“看得出来,那个本家大哥罗程守,不信任先派去的程恪,才让程华和程天两个人跟着去的。魏长生照单全收,还给他们长生之术,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们跟阿九一样,一直活到了现在。” 魏浅承因为太寂寞,从来不肯错过任何一个可以靠近他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刺着玄武”罗白讳莫如深的说道:“那说明,就算跟了这么久,魏长生也还是不信任他。” 我也就明白了好比之前我手上的那个王八,就是二姥爷用那种砂子刺出来,好追踪我用的,看来魏浅承也给门人设了这么个东西,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好控制他们,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跟天龙八部里面的生死符似的,就是给人套了个套子方便管理啊 不过阿九身上好像一直倒是没有那个东西,她一定是抛弃了有那种“认证”的身体,偷偷溜出来的,怪不得在五足蟾蜍旅馆那里,小圆和程华要以“背叛”的罪名来抓她呢 “活祖宗”罗蔚蓝拧起眉头:“为什么咱们罗家的那些个活祖宗,都给魏长生卖命还是为了抢长生长生现在,分明已经不在魏长生那里了” “因为跟着魏长生,能年华永驻,随意换身体呗。”罗白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你都不明白,而为什么那个程天要出现在这里” 罗白转头望着我:“是因为你。” “我知道,确切的说,是因为长生吧。”我赶紧说道:“我这个人可是好良民,从来没什么仇家,要不是为了长生谁会多看我两眼。估摸着,是这个罗程天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了我当个rou票,跟魏长生换取了自由吧。” “你还挺明白的,”罗白说道:“之前在鹿神庙里面,将那些个僵尸给惊了的,就是罗程天,打算好引开程恪,抓住你,偏巧还抓错了,真是活了个死该。这下子遇上了程恪,算他倒霉。” “你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们”我对他和阿九的事情越来越好奇了:“你们究竟是为谁办事” “这个”罗白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反正,你早晚能知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忙说道:“当初,不就是你跟阿九一起杀养鬼师,收集长生香囊的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看着,阿九也是被人当成了棋子了,她要是再不小心点,很可能就被人给” “阿九背叛了魏长生,确实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罗白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吃亏,不过她那个意思,好像就是在赌。成了就成了,不成的话,也就是个听天由命,反正她说过,活了这么久,已经够本了” 一个长生上面,系了多少人命 罗蔚蓝倒是抓住了罗白的手:“哥,你又为什么,非要跟着阿九” “这还用说吗早先,不过是想在她身边,多弄到一些个杨家养鬼术的秘密,”罗白咬了咬牙:“但是后来跟你一样,我想给罗家村报仇,给死了的家里人报仇,没有这个机会的话咱们永远也打不过魏长生。” 罗蔚蓝一愣,没说话。 “我说,程恪自己肯定能脱身,你们先跟着我走。”罗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只是继续引着我们,又开了一扇小门,左右看看,也就拉着我们出去了,外面万籁寂静,只有北斗七星还孜孜不倦的闪着寒光。 罗白送我们到了那个“龑”字铺子附近,自己闪身就走了:“你们自己多加小心,阿九托我的事情我做完了,剩下的你们好自为之。” “哥”罗蔚蓝忽然说道:“你也多保重,遇上了事情,你记得,罗家还有一个我。” 罗白本来已经背对着我们走了,可是一听这句话,罗白的脚步也僵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没回头,就那么走了。 一个人,影子被月光拉的长长的。满是落寞,居然,很像是电影里面的悲剧英雄。 魏浅承给自己惹下的麻烦可真不少,为什么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口口声声说是怕麻烦,却非要弄自己一身麻烦 算了,他的心思,没人能懂。 我知道,罗蔚蓝一直留在我们身边,也是想靠着长生,找到能遇上魏浅承的机会好报仇,虽然看上去是个飞蛾扑火,可是也许他跟罗白一样,有自己的打算。 罗蔚蓝的拳头,握得很紧。 到了“龑”字铺子,守着耳钉的龚贝贝早就望眼欲穿了,一抬头看见罗蔚蓝回来了,“嗷”的一嗓子就叫出了声来:“蔚蓝你回来了你吓死我了” 说着跑过来,一头撞到了罗蔚蓝的怀里。 罗蔚蓝本来是个心神不宁的样子,但是看见了龚贝贝,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龚贝贝的头,眼神都柔软了下来:“不是没事吗。” “你知道我自己回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龚贝贝两眼一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我就想,要是你回不来,我宁愿再回头找你去死,也得死到了一起” “行了,”罗蔚蓝低低的说道:“又要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为了你,我也会活着回来的,你身边没人照顾,我怎么放心。” 说不出为什么,我忽然心生羡慕。 我从来也不是龚贝贝那样能热烈的表达自己情感的人,程恪更不是。 所以算了,什么人什么命。 转了头,还是禁不住有点担心,想出去用阴阳御鬼之术看看程恪究竟怎么样了,这一回头,却正撞进了程恪的冰冷的怀里去。 程恪望着我:“你去哪儿” “没事。”我唇角勾了勾:“想看你,回来了没有。” 程恪低下头望着我:“你担心” 是啊,我当然担心,而且担心的要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还是没说出来,到了嘴边,变成了:“你那个本家兄弟呢” “用了点小手段,让他被对活人的阵给反噬了。”程恪轻描淡写的说道:“现在被压在了人堆底下,骨头断了。” “他可以换个身体吧” “没有魏浅承同意,他是没法子换身体的。”程恪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他们那个碧落门的规矩,他胆子小,不敢真的擅自换身体。” 所以,大概连求救也不行,只能等到被同门发现吧那个糊里糊涂的程天,也怪倒霉的。 不过,说是“他们”程恪自己以前,不也是那里的人吗 我还想问,程恪已经看到了那个熏然欲睡的邓先生了,便走了过去,说道:“邓先生,给陆荞续命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下价钱。” 邓先生的瞌睡被惊醒了,忙睁大了眼睛,望着程恪,这才点了点头:“行,那就跟着我过来吧。” 说着,又独独甩下了我,带着程恪施施然的走了。 奇怪,每次我一提出来想着谈价格,这个邓先生就一个劲儿的推脱,现在换成了程恪想要谈价钱,居然就顺顺当当的带了去了。 难道他看得出来在我和程恪的阴阳御鬼之术之中,程恪是处于主宰地位的那个 我不服。 一抬眼看见了耳钉,我就过去了,跟龚贝贝说道:“耳钉还在睡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别成了植物人了。” “是啊,”龚贝贝这才恋恋不舍的从罗蔚蓝怀里挣脱了出来,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说道:“真是奇怪,我摸着他那脑袋,已经是退烧了,可就是不见醒,你说这是深度睡眠,还是昏迷” “不好说,也没准陷入多重梦境了。”我伸手拧了耳钉的耳垂一下,他毫无反应。 “弄醒了问问看,”罗蔚蓝也跟着说道:“烧坏了脑子就糟了。” 我转念一想,就偷偷的把四姑姥姥给的那个喜羊羊给拿出来,结结实实的在喜羊羊的脑袋上面给来了一针。 "啊呜"果然,只听一声惨叫,耳钉立即就精神了起来,腾一下坐起身来:"疼啊疼啊" "耳钉"罗蔚蓝和龚贝贝赶紧过去了:"你没事吧" 耳钉揉了揉眼,不甘心的说道:"谁趁着我睡觉扎了我一下子谁这么缺德是不是嫉妒我的英俊想给我毁容" "哪有人扎你,肯定是因为你做了噩梦了。"龚贝贝习惯性的推了耳钉的脑袋一把:"没烧死你,能讨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 "我到底怎么啦"耳钉还是个莫名其妙的样子:"你说烧我好像什么也记不清了。" "你是什么都忘了个干净。"龚贝贝叹口气:"傻人有傻福啊。" "你说谁傻呢" “对了,”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了阿九的身影,就问道:“阿九上哪儿去了” “阿九”龚贝贝一愣,问道:“阿九也来了” “啊,”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是说走了嘴:“我说顺口了,是那个小桃儿,邓先生的徒弟,领着你回来的那个小姑娘。” “哦,”龚贝贝说道:“你们走了之后,那个邓先生就把小桃儿给领到了后面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后就没回来,她岁数小,大概不能熬夜,可能已经睡下了吧。” “是么”我心里有了嘀咕,该不会,邓先生对阿九起了疑心不过以阿九的那个性格,谁吃亏,她也不会吃亏的。 正在这个时候,那邓先生正跟程恪从偏厅里面过来了,本来他跟程恪,正说着什么,而程恪回答道:“只要她能活下去,所有的要求,我全答应。” 邓先生像是十分满意程恪的回答,可是一见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怔了一下似的,随即又把脸色给正过来了,接着微笑着跟程恪说道:“那,我等着你们过来。" 说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拿起脚就走了,一点也没有平常的沉稳样子。 就像是,躲避什么一样。 不能吧自己的铺子,有什么害怕的道理。 还没来得及想什么,程恪已经跟我说道:“过来。” 我跟耳钉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价格谈好了” 程恪点点头,握住我一只手:“走吧,续了命,取出长生,事情就结束了。” 真的,可以就此结束吗 “程恪,”我望着他:“你花了什么样的价钱”
“没多少。”程恪牵了牵嘴角:“我出得起的那种。” 他这个性格,不想说,我问也问不出来,就只好继续问道:“那,究竟怎么续命” “当然就是拿着别人的命,给你填补上了,”程恪说道:“既然是四姑姥姥举荐的人,应该不会有错。” 也因为,已经别无选择了吧。 我握紧了程恪的手,停住了脚步:“我再问你一次,等到结束了之后呢” “那当然就是一切全都好了。”程恪薄唇勾起来:“你没有沾染上这些个麻烦的时候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 “那你呢”我盯住了程恪:“事情结束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程恪的桃花大眼闪烁了一下,随即错开了眼神:“不是有阴阳御鬼之术吗你这是什么傻话。” “可是” 我话还没说完,程恪已经推开了一扇门,像是在催我:“邓先生等着你呢。” “程恪。”我却将他想松开的手握的更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 程恪的桃花大眼映出了我来,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说话算数吧” “算数。”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我希望是我看走眼了,程恪的眼神里,带着点无可奈何。 “程恪” “快去吧。”程恪一手将我推进去,薄唇一勾:“早点做好早安心” “好。” 进了门,邓先生抬起头来,对程恪说道:“你在外面守着,续命的时候,绝对不能被打扰,不然的话,她的命就不好说了而一次续不上,将来全续不上了。” 程恪应了声,将门带上了。 这个偏厅里面是个老式书房的样子,案上点着香烛,还有一叠子黄纸,黄纸上面写着很多墨汁淋漓的毛笔字,不外乎子丑寅卯什么的。 邓先生坐在了案后面,提起了毛笔来,低下头,一板一眼的说道:“生辰八字。” 我说了,邓先生写好了,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来,在烛火上摇晃了几下。 “铃”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原来是个铜铃铛。 “躺到上面去。” 邓先生冲着一个角落努努嘴。 我低头一看,原来那里摆着一个硬板床该不会,是那个中年人停尸的那个床吧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想一想,我自己比那个中年人好不了多少,也只不过是个死人而已,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就听话的躺在了那个硬板床上:“邓先生” “嗯”邓先生拿了一支毛笔,在我脑门上点了点什么东西,弄得凉嗖嗖的。 “我刚来的时候,您撒了什么东西在要给我喝的茶水和点心里面” 邓先生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哦,我们这里的水质不太好,怕外乡人喝了不习惯,放了中和水质的碱,怪不得,你那么害怕,一口东西也不肯吃,原来是因为我的多此一举,难怪,难怪。” “碱” “续命的时候,别想别的。把眼睛给闭上。”邓先生将话题给错了过去:“让脑子一片空白,听到了什么声音,也只当没听到” “咚” 忽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不比起说敲门的话,倒不如说是撞门,那个力道像是要把房子给拆了 我刚要闭上的眼睛,一下子重新给睁开了:“那个是” 邓先生皱起了眉头来,而程恪的声音正沉沉的从外面响了起来:“邓先生,开门。” “怎么了”邓先生的声音带着点不悦:“不是说过了,让你在门口守着吗” 程恪顿了顿,说道:“事关重大,不得不打扰。” “能是什么事情”我赶紧从停灵床上爬起来了:“邓先生,也没有那么着急,还是看看外面的情况,下次再续好了” “那怎么行”邓先生伸出手就将我给按下去了:“事情开始了,就绝对不能终止” 接着扬声对程恪说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先挡一挡” “嗙”一声巨响,像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涌了进来,奔着这里砸。 开什么玩笑,让程恪去挡那种听上去非常可怕的东西 我翻身从那个硬板子床上跳了起来,冲着门就过去,邓先生没想到我动作这么快,整个人就愣了,伸手就要拦着我,我腿长,三步两步就跳到了门口,将门给打开了。 “呼”一开门,只觉得外面阴风阵阵,接着是一阵檀香味道浮动了起来,一双手臂将我环在了怀里:“别乱动。” 我也没顾得上回答程恪的话,已经被外面的那个场景给惊呆了。 好多人那些人全跟丧尸似的往里面冲,但是从他们鼻端嘴边冒出来的白气,显而易见,还是活人。 难道是那个程天没被程恪打死,又回来了 “这是”那邓先生跟出来,也愣住了:“阵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我这里来闹事”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程恪先将我给挡在了身后,接着低低的说道:“我送你去罗蔚蓝他们那里躲一躲。” “我说,”我握住程恪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程天” “没看见程天,只看见这一群中了咒的人过来了。”程恪一转头,正看见罗蔚蓝也从里面探出来了个头,看着这个阵势,回身就要将身后的龚贝贝和耳钉给赶回去:“刚才的那些人追来了,你们赶紧回去。” 程恪则十分利落的将面前的几个活人给踢开了,拉着我的手就带着我丢下了邓先生,往罗蔚蓝他们的屋子里去:“你跟罗蔚蓝他们在一起,千万不要单独出来。” 我忙道:“那邓先生” 程恪的桃花大眼一眯,冷冷的说道:“什么邓先生,这个邓先生,不过挂羊头卖狗rou,打着龑字铺子的幌子,假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