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卡利达旦
海圆历1505年4月5日下午，东海，戈尔波山。 卡利·达旦默默端详朝自己走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然后抬起头对那位明明披着海军风衣，此刻却笑得像个无赖的老海军道： “卡普先生，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 “艾斯那家伙就已经足够让我头疼了。在你把新的小鬼塞到我这里之前，起码先把那家伙带走啊！” 我可是山贼！ 把小孩挨个送到我这里什么的，还一个贝利的赡养费都不肯付。 无赖的老海军冲着她哈哈大笑：“好吧！看你也很为难的样子，不然我就给一个选择的机会，看看你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还是要帮我收养这两个小鬼。” “你们的罪行可不少呢，我之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着。” “要是现在打算重新对抗我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们明明只是吃不起饭的时候去抢了那些讨厌的城里人而已，事后还把多余的钱用来救助村子里同样吃不起饭的穷人。 只是不到一百万贝利而已，居然就被你狠下心通缉了七百八十万贝利！ 达旦无语道：“虽然我们不想被抓走，但有时候又会觉得被关进监狱或许比较好。” “卡普先生你根本不知道艾斯那家伙最近有多讨厌！” 她稍微安抚了一下躲在自己身后，不敢和这位叫做卡普的老海军对视的伙伴们，冲着走到跟前的两个小孩嚷嚷：“男孩就算了，怎么还有女孩！卡普先生，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帮你照看。” 达旦的话还没讲完，其中那个男孩忽然开口：“请问，您就是哥亚王国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女达旦吗？” 什么，我的美貌已经被传得这么远了吗？ 难怪这个小孩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我看。 “油嘴滑舌的小鬼，你说什么呢！” 虽然达旦马上就斥责了那个男孩，但她还是感到脸颊发烫：“不要以为你这么夸奖我，我就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小男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指着她凑到小女孩旁边说悄悄话—— 看起来像是悄悄话，不过大家都听到了：“看到没，这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个，哥亚王国最人美心善的漂亮阿姨！” “她叫做达旦，我们会在这里拜托她一段时间的。快谢谢达旦阿姨！” 小女孩立刻冲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达旦阿姨，辛苦你了！” 最人美心善？ 可恶，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人这么夸过我啦，不过那都是二十来岁的事情了。 隐藏得这么好，没想到还是被小鬼们发现。 达旦的嘴角不知不觉间笑得都快歪到耳根了，她努力绷紧自己已经开始松弛的皮肤，和颜悦色道：“卡普先生，我收回刚才的话。” “这两个小家伙看起来很好相处，应该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您放心吧，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好好照顾他们的。” 卡普满脸问号：“你的态度还真是转变的快。” 别这么说，我卡利·达旦可是十分有原则的人！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讨厌两个有眼光的小家伙，不，两个小天使。 至于家里那位小魔头。 达旦忽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卡普先生，这两个家伙和艾斯完全不一样。若每次你送来的都是这种小孩，我又何必拒绝呢？” 你是不知道艾斯在这里都造了什么孽。 成天问我父母是谁不说，稍微惹得他不高兴就在家里搞破坏。 欺负山贼团的成员、跑到垃圾山那边戏弄居民。 这两个孩子看起来这么懂事，艾斯要是和他们成了朋友应该也能懂点礼貌吧！ 再说这可是你的要求，我难道还敢拒绝吗。 达旦在心里想着，旁边的伙伴们窃窃私语，听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首领真是好骗，她不会真的相信别人没把她看成大妈吧？” “管他呢！这两个小孩嘴这么甜，来了这里没准能感化艾斯。你知不知道，他昨天竟然在我的水杯里撒尿！” “哈哈哈哈，谁叫你在他吃饭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大声把他叫起来！说到水杯，等等，今天你突然好意请我喝的牛奶不会用的就是那个杯子吧？” 一群笨蛋，竟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捉弄！ 达旦回头狠狠给那个说自己坏话的伙伴一巴掌，再转过来时对卡普恭敬道：“卡普先生，就是这样，总之我愿意看在您的面子上照顾他们！” “好吧，不过你别被这小子的嘴巴给忽悠瘸了，而因此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卡普双手抱拳放在胸前，特意叮嘱：“一定要让他认识这个世界的残酷！就算他把命丢在这里也没关系，缺胳膊少腿什么的更不用担心我会介意...唔，艾斯？” 卡普突然冲着另一侧笑了笑，达旦猛地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一头黑发、脸颊两侧长着许多雀斑的小男孩正站在那儿，对这边皱着眉头露出低沉的表情。 还能是谁！ 哥亚王国最恶劣的小鬼、戈尔波山山大王、达旦一家的真正老大。 波特卡斯·D·艾斯！ “哇，艾斯，你回来了！” 达旦看到他一个激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和卡普告状，卡普没有征兆地一拳打在那个说话很好听的男孩身上： “艾斯，你来的正好。正好和你介绍，这个小鬼叫奎托斯，另一个叫罗宾。” “他们都比你大两岁，从今天开始，你要跟他们一起生活，跟他们好好相处吧！” 艾斯不说话，沉默地走过来。 正当大家都以为他没听见卡普先生的话时，他忽然冲到两个小孩的跟前恶狠狠地说道： “不要以为你们年纪大我就会尊重你们，只不过是两个比我大一点的小屁孩罢了。还有，既然你们是从外面来的，那么应该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吧？” “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只要你们告诉我，我就允许你们认我做老大，我可以保护你们！” 又来了，不是都跟他说过吗，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 达旦看到因为艾斯的举动，叫做罗宾的小女孩紧张地扯着衣角，正打算说些什么、而另一个叫做奎托斯的小男孩轻轻牵起罗宾的手，似在打气。 然后，奎托斯对艾斯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如果你在长大之前变得特别有礼貌的话，我就告诉你。” “我什么都知道哦，凡是你想了解的。只要你做到了这件事，我都会告诉你的。” 啊？ 让艾斯变得有礼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卡普先生，快管管这个小魔头吧，如果你不想看到现在还彬彬有礼的奎托斯最后被艾斯气得暴跳如雷！ 艾斯似乎也没想到奎托斯会这么说，于是怒气冲冲地盯着奎托斯，达旦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幕，悄悄望向卡普先生，却发现对方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点评着。 “先礼后兵也不错，不过男子汉最后还是得打一架的，打的时候可不要手下留情！” “为了防止我错过这件事，你们现在就开始吧。奎托斯，让我看看博加特都教了你什么，艾斯虽然年纪比你小，不过他的身体素质要比你强很多很多。” “艾斯，奎托斯跟着博加特练了几招，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另外，他今天练习了腿部力量，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你直接攻击他的下盘！” 这两个小孩一定是跟卡普先生有仇吧？ 看起来艾斯比他们小了两岁，但这里的人都知道要是真的打起来，艾斯一定会轻松地干掉奎托斯的。 达旦在冲突进一步扩大之前，赶紧冲过去分开了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