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白桦城,金色长枪的消息
在楚天明消失的一刻,老人的老目之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恐怖的神魂在这一刻席卷四面八方,但楚天明却恍如人间蒸发一样,根本不见踪迹,“来无影去无踪?这怎么可能?!” 楚天明前脚刚走,后脚神峰之巅的空间就微微波动,几道衣着不俗的身影落入了这边。 “族老。”来者微微躬身,作了一揖,忽然目光注意到了土堆前空空如也的区域,不禁一愣,“族老来取走了楚旗?” “不是族老取走的。”老人身后的孩童深怕老人误会,赶紧说道。 老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就你多嘴!” “族老?”来者对这一幕颇感疑虑,不禁又问道。 老人摆了摆手,只是说道:“楚旗被人取走了,老朽来时,已经没了。此事,莫要再对外说起。” 老人对于楚天明的存在,显然颇为顾忌。 仙楚之后归来,亲自拔除了所留的楚旗,还说什么要另觅一人掌旗……老人想想就觉得牛皮发麻,此间之事,还是决定不为人所说了。 那几位来人见此,彼此之间相顾一眼,皆是看到了互相的疑惑,但见老人态度鲜明,便也追问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安,心中有些不宁。 楚旗,自先祖祁八门将其插入此地之后,六万年来再无一人能将其拔出,族中更是定下过“谁能拔出楚旗,便可无视一切规则成为家主”这等条例,但依然无人成功。 久而久之,楚旗便成了祁家曾与过黑石海之乱的功勋章,像是一个缅怀祁八门的纪念品一般,之外再无其他用处。 “此事,总归不妥,传令下去,严查修士,看是谁盗走了我祁家楚旗!”其中一个人沉声说道,其余人纷纷点头。 “楚旗事关尊严,追查出来,定要严惩,以正我祁家之威!” …… 刚离开飘雪城,楚天明的传讯宝玉就收到了消息。 “楚公子,冲虚楼得到消息,近期将会有一把塑道神兵级别的金色长枪在中域白桦城拍卖。”常青传来消息,对于楚天明的称呼,也是跟着冲虚子而改成了“楚公子”。 紧随着消息而来的,是一份关于金色长枪的详细情报,情报之中的那一杆金色长枪,与他描摹给冲虚子的近乎相同。 “中域白桦城吗?那就去一趟吧。”楚天明手腕一翻,收起传讯宝玉,一步迈入虚界之后,便是向着中域而去。 自极北之地前往中域,若是以寻常的星舟来算的话,要飞上数日时光,但以阴阳遁穿行现实和虚界之间的能力,则是连盏茶功夫都不需要。 …… 中央大陆,中域。 中域是群山环海的一域,从天空之中往下看,能够看到月牙般的一抹绿色,那边是中域林海,而在林海之外,则是一大片海洋。在海洋之中,零星的洒落着珍珠般的岛屿,这些岛屿,每一座都极为不凡,有些宗派和世家,更是专门挑选了钟灵毓秀的岛屿作为大教根基,在上面构建了一方势力。 而在那茫茫林海之中,则是有着一座有一座的古老城池,这些古城的地位十分好区分,距离道山越近,就意味着这座城的底蕴越是深厚,所占有的地位也就越是高。 白桦城距离道山不远不近,立于城中最高处,则能堪堪望见在那海天一色之处,有着一座笼罩在了浩瀚道则汪洋之中的古老神峰,那就是道山。 白桦城中,并无七大世家,但名气却不弱,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大荒最负盛名的商会龙行商会,在这里建造了一个拍卖行——龙行拍卖行。 大荒之中,常有修士在游历星海时发掘到一些宝贝,对于这等宝物,修士有着不同的估价,心中拿捏不准时,就会选择交给拍卖行去拍卖,不论是换来多少道源石,最终都不会太亏。 拍卖行应运而生,而作为大荒底蕴最为深厚的龙行商会,自然不会放弃这块肥肉,便是在一个距离道山不远不近的白桦城里建立了龙兴拍卖行。 白桦城中虽然没有顶尖世家,但它作为中域七城之通枢,乃是诸多古老城池前往道山必经的城池,名气自然不可谓不大。 白桦城里,几大外来的世家共饮一杯酒,纷纷派遣了族内需要历练的弟子,在客卿长老的陪同下来驻守此城。 白桦城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偶有山雾涌来,也被护城结界所阻挡。 白桦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城门口,天南海北的修士都汇聚于此。路过此城,便可搭乘龙行商会的商船前往枯道院,那里是举办拓道大典的的地方。 楚天明随意寻了一座酒楼,去到靠窗的位置,叫了几碟小菜,取出华阳酒便自顾自小酌了起来。 根据冲虚楼的消息,金色长枪短期内才会抵达龙行商会,故而他也不急,便是守株待兔了起来。 透过酒楼的窗,可以远眺烟波浩渺的中域海,也可以看到那一座笼罩在了道则浓雾之中的道山,以及道山下的那一座道院。 枯道院…… “‘待到魂归故里日,犹要埋骨道山中’……枯道院啊枯道院……”楚天明喃喃道,不禁想到了曾经那一位性情刚烈的女子,一生抗击鬼物,最终陨落于黑石海中,她的部下将她的尸身带回大荒,最终埋入了道山之中。 可道山并非常年开放,她的部下就在道山下建了一座道院,世代居住其中,久而久之,成为如今的枯道院。 就在他自饮自酌时,一道身影忽然不请自来,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的位子上。 楚天明看去,只见那人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穿衣打扮皆破破烂烂,唯有一双眼睛生得漂亮,漆黑通透,好似蓝宝石一般。 “道兄,一个人喝酒,会不会无聊呀?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呀?”小乞丐笑嘻嘻道。 楚天明看了他一眼,神色未变,取一个酒杯随意地斟了一点酒,便将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