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两个幸存者
“别那么激动，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卡普抠了抠鼻孔，“他当然活下来了，而且绝对比现在的你过得好！” 是吗？ 太好了，太好了... “可是，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整艘船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是啊，站在利尔曼家族的角度上来看，确实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但另一方面，幸存下来的人确实有两个。” 什么意思？ 阿白带着迷惑看向卡普，后者不紧不慢道：“要给你客观的解释有点麻烦，况且这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事情。”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和哥哥有关的事情，拜托了！” 阿白恭敬地向卡普弯腰鞠躬，诚恳道：“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拜托你！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卡普紧皱了半天眉头：“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隐瞒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难了。” “请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拜托了！” “好吧，但你得先向我保证无论如何也要保持自己的冷静。” 看到阿白忙不迭地点头许下此事，卡普道：“这个消息是和莫里亚成为七武海的情报一起到的。” “一个叫做利尔曼·阿郑的人以属下的身份出现在了莫里亚的身边，并通过后者向四海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通稿。” “稿子的内容大致为，他要和世人熟知的利尔曼家族进行决裂。” “在做出这个决定前，他困惑了很久。” “例如，为什么自己从小就得不到父母的喜爱，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父母随意摆弄，还要处处尽力地服侍小自己十岁的弟弟，也就是你。” “直到某一天无意间撞破父母之间的谈话，他才终于知道，原来他并不是利尔曼家族的长子。” “其是被利尔曼·阿提拉从路边捡来，并一手抚养长大的孤儿！”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一直没得到父母一丁点的宠溺，并在你出生后直接被夺走一切基本的权力。” “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和不公，他原本打算以一张笑脸活下去，坚强的一个人面对这些痛楚。” “可在三天前，利尔曼号碰到了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海啸，那时他以为黯淡无光的人生会和利尔曼号上的所有人一起结束。” “但没想到在危难关头，路过的大海贼月光·莫里亚伸出援手，竟将即将命丧黄泉的他救了出来。” “在听闻他的故事后，莫里亚鼓励他既然侥幸没有死掉，那么应该忘记一切，从今天起成为大海上的男子汉，为了他自己勇敢和一切斗争——” “然后，他欣然加入月光·莫里亚旗下，并发出通稿向世界宣称，利尔曼·阿郑已经和利尔曼号一起死于那场大海上的海啸。” “如今的他已然新生！和整个家族再也没有联系！” “喂，你还在听吗？” “啊？” 阿白神情恍惚，默默低下头：“我不知道。”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吗？小鬼，你...” 卡普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你是接受不了吧？” “我，我不知道。” ... 阿白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乱，完全可以用不知道怎么办来形容。 卡普口中的那个利尔曼·阿郑太陌生了，完全不像是哥哥。 家族的无视、父母的白眼、还有什么必须时刻听从自己的命令。 闻所未闻，这些根本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偏心倒是有一点，不过哥哥可不像是会在乎那种事情的人，因为明明比起其他人最疼爱自己的就是他了。 那个出现在莫里亚身边的人应该根本就不是哥哥吧？ 想起昏过去前哥哥那诡异的表现以及那句交给你了—— 交给你了似乎是莫里亚最喜欢说的台词。 难道在那个时候哥哥就被莫里亚偷走影子，然后随便塞了一个忠心的人到他身体里面去吗？现在出现的“哥哥”也极有可能是被莫里亚的果实能力控制住的。 不对，绝对不对！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影子果实只能将影子塞到尸体上去，如果哥哥已经被调包了，那就说明... 绝对不可能，哥哥应该还是哥哥，没有被塞入影子才对。 只是影子被拿走威胁了，或者根本就没有被拿走影子。 这一切，都只是哥哥本人经过思考后主动干出来的？ 忍辱负重么？ 阿白目前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假设现在哥哥做的一切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找到生存空间，忍住血海深仇编造理由伪装他自己。 只有那样做，才可以不和利尔曼号一起在大火中被埋葬。 然后，哥哥才会找到合适的时机攻击莫里亚复仇。 所以他才会假意和莫里亚先合作，通过稿子和利尔曼家族割裂，掩盖那场烧掉整艘船的大火。 对，一定是这样。 那么自己就更应该装作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感到愤怒？ 因为这样的话哥哥才不会在莫里亚身边穿帮，更加安全。 至于哥哥真的如他所言一般，什么孤儿什么被虐待。 心甘情愿地加入莫里亚的海贼团效力并最终致使利尔曼号无人生还，阿白内心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念头。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利尔曼·阿郑，是对自己最好的哥哥。 “看你的样子好像确实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卡普又开口了。 “也对，到底是个小鬼。怕你一时半会想不通，我多说几句好了。” “利尔曼号被焚毁显然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库赞和那帮海兵没那个胆子敢骗我。” “月光莫里亚和政府高层暗中交易这件事情肯定也是真的，我了解世界政府，其不会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地给出七武海的名号。” “我不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哥哥和你感情如何，平时又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能以平常心掩盖一切并加入仇人的阵营。” “若说他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我是不相信的。不管你打算用什么态度对他，你都最好小心一点，冷静一点，理智一点。” “不知道你这个父亲口中的神童是被吓傻了还是已经在盘旋真正的计划，如果是后者。” “烦请你认真想好再去做。” “不要用命去赌，要是失败，就没有再赌的机会了。” 中将大人展现出了不同于漫画中脱线粗心的稳重，再三叮嘱。 “我和阿提拉说有交情也只是见过几面，说没有交情也确实聊过很多事情。” “想复仇随你的便，要是现在就打算单枪匹马冲到莫里亚那边对上他和你那个哥哥，我也不会阻拦你。” “不过生命是最公平的东西，每个人只有一次。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啊。” 阿白这次垂下头，竟无语凝噎。 ... “我会复仇的。” “我现在唯一清楚的是，总有一天会向夺走了我一切的利尔曼·阿郑复仇。回到东海后，我会和海德叔叔坦白一切，并认真筹划一个合理的计划，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之后，阿白这样告诉了卡普，后者神情复杂：“你听进去了呀。” “唉，谁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我的老朋友打过电话对我警告，说这场混乱不管真相如何，都属于利尔曼家族内部的事情。莫里亚又一下子被任命为七武海，海军想管也管不了太多。” “卡普先生，你不必再担心了。” 阿白静静听完卡普发言，平静地说道。 “我暂时不会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海德叔叔一定还在乌托邦镇等着我的消息。” “我得快点去和他汇合，告诉他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就算那个叫做阿郑的人背叛了整个家族，我也得回去告诉他。” “至少有人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