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卑微
看着这个情况，苏舜华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了。 那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和白泽有关系，应该就是和她说过的那个吧，那刚刚白泽是故意的？ 幽玄墨看着这一切，唇角挂上一抹笑意。 雪琳琅的目光一直不受控制望向白泽，想要看她做什么。心中一阵懊恼，她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明明早就决定要放弃了不是吗？ 轩辕祁的目光则是一直在苏舜华身上，看着被凤弑天揽在怀里的苏舜华，目光阴沉，双拳紧紧的抵在地上。 苏舜华虽然好奇，但是并未多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还是保持安静为好。 凤弑天缓过来一些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蹙了蹙眉，一直都在忍耐。但是在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的时候，心情又舒畅了几分。 这样似乎也不错啊… 苏舜华如果知道凤弑天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估计会直接一脚踢死他。 什么人啊！损人不利己！ 轩辕龙澳眼睛凉凉的看了一眼雪琳琅，似是威胁。 雪琳琅回过神来，垂下了头。 “不知鬼王召我等前来有何要事？”摆上笑脸，轩辕龙澳脸上是笑容是恭维的。看着幽玄墨又问了一遍轩辕忆天所问的问题。 幽玄墨淡淡一笑：“事么，确实是有的。” 话音一落，轩辕忆天的身子突然一颤。 轩辕龙澳也屏息看向幽玄墨：“哦？鬼王所为何事？我等必竭尽全力配合您。 ” 幽玄墨勾了勾唇角，慵懒的坐在软座上，淡淡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圣子殿下来到我这和我小小的玩闹了一下。”一句简简单单的小小，却把轩辕忆天的后背都吓出了冷汗，身体也抖的厉害。 轩辕祁咬了咬牙，垂着头没有说话。眸子越来越沉。 苏舜华顺着幽玄墨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额头上布着青筋的轩辕祁，微微蹙了蹙眉。但并未多言。 凤弑天看着轩辕祁眯了眯眸子，唇边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白泽也将目光投到了轩辕祁身上，拳头紧了紧，又很快便松开了，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吗？ 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一丝酸楚从心底涌过，然后看向幽玄墨，果然是这样… 原来让他这样容易的出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幕。 感觉到苏舜华对轩辕祁的担心，凤弑天的手紧紧的抓住苏舜华的手，很用力。 苏舜华抬头看向他，眉心微皱。 凤弑天也低头看着她，眸内的占有欲不言而喻。 苏舜华无奈的看着他。 “小儿做错了什么惹怒了鬼王，我们圣境…”轩辕龙澳跪在地上给幽玄墨一个劲儿的扣头，额角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落。 “呵…”幽玄墨轻笑，眸子慵懒的朝轩辕龙澳看过去，道：“都说了只是玩闹，我怎么可能会当真呢？小孩子不懂事也是正常的…”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却根本没有半点儿真的不介意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打算。 一群人中，最淡定的恐怕还是雪琳琅了。 只是垂着头，身体也一直保持着那一个姿势。 这一群人当中最懵的就是聆染白了，不懂情况。但是却知道现在只要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就好。 滟看着雪琳琅也是恨的牙痒痒，却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却知道，那天的不悔是和雪琳琅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救不悔，让她就那样离开！ 雪琳琅被所有的人恨着，怨着。即使是低着头，都能感觉到不同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同针茫一样刺痛着她。 心中却是苦笑，就连自己都在恨着自己… “那也是小儿的错，我们是一定要承担的！”轩辕龙澳抬起头，一脸诚恳的看着幽玄墨。想要承担这一切，只要能够平息幽玄墨的怒火。 幽玄墨又笑了，这次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们：“圣子殿下只是想和我切磋一下而已。”说着话锋一转：“但是啊，圣子殿下还是好好的磨练一下吧，这样的能力接管圣境…啧啧…”语气里的轻蔑不言而喻。 这话说的轩辕忆天紧紧的蹙起了眉。这话说的真的很打他的脸，很疼很疼！ 阿祁是他一手带大的，所有武技灵术也都是他教的，这话不就是在羞辱他吗？ 但是即使是在羞辱，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谁让人家有实力呢… 轩辕祁的拳头用力的抵在地上，都磨得有些出血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一样，插在他的心口。 苏舜华看着这个样子的轩辕祁蹙了蹙眉，很陌生… 但是心底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点熟悉…似曾相识一样…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苏舜华给否决了。 怎么可能会认识呢，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所谓的前世今生。 凤弑天的心里却不是那么好受了，他一直忌惮着轩辕祁。也一直都知道幽玄墨很厉害，但是他…很少和他相处或是说话。但是幽玄墨对他一直都很自然。就好像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伴随着无情的出现，凤弑天开始对以前那些没有注意过的事情开始留意了。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只要知道无情的那部分记忆，他就等同于知道了全部。 但是无情似乎执念很深。 苏舜华看着凤弑天似乎是失了神，手轻轻的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凤弑天回过神来看着苏舜华，眨了眨眼睛，苏舜华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事。 “都是小儿的错，不知天高地厚。请鬼王宽宏大量，原谅小儿的失语吧。”轩辕龙澳是何等高傲的一个人，却在幽玄墨的面前如此的伏低做小。 但是只要能够让幽玄墨不追究他们圣境，都是指得的了。 况且，这里的事也传不出去，丟些面子就丟些吧。 况且，今日在这里的人，想着看了一眼凤弑天怀中的苏舜华还有聆染白，如果因为他们而泄露的话，出了这里就要解决掉。 凤弑天的喉咙有一丝腥甜涌起，但是却生生咽了下去。身体的不适他感觉了出来。 幽玄墨挥挥手，捏了捏鼻梁，淡淡道：“我累了，都走吧。”没有再说别的。也没有说清楚到底会不会追究圣境的责任，幽玄墨就打发人离开。 轩辕忆天他们就是再不愿，也得离开了。 临走时，轩辕祁还垂着眸，脸色阴沉。 雪琳琅看了白泽一眼，也随着轩辕龙澳他们离开。 白泽没有离开，看向幽玄墨：“就打算这样放我离开么？” 幽玄墨没有睁眼，淡淡道：“难道你不想么？”说着睁开眼睛扫过白泽的脸。 白泽没有说话，直接就离开了。 “白泽！”苏舜华出声叫住白泽。 白泽顿住脚步，侧脸看向苏舜华：“不是等到想要的人了吗，怎么还要叫我呢？” 苏舜华踌躇着，然后从凤弑天的怀中挣开，走向白泽：“你接下来会去哪里？哪个位面，会去找她么？” 白泽沉默片刻道：“还没有决定。” “哦…”苏舜华垂下头有些失落。 白泽捏了捏苏舜华的脸颊，温柔的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苏舜华眨了眨眼睛，如实回答：“嗯…” 幽玄墨调侃的目光看向一旁脸快要黑成炭的凤弑天，脸上带着狭促的笑意。 滟也是看好戏的看着苏舜华他们。 “相信我，我们以后总会相见的。”白泽说完便离开了，十分的潇洒。 苏舜华看着他彻底离开后才回过头去找凤弑天，看着凤弑天阴沉的脸，呲牙冲着他笑。 “妖孽…”苏舜华拉住凤弑天的手，讨好的叫着他。 凤弑天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苏舜华看了眼一旁的幽玄墨，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拽着凤弑天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珠上下转了转，十分灵动：“我们也走吧…” 看着幽玄墨，她难受… 凤弑天看了眼苏舜华，又侧过眼去看幽玄墨，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幽玄墨说了一句走了，便拉着苏舜华的手就打算离开。 幽玄墨却出声道：“别走啊，我们可是很久没见了。而且，和你的小心上人儿，我还有些话要说。”幽玄墨说着便站起身来，看着苏舜华笑的有些奇怪。 苏舜华看着幽玄墨的笑，背后一寒。 笑的虽然很好看，但是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夜蝶，备菜！”幽玄墨看向一直畏缩在一旁的夜蝶吩咐着。 夜蝶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吩咐下去备菜。 对于苏舜华她也没什么嫉妒的了。 … 坐在长长的桌前，苏舜华看着这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却没有一点食欲。 或者说，看到幽玄墨她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坐如毛毡，时间也非常的难熬。 “小狐狸，以后没事就常来这里陪我吃饭吧。”幽玄墨抿了一口热汤，手中那着筷子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滟觉得有些惊喜，看向幽玄墨点点头：“好。” 聆染白坐在那里吃的很不自在。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享受惯了高的地位，现在这样卑微与被人轻视，让他很难受。 “你现在越来越差了。”吃着东西，幽玄墨突然说道。 凤弑天抬眸看向幽玄墨：“是么？” “不是么？”幽玄墨挑眉。 凤弑天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身上早已在用餐前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紫色。一双桃花眼也是依旧勾人，一切都还是那样。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苏舜华侧眼看着凤弑天，目光都是柔和的。 “你今天话很少，平日里你和白泽不是很多话么？”幽玄墨突然看向苏舜华问道。 苏舜华有些错愕的抬起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就可以堵住我得嘴了，我怕话太多你会不耐烦…”说话又低下头吃着青菜。 幽玄墨眯起眼睛笑了，果然，她是有意思的… 一顿饭在幽玄墨和凤弑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结束了。苏舜华全程保持安静。 饭也吃完了，几个人也都要离开了。 临走时，苏舜华被夜蝶叫住，交给她一张纸条，苏舜华问夜蝶那是什么，夜蝶只是摇头。并且对那日对苏舜华的无礼道歉。 苏舜华和凤弑天聆染白回到了龙翎学院，现在的她，与普通的学生无异，苏舜华放出了冷玥，让她以一名新生进入了学院。 … “妖孽！你怎么了！”苏舜华看着躺在床上肩膀裂开伤口流出黑血的凤弑天急的半死，乱了分寸。 凤弑天半阖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没事，过段时间就会好。”声音都是沙哑虚弱的。听的苏舜华心中一片酸楚。 给凤弑天撒上之前邬禹留下的药粉后，苏舜华独自一人去找了几位长老。 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 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甚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凤弑天。苏舜华的脑袋突然闪过那日在炼狱时的场景。想起最后临走时夜蝶叫住她，交给她的纸条，苏舜华的眸子蓦地睁大。 找出那纸条，看着最后的一行字，苏舜华松了一口气，收起纸条，走进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 凤弑天刚刚醒过来，就看到苏舜华推门而入，脸上挂上一抹笑容：“你回来了。” 苏舜华点头，坐到床边。 “舒服一点了吗？”苏舜华关切的看着凤弑天，声音也是柔柔的。 凤弑天还有点不能接受这样温柔的苏舜华，有些受宠若惊了，诧异的点头：“嗯…” “那就好。”苏舜华握着凤弑天的手柔柔的笑着。 凤弑天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但是却不知道这奇怪的毒是什么，又是怎样受的伤，这些他都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没有力气再战斗的。甚至想要保护舜华都难。但是…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放开舜华的手，想让他为了爱而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他自私的爱着她… 察觉到妖孽的不对劲，苏舜华抿了抿唇，轻抚着他的手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凤弑天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妖孽，我要闭关训练一段时间，所以可能要让你的好基友来照顾你一段时间了。”苏舜华故意笑着逗弄着凤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