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琴馆退费
上次告别会来过之后，李斌已经很久没有过来琴馆了。 这次从音乐学院出来后，就直接过来琴馆，好在琴馆晚上也营业，就想和其他任课的老师和学员了解下情况。 “我说了，我们家鹏程的费用你们必须给退了，不然我们就没完。” “充卡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了，我们冲这个学费是不退的，因为本身都是享受了八折优惠的课时费，如果再退那之前优惠的课费没法核算的。” 刚进琴馆，就看到一对学生家长和负责人汪洋在争吵。 “不退，凭什么不退，音乐学院附中我们也没考上，之前还在你们这买了20万一张的什么名家琴，现在都卖不出去，殷老师已经死了，学费还不退，你们琴馆霸王条款啊？把学生都当韭菜割啊？” “什么叫割韭菜啊，咱们当时充学费的时候都签过协议你们也拿到优惠了啊，董鹏程没考上是他自己的问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汪洋情绪也有点激动。 “没关系？来你们琴馆学就是为了考附中，你们当时和我们保证，在这边进修2年水平一定能考上附中。我们才买了这么贵的琴，我们又不是什么富豪家庭，要不是为了上附中，我买这么贵的破琴干什么？又不是真的有名的斫琴师做的，都是你们自己炒起来的，这中间多少利润别以为我不知道。”董鹏程妈情绪越说越激动 “不想和你们废话了，琴我不退就不错了，把剩下的8万多的学费退给我！”应该是董鹏程爸爸的人，揪起汪洋的领子。 李斌示意常乐乐出声喝止。 “干嘛呢？放开，有事儿好好说”常乐乐每每这个时候都特像个老警察。 “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打人可就不是说清楚这么简单了。”李斌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李警官，你们来的正好，他们来这边闹事儿，还想打人。”汪洋往李斌这边站了一站。 李斌看了眼汪洋，转过身对董父董母说“如果有纠纷你们可以直接向市场监督局投诉，来这边闹事儿是不对的。你们先想想怎么办，今天先回去吧。别在这闹了。” 董父董母眼下看也没什么办法，就转头离开，走前还说了句咕哝了一句什么。 等他们出去了，汪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两位，我给你们倒咖啡？” “不用了”李斌笑了笑说到“我们不习惯喝咖啡，再说晚上也容易失眠。” “哦哦，那好我给你们拿水。”说着递过来2杯水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学生家长过来闹呢？”李斌押了一口水问到 “嗐，这不是殷老师走了么，有很多原来跟她学习的学生呢就想来退费，但是如果退费的话，原来的课程都是优惠过的，她们又不同意把原来的优惠补回来，所以就没协商好”汪洋尴尬的笑了笑。 “哦，那确实都不容易，不过不给人退也不是办法，人已经过世了，不退和谁学呢？” “我们当时签的协议是琴馆协议，殷老师走了，还有其他老师，也是能教的，而且费用还便宜，不过他们很多来着的就是因为想报殷老师音乐学院的学生，她从附小，附中到本科，硕士，还有博士都有招生名额。所以殷老师走了，这些家站就觉得升学靠不上人了，才来退费的。” “哦，这样啊。呵呵，我们今天主要还是想来见见琴馆的其他老师，了解下殷老师的私人情况。” “哦，今天晚上只有茅一一老师和吴彤老师在，我帮二位叫一下。”汪洋一边说一边起身向教师办公室走过去。 过了一会，他带着一个眼睛圆圆的中长发女孩儿出来“二位，吴彤老师还在上课，这位是茅一一老师，是殷老师的硕士生，也是咱们琴馆的老师，你们有什么可以问她”汪洋介绍着说。 “你们好”眼睛圆溜溜的女生和李斌她们打招呼“你们有什么就问吧。”语气挺轻松，感觉是个爽直性子的女生。 “我们想了解下，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平时殷老师都和大家关系怎么样？”常乐乐抢先问到 “很好呀！”茅一一说到“老师性格很柔和，所以和别的老师都处的不错。” “那赵远惜老师呢？”常乐乐追问 “嗯···赵老师人比较厉害些，不过我们老师一般不和她计较，还和我们说要尊重她，因为她是老师的前辈嘛，不过确实有时候会因为两个私人琴馆抢生源的事情有点不开心。赵老师年纪不小了，很多学生家长觉得跟着殷老师学习，之后音乐学院的路会更有保障”茅一一说的很实在。 “那有没有过在学校的竞争什么的？”常乐乐接着问。 “学校？她们年纪差的不少的，各种资历也差着辈分，学校如果竞争的话可能也就是学生比赛和各种好事儿的名额的竞争吧。” “好事儿？是什么？” “就是比如学院每年会有几个名额出国留学或者参加一些有分量的演出和比赛，这些对于将来学生能不能留校或者去其他学校任教挺重要的，当然了，哪个老师的学生露脸，哪个老师自己的琴院招生就更容易，价位也更好谈。 不过分到每个专业本身也就1，2个名额，这个基本就是她要争一争了，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茅一一忽闪着大眼睛 “好的，谢谢，你继续忙吧，我们没别的问题了。”李斌说到。 “好，那我先回去啦。” “等一下，茅老师，你们经常卖给学生很贵的琴吗？”李斌突然追问到。 茅一一停顿了一下转过来说“谈不上吧，毕竟大家都要买琴，琴院···嗯···也只是给大家提供方便而已。”说完尴尬的笑笑，和她之前的爽利倒是不太一样。 “好的，谢谢！” 茅一一点了点头回去了。 李斌和常乐乐交换了一下眼神。 大概过了40分钟左右，那天李斌看到的黑长直的老师出来了。 和茅一一不太一样，吴彤给人的感觉比较不爱说话的，还有些怯生生的“您好，听说你们要找我？”她走到2米左右的地方站住，向李斌问到。 “对，我们找你。”李斌笑了笑 “你们···想了解什么？” “我听说殷老师对你很好？” “老师对每个学生都很爱护。”吴彤看向地面说。 “但我听说对你特别照顾，好像是曾经把应该给谷雨的比赛名额都给到你了，为了给你保研？” 吴彤很迟疑的看向两个人，“并不是那样···老师有她自己的安排。” “自己的安排？”常乐乐问 “就是老师会安排这些，需要每年每个项目或者活动她会选择合适的人去。”吴彤定了定接着说。 “那这些被安排的人都是愿意的么？”李斌抬头问，在这之前他一直盯着吴彤的脚看。老实说，那是双好看的脚，初秋的季节还穿着细带凉鞋，脚趾修长皮肤白皙。 “算不上每个人都会满意，但是老师会尽力让大家都不太难过，如果亏欠了谁，也会在之后去补偿的。” “亏欠了谁？殷老师曾经亏欠过某个学生么？”李斌追问到 “没有，谈不上，只是总会不太平均嘛......二位还有别的问题么？我的课还没有上完，刚才是中间休息。” 李斌顿了顿，看了看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女孩儿“没了，吴老师，你去忙吧。” “好的”简单回答了一下就起身点头示意，然后回去教学的小教室了。 和汪洋简单客套一下就走出了琴馆。 “你怎么看？”李斌问旁边沉默不言的常乐乐。 “表面看着很和善的殷老师，貌似不止一个人对她不满啊。”常乐乐说 “哈哈，生活嘛，成年人哪有那么多的和谐，面子上就不错了。”李斌裂开嘴笑了笑。 “面子上？” “对啊，面子上。”李斌看了看天空“初秋的夜晚还是不错啊，咱俩去吃点什么吧，肚子饿了。” “嗯”常乐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