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张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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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知觉时,张寅首先感觉到的是鼻头强烈的疼痛,它已经不如刚刚跌倒时那么猛烈狂躁使人欲仙欲死,但仍旧使得他本能的呻吟出声。 “瓦屋?” 张寅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鼻梁骨是不是摔断了,他可以想象到镜子里的脸上大概顶着个乌黑发亮紫中带红的肿胀大鼻子,那种传递到脑海中的疼痛和麻木感使他深信不疑。 下一刻这种忧虑就被驱散,后知后觉的被刚刚忽略掉的声音掩埋。 睁开眼,昏暗的环境被火光照亮忽明忽暗,而刚刚向自己发出意味不明声音的野人或者说原始部落人类那张脸靠的很近,光线不明的情况下看不清对方面部的具体细节,但稚气未脱的脸庞轮廓和那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分外清晰,给张寅留下了深刻印象。 见到他睁眼醒来,那人再次发出声音,好似在询问什么。 张寅听不懂,对方喉咙唇齿之间发出的音节好似外语一样难懂和陌生,令他想起出身于陕西农村的姑父一家说话时的场景,明明每个发音都灌入了耳朵和大脑,可它们跟学习适应多年的普通话完全的对应不上,不能理解。 “我,听,不懂。” 张寅以手配合,先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耳朵,接着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思。 三天以来,这是他看到的第一张同类的面孔,配合上身下铺着的柔软兽皮张寅一瞬好似福至心灵,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以及接受了这种魔幻的现实。 他需要的,首先是有效的沟通。 面对张寅手舞足蹈的动作,和一口略带乡音的普通话发音,鱼干瞪着眼睛像在看一种从未见过的猎物,在她的世界中,另一种语言是十足的新鲜存在。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鱼干记得母亲的吩咐。 等这个奇怪的野男人醒了,马上告诉她。 想到这,她正打算起身去寻找阿母前来,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边同族人嘱咐着什么,一边走过来。 这山洞空间确实不大,升起一堆火便足够照亮四周,有心留意时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清楚观察到。 张寅重复了几遍上述动作和话语,就发现眼前大概十来岁的野人站起身来看向它处,这才注意到周围具体环境。 这应当是在一个山洞内,洞口在不远处大概十多米。 从洞口向里缓坡下落一段距离是山洞最宽敞处,正生着一堆火,一群人围坐周围,张寅睁开眼后注意到的火光就来自那边。 到他躺着的地方处于山洞内部,向火堆相反方向看去,一片漆黑。 张寅无心再观察更多,因为一个明显是成年人的野人正走过来,相对于身边这个最多不过十三四岁明显是个孩子的野人,对方造成的压力要大了很多。 “唔姆!” 他听到了身边孩子的声音,显然是在跟走过来的成年人野人打招呼,在注意到这声音似乎明显具有女性特征的同时,张寅又通过这个这两个音节联想到了人类语言早期的一些相似之处。 张寅隐约猜到,身边的野人或者说女孩是在叫“妈”或者类似的词语。 事实证明他可能是对的。 走近的成年人和女孩说了什么,随后又看向自己,开始说话。 张寅听不懂,但通过声音判断,这是一个女性。 对方身上穿着兽皮作为衣物,不过没有什么缝制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直接通过一个洞口套在头上随后掩盖身体前后,腰间虽然看不清晰但似乎有绳索捆绑束缚,再去看身边女孩也是类似的打扮,不过套在身上的不知名兽皮显然要小上几号。 再有,于他当时在河边惊鸿一瞥认为的披头散发不同的是,这女性野人额头也绑着一根细绳,将头发从前额分开固定在两侧,从而不至于遮挡视野。 有点像发箍,女孩额头就没有这个东西。 这是成年的标志还是身份地位的证明?张寅内心揣摩,同时依旧重复之前面对女孩的一套动作与说辞,尝试进行沟通。 鱼看着眼前男人的动作,没有觉得奇怪。 在决定由她带领一支族人迁徙成为一支新的部落后,母亲曾与她说过很多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类似的人。 这天地间有很多很多人,也就有很多很多部落。 距离近的部落互相交流不会很多,但也不少,但遥远的部落之间不光是距离的远近,就连说的话也会很不一样,有时会有一些遥远部落的人带着某些珍贵稀奇的宝贝来找他们交换东西,他们说的话很难懂,但并不是不可以沟通的。 这流浪在外的野人来自哪里?鱼也一样有了好奇之心。 张寅惊喜的看到,女性野人像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开始用手势比划起来。
然而摇头晃脑表示不懂很简单,再复杂一些的内容却不太容易只通过肢体语言顺畅交流了,于是过了几分钟之后女野人制止了艰难而无意义的尝试,指了指自己说道: “*。” 张寅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简单的音节,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在说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鱼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指向对方用动作和表情表示询问: “你叫什么?” “张寅!” 张寅说道,随后又指着自己重复说道: “张寅!” 普通话的发音或许在对方看来拗口又难懂,张寅听到对方尝试重复了两遍之后便站起身,随后招手示意。 身边的女孩同时跟随着起身,同时用手拉着张寅重复的说着什么。 他想,可能是在说吃饭。 因为他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即便对方说的并不是吃饭或者类似的意思哪又如何,此刻张寅肚子里空空如也紧贴在一起的胃袋正不断的发送着信号,告诉他自己很难过,急需东西填饱! 跟他一样,拉着他的女孩脸上也充斥着即将饱餐一顿的喜悦。 吃饭,对于此刻的人来说,这两个字的意义大于一切。 张寅踏着虚弱的步伐跟随着女孩走过去,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的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抬起的脚板都在忍不住颤抖,甚至完全忽略掉了全身上下都只有一条内裤的现状,对食物的渴求淹没了那一点无足轻重的羞耻之心。 对饥饿来说,死亡也不再是那么让人恐惧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拼死潜入河中抓来一条鱼。 他看到有人在用巴掌大的锋利石刀剐蹭鱼鳞,然后放在火堆上架着的石板上炙烤。 高温让鱼皮焦黄,散发出香味。 黄色的不知名果子递到手中,入口清脆微酸带着一丝丝甜味,随后蠕动的嘴唇牵动了受伤肿胀的鼻子,让张寅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眼睛一酸流下泪来。 人们面面相觑,看着这位新加入部族的男人吃着东西哭了起来,那一身雪白的皮rou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吸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