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个男人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组织什么语言，就这样站那里一动不动。“你好，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情况。”一个警察和一团黑深看不清的气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办。警察拿出证件给我看了一眼，旁边黑深的气也像是用手挥了一下。可是我盯着这一团飘忽不定的黑雾，似乎有点被吸引进去，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它。

    警察拿了一个半只的大红眼罩给我，示意我戴上。这个颜色好熟悉，我仿佛在哪里见过。我接过眼罩遮住了左眼，那一瞬间，我双眼都像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压住，完全无法睁开；耳朵里灌进卖场闹市的嘈杂声，一时间我的大脑受到一股压力，腿也有些乏力，我扶着头，费力地站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过了一会，有一个异常活跃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喂，你能看见我吗？你能看见我吗？喂！嘿！怎么还不睁开眼？你睁眼，看我，看我啊！看我看我！”虽然这张嘴听起来有点碎，但是这个声音一下就驱散了刚刚不断涌进我耳朵里的嘈杂的声音，也让压住我眼睛的无形的力量消失了。

    我睁开眼，那一团黑深的气变成了一个站的人，是个男人。他此刻无比清晰地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着装看起来很怪异，我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看他。他的脚上穿着一双类似古时的战靴，但是一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紫色短靴，没有很多装饰和纹理，看起来虽然朴素，但是似乎有某种力量蕴藏其中。他的上身却裹着一块白布，这块布简单得连脚上朴素的靴子都无法比较，这块布就这样包裹着他的上身，像半截的浴巾一样，并且只有锁骨以下到肚脐以上的位置；这块白布下面是一条纹理简陋造型夸张的黑色喇叭裤。我打量着这个男人，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住，想看却看不透。

    “您好，我们是来了解一下当时您的雇主的情况的，您在听吗，请您配合。”我这才猛然晃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个警察，我开口：您好，怎么称呼您？抱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这一切都很怪很怪，我有时候觉得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可是你们站在我面前却又是很真实的。”警察说：“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我叫李千蓝，旁边的这位叫做云林。我们是为特别调查局工作，您所遇到的事情或许有一些不合您所理解的常理，但在我们看来这是一件比较普通的案件，所以您不用紧张，只要告诉我们您所看到您觉得雇主的异常之处就可以了。”是这样吗？我心里面响起一个声音发出这样的疑问。但是我开始清晰地理解警察的话，从雇主的茶叶说起，又告诉他们那个怪异的小巷和雇主死后的解脱的表情。

    李千蓝警官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并且他手里也拿着笔和本子，其实我也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拿着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进门就已经带着笔和本子，我好像对他们存在的记忆就已经开始消减了，旁边站着的云林就不像普通人了，他身上总是有一写光芒，温和但又冷漠，想让人忍不住不自觉看他，但是明明我感觉看清楚了，但是回想起来，他又似乎只是一团光，毛茸茸的，但又像刺猬，靠不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