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负责我的下半生
我急了,手脚并用地阻止他的靠近。 “别动,我的腿。”他拧着眉头低声说。 我被他这一反应吓到,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处,真就没动了。 他趁机整个身体压向我,我想再反抗时,就已经处于被动。 “江枫,你正经点儿。”我羞恼地瞪着他,压着声音吼。 他吊儿郎当地看着我笑,“我很正经。 他突然伸手比了两根手指在我眼前,“这是几?” “你有病啊?”我骂。 他脸皮挺厚,我骂他,他始终笑脸相对,还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就看下你这脑子被那么一撞,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哼了一声,“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腿吧。” 他痞痞地笑道,“我不担心,瘸了我就让你负责我的下半生。” 他刻意强调“下半生”三个字,听起来格外地意味深长。 “做梦。”我白他一眼。 他突然挺委屈地盯着我,“我是为了救你才伤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那你这女人可就太没良心了。” 正是因为他是救我受伤的,我才挂念着,想着来看他一眼的,要不然,我有病才自己往虎口里钻。 门外突然传来一群男人说话的声音,我清晰辨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是薛离。 要是让薛离再次看到我和江枫待在一起,我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惊慌地看了江枫一眼,真心觉得自己就像是搞地下工作马上就要暴露的人,特别地紧张。 江枫盯着我,似乎看穿我心中所想,轻轻勾了下唇。 说话声越来越近,江枫突然推开旁边卫生间的门,把我拉了进去,再呯地把门关上并反锁。 “枫哥。”他们推门而入,一个个喊着。 “咦,枫哥不在。” “枫哥那腿伤着呢,会去哪儿?” 我被江枫压在卫生间冰冷的壁砖上,紧张到连呼吸都狠狠压抑着。 “打个电话给枫哥吧?” 听见薛离这样说,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江枫眉头一蹙,第一时间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关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狭窄的卫生间里,手机铃声犹为响亮。 “枫哥在卫生间里。”有人说。 很快便有人来敲卫生间的门,“枫哥,你蹲大号呢?” 铃声依然在响,江枫没有回答。 若是承认在蹲大号,他们肯定会在外面等。 江枫瞳孔轻缩盯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慢慢把拐仗靠一边,突然嘴里发出那种声音。 我的脑门轰然一炸。 门外传来银荡的笑声。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枫哥是不是一时把持不住,把哪个护士美眉给压了啊?” “我们还是走吧,不要打扰了,枫哥躺了这么些天,压着的火也要泄一泄。” 几个人七嘴八舌。 我心里祈祷着他们快点离开,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与一个男人这样的状态呆在一起。 尤其是江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职业的。 呯呯两声敲门声,我听见薛离说,“枫哥,动作别太大了,当心你的腿。”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外面安静了,他们似乎已经走了。 我红着脸,有些慌张地伸手去开门。 可手臂却被一扯,他看着我,吊儿郎当。 “你别急着走,那几个鬼得很,兴许在外面等着看热闹呢,如果你不想被薛离看到,再传到薛度云耳朵里的话,就多呆会儿。” 他的声音已经平静,转身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水开到最大,单身掬起水就往脸上扑。 挂着满脸的水珠,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马桶盖,坐在了上面。 他悠闲地点起一根烟,淡淡地说,“等我抽完这支烟,或许他们就离开了。”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又传来说话声。 “还没完事儿呢,枫哥厉害了,金枪不倒啊。” “咱还是走吧,老子的火也被挑起来了,找个姑娘泄火去。” 这一次,彻底安静了! 我贴墙而站,江枫坐在马桶上抽烟,狭窄的空间里全是尴尬的因子。 江枫突然抬起头来,透过薄薄的一层烟雾笑瞅着我。 “身体绷得像块铁似的,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要真的想把你怎么样,在山上那晚你逃得过?” 提起在山上的那天晚上,我就想起薛离的那一席话,顿时心里有种缺氧一般地窒息感。 江枫拿过拐仗站起来,打开马桶盖,把烟蒂丢进马桶里冲掉。 “你走吧。”他背对着我说。 我立刻打开门,夺门而出。 出了病房,我快跑了几步才停下来。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不知道我这会儿的脸看起来是个什么状态,只是我自己依然能感到滚烫。 又回到黎落的病房,我在门口顿住。 薛度云竟然也在病房里,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去哪儿了?” 我有点儿作贼心虚不敢看他,也怕我的脸色暴露了什么,于是我走到黎落的床头柜前,拿了个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水喝。 喝完水,我也镇定了不少,才看着他说,“刚才赵雷让我带他去买菜,说不知道落落爱吃什么。” 短暂对视我有点儿心慌,我移开目光看向黎落,“赵雷说看你胃口不好,想做点儿你爱吃的,让你多吃点儿。” 薛度云“哦”了一声,似乎对我的话并未怀疑。 只有黎落有些狐疑地盯着我,黎落当然知道我是说谎,买菜已经是我提水果回来之前的事了。 但黎落聪明,这会儿在薛度云面前她没拆穿,估计事后少不了一阵盘问。 我和薛度云坐了一会儿,一起离开。 走出医院,在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人,竟是吕教练。 吕教练大概也听说了我的壮举,看了我好几眼,确定是我后几步跨我面前来。 “这不是沈瑜吗?” “吕教练。”我底声不足地喊了一声。 吕教练哈哈干笑两声,“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平时看着胆儿挺小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胆儿挺大的。” 我尴尬地低下头,“吕教练,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吕教练大概是见到薛度云在我身边,所以也不好训斥我,只是大叹一口气,笑着说,“没事儿,人这一辈子,谁没干过几件蠢事啊。” “……”这才是骂人的最高境界。 被骂了我偏偏还不了一句嘴。 “不过你啊,不能半途而废,还是得把证给考了。”吕教练又接着说。 我连连点头,跟小学生接受老师训话似的。 要是吕教练要急着去看一个住院的朋友,估计还得调侃我好一阵。 坐上车,薛度云都还在笑。 我挺郁闷地说,“我现在对开车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根本不敢碰,更别说考了。” 薛度云原本已经启动了车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眼神带笑地回过头来。。 “老公每天陪你练。” 我顿时脸就跟在开水里滚过似的,都快烧起来了。 我垂着眸子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大冬天的,我却突然觉得热得厉害。 他一只手按住我,另一只手却突然钩住我的脖子,一瞬间便吻了上来。 他的吻带着夺人心魄的魔力,很快侵占了我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