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5:游戏外,继续接待岁片海嗣
就像令曾说过的那样,黍不是那么好说服改变的。 在奥默与重岳面前说过的那些话听来夸张,但却是事实。 作为‘为这个家忙前忙后,cao心不少’的妈型角色,黍关心着家里的每一位成员。 尽管她也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事要忙,譬如种田,比如琢磨更便利的种田,或者琢磨种更优秀的田,但她确实尽可能地关注着家里每个人的近况。 换言之,她也非常了解每一位兄弟姐妹。 委实说,本来岁兽残片们彼此就很熟悉,熟悉到感情深的特别深,不喜欢的特别不喜欢,而黍还要在那份熟悉之中,更加深入本质。 因果。 落英入土,滋养根系,来年还会开出新的花;百川入海,逝者如斯,仍能积云成雨,回返山川。 轮回因果不止,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一场循环,而黍,正是能够瞧见那份循环。 这份能力作用于生命个体,便是常能从当下的因,瞧见未来的果――由此既能给对方提点一二,也能从中获取些对方未来的近况。 如此得来的认知,不可谓不稳固。 事实上,在岁兽残片中,有不少存在在人际交往上都有独特的天赋。 譬如望的学习与演算,算得人心。 也譬如夕的定‘意’,画家会通过观察束缚一个人,进而以笔触勾勒对方诸多侧面。 更譬如年的铸‘形’,一个小偶,凝聚了她对你所表现的一切理解,那是认知的结晶。 还譬如令的‘逍遥’,一场存在彼此的大梦,谁知是怎样悠久的见证,又谁知是何等漫长的相处。 们都身怀绝技,或从阅历、或从能力上,给人一种‘看人很准’的印象,也正因此们很容易笃定自己眼中定义的旁人,就像令一直觉得说服黍是一种痴人说梦。 你能在你妈唠叨的时候跟她讲道理吗? 更别说你其实没什么像样的道理――难道你妈数落你的时候说错了吗?你房间确实凌乱又缺乏打扫,也确实老是拎着手机,坐在电脑前吧? 想反驳的角度很多,但真正能连自己都说服的道理――令自个儿都想不出来。 她能诗兴大发写出无数流芳百世的诗篇与词令,但论及家里长短的斗嘴,那是完全说不出几句的。 甚至没有常和夕斗嘴的年能说。 就像奥默说的那样,即便令在游历山川、戍守边疆中历经人间冷暖,但以那醒在梦里,醉在梦外的潇洒模样,她不曾涉足的领域,仍是还有许多。 在与家人的相处,尤其是营造所谓的‘相亲相爱一家人’上,令无疑是不擅长的。 不仅不擅长,也不喜欢。 岁家人并不是寻常百姓的家庭,这里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每个‘人’都个性十足,虽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聚在一起,吃一顿饭。 但若要表现得和普通家庭一样,整日其乐融融的在家待着――那谁都做不出来。 别说其乐融融了,家庭里可一直都有矛盾的。 年夕凑在一起就是整蛊斗嘴,夕与颉又是互不顺眼,望更是人憎狗嫌,就算做的一切让大家很是感激,但这性格相性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令又难以拒绝这样的‘好意’,或者说大家都很难对黍那样表达,就连看起来最是待人刻薄的夕,也无法对黍冷淡直言我不干。 大家各自都是能躲就躲。 想着黍确实是和那些普通人类接触得太多了,偶尔就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约等于平日不催婚的父母哪天突然就被嘴碎的街坊邻居抓着唠了,回头就突然开始叫你去找男/女朋友。 比起该在哪里爆那街坊邻居的金币,你首先得先应对父母。 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敷衍。 岁家人显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就像偶尔也会有些家庭,开明到可以彼此对谈来一劳永逸那样,黍也并非食古不化的老人。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兄弟姐妹真跟她提这事。 这就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因为关系好,所以不好说,因为不好说,所以黍一直张罗。 待到哪天真的有人受不了直接说出来,这不大不小的事大抵也就这么结了,只是或许会在心里留个疙瘩,但那样的未来,在当下就已被奥默掐断。 “……你说得不错,林顿先生,我会考虑的。”
便是在令那有些惊悚的目光下,黍瞥过一眼重岳后看着奥默,言语间做出了再明显不过的让步。 甚至还认可了奥默之前的话: “就连关于令姐的那部分也一样,关于她的变化,我也很期待,回头能帮我问一下她想吃什么吗?我今晚就给她做。” “……?”这话倒是让奥默抽了抽嘴角,微笑有些走形,“只是这种问题的话,我想你大可以自己去问。” 就以晚饭吃什么的由头展开话题什么的,同为掌勺者,奥默有着独特的心得体会,只觉得这种事压根不需要传话筒。 他又不种黄瓜。 “代问还是要的,奥默先生,这将或成一种惊喜,”忽然间就将称呼拉近了些的黍,露出了个微妙的笑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也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顺带一提,若是有什么菜不会做的话,可以问我。” “我们家有个弟弟厨艺出神入化,我虽比不上他,但也算是涉猎颇多,做得还算不错。” “这我倒是记下了,最近的确是打算精进一些厨艺。” 想着貉的反应,也想着切列尼娜或许会常来事务所的未来,奥默甚至有考虑了解一下意罗区的菜系,不过这些都不是当下的事。 拜谢了对方的好意,他便又要与两人聊起在那游戏中有过短暂相处的望。 尽管途中还有些唐突的,例如提及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的话题出现,但也赶在了劳伦缇娜与伊莎玛拉出现之前结束了交谈,目送两人远去。 也就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总算是有空去看那之前为了避免被注意异常,都尽量不去注意的令。 却见那儿已是空无一人,似乎在不自觉时,她就已经离开。 突然得就像她来时一样。 也或许连所谓的‘不自觉’,也是梦境钝化的作用…对此,奥默只是无奈的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以非常自然的欢迎礼节,接待那已近到眼前的两位…… ‘深海猎人’。 或称…… 人形海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