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提前支付的代价
亚当的一枚棋子？ 楚轩的这句话，让杨云结结实实的愣了一秒钟。他也顾不上关注主神任务的事情了，连忙问道：“你确定？即便亚当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如此针对性的将一枚棋子塞入到我们中洲队当中……还是说，谢律音是昊天变性后假扮的？” 若进入中洲队的新人名为“昊天”，那还说得过去。可谢律音的名字甚至都没有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出现过，这种时候说对方其实是亚当埋入中洲队的一枚棋子，实在让杨云有些难以相信。 “……你想多了。” 即便是楚轩，在面对杨云这种异想天开的猜想时，也不禁露出了无语的眼神来：“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以亚当的性格，这枚棋子并非他刻意埋下，而是随手为之……如果现在那个男人真的进入了主神空间，那么认定我是他唯一对手的亚当，必然会清理好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留下的所有痕迹。” “比如？” 由于亚当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先行遭遇的是恶魔队的复制体楚轩，所以他自然也知晓了正体楚轩同样进入了主神空间，从而在魔戒当中精心准备好了针对中洲队的绝对杀局……但杨云对于亚当的了解，也仅有书中的一些侧面描写佐证，那个仅次于两个楚轩的智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真没办法简单概括形容。 “亚当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那个男人仿佛永远带着一张假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本性，就算是与他同出一源，组成‘神仙盗贼团’的昊天也是同样。” 楚轩淡定的总结道：“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他对于自己的布局极其自信，并且认为自己可以骗过所有人，所以他的布局当中便天然带有一部分极其冒险的风格……很矛盾，不是吗？” ——听起来就像第二个你一样。 杨云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吐槽着，虽然无论从身世还是本质上来说，亚当就是一个稍稍劣化版的楚轩，就连制造他们的那段基因都是同出一源，但他可不会真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亚当极其注意保护着自己的情报，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晓他的存在。” 隔着通讯器，楚轩自是不可能知晓杨云心中在想什么，他只是继续说了下去：“从你之前告诉我关于亚当的情报来看，他进入主神空间半是偶然，半是刻意。他虽然知晓进入主神空间的大致方法，但他不可能知晓自己需要尝试几次，也不可能知晓自己会在何时进入主神空间……所以即便是亚当，在进入主神空间前也不可能抹去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所有痕迹。” “但同时，亚当也知道我终有一天会顺着他所留下的蛛丝马迹，排查到他的身上，并且知晓他进入了主神空间……于是，他设下了陷阱。” “我就不吐槽你们这些智者之间的无言默契了。” 杨云听着楚轩的推测，感觉他和亚当之间虽然素未谋面，却好像早就神交已久。而两者之间的隔空斗智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你预判了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不说千层饼，起码也是俄罗斯套娃：“所以，亚当在现实世界设下了什么陷阱？” “大概率的情况是，他在每一个曾接触过的人身上，都种下了相应的心理暗示。” 楚轩摇了摇头：“你曾说过，亚当在原世界线中兑换的能力是‘引导真实的谎言’吧？那种甚至可以伪造主神提示的特殊因果律武器。通过这种能力，他足以做到这样的事情，连精神力扫描也无法觉察。只要我试图在现实中追查他的踪迹，那么他所留下的每一处破绽都会成为针对我的陷阱……而谢律音现在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正是她心智受到影响的最好证明。” “姑且不论现在的亚当，究竟有没有兑换‘引导真实的谎言’这个s级的因果律技能了，但为什么是谢律音？” 杨云紧盯着楚轩的面庞，眼神中泛起了一丝狐疑：“偏偏在我们几乎团灭之后的第一场恐怖片？在你把谢律音派出去执行任务，同时我支出去的这个时候？除了恶魔队之外不会有人知晓你的存在，中洲队与亚当所在的天神队理应毫无交集才对，这一切难道就真的这么巧合……” 说到这里，杨云忽的一愣，而楚轩点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就是这么巧合。杨云，仔细想想，你觉得现在的众多轮回小队中，在主神处评价最高的小队会是哪一支？” “自然是天神队，也是亚当所在的小队。”杨云咬了咬牙：“我就说你在对郑吒使用了封神榜碎片后，一直看不到什么影响，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的在这里整了个大活……” “没错，墨菲定律，只要一件事的概率发生不是零，即便几率再微小，也会在时空逆流的情况下转化为必然。即便这一次进入的不是谢律音，也会是张律音，李律音，或是其他和亚当有所关联的什么人。只要他有了设下陷阱的这个‘因’，那么剩下的‘果’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楚轩淡定的说出了杨云最不想听到的话语：“谢律音的进入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亚当并不需要精确的找到谢律音，将其作为棋子送入主神空间，他甚至可能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陷阱有没有起效，起效后又究竟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但相应的‘果’，却会对我们造成巨大的麻烦。” “……你难道从一开始就没考虑到这个吗？”杨云紧盯着楚轩问道：“我不相信以你的智商，没有想到时空逆流影响你布局的可能性……” “就像你说的那样，中洲队与天神队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而直到谢律音说出那句话的最后一刻前，我也无法将亚当这个变量纳入到考量范围之内。毕竟我不是神，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结局。” 面对着杨云的注视，楚轩平静的解释道：“有因必有果，一念起，则万物生，危险的发生不在现在，而在过去。我在这个世界中的安然无恙，不是因为时空逆流尚未对我产生相应的影响，而是因为在更早的时候就支付了代价……” “只是，这代价一时不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