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财政危机
“大人，最近招募士兵的花费颇大，这笔钱已经榨干了我们上半年贩卖铁器的所有利润。 这样下去，领地的财政，恐怕撑不到明年春天了。” 财务官捏着一叠羊皮纸，向多米利克汇报近期的财务情况。 孤山领的收入十分简单，只有一项，那就是铁器贸易。 主要就是将孤山的煤铁矿产，打造成优良的铁器，然后贩卖到七大王国、以及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 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采矿、打铁，卖钱。 原本的露天矿产使得开采成本极低，再加上较低的人力成本，用的都是流民、山地氏族、野人…… 孤山领的十万余名居民，有大半都是为矿区、铸剑场服务的。 除了铁匠需要支付工钱，大多数矿工只需要管饭管住即可。 事实上，扣除这些低微的成本，仅仅一项铁器贸易的收入，就极为惊人。 孤山领的开拓还不到三年，单是收入比起一些大城堡都不逊色。 而开支的大头就是养兵，谁能想到孤山领不到十万的人口，竟然养了一支3000人的军队。 这支军队的待遇极为丰厚，顿顿管饱，餐餐有rou，还兼分房分钱分女人，养小孩养老人。 这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当真少见。 从没有领主对麾下士兵这么好过。 可是，饶是如此，领主竟然还想在原本3000人的基础上基础上，扩充2000人的军队。 一个小小的孤山领地，竟然要养活5000人的军队。 这在财务官看来简直不敢想象！ 巨大的财政压力，让多米利克有些压力山大。 但他依旧坚持扩军2000人的政策，没钱了，那就想办法来钱呗，停止暴兵那是不可能的！ 养民练兵，扩军备战！ 这是多米利克现阶段的主要纲领路线，为未来的长远发展作考虑，绝对不能动摇！ 多米利克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在接下来的“五王之战”中占据主动，哪怕孤山领发展得再好，也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邻居种田我买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这句话说的不正是这个意思？ 多米利克盯着羊皮纸思考的时候，末江上的远方来客，已经上岸了。 …… “这地方，竟然这么破，连座城堡都没有！” 霍拉斯·雷德温踏出船舱时，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四周的空气潮湿且沉闷，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天空灰蒙蒙一片，似乎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霍拉斯相貌平庸，橙色头发，还有长满雀斑的方脸。 他是青亭岛伯爵——派克斯特·雷德温的长子，还有一个孪生弟弟霍柏·雷德温。 “孤山领是波顿家族三年前新开发的领地，自然简陋，连城堡都没来得及建造，据说只有一个行政大厅。” 侍从殷勤地给霍拉斯披上羊毛外套，“这里什么东西都稀少，除了石头和铁。” “不过铁器还是非常优良的，”霍拉斯纠正说，“据说孤山领的铁器贸易占到了整个大陆铁器市场的半数，不仅在七大王国卖的热火朝天，还远销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 “什么？”侍从露出一脸茫然。 他虽然不懂做生意，可也明白铁器贸易的半数市场是什么概念。 可问题是，孤山领才出现多久啊！？ 霍拉斯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越过船舷，踩上宽阔结实的码头。 这片领地很新，大多东西都很简陋，但码头却建造得如此宏伟巨大。 “我们到行政大厅，去见多米利克爵士。” “等等……大人，您不等等他们的接待官吗？我们可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侍从提醒道。 “这里只有生意，客人可不值钱。”霍拉斯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走吧，先租几匹马。” 霍拉斯所在的雷德温家族的封地，位于青亭岛，在低语湾以南的一座大岛。 他们家族拥有七大王国最为强大的三支舰队之一，另外两支分别是铁群岛的铁舰队、以及铁王座的王家舰队。 青亭岛舰队是维斯特洛大陆规模最大的舰队。 拥有两百艘战舰，与此同时还有五倍于此数目的商用大帆船、运酒平底船、贸易划桨船和捕鲸船…… 霍拉斯率领护卫，骑着码头免费的提供的马匹，顺着河边石板路缓慢前行。 霍拉斯眼光不差，屁股下的这些都是毛色光亮的骏马，一看就是北境平原产的良驹。 霍拉斯搞不明白孤山领养这么多好马干什么？ 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拉货。 “您看，霍拉斯爵士，那是白港家族的船？” 听到侍从的嚷嚷，他朝对方指点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艘挂着蓝绿底色、手持黑色三叉戟的白色人鱼旗帜的单杆帆船，顺着末江河道缓缓驶出码头。 那是来自白港的曼德勒家族。 船身吃水线很高，说明里面载满了货物。 霍拉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往下一沉，白港家族的船只吨位比以前更大了。 同为拥有港口的贵族领主，白港家族的舰队规模不足青亭岛舰队的四分之一，然而货运量却已经达到了他们的一半。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孤山领的“铁器贸易”，养活了整個白港舰队。 按照父亲派克斯特伯爵的原话来说，“如果铁器贸易继续下去，用不了十年，白港舰队就会成为七大王国的第四大舰队，甚至能与青亭岛舰队平分秋色。” 霍拉斯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些，他此行，正是为“铁器贸易”而来。 他的父亲——派克斯特伯爵决定以高出正常定价三成的价格，来收购孤山领的全部铁器。 当然，三成的价格是最后的底线。 这样仍然有的赚！ 前提是牢牢垄断市场。 因为产自孤山领的铁器太过优良，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往往货船一上岸就销售一空。 在冷兵器为主的维斯特洛大陆，各领主纷争不断，民间也不太平，到处充满了暴力和血腥，优良的铁器永远不愁销路。 可惜这门“铁器贸易”，青亭岛不好垄断。 霍拉斯心想，从货物堆积如山的码头堆场就能看出来，孤山领的铁器根本不愁没人买。 再者听说白港伯爵的嫡孙女薇尔菲德，与孤山领主多米利克爵士的关系匪浅，两大家族时常有联姻的传闻…… 青亭岛想要在“铁器贸易”中横插一脚，岂不是虎口夺食！ 霍拉斯骑着马慢慢渡到位于小镇中心的行政大厅前。 卫兵见到贵族的徽章，立刻进去通报。 很快，当霍拉斯被引进会客厅时，多米利克已经在主座上等候了。 “多米利克爵士，很高兴见到您。” “霍拉斯爵士，请坐。” 多米利克拍拍手，让侍女端上丰盛的餐点。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听说青亭岛雷德温家族的继承人到来，多米利克第一时间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餐点。 有卤香牛rou，烟熏三文鱼，焗蜗牛，红酒牛排，多汁奶酪，鱼子酱，烤火鸡…… 以及鲜美无比的rou汤。 其中某些菜肴，霍拉斯甚至没有见过。 在这片荒芜之地，出现这么多极品美食，实在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 霍拉斯自然不会客气，从大陆最南方的青亭岛，绕过夏日之海，走水路到孤山领地，即便顺风，也足足花费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多桅多浆的货船，则更慢，起码需要二十天。 船上没有厨房，一般是吃自带的干rou条或小麦饼，饮水也不太干净。 看到冒着热气翻腾的菜肴，霍拉斯觉得自己口水在喉头涌动。 不过多年的贵族修养让他依旧保持了完美的用餐礼仪，相反对面的多米利克看上去随意很多。 “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摆在老头子面前的那一套，霍拉斯爵士，请尽情享用。”多米利克善解人意的说。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