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去鬼谷
青青的草叶上，一只小蚂蚱正悠闲地享受着雨后的美食，却不知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突然间黑影笼罩过来，小蚂蚱感受到了危险，本能地就要逃跑，却是为时已晚，一只白嫩的手掌扣了过来，小蚂蚱被扑倒在草上动弹不得。 “无心，快过来看看我捉到了什么了！”苏厉一边按住小蚂蚱一边回头招呼无心过来。 另外一边在拔着草丛的小姑娘无心听到苏厉的招呼，站起身来蹦跳几下来到苏厉身边，一脸的天真烂漫，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如同黑曜石一样，两个小酒窝嵌在圆嘟嘟的脸上甚是可爱。 蹲在苏厉的身边，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摁住草丛的手，无心问道：“什么呀？给我看看。”说完又往前凑了凑。 “来了，等着啊，看我给你抓出来！”苏厉稍稍把扣住蚂蚱的手松开，另一只手伸进去抓小蚂蚱。 “看！”苏厉捏着小蚂蚱的两条大腿，把它举到了无心面前，小蚂蚱还在使劲蹬腿，做着无谓的挣扎。 “好可爱的小蚂蚱！”，无心接过了小蚂蚱，并没有害怕，咯咯笑着向石亭跑来。 一旁的无尘有些嫉妒，看着跑远的无心，无尘气鼓鼓地把手里的一条蚯蚓扔到了小溪里喂了鱼。 苏厉朝着无尘吐了吐舌头，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讥讽动作，笑嘻嘻地往石亭跑去了，气得无尘一脚踢在身旁的歪脖子柳树上，随即感到异常的疼痛，抱着脚在草丛里单脚跳着，却不防雨后的草丛异常湿滑，无尘脚下一滑，扑通倒在了小溪里，惹得无心、苏厉回头笑弯了腰。 无尘从溪水里起身，衣袍已然湿透，溪水顺着衣袍流了下去，成了落汤鸡。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看看自己，又看看无心苏厉两个人笑得那么欢，自己也站在小溪里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三个孩子之间的趣事，苏秦和轩辕志在亭下哈哈大笑。 无心跑到师父跟前，将小蚂蚱在师父面前炫耀地摇了摇，欢快的说道：“师父你看，苏厉给我捉的小蚂蚱。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捉个这么大的啊。” 无心双臂划了个大圈，可能是认为师父比苏厉厉害的多，应该抓个更大的蚂蚱。 这个可爱的动作惹得轩辕志笑得前仰合，“好！师父答应你，给你抓个这~么大的蚂蚱。”轩辕志也夸张地比划了个大圈。 无心乐呵呵地离开了石亭，跟着无尘、苏厉消失在山谷中，不知跑去哪玩耍去了。 坐在溪边，看着无尘和无心在小溪里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苏厉有些羡慕这些懵懵懂懂的孩童。 要说这古人也是实在，刚来那天，苏秦让轩辕志在山谷住上一段时日，轩辕志便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这一住就是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苏秦每日里与轩辕志不是在山谷里喝茶打屁聊天，就是携手出游一两日才回来。 轩辕志更是将两个徒弟完全扔给了苏厉。 这两个小孩男孩叫风无尘，女孩叫云无心，名字是轩辕志给起的，都是可怜的孩子，家族都没了。 乱世人不如狗啊！苏厉有些感怀。 当了保姆的苏厉每日里带着风云二人在山谷里乱窜。 一会儿上树掏鸟蛋，一会下水摸鱼。苏厉有时候会编个花环给无心戴上，无心就像个公主一样漂亮高贵。 无心简直成了苏厉的小跟班，每天早上早早起来就往苏厉房里跑，苏厉裸睡惯了，无心大眼睛眨呀眨几下，然后大呼扎眼，又红着脸跑了出去。 第二天还来！ 苏厉被看怕了，晚上天再热也要穿一件薄里衣，那叫一个难受。 有时候无心甚至想跟苏厉睡在一起，听苏厉讲战国版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这时候准会被轩辕志赏一个爆栗。 眼看自己的小师妹被苏厉这个外人拐了去，无尘最近总是很惆怅，经常找苏厉的茬。 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哪是苏厉的对手。几次三番之后，无尘就乖乖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也成了苏厉的小跟班。 看看天色暗了下去，苏厉起身向着还在玩水的两个小屁孩喊道:“走了，回去了！” “苏厉哥哥，再玩会嘛！”无心开始撒娇。 真拿她没办法，“再玩半刻钟啊！”苏厉假装严肃起来。 “得令！”跟苏厉一起时间长了，无心的嘴也开始贫了。 伴着最后一抹霞光，三人回到了山谷中的住处。吃完晚饭，轩辕志拉着苏秦下棋，三个小孩准备出去玩，却被苏秦叫住了。 这是有事？ “无尘、无心，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墨家总院了，这一次出来地太久了。”轩辕志看着无尘、无心。 “啊？为什么呀师父，我还没玩够呢？”无心撅着小嘴，潸然欲泣。 “是不是该舍不得走啊，无心？”苏秦笑着问道。 无心瞪着大眼睛点点头，又看向苏厉，脸上写满了不舍。 苏厉也有些不舍，无心和无尘让他时常想起已经快要被自己遗忘了的自己的童年。 再也回不去了！ 轩辕志摸摸无心的脑袋，安抚一下，然后看向苏秦。 “苏兄也该活动活动了吧，天下大势风云突变，先是秦王在洛阳重伤，接着是秦国公子嬴壮意图篡位而引发秦国内乱，赵、燕两国派兵协助甘茂、魏冉扶立新秦王嬴稷继位，现在秦国算是稳定下来了。” “嗯，我打算过段时日西行入秦，看一看山东六国之人嘴中的虎狼之秦究竟是怎样的。”苏秦啜了口茶，淡淡回道。 “那就期冀苏兄如张仪一样得秦王重用，一展抱负了，请共饮此杯！” “请！”二人举杯，相视一笑，清茶汩汩饮尽。 无尘和无心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看师父又看看苏秦，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唯有苏厉暗自叹气。 “苏厉”苏秦喊了一声苏厉。 “大兄！” “我打算送你去鬼谷学艺，如何？” “鬼谷？”我去，大兄这是看好我了？ “大兄打算让小弟去鬼谷学什么手艺？” “手艺？”苏秦眼神中有一些怒气。 该死的，说秃噜嘴了！苏秦对鬼谷那可是感情深厚，手艺二字对鬼谷是一种侮辱。 “呃，大兄，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小弟的意思是大兄让小弟学那纵横之术吗？” 苏秦摇摇头，“也不一定学纵横之术，这要看你的兴趣所在，鬼谷无所不包，剑道、兵家、纵横、阴阳。” “我愿意。”苏厉没有犹豫。 虽然夫子人不错，但是苏厉对儒学是真不感兴趣，再者苏厉也想离开洛阳到处去转转，亲眼看看这个原生态的时代。 见识一下神秘了两千多年的鬼谷，结识一些这个时代的英雄豪杰！ “对了，大兄，鬼谷子他老人家还健在吗？以后咱俩即是兄弟，又是师兄弟了，嘿嘿！” 苏秦眼睛狠狠瞪了苏厉一眼，把他赶了出去。 三个小孩坐在溪边，泉水淙淙，明月清凉，两个小孩哭成了泪人。 苏厉趁他俩不注意，拿唾沫在脸上点了点。 哎，令人哀伤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