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禽兽不如
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正文卷第522章禽兽不如转眼三天过去,赵柽日里都去看望元镜一次,然后便是习武累积自身,练军加紧备战。 这天夜晚,他忽然于睡梦之中惊醒坐起,接着两眼发直,大叫了一声“不好”! 只见他目色发赤,光芒猩红,脸面酡绛,气息沉重,竟隐隐又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怎么竟然会在熟睡之中被偷袭呢?赵柽心中顿时叫苦不迭,此刻他只感到一身气血沸腾暴动,夺命剑招在胸间驰骋纵横,隐隐就要向大宗师境界冲击。 他唬得急忙跳到地上穿好衣衫,随后出门寻了根大枪杆直奔监军司后方树林,打算用绝艳枪法的大架子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气机剑意。 到了树林内开始练枪,可没过多久便听得“嘎嘣”一声脆响,那枪竟是大力从中折断,赵柽接着便从林里跃出,只看他黑发飞扬,神色冷漠,身上衣服无风鼓动,猎猎作响。 他借着天上月光略微辨别方向,直奔元镜所住地方而去,脚下十分迅速,看起来竟急迫非常。 到了元镜所住的院子门前,他只是晃了晃,身形突然消失,下一刻再出现竟已在院中。 他无声无息,仿佛融入整个夜色里面,似乎黑暗的精灵,不叫任何人发觉。 先进入厢房,把婆子老妈全部打晕,然后去到主房前面。 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子再度消失,那房门开了个小小缝隙,眨眼间人竟然出现在房内。 这乃是个套房,分里外两间,元缨睡在外间,赵柽来到床前一看,这二十八此刻睡得正香,亮晶晶的口水都流出嘴角,还喃喃地说着梦话:狗师父,本女侠就是想要练剑,你不让练那我就偷偷练,你又能耐本女侠如何…… 赵柽见状不由皱眉,心中恼怒,这蠢货徒弟睡得和猪一样,全无半点戒备防范意识,自己进到屋中都浑然不知,真是笨得要死! 他却根本不思考自家武艺如今炉火纯青,已臻化境,世间少敌,而且又有神形百变、暗夜经这等轻身藏匿的顶级手段加持。 别说元缨只是一流,就算是宗师、半步大宗师,也不可能发现他进得门来。 赵柽在床边站了几息,随后伸出手掌,指缝间银光闪烁,几根针闪电般灸进元缨大xue,元缨睡得更加深沉起来。 接着赵柽向里屋走去,这时他已经不再放轻动作,而是正常走路声响,元缨被他封了昏睡的xue道,就算是敲锣打鼓,大雷轰顶都不会醒来。 撩起珠帘,到了里面,顺手将里间房门关死,就看昏黄烛光照射下,元镜在榻上一双美目正惊惶失措地望他。 “额……”赵柽想要说点什么,但脸色却愈发酡润起来,头脑胀痛欲炸,身上气血翻滚,不由闭住了嘴巴,直接向床边走去。 “你,伱要干什么……”看着赵柽径直过来,榻上元镜顿时大吃一惊,身子急忙往后缩去,可她此刻武艺尽失,又不曾好好吃饭,哪里有的什么力气,别说往榻里处逃,就算是动上一动,都感觉酸软麻木。 赵柽到了榻旁,神色愈发显得赤热,气息粗重,瞅着元镜桃花般娇艳的绝美容颜,便直接扑了上去。 “你,放开我,恶贼,禽兽……”榻上传来一声惊呼,但随后似被什么盖住口嘴,“唔唔唔”再发不出一个字来,只剩下无力的挣扎和低低喘吟…… 不知过了多久,赵柽默默穿好衣服,下了榻去,然后站在地中间一动不动。 他背对榻上,张了张嘴,良久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禽兽啊,不,禽兽不如! “本王……走了!”强憋出几个字后,赵柽缓缓往外走去,后面榻上传来一阵哭声…… 天光大亮,赵柽坐在自己房内发呆,此刻体内的剑招躁动和气血乱窜已经消失,从头到脚清凉无比,再没半点走火入魔征兆。 虽然不会走火入魔了,可这算个什么事情?这也太罪大恶极了! 这么下去怎么得了,这根本不是个事儿啊! 凡事有再一再二,哪得有再三再四!但是按照眼下这个趋势来看,怕是还会有,还会再出现啊! 罪孽深重了,罪不可恕啊! 赵柽头大如斗,神情复杂扭曲,他实在弄不明白,这算个什么事情! 本是想着,再出现身体暴动,要走火入魔症状,那就练大枪架子,实在不行就自家动手,银针封大xue,比上次元缨封的再狠些,或者直接叫人把自己绑上也就是了。 可真到这个时候,大枪架子不管用了,心中却根本不去想其它的办法,脚下不听指挥地就往元镜的住处跑,这是什么道理? 这特么没有道理啊! 赵柽越想越忿慨,猛地一巴掌向桌上拍去,顿时把那木桌拍得四分五裂,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外面侍立的白战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赵柽哼哼两声:“没事,呆着你的去吧!” 白战在门外讪讪,说实话,头一次见到王爷一上午不出门,在房间猫着的情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赵柽此刻越想越恼火,怎么能有这种荒诞之事呢?自己走火入魔就不说了,毕竟这与创出的第十三剑有关,自己根基不稳,积累不够,第十三剑杀性太重,充斥毁灭混乱,挑拨气血暴动,意欲强上大宗师,使得自己神智丧失,经脉逆行,乃为事实。 但元镜是什么回事?怎么就能解了走火入魔的状态?还是通过那种办法? 这又是什么原理,什么原因? 赵柽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转圈,思来想去,无法想通,最后觉得还是要去找元镜问个究竟。 若不能弄明白原因,岂不是要将元镜一直留在身边?且还可能再犯禽兽之事,这他可忍受不了,简直就是逼上梁山,逼他做个恶人啊,而且是做万恶之首那种,这如何使得? 赵柽抬步就往外走,出门后白战在后面随即跟上,赵柽淡淡地道:“不用你过来,守好家就是。” 白战愣了愣,心说守好什么家?这不就在家里面吗,有什么可守的? 不过他却也止步,瞅着赵柽身影离去,直接坐到院外台阶上,一脸纳闷。 赵柽越走速度越慢,尤其看到元镜所住院落,几乎就是慢慢向前挪蹭。 要怎么问呢?不好开口啊,这种事情怎能拿到明面上来讲? 何况自家昨晚又欺负了对方,眼下来问这些事情,不会叫她以为是故意羞辱吧? 倘若她心怀恨意,就算知道原因,却不告诉自己怎么办? 赵柽心中思绪万千,终于走到小院门前,就听到里面元缨正在询问两个婆子:“昨晚你俩果真睡得那么死,什么都没听到?” 一个婆子答道:“哎哟,小姑奶奶,老身都说了好几次了,昨夜不知为何,昏昏沉沉,直到天亮了才醒过来,哪里听见什么动静。” 元缨道:“昏昏沉沉?平素难道不是这样?” 另一个婆子道:“平素倒还真没这样,我二人年纪大了觉少,一般时候天不亮就醒,昨晚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一觉睡到太阳都出来,倒好像过于疲乏,可白日里也没干太多活计啊……” 元缨疑惑道:“我平时夜间也精神,昨晚却十分沉酣,什么都不知道,我怀疑有人潜进了院子……” “咳,咳……”赵柽听到这里,在门口咳嗽起来,心想你精神什么,睡得和小猪一样,就差睡死过去了。 “师父?”元缨听到声音急忙跑到门前打开:“师父师父,我正想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赵柽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我,我感觉昨晚有人进了院子,甚至还进了房间!”元缨压低声音道。 “胡扯!”赵柽脸色一变,“我看你是平时有些太闲了,做的事太少了,有些分不清梦里真假!” “不是,师父……”元缨委屈地道:“我,我不是在做梦,我是说真的,昨晚真可能有人进了房间,我身上还有伤呢!” “还有伤?”赵柽眼神闪烁,他昨天半夜给元缨银针封xue,灸下两根银针,离开时取了出来,但是却难保会留下什么痕迹,毕竟扎了那么久,不注意倒罢了,一但注意去看,肯定能看出与平时不同。 “真的有伤,就在脖子这里!”元缨说着便去扒衣领,想给赵柽看。
赵柽皱眉道:“看什么看,说你是做梦就是做梦,不要再胡说八道这些没用的东西,对了,元镜在干什么?” 元缨闻言立刻撅起嘴巴,心中感觉无比憋屈,师父怎么就不相信自己说的呢? “师父,十九姐在榻上躺着呢,不动也不说话,眼睛也不睁,就是默默流泪,也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伤心事情。” “哦……带我去看看她。”赵柽说道,心下却微微叹气,此事自家有错在先,有愧于心,却又不好弥补,难以善后。 因为元镜的身份与常人不同,她是李乾顺的妃子,这能怎么弥补?至于善后,西夏皇帝的妃子,他该怎么善后? 心情复杂地走进房中,然后于外间坐下,赵柽道:“二十八,将元镜扶出来吧。” 元缨道:“师父,我看十九姐今日心情好像不太好,怕是会反抗挣扎,要不……你进里去看好了?” “这是甚么混账话?”赵柽闻言立刻一拍桌子,怒道:“里面乃是寝房,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进里面算怎么回事!” 元缨没想到他会发怒,吓得一缩脖,嗫嚅道:“那我去扶十九姐出来好了……” 就这时,只听那里间内传来悉悉索索动静,接着元镜声音响起:“没什么授受不亲的,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起来,你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吧……” 赵柽闻言嘴角抽了抽,看眼元缨,元缨低头瞅鞋尖,他轻咳一声,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进去说了。” 走进里面,元镜侧躺榻上,背对着他,赵柽道:“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元镜不说话,赵柽皱了皱眉,瞧向身旁跟进来的元缨,道:“二十八你先出去,我有些重要事情要问你十九姐!” 元缨眨了眨眼,道:“那我把门给师父带好!” 赵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快走!” 元缨转身出门,赵柽听了下外面动静,这才再次开口道:“之前在军牢之内,我练功走火入魔,所以做下那种事情,其实并非我的本意。” 榻上没有声音,元镜不说话。 赵柽硬着头皮继续道:“昨天晚上,我又险些走火入魔,所以才又……” “你走火入魔与我有何关系,既是敌对,想杀便杀,但又何必侮辱与我?”元镜忽然开口,声音虽然柔弱,却满是冷意。 “本来没有关系,但是在军牢之中我犯下错事后,却从走火入魔状态直接退出,昨晚发现又要走火,竟控制不住脚步来到这里,结果,结果……果然再次从走火入魔状态退了出来。” 榻上元镜闻言肩头一颤:“赵柽,你什么意思?” 赵柽摸了摸下巴,尴尬地道:“本王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以前练过什么特殊的武艺,或者身体有何特殊之处,所以才会化解走火入魔这这种……这种练功出偏的状况?” 榻上一阵沉默,元镜没有回答,赵柽站在地中间也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许久,他实在有些绷不住,这才长吸口气:“元镜,此事我也不想这样,所以才要找出原因,我练功走火怕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痊愈,所以才要知道为何在你这可以脱离走火入魔,然后才能寻找办法解决此事,总不能我一犯病,就跑过来找你,这实非我所愿,而是当时控住不住身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榻上传来元镜冷冷的声音:“你不要为辱我寻找借口,若是你真有几分良知,那就直接杀了我,不用再这般言语试探,信口开河!” “我……”赵柽眯了眯眼:“我并非信口开河,所言皆为实情,你该知道,我若有别的想法企图,大抵不用费这般口舌。” 榻上没有回声,元镜不说话。 赵柽摇了摇头:“你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原因,这对你我都有好处,若是能理清此事,说不定也好解决你我之间的恩怨。” 说完后,他又看了对方几息,接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听着关门声音,元镜在榻上缓缓转过脸颊,脸色苍白中带有一丝红晕,眸子内却是疑惑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