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药司很大,但见过银宿的藏药阁就不足为奇了。∽顶∽点∽,ww¤23∨@虽说自己是御药师,但在这里仍是个新人,要学的东西很多,可就是和看病用药没半点关系,通通是让人头疼的繁文缛节。 一天下来,月儿感到很辛苦,但想到宿的笑脸,就如充电一般,精力倍长。 “纳兰药师,虽说你是皇帝陛下亲封的,但至少现在你的官阶比我低,还是要听我的,明白吗?”说话的人是博熬,御药司的长司。 “长司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个小小的女子竟会炼仙丹?真是笑话,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皇帝陛下,才会封你做御药师的,当初大殿之上救下众人的分明是一个男子,怎么你倒成了功臣?” “是或不是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想做御药师,但这是皇命。” “说得也是!一个带着面罩的怪人,看皇帝可以保你多久?” 皇宫里的勾心斗角真的不容小觑,月儿越发觉得自己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看来以后自己要小心为上了。 月儿回到别院,兰幽正在院子里等她。宿消失了,但别院仍需打理,月儿搬了进来,即使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到宿的气息,而兰幽也可以自由的在这里进出,不用整天被自己关在那个小屋子里了。 “月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御药司很忙吗?” “不忙,但我刚当上御药师,好多事要学的。” “月儿,这是我做的,你尝一下!” 石桌之上有好几盘精致的点心,月儿会心一笑。 “谢谢小幽,我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真可怜,快点吃吧!” 月儿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难道是太累了或是心情不好,怎么完全没有味道?月儿又拿了一块,这次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好辣啊!小幽,你做点心怎么放辣椒?” “嗯……我看厨房里有好多作料,就都放了点,还以为这样会好吃点。” 看到兰幽很自责的样子,月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仅作料多放了,而且还没调匀。不过没事的,谢谢你了!” 和兰幽聊了一会儿,月儿就回房准备休息,明天还要继续面对那个刻薄阴险的长司大人,月儿想到这就很郁闷。 刚躺下,月儿又猛的坐起来,梦里宿曾经跟她说过,当上御药师就要拆看师父留下的锦囊,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宿真的很厉害,连师父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都知道,月儿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裹,取出一个锦囊。 月儿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这个锦囊要在适当的时候打开,话还没说完就仙逝了,现在打开应该不算是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吧? 打开锦囊,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块玉牌。 “爱徒:为师修道多年,仍无法成仙,终要归于尘土。 收你为徒,是今生一大幸事,可害怕的事终于要到来了。 为师生平只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报效朝廷,为民请命。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完成为师的心愿。 当朝太子祯文,天命所归,你若出谷一定要辅佐他称帝,而后将为师留给你的玉牌交予太子,他会封你为后,这样为师也就含笑九泉了。避世道人绝笔。” 月儿懵了,这是怎样的一封遗书?一向厌世的师父竟然想甘拜人下效忠朝廷?不曾出过谷的师父竟然知道当今的太子是祯文? 并且他们不是认识这么简单,竟可以凭一块玉牌让自己成为皇后?月儿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师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 更令人不解的是,宿竟然会让自己按照师父的遗愿做,让自己成为祯文的皇后?他是不是疯了? 夜很长,月儿困意全无,心中无限凄凉。 推开窗子,一股冷风袭来,令月儿更加清醒,泪划过的地方,被风一吹有些刺骨的痛感。 “真的要我嫁给不爱的人吗?真的要如此才能救你吗?真的别无选择了吗?我记忆深处的你还未清晰,待我记起全部时会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到时我们还能相守在一起吗?要我情何以堪?” 月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她可以接受一切天命安排,唯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难以接受。 天色微微发亮,为了不让长司找到把柄,月儿早早来到御药司。 “你到的很早啊?” “长司大人,我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早来是应该的。” “这里到处都是名贵的药材,如果丢了一两样可不得了。” “如果是珍贵的草药应该不会放在这么公共的地方吧?” “你倒是很聪明,有件事要你去做。” “请长司大人吩咐!” “西宫的莬贵妃最近身体不适,就请你去看看吧!” “这种大事怎么会交给我这个新人?” “实不相瞒,西宫不受宠,我们人手紧,只有你没事做,所以你去再适合不过了。” “好的,我去。” 月儿也知道好事绝不会轮到自己,这样正好落得清闲还能避开他们。 西宫不算大,就是一个小院子,不过既然是六宫之一,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可这里的冷清程度堪比冷宫,院子门口竟然连个宫女都没有。 月儿到了正院,终于有宫女上前询问了。 “请问你是?” “我是纳兰月,御药司派我来给莬贵妃诊病。” “原来是医师,请随我来!” 月儿刚踏进西宫,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看来这位莬贵妃是久病缠身了。 “娘娘,御药司派人来给您诊病了。” “我没病,请回吧!” 月儿倒是没想到,竟然有病不医,也许是失宠后的自暴自弃吧?这就是身为皇帝女人的悲哀。想到这,月儿不禁又想起了自己,难道也要成为这牢笼里的一员? “有没有病,也要我看了才知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都是坏人,想要害死我,你们开的都是毒药!” 月儿没有理会她,伸手掐在莬贵妃的腕处。 “大胆!你个小小的医师竟敢对本宫无理?”莬贵妃拼命甩开月儿的手,不停的大喊大叫。 “你这么大脾气不怕动了胎气?” 月儿的话一出,莬贵妃如同被定住一般,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宫女知趣的退出去,关好了门。 “你到底是谁?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这就是你不服药的原因?是谁给你诊的病?” “御药司的顽剂!他要害死我的孩子!” “他给你开的药在哪?” “我没吃,熬好的偷偷倒掉了,其他都藏在床下了。” 月儿拿出床下的药包,缓缓在鼻尖嗅了一下,立马僵住了。 太狠毒了,这药不仅要打掉莬贵妃腹中胎儿,还要至大人于死地。 月儿将药包揣进怀里,径直出了西宫,身后隐约传来莬贵妃的抽泣声。 祯文刚刚退朝,正在侧殿休息,只听殿外传来吵闹声。 “是谁在外喧哗!” 门外太监急急进来通禀,很是慌张。 “陛下!是御药司的纳兰月,她非要进来,奴才拦都拦不住。” 话音刚落,月儿已经推门进来,一脸的怒气。 “你下去吧!” 祯文禀退下人,走到月儿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 “莬贵妃怀有身孕,你可知道?” “知道!” 月儿多希望没有听到他如此肯定的回答,可他竟然知道,他是故意冷落她,任她自生自灭。 “为什么?你是孩子的生父啊!那你知不知道,有人想害死她们母子?” 月儿死死盯住祯文,不想漏掉他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只要他有一丝不忍,月儿都会好受些。可她得到的只有失望,祯文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容。 “她必须死!” 看书王首发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