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巢都的下巢不见天日，自然光早在千万年前就成了传说，但是自巢都建立之初就已经完善规划好的能源，让他们有着免费的微弱光源以维持他们的工作环境。 “加油！坚持小砸！” “看呐！那小子要怂啦！” 下巢的生活，还是有正常日子的，他们中大部分的人在完成自己的工作都可以到酒吧里，花上几块比弗伦买一大杯廉价的酒精饮料。 而现在，他们正围着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健壮的臂膊相交，最古老的游戏。 “怂包，乘早认输，干了那杯酒。” “你才是怂包，这杯酒我敬你的！” 他们现在都看不出性别，他们都有着强壮的臂膀，窄窄的肩膀，贫瘠的营养让他们的第二性征并不明显，肥呼呼的背心以及旧工服让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显露自己的身材。 他们依旧玩着古老的角力游戏——扳手腕，也不知道何时何事挑起的，谁知道呢，那里的酒吧也许只是碰了下头，一言不合便能引发令人发笑的“血战”。 “胜者！黄工服小哥！” 一声震颤破旧金属桌的响声之后，所有人都在欢呼，粉红色酒槽鼻的大胡子大叔当即宣布了这场角力的胜利者，并且哈哈大笑着的一口气饮下了自己的杯中酒。 “好吧好吧，我输了，我输了，这杯酒敬你小子。” 拿起那杯掺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酒杯，他闻了闻，又看看那个年轻人。 “喝啊，不喝你就是怂包。” 黄工服的年轻人站起来，撑着桌子向周围喊道： “看呐，有人要赖账！” 周围的人睁着惺忪的眼睛起哄。 “闭嘴。” 年轻人厌恶的看着那杯酒，还是下定了决心，大张着嘴，把那杯最大号的酒杯举起。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一把举起那个比他胸口略小的酒杯。 在咕咚咕咚声中，一群人在酒吧里欢笑着看着年轻人灌下了那杯酒。 “记下来记下来！这里有人破了记录，老东西！你的酒杯和小料要做个更大更辣的了！” “该死的，这么快的吗？” 所有人都过来围观。因为上次破纪录还是在很久以前。 “赞美帝皇！”那个孩子倒是学着大人的模样，喝完帅气的跨出左脚踩在凳子上，一甩头。 “这真是美……” 随即，他便低头吐了出来，那泛红的液体几乎原封不动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帅不过三秒的小子，哈哈哈哈。” 众人躲开来自他呕吐的溅射。 “嘿，怂包，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 黄工服孩子把随身带着的抹布递给他。 “怂包。” “哈，说真的。” “马可西斯，马可西斯·费奥森·阿瓦莱迪。” “什么婆婆mama的名字。”黄工服青年一脸不屑。 “行了，说你的吧。”那个青年捂嘴，还在干呕。 “杰拉尔丁·埃德蒙。” “你好，杰拉尔丁。”青年依旧捂住嘴。 众人早已散去，他们有着许多事情可以聊，明天会给谁发淀粉、谁家又添了孩子、医药协会的又投了哪家水管的药。 “来点淡酒。”杰拉尔丁扔出了几个比弗伦硬币换来了两杯酒，一个滑到马可西斯的面前。 马可西斯接到，然后猛灌。 “听说了吗？总督在招募雇佣兵清扫下巢。”杰拉尔丁从工服掏出两支一次性的醒神吸嘴，一种在下巢流行的香烟替代品。 “听说了，一起去？” 马可西斯接过杰拉尔丁的吸嘴，猛吸了一口。 “你有门路？” “嗯，小时候和枪栓帮的斯坦，斗过酒，我是他小弟，这次他们帮派也去。”烟圈吐出，不似未成年的成熟。 “带上我？” “要命的活，下面的东西你也知道，谁说得准是些什么。” “没事，我想离开这里了，探险的欲望已经超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了。” 马可西斯深深的吸了一口，呼出，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三天后，还是这里，我带着斯坦给你做入帮仪式。” 他一口酒喝光，重重的放下杯子。 “三天时间，想清楚了，我们可能回不来这里。” 起身，扔出了一个被雕刻上云底双枪的子弹壳。 “谢谢你的酒，这是你的回礼。” 他转身，摇摇晃晃，乌黑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阳光稚气，至少杰拉尔丁是这么觉得，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貌，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阳光，但是那清澈的蓝色眼睛，赞美帝皇啊，这是会在底巢出生的人身上有的吗？ 时间很快过去，这里的行星与恒星的距离据传与泰拉几乎一致，他们在底巢工场工作时都得带上厚重的防护服、防毒面罩，以及防身用的武器，不止为了来自下面的怪物，也是为了防住身边的工友。 三天，二十四标准泰拉时的钟声在杰拉尔丁住家拥挤的街道上响起整整三次，每次响起其实杰拉尔丁都没睡着。盯着嘈杂狭隘的不见天日的楼阁，谁也不知带他在想什么。 等到第三天，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那个巷道酒吧时，便愣住了。 整个巷道，到处都有着穿着制服的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分布着，每个人都拿着酒杯，和身边的同样有云底双枪标志的人交谈着。 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是他做决定的日子。 “嘿，黄工服，褐色头发，尖下巴，金色眼睛，你一定就是小霰弹说的人了，进来吧。” 一个肥壮的人拿着装满的酒杯笑着刚出门，刚看到杰拉尔丁就向他举杯打招呼。 所有巷道的人都看了过来，他们都拿着酒杯聚集过来。 他在懵逼的状态里走进了酒吧，从外面看他们有着超过两百个人，而在里面，确是十分的安静。 因为有人在比枪法，他们甚至不像其他帮派那样，喝酒打砸，甚至连酒馆老板都檫着杯子，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的比试。 一声枪响之后，随之而来的快速枪声响起，有人欢呼有人鼓掌有人吹哨，每个人相对的三个玻璃杯被打碎。 那古老的动能武器在巢都依旧大受欢迎，更高的射击难度、射击技巧，以及那美妙的机械质感、化学物质爆燃的“清香”、震撼的后坐力，尤其是那响声，吸引着他们追寻刺激的神经。 “小马可！总分六！” 长长的拖拽音呼喊起来，他们为他而欢呼。 “嘿，小马可，你的小酒友来了。” 那个肥壮的人拍着他的背把他送到那些围着比试枪法的人。 “喔～我们的弟弟推荐的酒友来了。” 一个梳着流利长发的站了起来，他和蔼的微笑几乎让人忘记他是一个黑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