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侦探与故人
“这里是干员神崎真由理的报告，「特殊囚犯」和公主殿下去迪士尼了。” “这下就有些麻烦了啊，那种人多的地方。” 汪梦楠一脸麻烦地说道。 虽然知情人士很少，但是，整个盖萨德上海分部都参与到的特殊任务只有一个。特殊异常防卫局（SpecialAnomalyDefenseAgency，简称SADA）中国分部为什么在上海的原因只有一个—— 看押那位「特殊囚犯」。 “是啊，是啊。” 燕无歇淡淡地说着。 “那我能怎么办，飞去迪士尼吗？况且，这里算是全球范围内因为「玉合」事件而发生「特殊异常事件」最少的地方了吧。” 「玉合」事件卷起的风暴并没有席卷全球，至少还没来到这里。 “就是就是，要不是克里斯和莱昂纳德那两个臭小子，上海都快有一年没发生过「特殊异常事件」的记录了。” 汪梦楠只能接着燕无歇的话，赞同道。 燕无歇倒是没想过不去管这个任务了，那样也不负责任了。 只要不遇上棘手的情况，我应该能在15分钟内从上海任何一个角落抵达迪士尼吧。 燕无歇没有去接汪梦楠的话茬，只是开着车，直视着前方。 “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怎么了？” 汪梦楠问道。 “没什么。” 燕无歇后悔自己开了这个口。 燕无歇摇了摇头，重新直视前方，又看见了那些随处可见的麻雀。 随处可见的麻雀穷尽一生能飞出上海吗？ 我们欠他太多了。 我只能尽力给他个未来。 燕无歇想道。 —— “事情就是这样的，侦探小姐。” 穿着保安服的中年人无奈地说道。 “我可真是被冤枉了，你们地还我一个清白啊。” “了解了解，警察那边我已经去解释过了，大叔你可以先会去工作了。” 汪梦楠看着保安失魂落魄地离开，摇了摇头摊了摊手，确定了他不是知情人员。 “华生，你怎么看。” “诶，华生？” 燕无歇早就一个跨栏跨过了J方为了保护现场设置的黄白色J戒线。 也不知道西装裤为什么没撕裂。 走进了大雄宝殿内仔细地端详着释迦牟尼佛像被盗后空出的位置。 “释迦牟尼佛像重11吨，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啊。” “周围也没有使用过大型搬运器械的痕迹。” “监控器被完全损坏了，数据无法恢复。” 燕无歇喃喃自语道。 汪梦楠蹦蹦跳跳地从J戒线外小跑到了燕无歇身边。 “这下就有点麻烦啊。” 燕无歇看向大殿的除了木梁外什么都没有的上方。 “看看上面。” 但在汪梦楠的眼里却有紫色微小粒子整个大殿上方的痕迹。 “掌握空间的——” “高阶元素。” “强大的术式。” 汪梦楠缓缓地说。 “这的确是特殊异常事件，而且施术者一定是一位高阶的空间元素觉醒者。”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而且不是他们而是他，应该就是三祭司中的那位了。” 燕无歇摸了摸下巴。 “晨曦教会三祭司之一？” 汪梦楠翻看着手机，抛出了疑问。 “你还有很多要学啊，大侦探福尔摩斯。” 燕无歇学着汪梦楠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摊了摊手。 “去死。” 汪梦楠一脚踹在燕无歇的小腿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能阻止他……偷东西？” 汪梦楠收起了孩子气，担忧地问道。 “不怎么办。” 燕无歇又摇了摇头摊了摊手。 “虽然这种级别的人物想我们应该拦不住了，准确说应该是无法预防他们的行为，也推测不了他的目的。” 燕无歇慢慢地解释道。 “他应该没这么闲，而且这种等级的大人物出手应该都有对应的重要目的，不过，肯定没有恶意。” “既然这位祭祀没有恶意，反正寺庙那方买了保险，我们又管不了。剩下的活儿就交给真正的JC们去干吧。” “这么敷衍吗，还以为你多牛呢，还第一外勤呢，呸。” 汪梦楠鄙夷地看了燕无歇一眼。 燕无歇对这种程度的挑衅毫无反应，不以为然地扣了扣鼻子。 —— “情况就是这样，请两位大侦探一定要帮我找点证据让警察把他扣起来，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穿着sao气的青年手舞足蹈地和矮小版的“福尔摩斯”和他的搭档“华生”倾诉着昨晚的离奇遭遇，并且提出请求。 “嗯嗯嗯，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怎么就觉得是你喝多了去惹事，然后被揍飞了呢。” 坐在对面的汪梦楠喝了口咖啡，带着疑惑和鄙夷的眼光看向青年。 “另外，你往身上喷的什么鬼古龙水，怎么这么难闻。” “你，你，你。” 青年被气到话都说不明白了，站了起来。 “诶，兄弟，别和女人一般计较。” 燕无歇也站了起来，递上了一支烟，嬉皮笑脸地说到。 “别理她，她的嘴就是欠，先生，您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之后会打电话给您的。” 燕无歇端起咖啡杯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拉着汪梦楠的手臂就离开了。 “哥们，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燕无歇回头向青年露出了空姐般标准的微笑。 “好吧。” 青年平静了下来，坐了下来。 怎么感觉被骗了…… “喂喂喂，福尔摩斯的案件还没解决，拉我走干嘛。” 汪梦楠不情不愿地被燕无歇拉了出去。 “早就解决了，我累了，自己看吧。” 燕无歇没好气地把手机给汪梦楠看了几秒又收了回去。 手机上是最新一期的《上海星闻》的杂志封面。 封面上是一名穿着有一股说不出的sao气的黑色卷发混血棕皮男子正在陶醉地弹奏钢琴。 配文是“俄罗斯钢琴王子亦或者是商业新巨头杜加尔特集团继承人？抵达上海！” “哇，好帅的混血帅哥！” 汪梦楠捂嘴惊呼。 “你怎么能确定是他呢？” “我查了，昨天发生这件事的酒馆正是杜加尔特的产业，而且摄像头正巧出了故障。” “丹尼尔·杜加尔特，可能是杜加尔特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和克里斯那小子应该是什么表兄弟关系。” “这小子应该是作为欧洲代表要来参加最近的杜尔加特集团的商业交流年会。” 燕无歇低头捂脸，无奈地解释道。 “又是无用功了，这人也是不能抓的。” 他实在不想看见女孩子一脸花痴的样子。 “意思就是又帅又有钱和权的富二代吗！？” 汪梦楠眼睛里的爱心更大了。 “差不多得了啊。” 燕无歇实在受不了花痴脸了，转身向停在咖啡馆路边的爱车GTR走去。 —— “原来上海还有这么自然漂亮的地方，你说是吧，华生。” 汪梦楠坐在副驾驶上像个孩子似的环顾着江湾湿地公园的自然美景，一头乌黑的长发不停地摇晃，一会儿打在车窗上，一会儿打在燕无歇脸上。 长期在钢铁森林里工作的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景色了。 各种绿色的植物和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远处的高楼大厦又给这幅画卷增添了一些魔幻。 “刚才的案件很严肃的啊，福尔摩斯先生，你竟然还有闲心看风景。” 燕无歇看起来在直视前方认真驾驶，但是心中也有些惊讶。 SH市中心竟然还有这么块绿地，让人有点想起了在美国分部时去过的纽约中央公园。 “啊呼~哎~谁知道这些特殊异常现象我们突然遇上这么多件呢？还一件都解决不了，就当出来放松一下看看风景喽。” 汪梦楠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 燕无歇没有在就风景问题上和汪梦楠继续交流，而是继续思考着刚刚发生在江湾湿地公园的离奇案件： 只有一片黑色的颗粒。 经法医鉴定为聚丙烯不完全燃烧留下的碳颗粒。 J方一头雾水，找不到案件的侦破方向，只能继续地毯式搜索整个江湾公园。 汪梦楠这次没有看到元素反应的痕迹，但燕无歇找到只有自己才能发现的线索。 那么，问题来了。 假定那些受害者是被一名魔法师夺走了生命，但是是怎样的术式夺走了生命，然后连一滴血都不留下的呢？ 答案显然只有一个。 只有小型魔导器才能不留下元素反应的痕迹。 燕无歇没有去考虑这位高阶魔法师的动机，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 等等，不会是…… “嘎嘎。” 一声怪异而熟悉的鸟叫声把燕无歇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燕无歇注意到在自己的视野上方有一只盘旋着的渡鸦。 它好像跟踪我们很久了。 燕无歇当机立断把车停了下来。 “吱——” 高速行驶中的GTR在道路上甩了一道月亮般的痕迹。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你来开车，不要回头，往迪士尼方向开，小公主和小怪兽他们可能会出事。” 燕无歇快速地交代了汪梦楠一些事。 “可是——” 汪梦楠刚要说些什么就停了下来，却看到了燕无歇带着严肃和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惧的表情，只能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话。 “活着回来。” 她知道了正在发生的事。 这不是自己一个专职内勤的文职干员能帮上忙的情况。 她只能选择相信燕无歇，然后照着他说的话做。 但是身为特殊防卫局上海分部临时部长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燕无歇打开了车门，像摔东西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从银白色的GTR下车的燕无歇就如同一位奔赴决斗的骑士从自己的白马上跳了下来。 他确保着车辆离开自己的视野开向远方。 燕无歇转过头来，凝视着茂密的树林，以及—— 那不是一只渡鸦。 而是黑色的风暴。 那不是真的风暴。 而是漫天盘旋的渡鸦。 燕无歇只提着一个公文包。 西装的外套的后摆因黑色“风暴”产生的巨风吹地向后摆去。 他在黑色“风暴”下显得无比渺小。 “出来吧，渡。” “我可不记得你是一个喜欢装神弄鬼的人。” 这声音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