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一指点杀
“蓬蓬蓬……” 息风斩道一出,当场镇灭大片鬼雾潮,李德焊抬手一点,空间顿时裂成两半,出现了一条路。 “冲虚子、樵、宣,跟我来!” 李德焊冷漠地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其余修士,继续战斗。你的家园,交给我们。”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入裂缝之中,冲虚子和樵相视一眼,冲入了裂缝之中。 平霄殿主人‘黄宣’也道:“来了!” 裂缝之中,空间概念缩短,穿行起来近乎缩地成尺,三人很快来到中域边缘,穿透壁垒裂缝,来到东域交界处。 李德焊抬手一点,息风斩道涌出,将一片攻击着孙家星舟的鬼雾潮尽数湮灭。 接着,他一步踏出,穷追那大片的鬼雾潮而去。 “我杀大头,你们补漏!”人早已远去,而声音,却才在冲虚子三人的耳边响起。 三人对视一眼,便各自冲出,自始至终,未曾往孙家星舟瞧去一眼。 …… 片刻之前,孙家星舟还被鬼雾潮困在其中。 鬼雾潮发出“叽叽叽”尖锐啸声,像成千上万只蝙蝠扑腾在星舟结界之外,鬼雾潮中,全部都是那些面貌狰狞的鬼物,它们有些已经是骸骨了,有些则是类人的干瘦模样。 它们的尖啸生穿透耳膜,冲击着人的灵魂,令人感到撕裂感般的疼痛,修为不够的人,更是直接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未几,星舟结界破裂! 孙家老妪操控暗手,使残破的结界最大程度地保护好自己,将其余人暴露在了鬼雾潮中。 鬼雾潮涌入星舟,无数修士鼓足修为与之反抗,唯有筑台境以上修为的修士,能够保证不死,星舟船舱之中刚被接引出来的中域修士,则是如羔羊一般落入了鬼雾潮的魔爪血口之下。 死的死,伤的伤,惊恐而绝望的凄惨叫声,被鬼雾兴奋的尖啸声所淹没。 就在所有人对生感到无望时,漆黑的风息无孔不入地钻入了鬼雾潮中,将鬼物悉数绞杀! “蓬蓬蓬……” 鬼物被切成飞灰,几个呼吸的时间,鬼雾潮直接湮灭。 唯一被保护在光幕中的孙家老妪,第一时间撤掉了光罩。 望着满目疮痍地景象,看着千疮百孔的星舟,以及满地的尸骸,孙家老妪惊魂未定。 孙秋月负伤,但不重也不致命,她从尸骸之中拔起来,望见李德焊消失在天边的身影,咬了咬牙,眼中光芒黯淡。 冲虚子看了一眼全场唯一一个连衣服都没有沾到一点鬼气的孙家老妪,眼中闪过一莫失望之色。 下一刻,他就收回目光,与樵和黄宣去追杀鬼雾潮了。 …… 孙家星舟上一片狼藉,船身遍布裂纹,甲板上血流成河,一眼望去满目疮痍,死气沉沉,船上飘散着浓郁而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几欲作呕。 孙家老妪发懵了很久,适才强作镇定,她用力地将木杖拄了拄甲板,清了清嗓子,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来人!来人呐!” 没过多久,修士们开始顶着悲伤的心情搬运尸体,只是船舱里传来的哭嚎声,依然像是苍蝇叫一样扰着她的头绪,让她心情烦躁。 “哭哭哭哭哭!哭什么哭?” “老身为了救你们,星舟都被毁了!” “老身门下多少人性命都丢了,为了听你们在这儿哭?!” 孙家老妪沉声喝道。 甲板上搬运尸体的修士们都停下了手。 孙秋月也是咬紧牙关。 船舱里的哭声,也是戛然而止。 空气忽然之间安静得可怕,星舟一片寂静。 不是因为孙家老妪的呵斥,而是因为一道透着寒意的冷漠声音,缓缓地自星舟之上回荡而起。 “对敌前唯唯诺诺,对己重拳出击,老太婆,你这把年纪,怕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披着黑色衣袍的青年,背负一柄巨大的漆黑弯刀,出现在了星舟前的虚空之中。 李德焊回来了。 身边,冲虚楼主人‘冲虚子’、伏龙山主人‘樵’以及平霄殿主人‘黄宣’三分而立。 四人俯瞰着孙家老妪,目光皆冰冷无情。 孙家老妪本已准备好一套说辞,但此刻见到这等氛围,一股寒气,也是自她的脚掌心里不断升起,浸透过双腿,一点一点地使她的心冰凉了下去。 但多年摸鱼划水的经验,终究是让她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镇定了下来,干笑了几声,仰首看向四人中隐隐占据主导地位的李德焊,心中虽不屑,但还是干笑着说道:“老身,代舟上所有人,谢李道友的援护之恩……” 李德焊冷漠地看着她。 看了二息时间。 旋即,他伸出手指,隔空一点。 息风斩道的力量,透过空间波动传递过去。 孙家老妪面色大变,声音抬高八度,瞬间变得尖锐起来,“李德焊,你要干什么?!” 她抽身疾退,脚步在星舟甲板上踏出了花来,一瞬间“咚咚咚”退出了十数步,木杖在她的手中不断变化,演化为无数重剑光,像暴雨梨花一样飞掠出去,遍布身前空间! 极影剑道——一念万剑生! 剑光无限,好似无极,任谁都无法想象,如此一位拄杖的佝偻老妪,竟能够施展出此等恐怖的剑招。 此剑之威能,直追孙家老剑皇! 她,的确有胜任孙家家主的的修为,只是她,没有胜任孙家家主的德行。 息风斩道瞬间一边,空间裂开,无数剑光悉数崩灭。 “咚咚、咚……咚!” 孙家老妪的脚步越来越缓,直退到甲板边缘,方才是重重地踏定。 她怔怔地望着李德焊,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之色,极影剑道重新变成木杖回到了她的手中,但她手有些发僵,没能接住,木杖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地木块。 这些木块最大的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切面均光滑平整。 可实际上,李德焊只抬了一下手指,甚至,并未出哪怕一刀。 孙家老妪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李德焊,她的气息和生命力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击出去,声音逐渐更是无力,“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