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熟皮子
有了正式的名字，就代表着四五算是部落里面的成年男子了。 同龄的松果尽管傻了点，但是因为长得壮，早就享受到了成人的待遇，自己就是因为瘦小，迟迟没有名字。 现在因为会数数而获得了名字，四五自然是欣喜若狂。 听了桐树取的这个名字，王伟想了想道：“名字纯数字的不好，因为纯数字的话，以后大家喊四五不知道是在数数还是在喊人，嗯，这样吧，把四五的前面加个姓，族中就我一个人有姓，以后就叫黑子王四五吧！” 王伟的话说完，大家都愣住了。 桐树有些不解的问道：“王伟，姓是什么东西啊？” 王伟一听，有些愣住了，姓在上古时代，指的是女人生的子女，因为在母系社会的时候，人们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却不知道父亲，后来人类发展到父系社会后，姓又随父亲。 可是到现在为止，王伟还没有搞懂，自己所在的这个部落，到底是个什么形式的部落。 其实也不怪这个部落太过奇葩，毕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人类诞生了千千万万个部落。 但最终经过吞并融合发展壮大并且留存下去的部落只是极少数。 各种各样的社会体系肯定都经历过，所谓的母系社会父系社会不过是后世人们发掘出来的典型罢了。 王伟相信，在历史中灭亡的没有经过记载的那些部落，绝大多数，都是像自己所在的这个部落一样，不区分母系父系，只是在一次次的碰撞中逐渐的寻找更加适合自己部落的生存之道。 所以面对桐树的问题，王伟思考了一下解释道：“姓就是咱们部落的代表，你看，你叫桐树，她叫松果，出去之后，别人问你的名字之后，他并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如果咱们拥有一个统一的姓氏，假如大家都姓王，咱们这里的人都姓王，出去之后，只要你说你姓王，那大家就都知道你是哪里的人了，而是以后咱们的部落越来越强大的时候，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你不可能说把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住吧，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他们说他们姓王，或者说别的和你一样的姓氏，那你立刻就知道了，这个是自己部落的人。” 桐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姓氏就是区分别人是不是和我一个部落的东西啊，听上去很有用的样子，那以后我就叫王桐树了！” “哈哈，我是王四五。”王四五也笑道。 “好了，姓氏的问题暂时不必纠结，咱们以后再说，今天先说数字吧，刚才我教了大家前五个数是怎么数的，接下来，再教大家五后面的数字吧，大家跟我一块念，六七八九十！”王伟拍了拍手，将洞穴里面的声音压下去后说道。 族人们可以说是没开化，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智商有缺陷，如果他们从刚出生起就接受现代化的教育，所能获得的成就未必比现代人差。 跟着王伟读了几次之后，大家已经能够发音标准的从六数到十了。 王四五更是可以将一二三四五和六七八九十连起来，一口气数完十个数。 教完这十个数，王伟依然想用数手头和数叫声的方法加深大家的印象，不过到这个时候，大家的耐心已经磨得差不多了，洞穴里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 既然如此，王伟就结束了今天的课程，让大家该睡觉的睡觉，该生孩子的去生孩子，而他自己，则靠在墙上继续摸黑处理那根桑木了。 黑暗的洞穴中，男人和女人生孩子的声音，小孩吃奶或者哭泣的声音，族人们相互聊天的声音汇成一团。 在这些杂乱的声音里面，石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总是往我身上挤什么？你那边没有空位吗？” “你身上有兽皮穿，很暖和，以前你没有兽皮的时候咱们不都是挤在一块的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道。 “你又不是没有分到兽皮。”桐树呵斥道。 “我的兽皮王伟拿去硝制了，现在没有穿的。”女人回答道。 “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兽皮硝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能有什么用，现在受冻只能怪你自己活该。”石头说道。 一阵沉默之后，那个女声突然开口问道：“王伟，我的兽皮不硝制了行不？我好冷，现在就想用。” 王伟皱了皱眉道：“可以，你从桐树那里拿吧，还有谁分到兽皮不想硝制的，可以一块找桐树拿，如果今天不拿的话，明天开始硝制的话，就得好几天后才能拿了。” 又是一阵嘈杂，两个女人起身跟着桐树去洞穴外面拿了六张棕猫的皮回来。 总共十八个人，现在除了跟着王伟一块学习编草鞋的红花她们外，其余的人都选择了将兽皮拿回来提前使用。 不过王伟也没有怪她们，自己来到部落的时间毕竟还短，能够获得桐树和红花她们的信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至于其余人的信任，只能慢慢来了。 次日清晨，是个好天气。 金色的太阳光经过雪地的反射，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王伟和桐树用白雪将昨天挖出来的土坑填满，做完这些，早上吃的肉也差不多烤熟了。 吃完烤肉，王伟在土坑旁边升了一团火，然后又找了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块放在火堆里面烧。 等石块烧热之后，王伟就用木头将这些石头夹出来，扔到土坑中去。 经过这场大雪，气温骤降，就连小溪都冻了起来。 王伟这两天洗脸都是直接用雪球擦的。 这个时候，若是想要用水的话，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雪化来用了。 在火堆里面烧得滚烫的石块被放在池子里面，融化池中的白雪。 没了温度之后，又被捞上来放在火堆里面加热。 周而复始下来，没过多久池子里面就不见积雪了。 一整池的积雪，最终化作半池水。 王伟为了增加效率，石块都是直接扔在火堆之中烧的，所以石块上面难免粘上许多草木灰。 也正是因为，最后得到的雪水，都黑的如同墨汁一样。 不过这样也无所谓了，熟皮子的水池之中本来就需要草木灰，这池墨汁对原本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影响。 十多张棕猫皮被桐树拿了过来。 这些兽皮昨天上午处理完后，下午又在火堆旁烘烤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然了，烤的那面是没有毛发的一面，如果将带着兽毛的那面放在火堆旁烤，要不了一下午，一小会这皮子就烤废了。 烘干后的兽皮显得硬邦邦的，摸起来并不顺手。 正常情况下这些兽皮是应该在太阳下暴晒的，不过现在条件达不到，用火烤的效果也是一样。 王伟收集了许多烧火留下来的草木灰，将其洒在水池里面，然后用木棍搅拌均匀。 感觉池子里面草木灰的粘稠度差不多了之后，王伟将棕猫皮一件一件的扔了下去。 看着王伟每扔一件棕猫皮，桐树的眼角就跳一下。 黑乎乎的水池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东西，可别把这些兽皮给弄坏了啊。 “王伟，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桐树吞咽了一口口水后问道。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王伟回答道。 其实说实话，王伟的心里面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正常情况下，熟皮子都是等草木灰沉淀之后，将上面的水引到额外的池子去熟的。 不过现在天气太冷，恐怕还没等这些草木灰沉淀，水就冻住了。 所以，王伟干脆直接将这些兽皮扔在‘黑水’之中，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大不了等这些皮子熟透后再额外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