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早知道就卖掉了
王孝庆的话无疑是一剂重拳，打在了孙斌脆弱的灵魂上。他说的那80%看来是不包括他以及那两位年轻专员的了。 小袁和小邓都在看他，他无地自容，只能把头越埋越低。 昨天王孝庆给周局打电话还把叶天录得那段视频发过去了，这视频的背景音是孙斌在给叶天讲解这青铜器，讲的绘声绘色的，一口一个小叶，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周局看完之后都替孙斌觉得没脸，他当时就说：“咱文物局要是有淘汰制，这样的人肯定第一时间被淘汰掉。你告诉他让明天就回来，别在那丢人了。还有这次的事，我会联合局里跟他们省里接触一下，老王啊，这次你又要辛苦了。” 此刻的王孝庆看了眼孙斌，早上来的匆忙忘记跟他说要他回京的事了，他补充了一句：“小孙啊，这会你不用参加了，你先回京吧。” “啊？”孙斌抬起了头，“我…” 一看到小袁和小邓看向他的疑惑的眼神，他赶紧说：“那行，那我就先回去。”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 经过专家们的联合鉴定，这批青铜器有一半都是赝品，这种事在贵市文物局也是第一次见。 局长收起了调侃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叶天跟在这里一直开会也没意思，他偷偷的出了会议室，准备去一趟花鸟市场。 一出来就见孙斌在外面坐着，叶天走过去说：“斌哥在这干嘛呢？王主任不是让你先回京吗？” 孙斌是在外面给京城文物局打了几个电话，问问局里有没有风吹草动，关于他的。 结果问了几个人，都说：“没听说啊，斌哥，你们这次立了大功了，听说在那边发现了古墓里有赝品？斌哥，你这次回来肯定要升职的，你可熬出来了啊。” 孙斌什么话都没说，他给人事打了个电话：“我想请一周病假。” 叶天出来的时候，他刚请完假，正琢磨着去哪里避避风头呢。 他对叶天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出来那些青铜器有问题了看出来了你不提醒我，还让我在那出丑？行啊，叶天，你小子挺有心机的啊。” 叶天耸了耸肩膀，对他说：“斌哥，你都看不出来真假，我能看的出来吗？我只是个编外人员啊，就是来混日子的。文物局就给我报销点出差费，怎么跟你们比啊。” 孙斌将信将疑的，问：“你怎么不在里面开会，出来干嘛？” “我打算去趟花鸟市场，哦，也是古玩市场。斌哥要不着急回京，也去转转呗，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呢？” 孙斌脑子转了几下，心想：对呀。这小子整天闲逛，总能碰上好货，反正我也请假了，我也去古玩市场逛逛去，说不定捡到大宝贝，将功补过了呢。 “行，去就去。正好斌哥给你好好上一课。” “呵，那就谢谢斌哥了。” 两个人打了一辆车，直奔昨天去过的花鸟市场，一到这里，孙斌的眼睛就亮了。 叶天看他兴奋那样，问：“斌哥，你不怎么逛古玩市场吧？” “那可不，咱单位多忙啊。哦，你不知道，像我们这些科员啊是最忙的，做的是最基础的整理资料的工作，拿的是最低的工资。我老婆当初看我是体制内觉得稳定嫁给了我，现在整天嫌弃我工资低。”孙斌这些话天天在办公室跟那些年轻科员吐槽，现在见到叶天又开始吐槽。 叶天笑着也不说话，左耳进右耳出。他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去那家玉器店探探底细，所以他来了不看其他的，直奔目的地，孙斌见他走那么快，问：“你这么着急干嘛这些店不都没看呢吗？那边有个瓷器店，咱不去看看吗” “斌哥，你先去踩踩点，那边有个玉器店，我去逛逛去。”叶天松开孙斌拽着他的胳膊，朝玉器店去了。 孙斌站在原地嘀咕：“玉器？在这个地方买玉器？真是脑子坏掉了。切，肯定是买了哄女孩儿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他转身进了那家瓷器店。 叶天走到玉器店附近，没着急进去，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那家店门脸太小，很多顾客就直接走过去了，都没当回事。和赵德山在滇南的大门脸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能到这个地方来的，一定是熟客居多吧？玉器这种东西，也得看个门面，好多买玉器的有钱人都是冲着门面去的，这门脸太小，别人会以为你这是个假货店。普通人呢，又对玉器有一种偏见，觉得那东西是有钱人戴的，所以见到这俩字直接绕过。 叶天在这条件站了有十几分钟，都没见一个人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墨镜和帽子的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进了那家玉器店，叶天直觉这人肯定有问题，就往前走了一段，站到了玉器店门口靠后的位置，能听见里面的人说话，里面的人还看不见他。 他站的地方也是一个店面，门口也摆着很多东西，叶天随意的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就听玉器店里面的老板说：“三哥，你怎么来了？又有货了？” 刚进去那人压着声音说：“老四，出事了。我这出门几天回来才知道，那墓地被文物局的发现了，现在墓里面的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 老板：“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咱们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早点卖出去的好啊？” 戴帽子的人说：“最好是赶紧出掉，我听说他们还报了警，说是发现青铜器有假货。反正那事跟咱们俩也没关系，但是我给你那个玉器你能出赶紧出掉。省的有麻烦。” 老板说：“哎，早知道，昨天那俩人来我就卖掉了。” “昨天有人来过？” “对啊，是个总上电视的专家，看上了我那块玉壁，我说不卖。就我这店里这客流量，啥时候还能碰上个买主啊，哎！三哥，你昨天来好了。”老板有些懊恼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