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战后
第一次，这是极东之地上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并不是依靠神明与妖怪在背后的帮助，将看似无可战胜的妖怪彻底杀死。没有所谓削铁如泥的神器，更没有诸如会让妖魔昏睡不醒的美酒。仅凭一双看似普普通通的拳头，人类完成了连大多数神明都无法触及的奇迹。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几乎能够将人类的耳膜震碎的欢呼此起彼伏地传递在被牛鬼蹂躏的村落。并不是人类忘却了在灾难中死去的家人，亲友所带来的痛楚，甚至连欢呼者都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向着前不久还嘲笑过的巫女送出表达敬意的呐喊。那是满溢着来源于被压迫者心底深处的喜悦，被妖怪以恐惧统治的人类在今日见到了他们耀眼夺目的希望，正如其背后升起的太阳般带给了人类胜过妖怪与神明的可能。。。 “唔。。。头好痛。。。这里是，神社？” 多天在神社生活，对于博丽神薙而言醒来时看到的天花板已经不再陌生。只不过，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神社中，身上沾满血迹的衣物更是不知道何时变成一件纹有红白二色蝴蝶，被师傅称之为睡衣的古怪衣装。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博丽神薙准备起身的一刻，从发力的双臂肌rou传来的酸痛让刚刚直起一半身体的博丽神薙再次躺倒在床铺。 “啊疼疼疼疼疼！！！身体好像彻底坏掉了。。。” 虽说是与柔软的床铺轻微的碰撞，但是从肌肤下方的筋rou，骨骼传来的痛楚，令博丽神薙那张秀美而又不失英气的俏脸瞬间扭成苦瓜模样。连手指轻微的活动都会感受到刺痛，更别提大幅度地活动身体各部位。若不是博丽神薙之前在身体对痛觉短时间的麻木顺利地活动，博丽神薙估计都会因为疼痛产生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错觉。 “哎呀哎呀，看来总算是睡醒了呢，我那蠢到完全不顾身体状态拼命的弟子。” 似乎是等待已久而显得有些无聊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博丽神薙连忙将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 “师，师傅？是您把我给带回神社的吗？” “还用说？虽然你的确是按照预定的目标，不过最后那一幕也有些太过分了吧，居然会被泥土困住双腿，被牛鬼连人带泥土一口吃下去。要不是我事先将牛鬼腹中的毒囊取走，恐怕你现在已经变成牛鬼腹中的白骨了！” 话虽如此，其实在博丽神薙被牛鬼吞入腹中的时候，寻心连出手阻止的打算都没有。毕竟，博丽神薙现在可是被寻心所祝福，完全称得上是头顶主角光环，跳崖不死屡获奇遇指的就是博丽神薙几乎无法测算的超高级别的幸运指数。不过，博丽神薙离开牛鬼体内的方式，令当时在空中观战的寻心嘴角抽搐不已。 牛鬼的身体内部非常特殊，因为人类的恐惧传说构筑的缘故，牛鬼拥有着吐出足以污染水源与土地的毒液的能力。而以牛鬼那差不多和史前食rou龙相似的体型，即便能吐出和体重等同的毒液也不应该达到污染土地与水源的分量。但牛鬼的情况与曾经寻心刚刚接手管理的第一个世界中，一种会飞在空中的巨魔鲸情况十分相似，拥有着不符合外表的内部异空间。当然，和那种体积大到堪比人类核动力航母的巨魔鲸体内的嫉妒界相比，牛鬼体内的异空间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找准一个区域，直接以含有气的猛烈打击便可轻易贯穿牛鬼身体内部的异空间。 可博丽神薙的做法差点让寻心一头从空中栽到地上，因为第一次被妖怪吃掉而产生的惶恐不安，博丽神薙在妖怪的腹中慌乱地释放着气与灵力的混合能量。通常而言，若是被卷入异空间中不知所措，胡乱释放能量，恐怕能量消耗殆尽最终被困死在异空间是最可能的结局。 只不过，博丽神薙经受过无限使徒祝福的躯体，气的恢复速度与储备量方面完全不符合博丽神薙目前能够正常发挥的水准。再加上对妖怪与神明这类精神生命体有着克制效果的灵力，二者叠加几乎是转瞬间将牛鬼的胃袋撑得超过了极限。 “被活活用气吹涨到死的牛鬼，你倒是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吹牛了呢。” 完全不顾博丽神薙表露出泪眼汪汪的可怜表情，寻心俯下身体伸出右手，在博丽神薙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抓住了棉质被褥的边缘。 “既然已经醒了，就不要在床上继续偷懒了！博丽神拳秘奥义·懒惰巫女掀飞拳！！！” 博丽神薙还处于半迷糊的大脑还未能理解所谓的秘奥义究竟为何物时，被褥迅猛的抖动下，博丽神薙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后在重力的作用下与榻榻米亲密的接触。 “啊！！！！！！” 从少女口中发出不应景的杀猪般的惨叫，打破了神社应有的神圣庄重的气氛。。。 博丽神社下方的村落有了新任的守护者，自然无需冒着被妖怪与野兽捕食的风险逃离众人出生，成长的家园。在寻心将疲惫昏迷，但因为肌rou僵硬而直立在大地上的博丽神薙以空间移动的方式带走后，村民们带着惊讶困惑等情绪开始了村落的修复工作。而对外宣称玻璃巫女与妖怪交战消耗颇多，需要短时间休息的博丽神社内，被村民们猜测为高高在上的神明亦或者伪装成人类的强大妖怪，现任村落守护者博丽神薙正在承受着来自寻心的磨练。 气的放出流程，近距离对神明妖怪的搏杀技巧，灵力构筑结界的方法，乃至天文地理，医疗冶炼，文字算术等知识在寻心特地改变博丽神社周围时间流速的状态下，一股脑地被填进博丽神薙的大脑中。不止一次博丽神薙做出要死掉的模样试图让寻心手下留情，只不过因为博丽神薙最后慌乱的表现不过关，处于魔鬼教练状态的寻心直接丢给博丽神薙一发完全恢复术紧接着催促其继续着锻炼。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高负荷无休止外带精力始终处于百分百的锻炼，让博丽神薙半被动地加强了对自身的能力掌握，大量的实战教学至少让博丽神薙不会发生与牛鬼一战时出现的诸多破绽。 高负荷到几乎让巫女尝试满地打滚寻求解脱的训练，本应该还要再持续数天。然而，从村落通往博丽神社的石板路上移动的两个人影，让寻心停下了正在施加高重力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