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我是谁,我在那,我应该干什么?
“大王,五更天了” 魏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还没有适应太子到大王身份的转变,压根没想到君王早朝居然要五更天就起床。 而且昨晚折腾到天色半亮才睡,身体远比意志来的诚实,翻了个身魏假对身边近卫的呼喊声充耳不闻。 三次呼喊后身边的侍从无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如是者三,这是既定的礼仪,‘请驾’不可超过三声,如果三声过后大王仍然未起,就算是御前的近卫也只得乖乖退下。 熬夜贪睡导致不醒的后果就是当韩非带着血衣侯前来商讨共同抗秦的良策时魏假衣衫不整的消息再一次把乐灵太后气的差点脑出血。 当魏假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眶被人从床榻上拉下来的时候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韩非求见? 商讨抗秦? 这什么玩意,他什么时候说过今日召见韩非而且还是商讨抗秦这件事了? 小命都快没了,他那有心思见韩非。 “不去,就说我身体抱恙。” 魏假耍起了年轻人的小脾气 侍卫左看看你,右看看我,也是一脸的迷茫,最后只得在魏假的暴脾气下先暂时回去复命。 坐在床上,魏假打了个哈欠,他双臂抱肘开始绞尽脑汁的琢磨到底该如何才能挽救自己的小命。 想了一会魏假烦躁的挠挠头。 艹 他想不出来。 “来人,服侍本太子更衣” 魏假的呼喊声没喊来门外的宫女,他只喊来了他目前为止最不想见又最为想见的人。 “衣冠不整,眼角带屎,头发散乱,果然帝王也是人那,早上起床的模样不比任何人好看” 明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魏假的房间内,他似乎心情极好,调侃完魏假不等魏假的暴脾气发作他就推开大门让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宫女的进来帮助魏假穿衣戴鞋 魏假的脸色难看的跟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顶着一众想八卦又不敢八卦的眼神,魏假快速的穿好衣服,随后走到俊美男人的身边紧紧盯着这张可恶的脸庞。 魏假的语气恶狠又尽可能的压低着音量: “你要带我去哪里?” 走在两侧和前方开道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默契的当做没看见这暧昧的一幕。 有了龙阳君的前车之鉴,魏国的王宫对这种事的接受能力很高。 新王也喜欢男人这不是大事。 明辉轻笑着凑到魏假耳边 “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你忘了就在前不久你的祖母可是喊你赶紧起床,去见一个人吗?你已经在床上赖的够久了,现在该去做正事了” 收敛笑意,明辉语气冷然 “你不会真以为我钓你上钩是陪你来玩过家家的吧?亦或者你觉得自己有多重要非你不可?” 魏假气急败坏的瞪着明辉,他轻声质问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将魏国军队的控制权交给韩非。” “什么?!”魏假的一声惊呼引来了前方侍卫的回头,但明辉这种老手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崽子特意引起来的一个小心眼 他伸出手做了几个暧昧的挑逗举动便让前面的侍卫心安理得的转回了头。 摄魂傀儡术虽好,但用多了侵蚀人心智,到时候魏假变成个傻子就糟糕了 而且魏假在王宫生活了这么多年,总有几个狐朋狗友,他又不熟悉魏假的各种小习惯口头禅,所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平日里就让魏假保持清醒吧。 明辉并没有跟在魏假身边一同走入大殿,这具流沙身平日里拿来给魏假增加心理压力毫无问题,但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影分身用出来并不可取。 这不是神话三国没有道士左慈也没有张角的太平要术,这是个以剑为主的世界,他暗地里用用影分身也就算了,真的摆到明面上,最先倒霉的绝对是他自己。 好歹他现在也是挂名的管理者。 流沙化做的身影隐于暗处,明辉静静的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场面。 这座大殿内此刻聚集的人并不多。 除了乐灵太后外便是一些掌握重要官职的魏国官员。 隐身于房梁之上明辉扫视了一圈他发现最难缠的龙阳君并不在这里。 看来魏假的命令还是有点用的,让他去调度军队,解救典庆并且负责护送他再度启程太原,三管齐下,就算墨安在不愿意也被调离了大梁。 没了龙阳君,魏国的朝堂单靠一个乐灵很显然已经有些镇不住局面了。 不是乐灵威严不够,只是乐灵不够狠心。 墨安那人看似温文有礼,但明辉一打眼便知道那也是个能在含笑间杀人的狠人。 说墨安是枭雄可能还有些言过其实但墨安绝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点从他之前出卖同僚只为维系安稳就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举止便能看出来。
流沙化作的身躯将目光投注在下方的紫衣公子身上。 韩非此刻正在以他已有退兵良策而向魏国讨要统帅的军权,不过此刻他的进展不太顺利就是了。 因为韩非没把他的退敌良策说出来,只是来了一句神棍常用的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自然就会见分晓。 可以说要不是韩非这九公子加韩国现太子的双重身份,就他这种儿戏一般的话语早就被魏国的禁军给撵出大殿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样的对敌良策不仅让乐灵太后的面色颇为难堪,更是引来了一名双手举着笏板的文官的大声呵骂。 “放肆,此乃魏国境内,可不是阁下的韩国,魏为长韩为弟,就算是出兵抗秦也应该是以我国的魏武卒为主,阁下张口便要统帅三军的权限,而且还必须是全权配合,阁下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 “如果你们魏国有自信能挡得住秦国数十万大军那在下今日也无需多言,转身便返回韩国坐山观虎斗即可,是你们没有自信才出现了今日的这场邀约,我给出了办法你们又不同意,在这里问我哪里来的自信?” 韩非的神色骤然一冷,他转身看向那名文官,语气肃然 “你问我哪来的自信,问我对敌良策,我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你却一直再问?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隶,哪里来的胆子过来质问于我?” 韩非挥了挥衣袖,走到那名文官面前抢下了他的笏板 “论身份,你在这大殿内不过位列莫等,论地位,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替这个国家做主?论能力,你连一个良策都没有却在这里质问我这个声名远扬的公子?你莫不是秦国派来的jian细?想要断送掉魏国这百余年的基业?” 收敛笑容的韩非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虽然他语气平淡,那最后这句话字字珠心,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杀伤力,这斩钉截铁的质问直接问懵了不少文臣。 笏板轻轻拍到了对方的脸上,韩非转头看向走进殿内的魏国新王 “这件事是我和魏假兄早就商量好的,跨年的时候我和魏兄便已经有了不小的交情,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你们的王” 刚刚做到大殿中央的魏假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僵 我是谁,我在那,我应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