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离开少林
在大家都整顿兑换好自身事物后，突然，六道轮回之主宏大冰冷的声音响起： “兑换完成，存放好物品，回归自身世界。” 跟芷微、孟奇等人道别，顾谛深吸口气，眼前昏暗一瞬，随即又重新亮堂起来。 等他看清周遭，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那间禅房，半软禁半禁闭的关在这里。 顾谛也不在意，一段时间未见，他颇有恍若隔世之感，莫名心生感慨： “明明，在轮回之中已经过去了八九日时间，可这里却只是一瞬间、一呼吸的功夫罢了。” “虽然是身陷囫囵，危险重重，但六道轮回空间却也是名副其实的修炼加速器。” 顾谛也不急着修炼新入手的几门功法，老神在在，不紧不慢地运转《无生老母降世经》。 《无生老母降世经》和《罗祖五部经》相辅相成，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不说，而且极其隐蔽。 甚至——顾小桑处于“小紫”状态时，那般用于掩盖修为的秘法，就在《无生老母降世经》中，其本脱胎于“苦功悟道卷”的真空秘法。 如今顾谛动了修炼的心思，那简直是奔逸绝尘般的速度，很容易从无到有地修成。 时间就这样逐渐流逝着，顾谛借着少林这么一处庇护所，很难得地平静度日，不需要担心受怕——毕竟以前，顾谛还得以防万一，生怕妖女一个不耐，掏出素女道秘法，强行催化顾谛这株妙药，让他硬起来，变得能干正事！ 当真说多了都是泪。 但少林派遣出寺的僧人，也终于是从山下回来了，并且，更带回来了确切的消息。 等待发落的顾谛，也被召去，经受最终宣判。 …… 还是那个小院，院落里还是那群人。 菩提树亭亭如盖，散逸清净之意，少林最年轻的长老，主持宣读着调查结果： “根据外派弟子调查回馈，居于琅琊一带的江东顾家，的确曾有一名叫做顾谛的嫡子，不过该世家早在数年前，便神秘灭门……” 玄悲简单讲述着僧人上报的内容，结合天眼天耳神通验明，顾谛的身份和说法得到了证实。 ——其行径虽然有过，但亦有功。 少林寺规虽言功过不能相抵，但顾谛毕竟非少林僧人，既已迷途知返，自当网开一面。 甚至，少林僧众颇具人文主义关怀精神，毅然决然地送佛送到西，准备安排一名弟子，随顾谛一同下山，履行江湖历练，行走天下的同时，也兼顾保护顾谛安全的打算。 不过…… 正当一切似乎都往好方向发展时。 戒律堂首座无净突然站出，冷不丁地道：“顾施主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归正道，固然是件好事。” “但我少林隐秘，也同样被其看在眼中。” “顾施主，我且问你——密道尽头，以石刻形式承载的阿难破戒刀法，你可曾偷学，可曾暗中记忆，可曾准备不告而之离开少林！” 无净三声喝问，灌注着纯正佛意，令顾谛意识一清，下意识就回答着实话：“的确是见过的，不过我不打算学习……” 说到这，顾谛自知失言，偷学少林绝学的罪名，他可不愿承担。 略微思索过后，他索性顺着话头继续道： “但我亦可在此立下元神誓言，我昔日在密道中的见闻，绝不在外传播扩散，绝不私下修行阿难破戒刀法，亦不会将其教授给他人。” “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万死难偿！” 元神誓言是以自身灵魂元神为凭依的誓言，约束力很强，虽然内外交汇之后，元神壮大，秘法众多，不乏可以强行豁免誓言、或承受住反噬的手段，但那本质上属于吃力不讨好。 故通常来说，被立下的誓言大多都不会违背。 顾谛做出这般保证，无净亦满意地点点头，消弭意见，随即后退回归本位，不再说话。 于是，便回归正题，少林在做出决定后，直接免去关于顾谛禁足的处置。 不过顾谛很有自觉，也不好意思让少林难做，并未频繁在外活动。 他这段时间抽空兼修《无生老母降世经》，其功法与苦功悟道卷内力合流，已然是在最短时间内，修持至蓄气圆满。 想要更近一步，那就需要…… 顾谛确定好四下无人，心头感慨和尚道德素养够高，便摸出叹世无为卷的秘籍，静心捧读起来。 叹世无为卷，乃苦功悟道卷的延伸，经内云：“无边的虚空是无极身，大千世界总是虚空。” 该书叹息世间三灾八难，师徒面色不常、父子恩爱不久等等，反复论述“虚空”的道理，故名《叹世无为卷》。 所谓“虚空”，其为“无”。 顾谛调整心态，使其贴近空灵之境，无思无想地运转功法，抱元守一，诚心正意，整个人像是活在虚空中，似有若无、恍若消失于天地。 “咦。” 暗中关注顾谛的某人，忽然疑惑不解起来。 这小子的气息消失了？ 稍加思索、结合本身情况、辅佐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他很快想通缘由，随即缓缓收回感知。 “这小子成长的倒也算快，不过却也正常，若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这反倒是让我奇怪呢。” “而且……有些可惜了。” 这人眸子深处涌现深邃魔意，不过很快便消退了，重新恢复慈眉善目状，一如往常般和蔼。 …… 本着猥琐发育，不神功大成、最好不要踏足江湖的想法，这段时日，顾谛基本没外出过，长时间深处简居，认真研修着叹世无为卷。 可惜少林终究不是他的家，顾谛是没办法一直待在这里的。 待到当代真字辈，三大弟子中的真常，通过铜人巷的考核，得到允许、能够下山云游后。 顾谛也被请出禅房，要跟着人家一起离开了。 这次需要见的，就不再是诸位首座长老，为真常送行的，也就只有他的嫡亲长辈，授业恩师。 而后，走出山门的，更是只有两人，顾谛跟一个年轻和尚面对面相视而立着，来回打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