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错爱之人
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破碎的花枝,面容落魄凄然,心也跟薰衣草一样碎的七零八落的。 “沐梵,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没有办法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孤独地活着。所以我很可笑地把薰衣草当作你。每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缩成一个刺猬般,把薰衣草捧在怀里,不要一点的声音,不要一点的光芒,静静地守候着它,让它来化解我的哀思。而如今……我真的要真真正正地失去你了,失去的那么的彻底,再也没有任何的精神可以寄托,你让我怎么过?……” 忽然,薰衣草残破的花朵上,多了一个晶莹的水珠,水珠在清晨的阳光里折射着光亮。 善若凝知道……那是池浩广的眼泪。 一股纷杂的感觉涌上她的心腔,将她的心脏压的痹痛…… 这种痛就好像平时身体受了伤一样,一阵阵地抽痛着……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痛! 无论这个男人平时是多么的可恨,恶劣,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感到深深的心痛。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千回百转,她居然为这个令她厌恶到极点的男人心痛! 心痛代表着什么?……心痛代表着你可能爱上某个人了! 这是上天在惩罚她当初犯的错误吗? 前两天为了让江浩歌死心,她撒谎说喜欢上池浩广了,现在这个谎言终于变真了。 事实证明,慌话果然不可以乱说。 她傻傻地望着池浩广,心中一片迷惘。 忽然,池浩广抬起头来,视线像箭一般射向她,怒火疯狂地蔓延至脸庞每一个细胞。 他走近她,二话不说,一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善若凝的脸上,“你这个死女人,是你把薰衣草践踏成这样的子的。” 火辣辣的感觉从肌rou漫起,善若凝捂着麻痛的脸,“不是我做的。” “你还狡辩!昨晚还好好地放在那,我跟梦蓝一整晚都没有起来过。今天我一睁开眼睛它就变成这样了,这屋里除了你还会有谁?” 她坚定说到,“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任何的理由这样做。” 池浩广的眼神幽沉的像万丈深渊的海洋,愤恨溢眉梢,“你一直都对我恨之入骨,,而且昨晚因为我一怒之下撞伤了你,知道薰衣草对我意义非凡,所以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将它残忍地毁灭,因为你知道这样比折磨我一千次更让我心伤……” “我没有……”她的眼中有泪意,竭力地辩解。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已经让沐梵离开了我,为什么连她遗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东西都要摧毁……”他有点竭斯底里。 “无论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她坚定地望着他。 “你滚……马上给我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池浩广嘴角扭曲,愤然大吼。 善若凝知道他已经被怒火掩饰了理智,再不走,难保他会做出更加难以想象的事情来,唯有捂着脸跑了出去。 池浩广无力地坐在花园的凳子上,把脸深深地埋在大腿上,清凉的晨风吹过,身影显得特别的凄楚。 善若凝伤心地流着眼泪,跑到了街道上。站在陌生的路口里,她觉得一阵的酸楚。 即使以前池浩广对她多么恶虐,她都没有哭过,可是这次她真的很难过。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爱的人深深地痛恨着那么悲哀。 上天何其的残忍,让她在一秒间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在下一秒让这个男人重重地伤害了她一把。 如果是从前池浩广打她一巴掌,她只有幽怨地痛恨他,可现在她却是痛彻心扉的难受。 世界上有什么痛比心痛更加痛…… 身前的车辆呼啸而过,她置身在繁华的街头觉得心头一阵的茫然,这个如此美丽的仙境竟然不肯让她逗留。 “小~姐,你需要坐车吗?”一辆出租车停到她的眼前。 她幽幽地吸了口苍凉的空气,池浩广说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她确实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她上了车,叫司机去火车站。 今天她出来散步时,身上除了几百元外什么都没有带,要坐飞机回去已经不可能。 她唯有去火车站碰碰运气,希望身上的钱能够买一张火车票。 上天它既是残酷的,也是心存怜意的,她的钱还能买一张硬座的火车票,要不然她就要露宿街头了。 轰鸣的火车驶出三亚,她望空洞地望着沿途的景物,一片黯然。 想起池浩广挥向她时眼中蕴藏的恨意,她心中暗暗地讥讽着自己。 善若凝,你真的好犯贱! 居然会喜欢上池浩广那个恶魔,你无药可救了。 你痴痴地为他心痛着,可是他却对你不屑一顾,将你无依无靠地丢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一丝的担忧都没有。你是何等的悲哀! 火车一路驰骋,离三亚越来越远,出了三亚,天气也越来越冷,恢复了原有的寒意。 三亚的气温不高,所以她今早出门时只穿了一件单衣跟一件薄薄的外套。可是根本抵挡不了现在10几度的温度。 她捂着身子,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的时候,觉得身体一阵酸痛,火车的硬座真的很辛苦。她看了一眼窗外,原来已经天黑了,怪不得越来越冷。 旁边飘来一阵美味的食物香气。 她望了一眼四周,周围的人都正在吃着晚餐。 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了,中午的时候她根本没吃饭,现在肚子也饿的咕咕响。 她捂了捂口袋里的10元钱,一阵的窘迫。买了火车票后,她只剩下10元钱了,可是10元钱根本连一份热的食物都买不了。 她唯有买了一瓶矿泉水。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一阵苍凉蔓延心底,喝着喝着,一滴眼泪便滴了下来。 有生以来都没有这样的悲凉过! 而这一切源之于她错爱了一位男人。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她觉得越来越冷,捂着双臂靠在座位上闻着食物的香气。 “姑娘。”一道慈祥的声音从后排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