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门惊变
青阳阁。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观星台上,穿着一身深色剑袍乃是青阳阁弟子所固有的服装,长身而立虽然显得有些稚嫩但在他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英气。他的脚下此时正踩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剑身之后闪烁着淡淡的青芒,一闪一闪分为夺目,只见他双手竖在眼前口中轻轻念了两声,那长剑怵然从脚底飞跃而起回到了他身后,而他轻轻的落到了实地之上。 这少年正是青阳阁的一位小弟子楚灵奇。 楚灵奇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他就身在青阳阁了。据说青阳阁当时掌门楚昭源路径山外村庄之时发现的他,当时嗷嗷待脯身边空无一人,于是楚昭源就将他带回了青阳阁。因为不知他姓甚名谁楚昭源便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寓意俊逸灵奇,天地之韵。 从楚灵奇记事的时候楚昭源就陪着他身边,教导知识道理传授剑术法决,一直到几年后楚昭源突然匆匆离开青阳阁,从此不知所踪。 当时楚灵奇年幼无知,一直不知道疼他爱他的师伯了去了哪里,直到后来从其他师哥师姐口才得知其中的原委。 当年幽都之门突然洞开,无数妖魔鬼怪进入神州浩土,导致神州浩土生灵涂炭百姓死伤无数,于是青阳阁楚昭源联系当时另一门派寒玉楼的掌门冷安夏一同进入幽都,试图查明其中原委同时想方设法关闭幽都之门。之后十年两人却从此杳无音讯,两派曾多次派弟子去四处打探却没有丝毫消息,不得而已神州浩土几大门派商议派出各派几大长老前往幽都之门暂时用高深法力封印幽都之门,确保神州安危。 自盘古开天辟地,天下自此形成,后无数年形成当今之势,而当今神州共有五大修真门派,分别是位于西北方向的寒玉楼、位于西方的青阳阁、南方的冰心堂、东方的玉虚宫、以及处于神州中央的龙卫营。而幽都苦寒妖魔生长之地则位于神州浩土的北方紧邻神州浩土,数千年前上古剑仙广成子等众以无上大法力将幽都与神州隔离开来,保神州数千年平安,但想不到那封印在十年前突然洞开妖魔入驻神州。 青阳阁俗称剑阁,皆因门下弟子多以长剑作为法宝,兼且凭借御剑术闻名神州大荒,在大荒留下‘御剑修身平天下,斩妖除魔天地间’的美名。 御剑术乃是青阳阁入门级的法术,只要是门下弟子必须会使用御剑术,不然在青阳阁的崇山峻岭内实难行走,皆因当年青阳阁创派祖师将青阳阁建立在极西方的深山之中。山内悬崖峭壁怪石嶙峋飞瀑惊雷直入云霄堪比仙境。 就单单那小弟子楚灵奇所在的位置便是一处从脚底深渊深处直入云霄的一处山崖上面,四处看去只见云烟渺渺似乎已然来了神仙之所,而在观星台向远方望去依稀可以看到耸立在青阳阁中央的那高越天际的锁妖塔。锁妖塔乃是当年创派祖师用自身仙剑所化,其中封印着当时神州几大魔头,每一个魔头都有通天神力放在当今都是乱世妖物。每一代青阳阁弟子除了斩妖除魔的使命就是守护这锁妖塔,不让里面的妖魔现世,如今千年过去锁妖塔一直耸立的青阳阁内,其中的妖魔也未曾破开封印逃出来。 向着北面方向望过去,你可以看到在云烟缭绕之间有琼楼玉宇殿阁林立,那便是青阳阁的主殿青阳殿了。青阳殿是历代掌门的居住之所,当今青阳阁掌门左翼正在其中,同时在青阳殿前面有一块硕大的凭空挺立在空中的平台,那便是平时门下弟子修炼剑法道术的场所了。在青阳殿的后方深山之中一处藏剑之地,那便是剑冢。剑冢内藏剑无数,有旷世神兵也有破铜烂铁,午夜幽静之时你依稀甚至可以听到来自剑冢的剑啸长鸣之声,宛如鬼魅。 收回目光楚灵奇将目光定格在眼前的观星台,眼前似乎是一道完全由光幕形成的门墩,闪烁着青紫色的光芒闪烁不停格外绚丽,他知道只有步入这道门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观星台。 观星台并非字面所言观星之用,而是观人。相传上古天降奇石,青阳阁创派祖师将奇石雕琢成三面平滑光洁的石壁,竖立在观星台三个方向用以观人。观人便是观人的前世今生,只要你站在其中那三面石壁上面便会显现出此人的前世今身,颇为玄妙。 只是那三面奇石却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奇妙,许多弟子都曾来过这里想要透过石壁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可以无一不是失望而回,石壁就好似顽石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也曾有弟子向长辈询问其中缘由,长辈直说观星台需的有缘之人才行。 楚灵奇入门十六载,御剑术勉强入门尚可驾驭飞剑飞行,但对青阳阁的剑术心法剑雨潇湘卷却始终不得领悟。剑雨潇湘卷分五重境界,只有将五重境界全部习会才能继续学习青阳阁的剑术宝典剑胆琴心,然后还有剑影随风。相传习得剑影随风之后便可御剑飞行三千里,亦可取人首级与千里之外,颇为神奇,在当代青阳阁也只有当时的楚昭源习得剑影随风,当今掌门左翼也只是初窥剑胆琴心大成而已。 青阳阁内多数弟子已然进入了剑雨潇湘三境界,但唯独这位小弟子楚灵奇却仅仅只习到一境界,看着其他师兄师姐纷纷出外仗剑除魔而他只能继续留在剑阁内修炼,他的心里的向往苦楚可想而知。他本想勤能补拙可不想剑术法决不禁没有丝毫进步,反而停止在一境界已经几年未尝有丝毫进步,看着其他人深的师傅喜欢得赐宝物,他心里的苦楚又能向何人述说? 他忽然想到了楚昭源,如果楚师伯在的话他一定会赐给我一把宝剑吧,他暗暗想道,然后他抬头走向了那光芒形成的门墩。 眼前景色陡然一变,外面的山清水秀云烟渺渺全部消失,展现在眼前的一片混沌,混沌中出现三面光滑如玉的石壁,石壁分三个方向将他围在中心。十几年来楚灵奇第一次来到这里,不禁四处打量了几眼,可是这里平淡无奇唯有三面镜子一样的石壁,他抬头望向正前方的石壁却是一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听那些来过这里的师哥师姐们说,在他们看来那石壁其实就是一面镜子而已,里面映出来的也自然是他们本人,可是眼前为何却是这样?楚灵奇大为惊讶。 楚灵奇心里惊奇不已,转身向着另外两块石壁望去,同样如此,三面石壁间竟然都是一个样子,所以映出来的并不是他自己竟然都是一柄剑。他自然是晕头转向,疑惑了摸了摸额头,心道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一柄剑呢,难道是石壁年久失修坏掉了? 他此时也不知所以,心道还是离开这里去问问掌门师傅吧,正当楚灵奇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突然他脚下的空间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大为吃惊,接着他脸色大变还以为自己擅闯观星台酿出什么大祸了急忙就向着前方的光幕跑去。 可是那颤抖越来越剧烈,似乎整个观星台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楚灵奇一个不稳身体顿时向前滚了出去。‘啊’忽然一声惊叫,他急忙掐指默念御剑术背后铁剑瞬然来到脚下带着他飞了起来。原来是刚才的晃动直接将他丢出了观星台,差一点就葬身在下方深不见底的悬崖,辛亏他及时念出了御剑诀。 楚灵奇晃晃悠悠的站稳身体,缓缓踩着铁剑升起来,回头看向观星台只见观星台还在剧烈的晃动着,不过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响彻整个青阳阁震耳欲聋,他怵然回头。 那远方身在云烟之中的锁妖塔剧烈的摇晃了两下,接着只见一团黑雾从下方的云烟之中急速的飞了上来。那黑雾滚动不休急速上升,随着滚动黑雾的体积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飞上天际的时候似乎将整个青阳阁都铺满了一般。 黑云压城城欲摧,那黑云之间竟似乎有电芒在闪烁,使人感觉压抑难耐心头泛起恶心之感,委实令人难受。 楚灵奇仰头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头惊骇欲绝。 那黑云还在不停的向着四周扩展,而在锁妖塔的正上方的黑云似乎奇厚无比漆黑如墨,突然从黑云中射出两道厉芒,那厉芒似乎有穿透一切的威力,接着只听一声响彻天际的长啸之声,“我鬼将出来了,哈哈……姬烨小儿你在哪里?” 姬烨乃是青阳阁的创派祖师,修道之人皆称之为青阳真人。 说话此人竟然直呼青阳真人的本名,难道此人竟与青阳阁有些渊源? 看到眼前这一幕,楚灵奇早已彻底惊呆,他何曾见过此等场面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忽然远方数道剑芒飞升而起向着天际的黑云而去,接着有人大喝道:“何方妖魔胆敢直呼本派祖师名讳?” “哈哈……姬烨不在,尔等小辈譬如蝼蚁!” 瞬间天地间光华大作,竟是有人已经向着天际黑云中的妖魔进攻了上去,只见黑云涌动也不见如何动作,但惨叫声却连连响起。 “天凡,你私自开启锁妖塔,今天老夫就替青阳阁除掉你这逆徒!”只听远方一声大喝,此人正是当今青阳阁掌门左翼,而他口中的天凡却是几十年前青阳阁的叛徒,此人已然消失几十年没料到竟然突然回来冒天下大不韪私自开启锁妖塔。 “左翼,这青阳阁本来就是我的,你有何德何能据而占之?” 当时楚昭源、天凡、左翼是师兄弟,当年三人师傅本想将掌门之位传与剑术道法略微高深的天凡,但其师观其心术不正为人乖戾嚣张于是便将掌门之位传与楚昭源,而楚昭源在离开剑阁的时候将一切事务都交予左翼打理。 “好,今日我左翼便替青阳阁铲除你这勾结妖魔的叛徒!” “哈哈,左师弟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陡然间狂风骤起,暴雨如注,天际雷鸣电闪宛如天地浩劫。 楚灵奇茫然四顾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天际风起云涌法宝剑气激荡飘扬,两方显然已经斗在了一起。他此时此刻心里害怕不已,也不知该怎么办急忙御剑向着刚才左翼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眼看距离锁妖塔越来越近,他甚至依稀看到场中似乎正有几人不断争斗,而天际那黑云中的怪物犹如一只巨大的章鱼一般不断伸出一只由黑云凝成的爪子向着下方其他人抓去,每一爪下去必定有人伤亡。 看到自己掌门师傅,楚灵奇陡然一喜就欲上前,可是就在此时突然自锁妖塔为中心向着四周迸发出一道强大无匹的能量波向着四周激荡而去,那能量锐不可当那可是当今两大修道高手对撞的结果,又岂是眼前这小弟子楚灵奇可以抵抗,顿时身躯就如狂风卷落叶一般急速向着后方飞了下去。 ‘轰’的一声,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楚灵奇就此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的楚灵奇幽幽转醒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夹在腰下向着远方狂奔,而同时不时有血滴滴在他脸上,他抬头一看不禁失声道:“七师兄?” 这被称为七师兄的人嘴角不断的涌出血液,也不知道又跑了多久体内法力耗尽,直接带着楚灵奇就摔在地面,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是油尽灯枯没有了生机。 楚灵奇忍着全身疼痛翻身抱起七师兄,喊道:“七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傅呢?” 那七师兄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微微睁开一丝灰暗的眸子,扯住楚灵奇的衣角,艰难道:“快……离开……这里,去寻……师……傅……”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整就此而去。 大雨如注,打湿了少年的衣衫,他起身茫然四顾,眼前雨幕如墙,而他又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