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蛊
潇潇先发制人，催动赤磷蛇将一股殷红色的毒雾喷向斑斓鸟王。斑斓鸟王冷哼一声，轻旋腰身就躲开了，随即双爪凌空一挥，就凭空划出两道凌厉的风刃，直指潇潇和赤磷蛇。 潇潇也是机敏，瞬间看出风刃间的空隙，催动赤磷蛇带着自己穿过风刃。赤磷蛇施展增幅蛊技，在空中将潇潇甩出，只见潇潇全身笼罩着一层魅惑的殷红，手持一片蛇磷，径直砍向斑斓鸟王。 斑斓鸟王也不躲闪，只是微微举起巨大的鸟翼。客观地说，撇开浑身的凶恶与戾气，斑斓鸟王的确是一只相貌上乘的毒兽。其全身的羽毛色彩斑斓，只有在双翼的最外侧各自镶嵌着一排雪白的翎羽。只见潇潇娇喝一声，大力挥动蛇磷，下一刻，那包含剧毒的蛇磷竟硬生生被斑斓鸟王的白羽接住，在空中不断擦出一簇簇火花。 斑斓鸟王的鸟喙边缘露出一丝讥笑，它振开翅膀，将潇潇狠狠砸至地面。几秒后，尘埃散去，潇潇倒在破石碎砾上，嘴角流淌出鲜血。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将赤磷蛇召回身边。 “钱家大小姐，要不是有那增幅蛊技傍身，你现在说不定已经爬不起来了。还要反抗吗？”斑斓鸟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潇潇也不多言，擦干嘴角的血迹，就和赤磷蛇冲向了斑斓鸟王。这回潇潇的攻势没有上回凶猛，只是不断地让赤磷蛇催动毒雾来制造周旋的空间。斑斓鸟王的毒虽厉害，范围也大，但每释放一次的间隔时间很较长。即便如此，那斑斓鸟王的毒还是逐渐渗入了潇潇的体内。斑斓鸟王心中更加得意，只要时间一长，这钱家大小姐必死无疑。 突然，潇潇眼睛一亮，全身的殷红色气体更为浓重，手中的蛇磷也变得亮晶晶的。斑斓鸟王不禁内心一紧。它可不会被得意冲昏头脑，能修炼到这个程度，斑斓鸟王的智慧与心性早已超越了寻常毒物。它紧绷双翼，胸中含好一口毒，打算全力迎接潇潇的下一次攻击。 只见赤磷蛇托着潇潇急速下降来到斑斓鸟王的正下方，旋即将潇潇猛地往上甩。潇潇面露舍生忘死的神情，将所有气息汇聚于手中的蛇磷，向斑斓鸟王的下腹袭来。斑斓鸟王不敢大意，下腹可是它最柔软脆弱的部位。它将毒气汇聚于双翼，然后再将双翼护于下腹。 可惜的是，潇潇的全力一击还是未能突破斑斓鸟王的防御。和第一次一样，那蛇磷仍只在那白色翎羽上擦出火花。斑斓鸟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这小丫头算是黔驴技穷了。它暗暗积蓄力量，打算直接在空中震断潇潇的双臂，然后在空中掏出潇潇的心脏，让她的尸体砸向地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赤磷蛇从侧面撞向斑斓鸟王，直接使其晃开两丈远。斑斓鸟王甩甩脑袋，赤磷蛇这一撞明显不怎么给力，它马上就能恢复平衡，然后再取潇潇性命。 就在此时，一阵狂热的气息从斑斓鸟王头顶上方传来。斑斓鸟王不看也知道，是那丰泉！ 就在斑斓鸟王全心全意抵御潇潇自下而上的攻击时，赤磷蛇将丰泉猛地扔到了比斑斓鸟王更高的空中。只见丰泉一手紧握蛇磷，蛇磷被丰泉体内的金光包裹着，使其免受蛇毒侵害，一手紧捂着嘴，不让叫声引起斑斓鸟王注意。丰泉掉落的速度极快，当斑斓鸟王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丰泉将蛇磷狠狠地刺入斑斓鸟王的后心窝，那金光似乎也使这一击更加势大力沉。蛇磷嵌入斑斓鸟王体内，赤磷蛇毒迅速蔓延。斑斓鸟王虽强大，但其御毒的功力还有所欠缺。只见其在空中上下挣扎了一会，两眼一翻，径直坠落。 赤磷蛇全力一扑，接住空中的潇潇和丰泉。二人一蛇狠狠砸落至地面。 丰泉倒是没受什么伤，他赶紧起身去查看潇潇和赤磷蛇。还好，赤磷蛇的体魄不是人类能随意评价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竟只是掉落了一些蛇磷。潇潇受了些许内伤，但更严重的是她中了斑斓鸟王的毒，必须赶紧医治。 “不急。”潇潇艰难地摆了摆手，“你先将那斑斓鸟王的头颅和爪子割下来，带回去炼成汤药，修蛊的时候倒进去。相信我，你的蛊物绝对不是孬种。” 丰泉急着要将潇潇送回去，连忙开始cao刀对斑斓鸟王的尸体动手，割下来的物件都带着坑坑洼洼的刀口，难看极了。 回了梅庄，丰泉火急火燎地找来懂得医术的门客来给潇潇治疗。以柳青衣为首的众弟子都对他们的遭遇又紧张又好奇。这梅岭竟还有能伤到潇潇的毒物？ 两天后，钱老瞎和白牧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们在路上也收到了关于丰泉和潇潇的消息。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叫她别去北山，她偏偏······” “师父，那斑斓鸟王实力在我之上，师妹能杀了它，也算是为我们梅岭除去一害。” “只是没想到那最后一击是由丰泉祭出的。好了，你马上去协助丰泉炼蛊，那小子，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他能炼出什么蛊了。” 这两天，柳青衣已经帮丰泉把花叶榕树根炼制成丹，把斑斓鸟王的头和爪炼成汤，丰泉也趁机学了一把炼制的技术。 白牧指导丰泉：“你先将汤药和丹药铺到铜器中，在把你采到的百虫全用我这黑布蒙上眼睛，放置到铜器里，然后我会一瞬间振开那些黑布，你赶紧在铜器中滴入七滴精血，炼蛊就开始了。” 丰泉赶紧照做。随着精血的滴入，丰泉的心也悬吊起来。能否出蛊，完全看一个人的造化。自古以来流传这样一句古话：“一人擒百物，万物成一人。”也就是说，蛊师是百里挑一的。 出蛊是全梅庄都关注的大事。这几天丰泉并没有闲着，还是跟着白牧等师兄师姐学习相关的知识。同时他也在期盼与幻想着，自己究竟能炼得什么样的蛊？ 芝兰阁，白牧和柳青衣对坐。 白牧细品一口香茗：“青衣，对于丰泉的天赋，你怎么看？” “单从体毒看，在我之上，但除此之外，并无出彩之处。” 白牧微微一笑。 “我说的不对？那你怎么看嘛？” 白牧沉吟半晌：“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七日已到，钱老瞎将丰泉、白牧、潇潇、柳青衣叫了过来。 丰泉手捧炼蛊的铜器，小心翼翼地递给钱老瞎。白牧、潇潇、柳青衣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钱老瞎将铜器盖子揭开。 一只金色小兽陡然跃出，直接跳到了钱老瞎头上！ 除丰泉以外的众人都惊了。一般来说，刚炼成的蛊犹如新生的婴儿，基本都要经过三天以上的沉睡。而这丰泉的蛊物，竟然······ 钱老瞎轻轻地一把抓住头上的金色小兽，和众人一起细细端详。这小兽大体像小鹿，长着两支rou乎乎的小角，脖颈上披散着好看的鬃毛，尾巴长且蓬松。 “哇，好可爱！”柳青衣和潇潇立刻将金色小兽从钱老瞎手里夺过去把玩。白牧眉头一皱，当年他的白角兽刚刚苏醒时，也是被这两女蹂躏了。 “师父，这就是我的蛊吗？它叫什么？在通天万蛊录上排行第几？”丰泉连珠带炮似的问道。 钱老瞎沉吟许久。 丰泉和白牧看着钱老瞎，不敢多言。 钱老瞎终于开口：“你的蛊，不归通天万蛊路管。此乃······麒麟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