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科幻小说 - 水鬼的新娘在线阅读 - 第二百四十三章医院恶灵

第二百四十三章医院恶灵

    除了暂停询问,我们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李牧对龙爷的信任,就像是铜墙铁壁,谁都打不进去。

    录了指纹后,刑队自己开车,送我们回鬼山镇。

    既然已经做了九科的兼职员工,刑队又刻意开车送我们。

    我和水修,就把在c市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的确很奇怪。”刑队右手轻轻敲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说:“李牧家人的态度,和他儿子的话,太过蹊跷。

    这个李牧也不太正常,他太过坚持和肯定了。”

    “对,好像被洗脑了一样。”我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去参加过的,某直销品牌宣传会。

    那些人就和李牧一样,坚信自己的上家。无论怎么劝说,都执迷不悟。

    “我怀疑”刑队把车停在路边,锁上车窗后,解开安全带,扭过头对着我们两个,一脸严肃地说:“李牧口中的那个龙爷,不仅和他,更是和他全家人,都有交易。”

    水修压根不回答,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刑队慢慢勾着嘴角,笑的脸皱的跟橘子皮似的,却还是藏不住,他眼底的算计:“秦水修,在那个程序里,我就看出,你对小罗啊,心存芥蒂。

    但是咱们以后都是同事了,要经常相处的,这样可不行。

    正好,这次的事情是个机会,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这样吧,我跟小罗陪着你们,咱们一起去c市,蹲点李牧家人,看看,他们是否和龙爷的接头了。

    秦丢丢,你说呢你这么大方得体,充满知性的人,不会反对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

    车里一时静寂。

    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而车外的一切,却完全听不到。

    我扭头看着水修。

    他正瞪着刑队,含着春水的双眼这会儿结了一层薄冰,长长的睫毛遮住那一层冰,可寒意却还是透的出来。

    他白玉似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左手食指的骨节,轻轻的动着,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跟发动机的声音一起,形成了,这个诡异场景里更诡异的背景音。

    “我和丢丢一队,你们一队,我们守李牧父母,你们守罗芳华父母。”水修终于开口,打破寂静。

    李牧的父母的生活再正常不过,去医院看罗芳华,带着孙子回家,和亲家轮流守夜。

    但是,原本分头行动的计划,在第四天,被破坏了。

    这天傍晚,两家老人竟然同时出现在医院。

    甚至,似乎准备同时在医院过夜。

    “秦哥。”小警察看到我们走过去,识趣的先和水修打招呼,然后才看着我:“丢丢姐。”

    “今天肯定有事发生。”刑队一口气,把自己那根烟吸到烟蒂,狠狠的在面前的石头上碾灭。

    接着,双手用力在脸上搓着,又用手指梳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他身上的驼色风衣,已经变成了深灰色,脚上的运动鞋,也粘着不少泥块。

    浑身散发出一种,烟、饭、汗和消毒液混合在一起的,让人忍不住皱眉的味道。

    比起刑队这幅邋遢的模样,小警察身上服帖整齐的衬衣、马甲、西装裤,以及根根分明的干净的短发,实在是整洁的多了。

    “对方发现咱们了”水修站在离刑队不远不近的地方,很刻意的,挡在我和小警察中间。

    “有可能。”刑队伸了个拦腰,抓着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才说:“我得洗洗,不然这股味就会把我暴露了。

    正好你们过来了,来,你们三个好好的守着,我去收拾收拾。”

    说完,拔腿就溜了。

    我看着他跌跌撞撞之字形跑走的背影

    马丹啊我们又不会背后袭击他,跑成这样太浮夸了吧

    医院的夜晚很安静,偶尔有几个野鬼从我们身边飘过。

    在碰到我们结界的时候,咻一下,转身跑开。

    刑队抬头看着水珠缓缓低落的结界,说:“它们还真看不到咱们,这个好,以后侦查方便多了。”

    罗繁星把手里那包鱿鱼丝递给我和水修,含糊不清的说:“野鬼好像比昨天少。”

    “我们之前都躲在罗芳华屋里,不知道。”我捏了一根鱿鱼丝,一边啃一边说。

    大半夜的躲在花园里,寒风吹着,野鬼看着,不吃点东西,我能冻死

    “你们躲在室内”

    罗繁星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圆乎乎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接着,他带点哀怨的,看着已经梳洗干净,换了一件藏蓝色长款风衣的刑队。

    刑队压根没搭理他,仍旧专注的看着罗芳华的窗户。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发现她的窗户上,似乎闪动了一下。

    不,应该说整个窗户,都闪动了一下。

    “不对”刑队蹭一下站起来,直接冲出结界,拔腿就往大楼里跑。

    罗繁星紧跟其后。

    水修抱着我,凌空飞了过去。

    那个看似正常的住院大楼,楼门紧闭,从缝隙里,渗出一阵阵黑烟。

    刑队回头看看我们三个,一脚踹开了楼门。

    轰一声巨响。

    我头皮炸了。

    一整个回廊的恶鬼啊

    断手断脚的,开膛剖腹的,身首分离的,几乎我能想到的惨死状,这里都全乎了

    那些恶鬼似乎对我们的进入很是意外,它们集体愣住。

    紧接着,从我们头上开始,灯管一个个的爆炸。

    一片漆黑之中,有无数个鬼手,伸向我们。

    我眨眨眼用灵力去看,躲过了趋向我的那只手。

    但很快,另外一直血rou模糊的鬼手,又伸向了我。

    躲不过就打

    我看着面前的刑队和罗繁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用避水珠的能力,而是,拿出师傅给我的几张新符咒。

    火从我手里的符咒燃起,照料了整个回廊,但光芒,很快就在我们面前,停滞不前了。

    那些被火驱散开的手,一个个交叠着,在我们前面三五米的位置上,形成了一面发出黑色阴气的墙。

    那些阴气,过于浓烈,居然挡住了火势。

    我在口袋里翻了翻,抓起一张雷符丢了过去。

    烟花似的闪电在那面墙上炸开,噼里啪啦的声音里,鬼手们扑簌簌的,往灯管里缩。

    嘿,这个咒真好用,等回去让师傅再画几张给我

    我还没来得及跟水修嘚瑟,那些躲回灯管里的恶鬼,居然顺着灯管在的屋顶,慢慢向下蠕动。

    一个个灰蒙蒙的影子,在雪白墙壁上,鼓蠕故蠕的往下爬着,很快就从墙壁上,钻到了地下。

    可它们却并没有遁地逃走,而是,摊开在地板上。

    “不好,它们要包围咱们”

    邢队大吼一声,掏出怀里的灵能手枪,一阵狂扫。

    拿把枪很特别,放子弹的位置,是一个暗黄色,装着红色液体的试管,像极了孩子们玩的水枪。

    那些红色的液体离开枪镗后,居然变成了,一张又一张的符咒。

    符咒遇到恶鬼,变成了蓝色的火焰,烧在鬼手墙上,墙壁像是融化的冰块一样,慢慢散开。

    结果。

    这堵融化的鬼手墙后面,居然又凝起了一堵鬼手墙

    恶灵不难打,但数量众多,多到了,让我恶心的程度。

    墙上,地板下,灯泡里,椅子上,甚至每个病房的门缝,都冒出无数个恶灵。

    悄无生意的靠近我们,慢慢的包围我们。

    邢队手里的枪上,那管蓝色液体越来越少,而那密密麻麻的恶灵,居然没有少

    “老公,怎么办呀”我丢出最后一张雷符,皱眉看着水修。

    水修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凝重。

    他刚想开口跟我说什么,突然,转头死死地盯着刑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厉声说:“不好,这恐怕是调虎离山计

    你们在这里继续守着,我和丢丢上去看一看。

    有可能,罗芳华已经被人掉包了”

    说完,他把我打横抱起来,一边用冰锥打开恶鬼,一边往楼上飞。

    越往上,恶鬼越少,到了罗芳华在的,四楼重症监护室门口,已经一个鬼都没有了。

    和楼下相比,这里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空空荡荡的走廊,只有白炽灯发出明亮的光线。

    护士站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惊慌。

    太静了,静的让我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在。”水修攥着我的手说。

    我回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心里定了不少,探头,通过门上的玻璃往病房里看。

    罗芳华侧躺着,头发散落在枕头上。

    在她旁边那张床上睡着的,是她自己的mama和儿子。

    而李牧的父母,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看到她还在床上,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身为一个植物人,是需要维生系统才能继续活着的,看到她在床上,我就放心了。

    我回头看着水修,正想跟他笑,却发现,楼梯上,有不少恶鬼,正在往一楼走,它们几乎是掠过四楼,明明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却看也不看的。

    “快回去”我拉着水修的手,指着楼梯。

    水修看着那些恶鬼,也紧皱眉头,抱着我下楼。

    一楼的楼道里,空无一人。

    楼门大敞着,门口的草地上,刑队和罗繁星,正在和旋风似的,飞舞在空中的无数恶鬼死扛。

    刑队蹲在地上,拔起一把草,丢向空中不断涌过去的恶灵。

    草离开他的手,就变成了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个个刺穿恶鬼。

    一时间,噗噗的爆裂声,响个不停。

    恶灵似乎是,故意把他们引到楼外的。

    但是,却没有攻击,站在罗芳华屋门口的我和水修。

    哪里不对劲。

    当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了头。

    在我背后的,另外一扇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李牧的mama站在面包车的尾部,正扶着一个穿着男士外套的人,准备上车。

    车里伸出一双手,和李牧mama一起,把穿着男士外套的人,扶上了车。

    那个人举止很奇怪,很有些僵硬。

    “水修,你看那个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