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回津门(求月票)
“你说什么?” 九宫真人满脸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懂吗?” “不是,你说话作数?” 冯骥笑了笑,看向洪一虎。 洪一虎大笑:“哈哈哈,都听好了,我兄弟的话,就是我的话,他只要答应你们,便是我洪门答应伱们。” 在场众人精神一振,包括一直没说话的黄飞鸿以及沙河帮的严振东。 显然都有些惊讶,冯骥在洪门之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九宫真人顿时狂喜,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我答应你了!” “吾乃神灵转世,刀枪不入,洪门弟子,你们若是时候反悔,休怪本座!” 他一把拽下自己的衣袍,但见他胸口贴满符咒,鼓鼓当当。 九宫真人横刀立马,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跳起怪异傩舞。 “四十九重翻天变,天兵神将为我用。骨如天柱皮盖地,熊熊烈火当泥尘。” “千刀斩来千刀卸,万刀斩来万刀飞。” “炮火如飞砂,军器当水点。” 众目睽睽之下,九宫真人口中吟诵,不断以刀剑劈砍自己皮肤。 似乎真的刀枪不入一般。 如此一幕,让在场众人都大开眼界。 尤其是笃信科学的兴中会成员,一个个感觉不可思议,低声讨论起来。 “这白莲教九宫真人真的刀枪不入啊?” “这刀都砍不进去,也太厉害了。” “我听说有种横练功夫,好像也能做到。” …… 严振东看着九宫真人表演的这一幕,眼底有些凝重。 心中暗自诧异:“这白莲教九宫真人,竟然也练过硬气功?看这功力,似乎不在我的铁布衫之下啊。” 黄飞鸿也是看的直皱眉头,暗自惊疑。 “白莲教横练功法,果然厉害。” 他看了看冯骥,想到:“不知道他真能打破白莲教横练功法吗?” 在场之中,唯独文彪满脸古怪之色。 洪一虎见状,不由低声问道:“怎么了?” 文彪小声道:“这白莲教的家伙,神神秘秘的,但是脚底下的桩功,有点像是白莲教金钟罩功夫。” “你知道金钟罩?”洪一虎诧异问道。 文彪点头:“嗯,我去北方走镖时,曾见过北方一位白莲教教主级高手,打的也是金钟罩。” 说到这里,他神色越发古怪。 洪一虎不由追问道:“后来呢?那教主高手呢?” 文彪憋着笑:“被冯兄弟杀了。” “啊?” 洪一虎惊愕的张大嘴巴。 这一边,九宫真人终于完成了施法,一抬头,对冯骥喝道:“来!” 冯骥嘴角一咧:“嗬嗬,站好了,躲开可不算接下我这招。” “放屁,本座要是躲……” 他话音未落,冯骥猛地一拳打出。 呼—— 空气发出急促的爆裂声音,仿佛一根箭矢急速破空而来。 九宫真人心头巨震,恐怖的杀意笼罩了他,让他有种死亡的危机感。 他心头狂颤,这一刻,他完全不顾刚才大放厥词,毫不犹豫的侧首躲闪。 轰! 一声爆响,冯骥的拳比声快,以至于掀起恐怖气流。 剧烈的拳风风压,宛若气刃,瞬间撕裂他的脸颊,鲜血淋漓! 九宫真人吓得头皮鸡皮疙瘩冒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四周一片寂静,忽然间,轰的一声,九宫真人身后一米左右的椅子轰然炸裂。 那拳风,生生震碎了椅子! 严振东瞳孔剧烈收缩。 这一拳,比津门时强大了太多了! 同时他心头庆幸,幸亏刚才认怂了。 黄飞鸿也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恐怖的一拳,他内心做了无数次演练,最终叹息一声。 只有躲,根本挡不住! rou体凡胎,如何能挡这一拳? 冯骥凝视九宫真人那张惨白的面孔,微微一咧嘴,拳头打开,手掌在他头顶搓揉了几下,笑道:“躲什么?” 九宫真人嘴唇颤抖:“我……我……” 冯骥笑了笑:“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无生老母了,你就是真的把她请来,她也接不住我这一拳,明白吗?” 九宫真人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冯骥面色一沉,手掌微微用力,捏的九宫真人头皮生疼。 “说话!” “明……明白了。” 冯骥点了点头,再回头看向众人,问道:“还有谁要跟我谈?” 在场众人,所有黑帮老大全部下意识的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唯独黄飞鸿站了起来。 冯骥看向他,露出疑惑之色。 黄飞鸿叹了一声,道:“冯兄,上次你在宝芝林之言,可还作数?” 冯骥眉头一挑:“什么?” “你要接手民团一事。” 冯骥恍然,笑道:“当然算数。” 黄飞鸿指了指身边的徐世杰等人,道:“今日开始,黑旗军就交给你了,这些民团,都归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刘大人的期望。” 徐世杰等人顿时露出激动之色。 “黄师傅,你——” “黄师傅!” 黄飞鸿摆了摆手,洒然一笑:“我本就是一介武夫,根本不懂带兵打仗,让我行医救人可以,但是让我带你们征战沙场,我真的没本事。” “你们都是刘大人留下来的精锐,是驱逐洋人的希望,留在我这里,不如跟着冯兄。” “这个国家需要你们,民族也需要你们。” 在场民团众人,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 “黄师傅,请受徐世杰一拜!” “黄师傅,受李某一拜!” …… 冯骥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心生感慨。 黄飞鸿,不愧是一代宗师。 如此气度,非常人所能比。 接下来就简单了,有冯骥坐镇,同文会馆里,各大帮派相处十分和谐。 广州很快就形成了以兴中会人士建立起来的一套行政体系,军事则是由洪门领导。 民主概念迅速在广州传播,新式学堂遍地开花。 1898年五月,日军攻占宝岛基隆。 清政府束手无策,禁止内民接济。 然南方有学之士,皆大为震怒,纷纷举起造反,自发救援宝岛人民。 广东兴中会人员更是亲自前往宝岛,成立民主国,以当地士绅丘逢甲为首,成立总统府。 此举再次引来天下震动,各地纷纷效仿,叛乱越发严重。 五月初八,康有为第四次上书光绪帝,请求变法。 同年,俄国、法国、德国干涉马关条约辽东割让事宜。 英、美两国也不愿日本在华势力过分膨胀,也劝告日本接受三国的要求。日本经过中日战争,已十分疲劳,无力对付三国,于是决定对三国让步,但提出中国需以相当款项补偿。 九月初二日,三国与日本商定中国补偿“赎辽费”三千万两。 九月二十二日,李鸿章与日本驻华公使林董签订交收辽南条约。此后,三国以干涉还辽邀功索偿,强迫清政府给予租借军港、修筑铁路、开采矿山的特权。 沙俄更乘机迅速扩大在中国东北的侵略势力。 一时间,清王朝不断走向衰败,人民反抗越发激烈。 …… 这一年年底,冯骥终于回到津门。 再次踏上熟悉的街道,津门依旧热闹,但是人们脸上充满了不安和警惕。 人来人往间,到处有人喊着学神拳,保家国。 义和团势力已经渗透进天津。 冯家堡。 “骥儿!” 余赛凤再见儿子,顿时眼眶一红,连忙迎上来,抱住冯骥,止不住的流眼泪。 冯昌仁同样眼眶微红,但是却满脸笑容,仔细看了一圈冯骥,大笑道:“臭小子,长大了!” 冯骥笑了笑,这时二姐和三妹跑了出来。 二姐喊道:“小弟,大姐没跟你回来吗?” 三妹也道:“哥,南方好玩吗?” 唯独张淑蓉站在他们后面,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满眼的思念和欢喜。 只是她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白皙的手指死死捏着手帕,抿着嘴唇,生怕一张嘴,就哭出来。 环儿和逢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也满是激动和欢喜。 两个小丫鬟同样红着眼眶。 冯骥安慰母亲,笑着对众人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 “大姐一切安好,就是段家遭了难,不过好在姐夫无碍,大宝也都没事。” “这些以后再说,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饿的紧,饭菜呢?” 他打了个岔,转移了父母姐妹的注意力。 果然,余赛凤立刻喊道:“快,快通知后厨,赶紧备菜。” 二姐也道:“小弟,我去厨房给你做。” 冯骥大笑:“二姐也会做菜了?” 三妹立刻取笑道:“哈哈,哥,你还不知道吧,二姐有相中的人儿了,现在早就不是天天追着洋玩意儿的样子了,人家要立志做贤妻良母啦。” “死丫头,我撕烂你的嘴。”二姐羞怒,追着三妹。 三妹嘻嘻哈哈的往后院跑去,一家子顿时都大笑起来。 冯骥也不禁露出笑容,这就是家啊。 他一转身,看向一直没有上前的张淑蓉。 二人四目相对,张淑蓉忽然心头委屈不已,眼泪扑簌滴落。 冯骥走来,笑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他轻轻帮她抹掉眼泪。 张淑蓉再也顾不得大庭广众,心头的思念忍耐不住,一头扑进他怀里。 自从张家没了之后,冯骥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就是她的天,自他离开津门之后,她日思夜想,今天她的天又回来了。 “不哭了,不哭了,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淑蓉发xiele一会儿,闻言俏脸一红,急忙离开冯骥怀抱,低声道:“相公,我去后厨给你端菜。” 说罢,逃一般的跑开了。 步伐轻盈间,恢复了久不曾见的少女俏皮。 饭桌上,冯骥的饭量依旧让家里的仆人吃惊,好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食量。 “广州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我听人说,那边闹革命了?” 饭桌上,冯昌仁打听起南方的事情。 冯骥笑了笑,简单的将广州的情况说了说。 冯昌仁听完,目瞪口呆。 “你是说,那边的革命,你也参活了?” “算是吧。” “哎呦,我的好儿子唉,这话可不敢乱说,尤其是在这津门,你千万别提这事了,知道吗?” “这不是您问我吗。” “呸呸呸,我就不该问,记住了,回来一句别提广州的事情。” 冯骥笑了笑,道:“强武会与镖局现在什么情况?没出什么乱子吧?” 冯昌仁摇头:“乱子倒是没有,强武会依旧是津门第一门派,顺源镖局如今已经扩大到北方各地,眼下大家都认顺源镖局的牌子。” 冯骥微微点头:“我听说义和团闹到了天津了,家里生意没有影响吧?” “没有,义和团闹的是洋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打秋风,也不敢惹咱们。” 冯骥吃好饭,喝下一碗张淑蓉熬的参汤。 “父亲,我想家里的人可以搬去香港。” “香港?” 冯昌仁愕然,不明所以。 冯骥屏退左右,与冯昌仁分析起眼下时局。 如此一聊,竟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夜色都深了。 终于冯昌仁被冯骥劝动,准备今年将生意往南方做起来。 后院里,张淑蓉早早洗漱完毕,屋子里放着一只高大的木桶,里面已经装满热水。
她靠在门边,翘首以盼。 环儿捂嘴偷笑,道:“小姐,你都等了好久了,要不然去催催姑爷好了。” 张淑蓉脸色一红,娇嗔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相公回来,定然有不少重要事情和公公说,我怎么能打扰。” 环儿无奈,道:“真是的,姑爷都不知道小姐多想他。” 张淑蓉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这时候,院子门口,逢春一路小跑回来。 张淑蓉见状,连忙支起身子,询问道:“逢春,相公结束了吗?” 逢春喜道:“夫人,我看到少爷已经离开书房了,正往这边来呢。” 张淑蓉顿时面若桃花一般,满是欢喜:“快,快看看水温热不热了。” 她转身往屋里走,忽然又转了回来,问道:“环儿,我的妆容可还规整?” “美着呢,小姐,嘻嘻。” 张淑蓉脸色羞红,紧张不已。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传来,门外逢春脆生生的喊道:“少爷,你总算来了,夫人都等你好久了。” 冯骥大笑一声:“夫人久等了。” 吱呀,房门推开,却见屋内烛火通明。 张淑蓉面若桃花,身姿曼妙的坐在窗前。 二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眸水汪汪的,宛若一湖秋水,粘在了冯骥身上。 逢春与环儿对视一眼,悄悄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冯骥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张淑蓉的媃荑。 “淑仪……” “相公……” 二人有千言万语,却在此时都默契不言。 只是各自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屋内温度也升高了几分。 “我……伺候相公沐浴……” 张淑蓉刚刚起身,便被冯骥一把抱起。 却听他在她耳边轻笑道:“一起洗。” 张淑蓉顿时满脸羞红,却勇敢抬头,与他对视。 娇羞之中,她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衣衫尽褪,水浪翻滚。 “相公……要我……”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今夜注定无眠。 …… 次日,日上三竿,冯骥难得睡了个懒觉。 搂着娇妻丰腴的身体,回味无穷。 “相公,你说我嫁入冯家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身孕呢?” 张淑蓉趴在冯骥怀中,娥眉微蹙,有些心忧。 冯骥笑道:“你我成婚不过一年,没有那么快的,不急。” 张淑蓉却摇头:“若是有宝宝在我身边,也不至于太过无聊,相公你不在,我好生想念。” 冯骥能理解她的苦恼,当下笑道:“这次回来,应该会待一阵子,总能怀上的。” 张淑蓉苦恼道:“是不是我这身子太过娇弱啊?每次都来不了几次,就……就挡不住相公了。” “我听人说,京杭运河那边,有个红灯照的二仙姑,说是有生子秘法,你说我要不要去求求?” 冯骥闻言,顿时一皱眉头:“红灯照?” “嗯,听说都是女人家聚会。” 冯骥当即脸色微沉,摇头道:“别去!” “啊?”张淑蓉不解。 冯骥沉声道:“这个红灯照,恐怕与义和团有关。” “啊!” 张淑蓉俏脸一白,她还真的动过心思的。 但是没想过这居然是义和团组织? “那义和团怎么还有女人?” 冯骥笑道:“如今还有女子学堂呢,义和团有女人不是很正常?” 眼下到处都在变革,维新。 十月份的时候,北洋大学成立,这是中国第一所大学,就是天津大学的前身。 总之这个世界正处于飞速发展的时代,一不留神,就会被社会淘汰。 “那我不去那什么红灯照了。” 冯骥笑着摩挲她的粉背,道:“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常住家中,定能让你怀上。” …… 一直到中午,冯骥用完午饭,才来到强武会这边。 赵健等人得到消息,早早就在此等候。 见到冯骥,一众武师纷纷露出喜色。 “会长,你可算回来了。” “会长,南方那边如何?我听说那边革命家起义了?” “听说现在清廷自顾不暇,已经管不到南方了?” 众人一见面,便向冯骥打听起来南方革命的事情。 冯骥随口说了一番南面的情况,同时问道:“津门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听说义和团已经发展到津门了?” “正要跟您说呢,义和团的几个头领,都来咱们这拜会过,想要说服咱们加入他们,会长你不在,我们也没敢做决定。” 赵健立刻向冯骥说明了情况。 原来义和团的人来到天津之后,早就来会过强武会。 毕竟强武会是本地最强的帮派,自然需要照面。 冯骥问道:“对方实力如何?” “过来的一共三人,分别叫做曹福田,张德成,刘呈祥。” “其中张德成与那刘呈祥,似乎都以曹福田为首。” “至于拳脚功夫,我看倒是稀松平常,但是这些人颇为古怪,神神叨叨的,有些法术在身,竟能刀枪不入,我也未曾看出他们练过横练功夫。” 赵健回忆起这三名义和拳首领说道。 冯骥心中一晒,所谓法术,自然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时代的起义造反,多少都会带一些神话色彩。 如白莲教一般,也都是以某某大仙转世下凡作为托词,哄骗普通百姓加入而已。 相比较这些人,革命党人士依靠科学的方法,武装革命,才更有推翻清政府的可能性。 “对了,会长,有个好消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消息?” “大刀王五回来了,他如今在京城,和严四、元富他们一起,在京城也兴办了强武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