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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正道沧桑

    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正文卷第438章正道沧桑赵柽带着高宠直奔高俅府邸,他想去看看林冲是否前往报仇,若是没有,基本就可以确定离开东京了。

    过不多时,来到高府之外,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匿身阴影绕着府墙查看,赵柽忽然停下脚步。

    高宠不解,赵柽伸手指向远处一颗大树,做了个噤声动作。

    他感觉那树旁有人,不由驻步观察,片刻后冲高宠微点了下头。

    高宠作势就要上前,却被赵柽拉住,虽然确定有人,但不知是否林冲,林冲原本武艺高强,如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进步,尽管高宠天生神力,但拳脚却不精绝,唯恐会有闪失。

    随后赵柽自家掠出,身如飞烟,毫无动静,快得让人难以反应,只是几息就到了大树旁边。

    大树粗壮,须两人合抱,后面完全可以躲藏,所以赵柽万分戒备,一到附近,就往那后边转去。

    他速度太快,又出现的突然,树后的扈三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就照面一处。

    扈三娘顿时大惊,只看一个蒙面黑衣人,与自家打扮相同,却又不是林冲,不由靠在树上,“噌”地一下抽出了日月刀,紧紧盯着对方。

    赵柽上下打量扈三娘,又瞧她手上兵器,并不说话。

    扈三娘这时心中惊骇,但在高府之外又不敢大声呼喊,只得低声询问道:“你,你是何人?”

    赵柽微微沉吟,他在考虑要不要坦露自家身份,但只是片刻后便道:“三娘,林冲呢?”

    “啊?”扈三娘只觉得脑内一震,心神差点失守,“你你你……”

    她已经听出说话是赵柽的声音,而赵柽直接点名林冲,显然已经看出她是谁,更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门三娘,而是扈三娘。

    “进去杀高俅了吗?”赵柽再次问道,声音略微有些冰冷。

    “殿下,我我……林冲他……”扈三娘此刻哪里知道如何作答,一时嗫嚅着身子想继续往后退,但后面就是大树,已经靠在上面又能退去哪里。

    赵柽瞅着扈三娘,又望了眼那高府院墙,道:“我等他出来。”

    扈三娘这时心中急得要死,怕得要命,眼泪直在眼圈打转,对赵柽动手她是不敢亦不想的,可她也不愿林冲被赵柽抓走,毕竟两人乃是夫妻。

    “三娘以为本王要擒拿林冲?”赵柽看着扈三娘身体颤抖,不由开口道。

    “殿下,难道不是?”扈三娘微微稳住身形,疑虑说道。

    “本王与他又无仇怨,抓他做甚!”赵柽淡淡地道:“至于梁山之事,则与本王无关,若是本王想追究梁山,白日里还会放三娘你走吗!”

    “殿下,可,可高俅……”扈三娘自然知道高俅是何等样大官,那可是当朝公卿,在梁山时宋江见了都瑟瑟发抖,不敢直视,伏地磕头的显贵,林冲此刻前去刺杀高俅,赵柽岂能不问罪?

    “高俅……”赵柽皱了皱眉:“林冲刺杀高俅的事,本王不知,也没有看到。”

    扈三娘闻言心中立刻一松,急忙拜倒在地:“民女谢过殿下宽恕之恩,民女夫妇无以为报,民女,民女……”

    赵柽看着她,摆了摆手:“本王虽然不知,但朝廷查办通缉,本王却管不了,到时候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命数了。”

    “殿下大恩,民女深记在心!”扈三娘知道,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倘若两个能安全离开东京,已经是形同再造了。

    赵柽点了点头,唤她起来,问道:“你们两个为何久在东京,就算是想杀高俅,也不必等这么长时间吧?”

    “殿下有所不知……”扈三娘站起身后,便将和林冲二人投奔方腊,又随方七佛南征,最后化名木双,拜童贯为干爹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赵柽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这样就能解释通一切了,他当日看木双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竟然就是林冲,而两人久居东京的原因,也弄明白了,童贯想提拔林冲,林冲想要做官。

    “殿下,我们……”

    “既然蔡京从中作梗,林冲的官肯定当不成,而且现在又刺杀高俅,犯下大罪,明日早早出城逃命去吧。”

    赵柽说完,轻叹一声,转身就要往回走。

    可就这时,那高府院墙之上忽然飘下一人,这人同样一身黑衣,但身形步法却如鬼魅一般快速,甚至毫无动静,直奔大树而来。

    赵柽杨扬眉,就看这身影晃了几晃便到近前,一旁的扈三娘刚要说话,那身影却手臂一扬,仿佛什么东西向着他打来。

    赵柽双眼微眯,微微一侧身,那东西走空,竟然是一根细如牛毫的牵线银针。

    转日针?赵柽看着黑衣人,哪里还不知道是林冲,心中不由暗想,看来林冲已经练成了这门诡技,只不过虽然转日针厉害,但他自身的武艺似乎还有些不够瞧。

    这时,林冲仿佛暗影游动,双腕连点,没有丝毫声响,几枚银针一起射出,直奔赵柽。

    赵柽冷笑一声,此刻林冲虽然能用出真正的转日针,但他自身的武艺却只是小宗师,最多最多不过半步宗师,根本无法将转日针的幽诡之处全部发挥出来。

    赵柽躲过几针,欺前一步,就看那针因为有红线牵扯,竟仿佛活了一般,在虚空游走,竟拐头再刺向他。

    他哼了一声:“大胆!”

    接着却根本不管那针,而是身形仿佛疾电一般,眨眼就冲到了林冲前面,然后抬起一脚向林冲踹去。

    这是赵柽思虑了许久破解转日针的方法,对这种可以虚空线控的东西,越拉开距离越对己身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对方近身而战。

    就如对上使用长兵器的敌人,倘若面对面起来,距离不足三寸,那这长兵器的威力绝对会下降到最低,甚至都不如拳脚管用。

    不过这里面却有个前提,那就是自身的速度不能太过慢于转日针!

    转日针这种东西,诡异魅行,速度飞快,角度刁钻奇鬼,倘若速度太慢于它,根本与使针者近不了身。

    至于稍慢一点倒还勉强可以,因为这针在半空回旋牵扯时,有一个微滞的时间,可以拉慢些速度。

    不过赵柽虽然想到这种破法,却根本没谁能轻易使出来,因为以正常人的速度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飞针速度的,更勿提持平或者超过。

    不说童贯使出这转日针时速度有多快,就是眼下林冲一个小宗师使用转日针的速度,遇到那些不擅长身形步法的宗师,想要近身林冲,都只能硬抗转日针的攻击才能做到。

    可转日针是能够硬抗的吗?这东西虽然上面无毒,但却是专刺xue道经络节点一些脆弱地方,怕是宗师也硬受不得几下。

    不过这对赵柽来说却没问题,他的神行百变已经快到了一个极致,别说林冲,就算是童贯在眼前,他也能欺进身去。

    赵柽此刻在近前一脚踹出,林冲不由大惊,他双手本控着红线飞针追逐赵柽,却没料到对方只是瞬间就到了近前。

    他想闪避却来不及,只能抵挡,可一但用手抵挡,那这转日针就会被短暂的破掉。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因为孰轻孰重他还能分得清,这时也不管红线飞针了,急忙抬双手去挡赵柽的这一脚。

    但赵柽如今武艺有多高?林冲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根本不是自身所能抵抗,立刻被踹翻在地。

    他胸腹之间剧烈震荡,仿佛翻江倒海,喉头一甜,便有鲜血顺着嘴角,从面具下方流出……

    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直到这时扈三娘的话才完全喊出口:“夫君,这是秦王殿下!”

    看到林冲倒地,她立刻跑过去,声音哀婉又有些心疼地道:“夫君,你怎好和殿下动手,殿下已经说了,不追究你刺杀高俅之事,让我们明早尽快离开东京。”

    “我……”林冲艰难地起身,其实他从刚才那冷笑和呵斥的声音中,已经知道是赵柽了。

    又怎能忘却,若说他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并非是误入了白虎堂,也不是当时在岳庙没有直接杀高衙内,然后带着张贞娘逃命。

    而是那时遇见赵柽,却没有主动攀附过去,没有主动去靠上这颗大树。

    甚至过后也有机会备上礼物登门致谢,但这种人之常情的事情,他都没有做到。

    他当时想的太多,既希望赵柽会记住他,又害怕对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中,既想登门去拜谢,又怕因此开罪高俅。

    优柔寡断,首鼠两端,懦弱犹豫!

    可这种机会,是过去就不复再来的啊!

    若是早知高俅那般狠毒,竟要置他于死地,他怎么还会如此三心二意,如此迟疑不决,顾虑重重呢?

    哪怕,哪怕赵柽喜欢贞娘……他大不了和离了就是,他自身有疾,不能带给贞娘半点幸福,就算和离了,也总比最后给贞娘一纸冷漠屈辱的休书,要好上百倍。

    不过他也知道,赵柽不是那种人,贞娘也不是那种人,若他好好地呆在东京,没有休书,没有上梁山一去不回,赵柽是绝不会打贞娘半点主意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迟了,从岳庙之后,他的路就走窄了,到上梁山火并王伦,就更加的窄了,如今再杀了高俅,他,已经没什么路可走了……

    刚才他虽然听出了赵柽的声音,却还是愤而出手,他忍不住,他心中愤恨,妒嫉,忌怒,他想直接把赵柽也杀了,反正已是无路可走……

    但没想到赵柽的武艺竟然是这般高,他居然不是对手……

    林冲这时感到身心乏累,阵阵的无力,他猛地拜倒在地:“草民林冲,不知竟是秦王殿下驾到,鲁莽出手,罪该万死!”

    赵柽瞅着林冲,久久不语。

    一如那个春日三月,锦簇花开,在岳庙里的五岳楼前,他初见这豹子头小张飞之时。

    他并不想杀林冲,不是因为林冲是什么英雄,在他眼里,林冲算不上英雄豪杰。

    他和林冲没有什么仇怨,虽然有所交集,但谈不上仇恨之类,毕竟很多事情都在明面摆着,彼此心中明白,根本没有必要杀人。

    而且杀了林冲,他没法对张贞娘交代,虽然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林冲死的悄无声息,但却不想和张贞娘在此事上撒谎。

    何况,若林冲死于他手,那么天下人会如何看他?怕是那些有心的都会跳出来污蔑诽谤,甚或就此事去攻击指责张贞娘。

    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并非心存正直悲悯,才不杀林冲,他有名声名节的考量,在心里这些是要重过杀眼前这个人的。

    还有就是……他看了看跪在林冲旁边,此刻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扈三娘,这个不幸的女子实在太过可怜,若是林冲再死,那她于这世间更无一丝依靠,怕是也难继续活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缓缓开口:“且去吧!”

    “啊?”林冲抬头,脸上覆着面具,看不出那下面是何表情。

    “多谢殿下!”扈三娘拜了一拜,然后拉着林冲又是一拜。

    赵柽瞅了二人一眼,半转过身,冲二人摆了摆手。

    扈三娘扶着林冲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道:“殿下,那我们告辞了……”

    赵柽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次彻底转过了身。

    扈三娘又是一礼,然后和林冲走去,但是没走出多远,后面就传来赵柽的声音:“自古世事多无常,荣华富贵草上霜,人间正道是沧桑。”

    林冲闻言身形一滞,仿佛发呆般停住了脚步,几息之后,才在扈三娘的搀扶下,继续向前走去……

    第二日,高俅被刺的消息传出,震动东京,道君皇帝大发雷霆,下令各府司一起调查。

    并让赵楷提举殿前司,封都指挥使,和赵柽一起,带领禁军在城内城外大举搜查起来。

    可是十来天过去,却没有一点眉目,别说抓到凶手,就是高俅的真正死因都没弄明白。

    高俅虽然被“虎子”打烂了脑袋,但开封府的仵作却在他四肢上发现了针眼状伤痕,本来也不注意,但门前童子丫鬟致死的原因就是咽喉处的此种伤痕,所以又怀疑高俅其实也是死在此伤之下,至于脑袋不过是凶手泄愤罢了。

    这日晚间,赵柽坐在辟邪巷童贯府中饮宴,童贯一副愁眉苦脸。

    赵柽笑眯眯瞅他:“道夫放心,没人知道高俅是被转日针所伤的。”

    童贯摇头道:“王爷,我若早晓那木双……不对,是林冲和高俅有这般仇怨,就不留他在东京了,而是送去西军处随便任个职务算了。”

    赵柽道:“本王也想不到啊,就是当初看他有些熟悉,谁知道他居然毁容破面呢,要不是前几日遇见他浑家扈三娘,怕是一直当成什么木双了。”

    童贯低头道:“此事还多谢王爷告知,又要王爷帮着隐瞒,贯不知如何报答王爷。”

    赵柽笑道:“道夫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只是道夫本来好不容易收的徒弟,这下子却不见了。”

    童贯叹息道:“王爷太抬举老臣了,不过好在老臣已经将全身武艺都传授给他,算是了桩心事,如今他杀了高俅不知所踪,我心里难免惦记,想他去了何方。”

    赵柽道:“看来道夫是真心相待林冲。”

    童贯道:“不怕王爷笑话,老臣对林冲与旁的义子不同,旁的义子学不了武艺,林冲却是老臣的衣钵传人,所以老臣是想要他养老送终,继承老臣家业的,唉……”

    赵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眼下这种事谁又能料到呢?

    两人继续喝酒,三巡之后,开始说起朝事,赵柽道:“女直使者走了吗?”

    童贯点头:“走了,昨日上午走的,郓王亲送到城外,看起来心情很好,喜笑颜开,应该是此番商谈顺利。”

    赵柽思索道:“恐怕并未敲定什么具体事情,毕竟这些使者根本不够资格决定,此刻的商谈,大抵都是彼此试探而已。”

    童贯给赵柽斟满一杯酒:“老臣觉得也是如此,不过听官家的意思,好像下一次要派人前往金国,面见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到时看金国皇帝想要什么,回来再做商量。”

    赵柽道:“应该便是这样,之前都是看彼此诚意,诚意够了,再商谈具体事宜,不过就怕完颜吴乞买狮子大张口啊。”

    童贯道:“辽国疆域广阔,咱们不用那么多,只需燕云之地,完颜吴乞买再张口又能要多少,官家的意思是大不了将给辽国的岁币给金国就是了,只要能拿回幽燕就行。”

    赵柽闻言笑了起来,轻轻摇晃酒杯:“道夫以为如何呢?”

    童贯想了想:“老臣觉得,自然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若是争不过呢?”赵柽眯眼道。

    “争不过……”童贯苦笑道:“女直骄兵悍勇,几次大战打得辽国几无还手之力,若我大宋争不过,那也就只得依陛下的主意,就算付出些代价,也要以拿回幽燕为主。”

    “拿回幽燕为主。”赵柽笑道:“好,好一个拿回幽燕为主……”

    “王爷的意思是……”童贯看向赵柽道。

    “本王没什么意思,本王是有些醉了,有些醉了……”赵柽大笑起来。

    半个月后,高俅的案子实在没有头绪,道君皇帝也只好下旨放缓追索,让开封府和刑部慢慢查探。

    而赵楷此刻提举殿前司和皇城司两处,一时间大权在握,风头无俩。

    转眼夏日已深,天气愈发炎热起来,赵柽这天在府内逗弄小赵熹玩耍。

    小赵熹去载四月出生,按年头来计的话,该算两岁了,不但会喊爹爹和娘,甚至还能背些简单的诗句。

    “爹,爹……”看着小家伙在地上骑着木马摇晃,赵柽一把将他捉到怀中。

    “背首诗给爹听听。”赵柽将他举得和自己一般高,笑着说道。

    “孩儿,不背……”小家伙笑嘻嘻地挣扎。

    “背一首,爹爹给你拿糖吃。”赵柽诱惑道。

    “真的吗?”小赵熹立刻睁大眼睛:“娘……不许我吃糖,说牙牙会坏。”

    “别管她,爹说可以就可以,赶快背一首!”赵柽严肃起来。

    “那,孩儿背,爹爹不能反悔,要给孩儿,糖……”小赵熹说道。

    赵柽将他放在地上:“背吧!”

    小赵熹站在那里,还没有木马高,憋了半天,才道:“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将谓……”

    他将谓了半天,也没说出最后一句,赵柽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这是理学五子之中程家兄弟程颢的诗,祝秀娘居然教小赵熹背这人的诗。

    赵柽是极度不喜理学的,也不想让自家的儿子学这东西,就算这些理学家的诗词都不想让赵熹接触。

    “以后再不许背这首诗了!”他淡淡地道。

    “啊……”小赵熹不解,看着赵柽道:“爹爹,糖,糖……”

    赵柽喝了一口茶水,道:“背这首诗,没有糖!”

    “哇……”小赵熹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立刻大哭了起来:“我要糖糖……”

    这时祝秀娘带着荷香和青杏过来,见状急忙一把抱起小赵熹:“熹儿怎么了?”

    赵熹哭道:“爹,爹……说话不作数,骗熹儿。”

    赵柽在椅子上黑着脸道:“没全背下来,自然没有糖吃。”

    祝秀娘瞅向赵柽,还没待说话,就听赵柽又道:“以后不许再教熹儿背程颢的诗,周敦颐、张载、邵雍、程颐四个也不行,他们的诗词文章,一样都不许出现在府中!”

    祝秀娘闻言脸色一下就白了起来:“王爷,你……你这是不讲道理!”

    赵柽看着她,半天才道:“本王就是道理!”

    “你,你……”祝秀娘本来神情忿忿,想要争辩,但却一点点平静下来,冷笑一声,将赵熹送到青杏怀中,随后扭过头去。

    赵柽眯眼看她,接着站起身走到前面,忽然一伸手将她抗在了肩上。

    “你……要干什么?”祝秀娘顿时吓得一声惊呼。

    赵柽也不说话,任她在肩头扑腾挣扎,只是往房舍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