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善恶难分（求追读）
“傍晚以前，自由活动！”大军停在元氏县前，看着紧闭的城门，张牛角那边突然下令。 还是杨凤解释，才明白是自由劫掠地方。元氏县周围，想怎么抢掠都可以，傍晚前回来就好。大概率，明后天也能继续劫掠，直至元氏县周边的乡里都劫掠一空。 若非担心分得太散，被地方乡勇各个击破，什么时候回来汇合，张牛角可能都不管。 “要说去年的黄巾还是一群义军，现在就一群强盗……”杨浪有些厌恶，更清楚张牛角的无奈。 太行山群贼，好几万人凭什么帮你？无非就是仗着有人兜底，出山好好做一笔‘大买卖’。 张牛角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入洛阳杀死汉帝，大概他觉得这样大汉就算亡了。 也有可能收到消息，凉州那边胡人作乱，把朝廷的主力牵制在那边，不打算错过这个好机会。 “我们也出发吧！”杨浪也不说什么，下令开始劫掠。 至于归入杨凤麾下那四个寨主，早就各自行动，生怕去得晚，好东西都给别人拿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下不了手。”杨凤揶揄。 现在不动手，那大概会被其他人排挤。再说武器甲胄，物资补给，很大程度也得靠这个补充。 名声……名声也填不饱肚子。杨凤是太行山脉的老人，更看重实实在在的东西。 “全体听令！”杨浪看向麾下这一千人，“说是自由行动，首先要百人一组，二则不要伤害百姓的生命，三则所有缴获统一上交，再统一分配。” 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一点，是预防地方乡勇的袭击。第三点，是避免你们互相争夺出现内讧。至于第二点，是我们缺人手。老弱妇孺可以负责后勤，青壮补充到军中。那么说，明白没有？” 众人当然表示明白，恨不得可以快点行动，否则好东西都给别人抢走。 “既然你们说明白了，若回来我发现谁不听话的，军法处置！”杨浪宣布。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脊背发凉。 出山前杨浪说过，从现在开始，军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砍头！ 在确认大家没意见之后，杨浪宣布自由行动，才与杨凤各带一百人，自由探索起来。 到底是走得慢，不少乡里都被洗劫一番，不过看情况没死人。 不如说那些穷苦百姓，早就先一步出逃。历朝历代，遇到兵乱百姓大多会选择逃入山林之中躲避，不会那么做的就没能活下来。 “不出所料……”杨浪一路过来，没钱的一穷二白，有钱的却戒备森严。 提前过来的油水没捞到多少，最后一合计，凑伙攻打那些乡绅土豪。 对付那些乡绅土豪，来的人少没用，还不够人家招募的乡勇开荤的。 话说回来，那帮家伙能答应张牛角的要求，何尝不是知道这情况。换了他们自己，三五百人下山，根本不敢那么疯狂。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那肯定要做个够本。 对于消灭地方乡绅，世家豪强什么的，杨浪反而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毕竟他们也看不起自己，又没打算把这里发展为地盘，那还客气什么？ “嘣”的一下，一箭射出，正中城头一名家丁的脑袋。 要说箭法，杨浪这只能说凑合，可加上‘鹰眼’和‘强壮’两个词条，那些偶然探出头的家丁，对他来说就是固定靶。 “人满了！”谁知道先围过来的几个寨主还不满意，其中一人回头怒斥。 庄子就那么大，他们三伙人分已经嫌少，再多一伙那还不够塞牙缝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杨浪笑道，“下次要我出手，没五成战利品就别提了。” 三个寨主根本不在乎杨浪狮子大开口，毕竟根本没想过让他出手，自顾自的安排攻庄。 “怎么，你还会攻城？”杨凤好奇问了句。攻城这玩意，对于他来说是永远的痛。 杨浪的父亲，就是在攻打庄子的时候受的致命伤。当初想着靠人数强行攻庄，结果折损了不少兄弟，可庄子还没有能攻下，只能悻悻而归。 “总得琢磨琢磨，我可不想走父亲的老路。”杨浪回道。 自己父亲是怎么走的，他已经从杨凤那里听说过。 二三百人连包围都不包，正面发动总攻。结果对方从后面包抄过来，给寨子来了个前后夹击。 话说回来，这里的这些寨主现在也差不多，只是从一面变成三面。看着是围三缺一，实则大家都想着让别人先去送死，转眼已经伤亡二三十人，别说撞开庄门，翻墙过去都做不到。 就那么两米高的院墙，跳起来都能翻过去的存在，杨浪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那换了你，你要怎么攻？”杨凤询问，当然也有考校的意思。 “当然是把一千人都派出去，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那些乡绅依靠的，无非是自己的家奴，还有招募的乡勇。在生死关头，别说这些人，他们的一些族人，可能都要权衡利弊一番。”杨浪调侃道。 不管多么坚固的城池，人足够多可以强攻，但大部分都是从内部攻陷。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浪儿知道得真多。”杨凤若有所思，一番对话，他也受益匪浅。 这些道理，若是杨浪想出来的，自己的侄儿那可真是天纵奇才！ “瞎琢磨的结果，平时也无事可做，闲下来的时候，除了瞎想也没事可做。”杨浪谦虚。 “哈哈哈，可太多人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些。”杨凤大笑。 不到半个时辰，出去劫掠的人陆续回来。 不少人带伤，显然捞不到油水，学其他人去攻打庄子，结果被人教训一番。 “还要自己行动不？”杨浪戏谑的看向众人。 “不了！”众人纷纷回应，若非少寨主让他们百人一组，只怕伤亡还要更严重。 “跟我来，教你们这买卖要怎么做！”杨浪示意他们归队，集结完毕当即杀了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按照他的方针，果然有乡勇选择反水，大门顺利撞开，大军长驱直入。 这座更大，院墙更高，看着也更富有的庄子，就被杨浪轻易占据下来。 真正难得的地方，千人的军队，只有百余人伤亡，且阵亡的人并不多。 “拒绝投降的都杀掉，把庄子搜刮一番！别忘记我的要求，缴获记得归公！”杨浪看向众人。 “是！”众人一激灵，立刻回应。主要是见识过杨浪的本事，大家心里都服气。 “有家室在乡里，被迫加入乡勇的出列！”杨浪看向那些投降的乡勇，“我要登记一下！” 事后杨浪又带人去了书房，翻翻找找，把一些看得入眼的书卷带走。 那帮蠢货，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根本就弄不明白。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锅碗瓢盆什么的，这帮家伙拿了不少，甚至是铁的他们都要。最后少不得挑挑拣拣，丢掉一大堆垃圾，免得影响行军。 直至傍晚，杨浪灭掉两个庄子，带了三大车的东西返回。 只是跟着回来的人少了几十个，都是有家室的家奴和乡勇，是家奴的，杨浪还把他们的卖身契找出来交给他们带走。又把地契房契挑出来，让他们带走。 这玩意自己用不到，但这里的乡民肯定用得到。 眼看时间差不多，杨浪开始率军折返。 却没注意到，远处赵云正看向自己这边。 “原来如此，的确挺有本事的！”赵云从杨浪攻打第一个庄子，就偷偷观望，直至他放走一些家奴和乡勇。 甚至追上去问过，才知道杨浪把有家室在乡里的人放了，还把地契和房契给了他们。 了解真相后，赵云搞不清楚，杨浪为什么要那么做。 更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