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白泽的过去（二）
“头疼？”苏舜华看向白泽，有些不理解他口中的头疼是什么意思。这样温柔体贴又好欺负的“老好人”怎么会让人觉得头疼呢？ 白泽点点头：“是啊，就是头疼。” “以前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谁又能没个年少的时候呢？”白泽说着侧过头挑眉看向苏舜华，笑容有点坏坏的样子。 苏舜华垂眸：“我大概知道了。不过你所说的年少是什么时候？” “嗯？”白泽有点不太理解苏舜华这话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苏舜华轻笑：“你在冰谭下面都已经千年了。年少，应该也不是那么年轻吧？你现在多少岁了？” 白泽垂眸想了想，很快便抬起了头看着苏舜华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了。至少也有两千岁了吧…” 苏舜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我一猜就是。” 白泽给了苏舜华一个了然的笑，果然是亲故啊… “那时候的我，可以用桀骜不驯来形容吧…而我偏偏还是一个喜欢愚弄别人的人，也很贪玩。”白泽说着摇了摇头。说起那时候的自己，想想都觉得荒唐。 苏舜华点点头：“然后呢？” 白泽垂眸：“然后…有一天，我拆了供奉貔貅的庙宇，而且砸毁了貔貅的雕像。” “为什么？”苏舜华是真的想象不出白泽那时候的形象。一不开心就要做这种…暴力…的事情吗？ “因为那时候有一个很漂亮的冰雪娃娃。也可以被称作雪山精灵吧，她很喜欢貔貅。貔貅虽然原型并不是很好看，但是化成人型之后的样子也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的。 ” “所以你喜欢那个小精灵吗？”苏舜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白泽。貔貅她是知道的，有口无门，并不好看。但是化形之后可以帅帅哒？她想象不出… 更加诧异的不是这个，而是白泽居然会…啊，真的很难想像… 白泽摇了摇头，勾起一抹笑容：“不喜欢啊，只是单纯的觉得看的碍眼而已。我不喜欢看到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我就会觉得很碍眼。” 苏舜华半张着嘴巴看着白泽，话都说不出去。这样的人确实挺欠的，难怪被压。 白泽又想了想：“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无聊。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捉弄他们了吧…” “所以你就被压了？还是被自己爱的人压的？”苏舜华忍了很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白泽看着苏舜华微微有些诧异：“你知道？” 苏舜华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你之前那忧郁的小表情，欲言又止的话，鬼都能看得出！” 白泽勾起一抹笑：“谁说的，出了冰谭后外面的那些鬼都看不出来的。” 苏舜华一副不想搭理他的表情扫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嗤…”白泽轻笑出声。 “听我和你说啊，做个安安静静的倾听者好吗？不要说话，只要听我说就好。”白泽伸出手揉了揉苏舜华的头发。 苏舜华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你说吧，我就做一个不会说话的人rou垃圾桶。” 虽然不明白苏舜华口中的垃圾桶是什么，但是知道她愿意安安静静的倾听，白泽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就在苏舜华以为白泽不会说的时候，白泽开口了… “最难过最可怕的从来都是情关。我以前觉得挺可笑的。但是当我真的经历过，也遇到了之后，我就不再那样觉得了。”白泽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 苏舜华抿了抿唇。其实以前她也是那样的，认为感情很可笑。也不愿意去接受一段感情。甚至曾经的愿望就是永远不要结婚嫁人。 但是遇到了凤弑天后，一颗心就有了归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使他偏执，他不够好，但她还是爱他。 “不知道站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但是我那时候的样子，是很可怕的。实力，阶级，不同的位面…”白泽一边说着一边揉眼睛。 苏舜华在听到他口中的位面时简直竖起了耳朵。她好像在凤弑天口中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白泽看着苏舜华的样子笑了笑：“是这样的，一共有四个位面。第一位面有三个大陆，龙翎大陆，风罗大陆，天祁大陆。两个大陆是不同的人种，相貌与一些礼仪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当时得我对那些都不理解，也不在乎，甚至因为我的为所欲为给大陆酿成了灾难。还有一个天祁大陆，虽然第一位面真的很弱小，但是我很喜欢这里，尤其喜欢天祁大陆那些精灵…” 苏舜华安静的听着白泽说着。似乎已经可以勾勒出他当时那无法无天的模样了。 白泽轻笑：“但是还是没有在那里停留很久，我便去了第三位面，那里简直就是冰雪的天地。在那里我看到让我惊艳的一支舞蹈。玲珑舞…但是也因为那支舞蹈，毁了一个很好前途的女孩子…” 苏舜华微微蹙眉，玲珑舞…为什么觉得…可能是她想多了吧…水玲珑怎么可能是第三位面的人呢… “不过，其实我也算是帮了那个女孩子吧。 听说她有一个很好的恋人，是第三位面，冰域的皇子。那女子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臣子之女罢了，又怎么可能能够嫁给那个皇子呢？” “为什么不可能？”苏舜华还是开口了。蹙着眉心很不理解。 “因为配不上。冰域是第三位面，喜欢与第四位面，也就是最高最顶级的位面联姻。第四位面的名门之女低嫁到第三位面的皇子那里。而那皇子也算是高攀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常事，也是必须。”说着笑了笑：“细细想来，这大概是我被压到冰谭以来，做过最好的事情了吧。” “不对呀，为什么会说毁了她？”苏舜华说着朝着白泽挑了挑眉：“该不会你兽性大发了吧？” 白泽在苏舜华头上敲了一下：“你想什么呢啊！” 苏舜华看着瘪瘪嘴：“那你倒是说啊！” 白泽呼了一口气，道：“玲珑舞，很美。但是一个女人一生只可以跳一次。就像是昙花一样，美则美矣，但却只能开一次。不过只那一次，便一生也再难忘掉。” “为什么只能跳一次？”苏舜华看着白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玲珑舞是及其稿费心神骨力的舞蹈，每跳一个舞步，便会断掉一根骨头。所以只能跳那一次，一次之后，便成了废人，不能修炼…”白泽说着笑了笑：“不过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样。” 苏舜华垂眸，这个代价可真大… “第三位面我也不喜欢，更加讨厌第四位面，第四位面没什么有意思的，很讨厌的权势斗争。圣境就是那种窝里斗的，甚至还有一些长老想要生擒我。甚至不惜到魔宫去求和。如果说佩服的话，我最佩服的还是魔宫那位魔尊。冷酷，又强大。本来我以为那位魔尊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心，但是在看到那位龙儿姑娘的时候，我真的震惊了。”白泽说着笑了笑。想起那个冷酷的男子在看到那个呆呆的小姑娘时变得柔和的脸，真的很震惊。 苏舜华蹙眉，魔尊？龙儿… “那位魔尊叫什么？”好奇心促使着苏舜华问出这个问题。 白泽摇摇头：“怎么说呢，那魔尊真的很低调的。只知道众人都称呼他为魔尊大人，没有人敢去念叨他的名字。圣境那边对他也是怕的。” “哦…”有些遗憾的低下了头：“说了这么久的别人了，说说你吧。你的…那份感情…” 白泽眯了眯眸子，他啊… 他的感情真的是不那么美好呢… “三个位面都没有让我停留。唯一让我停下脚步的是第二位面，一个春夏秋冬四季同在的地方。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岛…” 白泽至今都忘不了与她初见时的样子… 苏舜华闭上眼睛躺在冰面上，听着白泽的话。 白泽也闭眼躺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我和她的初见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她是逃婚出的家门，遇上了无聊闲逛的我，她以为我是她家人派去抓她的，用尽了各种方法摆脱我。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要追着她跑的，是她看到我时吓得就开始跑，我只是好奇而已，后来就变成了感兴趣…” “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种…比我还爱玩，会玩…就像是小野猫一样的姑娘，她是冬岛的人，一身白色兔毛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雪地中的精灵。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白色了…” “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了了，停了下来，也不再跑了，直接停下来拦住我，让我和她打一架，她赢了就要放她走，不许把她抓回去，我当时有点懵懵的。然后就点头了。” 苏舜华睁开偏过头看着白泽，他脸上的笑很开心。那段回忆对他而言还是很美好的吧… “她当然是打不过我的，我当时对她顶多是有兴趣吧，而且我下手是从来不会手软的。当时她让我看后面，我就真的回头了。然后在我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回过头想找她算账，可是她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把唇印了上来。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她拍拍了拍我的脸，说我长的不错，她也不算吃亏。” 苏舜华眯起眼睛，还真是熟悉的玛丽苏桥段呢…原来那些桥段都是真的有的啊… “后来我就真的没再跟着她了。”白泽说完话苏舜华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泽。居然就这样完了？ 白泽看着苏舜华怀疑的眼神无奈的闭上眼睛：“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只是表面上没有再跟着了，暗地里还是有在悄悄的跟着。” “跟的她久了，了解她也越来越多，对她不知不觉得就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莫名的不想离开。当时还很纠结。直到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与她同游，我心里的不满和愤怒也越积越深。有一天终于受不了了，我出现在了她面前。人类不是都有伴侣的吗？亲了睡了不是要负责的吗？所以当着那个男人的面我让她负责，她当时看到我很诧异，还用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口吻问我，负责什么？” “当时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所以我就上去亲在了她的唇上，我说我要对她负责。然后把她扛在肩上扛走了。” 苏舜华睁大眼睛：“那个男人就不拦一下吗？就算没有一点喜欢也应该担心一下的吧？万一你不是好人呢？”还没说完苏舜华就闭了嘴，本来也不是好人，一只心怀叵测的狼… “你觉得他能拦得住我吗？”白泽睁开眼睛挑眉看着苏舜华。 苏舜华无奈的看着他：“是是是，你多厉害呀…” “那段时间，她真的很讨厌我。不吃不喝不说话。但是我真的不怕她不吃不喝，修为到了那个程度不吃不喝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她不愿意理会我啊，我就去了人类男人大多都会去的地方寻找原因…” 苏舜华抿了抿唇，有些怀疑的看着白泽：“你不会去了青楼吧…” “嗯。”白泽捏了捏鼻梁：“那里的女人一直往我身上贴，很让人厌烦，身上的脂粉味道也让我作呕。所以我问了去那里的男人，女人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他们怎么回答的？”苏舜华直觉白泽后面肯定做了一些很奇葩的事情。 “嗯…他们告诉我，要温柔…女人都都喜欢温柔的男人，不喜欢粗鲁的，我那样把她带到我的身边，就太过粗鲁了…” “所以你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温柔的模样？”苏舜华挑眉。 “不是，一开始我的温柔很别扭。反而是那种别扭的示好，把她给逗笑了。后来，我们也都解释清了误会，关系开始好转。她开始笑，而且很喜欢吃，我们闯了很多的祸，但是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至于温柔，是慢慢养成的。对她体贴，对她好。慢慢的就习惯了，那些张牙舞爪的坏脾气，也被收敛了…” 苏舜华轻笑，果然爱情是会改变一个人… “可是，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