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厉月决

    几天航行后，船队终于到了一片资源较为丰富的海域，这里除去暗礁和漩涡外基本不存在环境上的威胁。船只在这片海域外围停靠，因为礁石，元士只能自行深入。

    那些水系元士自然最先进入，其他元士虽然动作迟缓但还是尽力跟随。黎阳一边前进，一边习惯性地观察环境，同时还尽量和其他元士拉开距离，在船上，元士之间禁止私斗，但在船外...一个个身影在礁石间移动，而他们最前方的元士已经走上无名岛屿。

    ......

    悲鸣的吼叫在雪原上回转，但无人听闻这因痛苦而发的声响。

    杨无妄痛苦地双手抱头，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夜叉又仿佛恶鬼一般。原先还仿佛静水般的黑色眼眸变得血红，仿佛有血雨腥风从中传出。这些还只是外人观看的表现，杨无妄本人正在经历的痛苦只有自己知晓，那一遍又一遍的呓语和恶意在反复刺穿着他的意志和心灵。终于，在经历反复几次的痛苦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杨无妄虚弱起身，他以冥想的方式恢复，然后他脸上又浮现冷漠的表情。

    一小瓶丹药被杨无妄取出，接着多粒蓝色丹药送入口中，接着杨无妄体内接近暴动的元力归于平静，本人也若有所思，然后借助身法继续登山。

    一段时间后，杨无妄站在了山顶，观望四周，这里虽然不是最高的山巅，但在此观望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突然，一箭刺向杨无妄心窝，但那一箭在离杨无妄半米处被斩断，一道人影也出现在杨无妄身后。

    来人认出了杨无妄，便发声回应：

    “好久不见。”

    杨无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而那人又开口说道：

    “没想到你已经虚弱到了这种程度，如果你只有这么一点能力的话那可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你看到的未必是事实，猎人怎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虚弱呢？”

    “你此次前来绝对不是与我闲聊吧，现在想要和我私下切磋还是算了吧。”

    “我此番前来除了有帝狮和霜隼联合下达的任务外，还有一个请求。”

    “需要向我求助？”霜立即来了兴趣，他很清楚杨无妄的性子，对方很少求助他人，这次竟然向自己求助实在罕见。

    霜和杨无妄的结识来于几年前的三会战，那时双方切磋不分胜负，作为团长养子的霜自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二人私下又切磋好几次，互有胜负，最后二人便算是相互欣赏的对手了。

    霜仔细观察着杨无妄，想从对方身上观察出些许端倪，但他看到的只有杨无妄冷漠的表情和双眼，于是他又笑了。

    “哈哈哈，你这个忙我接受了，下次切磋可别让我失望。”

    霜听着杨无妄的请求，途中他的表情稍有变化，但仅仅停留一刹，最后他目送着杨无妄离去，他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呵，这种选择是在意料中还是意料外呢？”霜自问一句，随后摸了摸变空些许的储物袋，然后他的嘴角又上扬几分，站在山顶的他此时就像领袖一般俯视山川，眼眸中仿佛有看不见的野心。

    ......

    白积月举刀指向黑暗深处，然后刀刃经历了猛烈的碰撞，接着又是连续的如同急雨的打击。强烈的碰撞让刀尖迸发无数火星，虽然这种攻击让白积月感到吃力，但还无法快速对他构成直接威胁。对方一刀迅猛劈下，但还是慢了一步，攻击落空。

    对方攻击落空，白积月并未急攻，而是退后观望，他基本明白了试炼的本质。这个试炼的本质主要是对意志和心境的磨练，其次是对自身感知的历练。虽然白积月不止一次地经历过类似的磨砺，但为自身稳定奠定基础无需过多理由，自身的心智越是坚定，对抗突破境界出现的心魔也就越轻松。

    白积月一刀砍向对方心窝，原先的他一直都是通过一步一步摸索的方式战斗的，但多次试炼下来他已经将对手攻击方式了解大半了。对方向侧面退后几步，但还是被刃气所伤，他也打出刃气连攻，至此白积月已经可以肯定，对方就是自己的镜像。

    早在交锋时，白积月就由对方的刀法猜测了一些可能，其中就包括对手是自己镜像的可能。白积月同样打出刃气迎击，镜像的刃气被打散，白积月乘机连攻。正面看镜像同时对付刃气和白积月绝对会吃力，但就在它被刃气击退半步，即将遭到白积月重击时又突然发力，若是在亮光下绝对可以看到挥刀的残影，但刀刃并没有切开白积月的身体。

    白积月原先的攻击只是佯攻，就算对方破开刃气进攻也有余力后退，结果不出所料对方果然是设下陷阱等待反击，于是他又斩出刃气消耗。镜像轻松抵挡刃气，无论是实力和战术它和真正的白积月都十分相近，发展成拉锯战是没有结果的。就算白积月不败，他也无法通过试炼。

    双方再次交锋，这一次交锋又延续许久，他们向着对方要害接连攻击，但在一阵激烈的刀刃碰撞后，两者又回到最初的对峙。对峙的双方都没有先下手，此时进攻无疑是主动暴露自己位置，白积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握紧了长刀。

    然后刀尖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虽然黑暗影响了观察，但镜像依旧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当它意识过来时已经晚了。

    白积月刀刃沾满了自己的精血，他本可以用其他方式汲取精血，但那样速度太慢、无法短时间内汲取足够的量，精血渗入长刀，发生了看不见的变化。

    镜像虽然没能阻止白积月，但在黑暗中锁定镜像并非易事，然而白积月却精确地锁定了它。镜像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行动，在它做出反应前，刀刃便砍过了它的身体。镜像虽遭重创但并未倒下，厉狠的刃气擦过白积月脸庞，但他只是控制刀刃给予对方更大的创伤。

    镜像遭遇如此打击已有消散迹象，但它还是顽强地存在着，它还在设法干扰白积月争取恢复，但刺入胸膛的长刀上又有异动，然后刀刃发出刃气让它彻底消散了。

    试炼结束，白积月收回长刀，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微弱的光芒，它来自一份卷轴，上面写着：

    厉月决

    ......

    黎阳站在礁石旁，在其他元士还在寻找材料时他早已悄悄离开，原来那些有经验的元士早已开始下网了，于是他走到岛屿偏远处开始围猎。虽说他没有那些元士那样有诱捕的手段，但反过来没有这种手段也不易被他人察觉，至于那些还在岛上的元士他毫不担心，自己虽然很弱但还不至于被轻易打败。

    黎阳观望周边海域的动向，很快他就发现了几只海中元兽，但这些元兽都太过弱小，不值得费劲心力交手。时间流逝，黎阳还是没能找到修为较高的元兽，好在来了几只修为在元灵初期的元兽才不至于毫无收获，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此地偏僻，并没有多少元兽经过，何况还被正面的元士分走许多，不过好就好在没有他人抢夺自己收获。

    金色长剑划过，又有一只元兽被黎阳猎杀，它的内丹在散发出几分光芒后便被收入储物袋，黎阳则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又没有将元兽的残余部分炼化。不，应该是来不及炼化才对。

    一头海蛇冲出海面扑向元兽残躯，黎阳及时后退才没被其所伤，然后海蛇大口吞食着撕下的残躯，它已经有离开的意向，但黎阳又怎么可能让它轻易离开呢？金光闪过，海蛇身上立即多出几道伤口，然后金色火焰精准地击中了这些伤口。疼痛让海蛇变得狂暴起来，数根虚幻的蛇牙刺向黎阳，黎阳快速迎击，剑影快速将蛇牙击碎。

    海蛇突然长尾一甩，黎阳急忙低下身躯才勉强躲开，但海蛇又更近一步了。剧毒的蛇信似长鞭般打向黎阳，黎阳见状果断后退，然后又送出一道剑影。可惜的是，剑影击中的是海蛇的鳞片，没有带来过多的杀伤，而海蛇也张开血盆大口向黎阳撕咬。

    黎阳不退反进，然后发出更加强力的火焰，火焰瞬间充满了海蛇的巨口，仿佛长鞭的蛇信也被烧得焦黑。海蛇痛苦地晃动全身想要退入海中熄灭火焰，但黎阳已经冲到海蛇身前，然后举剑刺穿了它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