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劫狱（八千大章）

    天牢，自然是朝廷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大凌王朝的天牢，就安置在位于皇宫旁边，在天牢的周围，还有禁军军营以及大理寺的官邸，这些都是为了方便随时提审犯人。可以说，这天牢是整个京城，除去皇宫之外，最为安全的地方了！入夜之后，一道身影就这么悄然落在了天牢对面的民居屋顶上，压低身子，紧贴在屋檐上，朝着前方的天牢衙门张望。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天牢依旧是灯火通明，也是现在京城内为数不多还敢在夜里亮灯的地方。在天牢的门口，列着两排士卒，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人，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清一色的禁军精兵。这还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些藏在暗处的岗哨就更不用说了！“看来，齐大人说得没错，天牢现在看管得的确很严啊！”王阳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天牢，心里暗自嘀咕起来。其实也不奇怪，王七死后，之前王七所重用的不少朝臣都被打压，其中还有一部分直接就被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关押起来。这些朝臣所关押的地方，正是眼前的天牢！所以，在朝政局势尚未明朗之前，这些被关押的朝臣肯定是重中之重，关押之处也一定是守卫森严！而且，一旦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必定会惊动整个京城，从而令整个京城的防控都被调动起来！齐伯鸿给王阳想的办法，就是这个。先是去天牢劫囚，然后牵引城内的布防之后，再趁乱突围出城！只不过齐伯鸿的想法，是让他手下的死士佯装攻打天牢，齐伯鸿能够登上现在的位置，手下自然有一帮武功不俗的死士，现在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可王阳却并不打算完全按照齐伯鸿的计划行事，他决定亲自来天牢劫囚，而且还不是佯装劫囚，而是真的动手！因为按照齐伯鸿的情报，王阳一直想要救出来的汪东，就在天牢内！当然，王阳会决定亲自冒险，也正是出自于对自己实力的信心。来到天牢门外，看到那守在门口的士卒，王阳心里也是在复盘着之前制定的计划。天牢和别的地方不同，就算是齐伯鸿也没有天牢内布置的详细资料，所以王阳进了天牢内，就要靠自己摸索才能找到汪东。至于其他的朝臣，王阳如果有机会，自然也会施救，但实在没机会，王阳也不会冒险。毕竟他们留在天牢里还不一定有性命之忧，强行把他们都救出来，反倒是更加危险。“嗯？”就在王阳心里盘算好了，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王阳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动静，立马就是按下了身子，小心地朝着前方查看。很快，就看到一队人马慢慢从街道的一旁行进至天牢大门前。守在天牢门口的士卒见了，自然是警惕起来，纷纷亮出了兵刃，把天牢门口给牢牢护住。不过那队人马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在天牢门口停下之后，其中一名士卒径直走上前，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即那些守在天牢门口的士卒也是很快让开了一条路。而在那队人马当中有一辆马车，眼看着天牢门口让出了路，从马车上便是走下了两人，全都是身着官袍，品阶还不低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就是走进了天牢内。王阳眉头微微一皱，这两名朝臣在这个时候来天牢，所为何事？总不可能这大半夜的来提审犯人吧？心中暗暗猜测着缘由，王阳也是耐着性子，继续在屋顶上趴着，静候其变。约莫等了有一个来时辰左右，终于，从天牢内又是有了动静。先前进去的两名朝臣也是慢慢走了出来，而且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人。这些人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的都是囚服，手脚还带着镣铐，低垂着脑袋，跟着那两名朝臣身后走了出来。其中一名朝臣对守在门口的士卒说了几句，还拿出了一份卷轴递了过去，等到那些士卒仔细看了看卷轴，这才是躬身送那些朝臣离开。随着这些人离开了天牢，王阳眼睛微微眯起，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精光。因为他刚刚可是认出来了，在那些身着囚服的囚徒之中，有一个王阳的熟人。当初王阳大婚的时候，代表汪东去江城送贺礼的裨将裴明冲！王阳之所以对裴明冲有印象，不仅是因为裴明冲是汪东的手下，更重要的是，裴明冲是镇南将军吴平策的外甥！王阳也是有些意外，这裴明冲不过是区区一个裨将，在朝堂上、中军中，都只能算是个小角色。没想到，连裴明冲竟然也被关入天牢里了！稍稍思索了片刻，王阳望向了那已经离开天牢大门前的队伍，心中也是有了盘算。下一刻，就看到王阳的身影一闪，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从天牢提取了囚犯的队伍，行驶在了京城的大街上。寂静的大街，只有这支队伍在慢慢前行，那几名朝臣坐在马车上，而剩下的囚徒则是跟在马车后面步行，身边还有二十余名士卒守着。这些囚徒也不过才七八人，不仅身上带着镣铐，而且这些日子也没少受折磨，别说是反抗、逃走了，就算是摘掉镣铐让他们跑，他们也跑不了太远。所以负责押送他们的朝臣此刻也是放宽了心，躲在马车里面闭目休息。“闵兄！你说，这大半夜的，大人让咱们把这些犯人提出来，这是要干什么啊？”其中一名朝臣有些无聊地伸了一下懒腰，扭过头对身边的同伴问了一句。听得同伴的问题，另一名朝臣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一眼对方，然后低头说道；“新皇人选已经定下了，朝政已定，是时候处理这些人了嘛！你可别小看这几个犯人，他们都是和地方上有些许关联的，处理他们，必须要小心谨慎，所以大人才会连夜提审，确保安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嘛！我就不相信了，地方上那些人，难不成还敢谋反？”“嘘——！小声点！这样的话你也敢胡乱说？不要命了！”被同伴说了一句，那名朝臣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孟浪了，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而另一名朝臣也是眉头微微一皱，却是觉得自己的这名同伴不怎么靠谱，下意识地就是把屁股往旁边挪了一下，和对方保持一点距离。“嗯？”这屁股刚挪动了一下，这名朝臣就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往旁边刚刚自己坐的位置看了一眼。这一看，这名朝臣立马就是脸色一变，一双眼睛珠子简直就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只见在他刚刚坐着的位置上，竟是凭空多出了一个窟窿，而一道寒光，就从那窟窿里闪过，分明是一把利刃！如果刚刚自己没有移开位置，那岂不是自己的屁股也要和这座位一样，直接开了个洞？“什么，什么人？”这名朝臣也算是反应快的了，立马就是张口喊了一声！只是这话刚刚喊出口，下一刻一道凉意就是从后背传了过来，紧接着让他整个心口都跟着凉透了！几乎是本能的，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就看到一小截刀尖从胸口穿出，上面还挂着一抹自己的心口血！“闵，闵兄！你，你……”身旁的另一名朝臣也是扭过头，满脸惊愕地看着同伴，特别是看到同伴胸口处多出的那一小截刀尖，更是一张脸吓得惨白。“啊——！”一声尖叫声直接穿过马车的车厢，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什么人？”“有刺客！”“保护两位大人！”在马车前后护卫的那些士卒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的车顶上竟是多出了一道人影，正贴在马车上，手上还拿着一把带着鲜血的匕首！“啧！”王阳撇了一下嘴巴，一脸不爽。本来他刚刚可是想悄无声息地把马车里的两名朝臣给解决掉的，却没想还是弄出了动静。不过现在懊恼也是无济于事了，王阳猛地抬起头，看着那些有些慌乱的士兵，眼中冒起了寒光。握住匕首的手一甩，那匕首就穿透了马车，将车内还在惊声尖叫的朝臣给一刀毙命！同时王阳纵身一扑，就像是苍鹰扑向猎物一样，直接扑向了最靠近马车的两名士兵，双手一拍，便是轻松解决了这两名士兵的性命！紧接着，只是不到几息的功夫，这些押送囚犯的士兵甚至都来不及逃跑，就已经尽数被王阳解决了！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看了一眼周围士兵的尸体，然后又是扭过头，望向那些惊慌失措的囚犯，很快目光就是找到了当中的裴明冲。似乎也是意识到王阳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裴明冲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主动走上前。刚刚王阳动手的过程，裴明冲也是看得清楚明白，对方这样的高手，如果真的要杀自己，那躲不躲也没什么区别。“裴兄，别来无恙？”王阳笑着拉下了脸上的面罩，朝着裴明冲打了个招呼。“你，你是……”裴明冲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了王阳的身份，瞪圆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王阳，惊呼了一声。不过还不等裴明冲喊出王阳的身份，王阳就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笑着眨了眨眼经。裴明冲也是反应得快，立马明白了王阳的意思。周围还有那些囚犯在，情况不明下，最好还是不要暴露王阳的身份！见到裴明冲闭上了嘴巴，王阳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把面罩给拉上了，对裴明冲以及其他囚犯说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们都随我来！”招了一下手，王阳便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裴明冲没有犹豫，直接紧随其后，剩下那些囚犯就没那么干脆了，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神神秘秘的高手是谁，也不敢就这么贸然跟上去。不过，看着周围那满地的尸体，那些囚犯还是咬了咬牙，纷纷紧随其后。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两名朝臣，他们这些囚犯那就是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了，留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大队士兵出现在了这里，看到这街道上满地尸体，那些士兵都是大吃一惊，周围也是跟着乱了起来。与此同时，王阳也是领着裴明冲等人躲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废弃宅院内。还别说，现在京城这样的情况，像这样的废弃宅院还真不少。王阳与众人躲进了宅院内，先是小心翼翼地警戒外面的情况，见到暂时还安全，王阳这才是拉着裴明冲到了宅院的一角单独谈话。“殿下！你，你怎么到京城来了？”裴明冲压低声音，却难掩心中的惊疑。他当然知道王阳身份的特殊，特别是现在京城如此情况，王阳出现在京城，实在是太危险了！王阳则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先别管我了，倒是你，你怎么被抓起来了？”王阳的意思无非是裴明冲的身份还太低了，要抓入天牢，怎么也应该算是朝中重臣，轮不到裴明冲这样的小小裨将啊！裴明冲也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满脸的无奈，但还是解释道：“恐怕还是因为我舅舅的关系吧！反正我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抓进天牢了！”道理其实也不难懂，裴明冲这么一提，王阳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裴明冲的舅舅那可是镇南将军！镇守南方十道的一方诸侯！有这样一个舅舅，裴明冲自然就不能算是普通的小裨将了，朝廷把他抓起来，恐怕也是有几分要把裴明冲当人质的意思吧！王阳点了点头，也是冲着这层关系，王阳才会决定出手相救，毕竟，就算不因为汪东的缘故，那也要顾着吴佑平的面子！这裴明冲也算是吴佑平的表哥了，有机会自然要救了。随即王阳又是问道：“裴兄，你既然在天牢里待过，那你可知道现在天牢里的情况？”王阳问起天牢的情况，也是让裴明冲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做出了回答。只不过裴明冲在天牢也是被关押，知道的也不算太多，特别是王阳问到汪东的情况，裴明冲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汪将军先我一步被关押起来，我只知道像汪将军这样的，都是被单独关押，应该是被关押在地牢里面！但具体在什么位置，那我就不清楚了！”天牢之内还有地牢，顾名思义，就是在地底下的牢房了。王阳倒是不意外，汪东是得到王七重用的将领，自然要特殊对待，只是这被关押在地牢里，那要救出汪东，无疑是增添了不少难度。“殿下问这些，是想要……”“当然是想办法把汪东给救出来啊！”王阳随口就回了一句，却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让裴明冲是何等的惊讶。“救，救出汪将军？汪将军现在可是在天牢里啊！”“我当然知道他在天牢里啊！要不然，我干嘛还这么头疼啊？”对裴明冲的话，王阳也是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紧皱眉头。现在救出了裴明冲，无异于打草惊蛇，天牢那边的守卫肯定是更加森严。王阳自己一个人倒是有自信能够进出自如，但要找到汪东，还要把汪东给带出来，这就更加麻烦了！“不管那么多了！浪就是了！”王阳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干脆一甩脑袋，把这些问题都抛诸脑后，先直接杀到天牢里去再说！反正也没谁能挡得住自己！“对了，你们接下来准备如何？”王阳接下来一句话，又是把裴明冲给问懵了。不是！你把我们给救出来，难道就没想过要怎么安置我们吗？怎么现在反过来问我们准备如何？我们可是在天牢里待了两个多月了！这能准备如何啊？裴明冲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是让王阳有些奇怪，抬起头看了裴明冲一眼。而见到裴明冲那古怪的表情，王阳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把他们救出来，完全就是心血来潮呢？“咳咳！我的意思是，嗯，我接下来还要去救汪东，等把汪东救出来，我就准备直接突围，离开京城！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块走啊？”王阳勉强把话给圆了回去，而裴明冲当然也是看破不说破，说道：“我自然是愿意跟着殿下了，不过他们，还要问他们自己的意思！”“这样吧！这里还算是安全，你们就先留在这里，他们的意见，你去问清楚了，愿意走的，就跟我走！我现在就出发去天牢救人！”王阳一拍脑袋就是做出了决定，不过这次倒不是乱来。接下来王阳可是要去天牢救人，到时候肯定会把城内的兵马都给吸引过去，裴明冲他们在这里，反倒是暂时安全。裴明冲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地对王阳说道：“殿下，那天牢守备森严，高手也有不少，殿下一个人去……”当初裴明冲去江城送贺礼的时候，就见识过王阳的本事，知道王阳武功高强，但那可毕竟是天牢啊！裴明冲很难想象王阳能凭一己之力，冲进天牢，还能把人给救出来！“放心！我肯定没问题的！”王阳拍了拍胸口，脸上没有半点担心，随即又是嘱咐了几句之后，便是纵身一跃，直接离开了这间宅院。看着王阳远去的背影，裴明冲犹豫了片刻之后，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转身去和其他人沟通去了。离开了这间宅院，一路上王阳也是见到了不少搜寻的兵马队伍，当然，在王阳的刻意隐藏下，这些普通士兵是不可能发现王阳的踪迹的。不过，看这些士兵搜寻的方向，要搜寻到裴明冲他们所在的宅院，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此一来，自己也的确是要抓紧时间了！心中有了主意，王阳也是加快了速度，直接朝着天牢方向前进。很快，在王阳的前方就已经是天牢衙门的大门了。这次王阳没有半点停留、等候，脚下用力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笔直地朝着天牢的大门冲了过去！“什么人？”“站住！”那守在天牢门口的士卒自然也是发现了王阳的踪影，都是吓了一跳，纷纷大声呼喝起来。可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王阳就已经冲到了大门前，面对那数十名精锐士卒，王阳直接暴喝一声，浑身上下冒起了白芒，宛如个炸弹一样，瞬间炸开！那周围的士卒完全没有防备，或者说是根本防备不住，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过后，全都倒在了地上，毙命当场！在此之前，王阳还是有些犹豫，要用什么方法潜入天牢，如何能做到不去打草惊蛇。而现在王阳也是彻底放开了手脚，他的目的之一是救出汪东，而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把城内的兵马都吸引过来，好方便之后的突围出城！一口气把大门口的士卒都给击倒，这动静自然不小，王阳甚至已经听到从天牢内传来的一声声呼喝声。不过王阳也没有耽搁，扭过头，直接就是朝着天牢内冲了进去！说是天牢，但也不是一进去就全都是牢房，从大门进去，里面也是和一般的衙门没什么区别，一间间的门房，大多都是天牢内衙役办差用的。甚至还有几间铺房，显然是用作衙役、士卒们休息的地方。王阳自然没有去理会这些房间，偶尔从里面冲出一些士卒和衙役，王阳也是一个字都没问，直接把他们撂倒！越过了这些房间，就看到一大片阴暗的建筑，这里就是天牢的真正所在了！哪怕还没有进去，王阳也能感受到从那狭小的牢门内传来的一阵阵阴寒之气！这天牢也不知道建立多少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恶鬼，饶是王阳本身不信这些，可站在这牢门前，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发憷。咕噜！使劲咽了口口水，王阳也是按下了心中的异样，迈开步子就往牢门内冲。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天牢里面倒是十分明亮，一个个火把插在墙上，把天牢内照得灯火通明。虽然刚刚在牢门外感觉里面一阵阵阴寒，但进了天牢，却发现里面倒是没有潮湿阴冷的感觉，还算是比较干燥。当然，这里要说舒适肯定是没有，但比王阳想象中那阴冷潮湿的恐怖，要好得多了。进了天牢内，迎面就是冲过来了几名衙役，也不问话，呼喝着就朝着王阳提刀劈砍！这几名衙役自然不是王阳的对手，被王阳轻松解决了。而这个时候，天牢内的那一间间牢房内，困在里面的囚徒也都是纷纷站起身，一个个盯着王阳，也不说话，那眼睛里透着阴冷的目光，让王阳也是觉得很不舒服！当然，王阳也不是来救这些人的。或许他们当中有人是喊冤入狱的，甚至还有和汪东、裴明冲一样，是王七的支持者而被打入天牢的。但眼下王阳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一个个明辨是非，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都给放出来。这万一有一两个真正十恶不赦的坏人，王阳把他放出来了，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别的不说，就现在这些盯着王阳看的，王阳就明显感觉到其中有几道目光异常凶狠，绝非善类！所以王阳没有停留半步，感知迅速放开，找到了前往地牢的入口之后，便是径直往地牢冲了过去。这段时间说起来很繁琐，但也只不过用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从地牢入口往下一跳，都没有走楼梯，王阳直接就来到了地牢。相比起上面的牢房，这地牢内的确是空旷而且阴冷了许多。地牢内也有不少的牢房，但空牢房比较多，只有少数牢房内有人。在看到王阳跳下来，这些牢房内的囚犯也都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王阳张望了一眼。王阳此刻却是戴着面罩，那些囚犯也看不到王阳的模样，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凑到了各自的牢门前，同样是用阴冷麻木的目光看着王阳。“汪东！汪东!”王阳也没工夫一个一个地辨认，直接开口喊了起来，这样也比较节省时间。“你，你是谁？”果然，王阳连着喊了几声之后，从不远处的一个牢房内，就传来了一把喊声。听到这喊声，王阳也是立马凑到了那间牢房前，接着墙壁上的火光朝里面一看，就看到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站在牢房中，手脚戴着镣铐，蓬头垢面的，可不正是汪东嘛！不过，相比起之前看到裴明冲等人精神萎靡的模样，汪东的精神似乎还不错，站得笔直，那松散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望向王阳的目光中还带着审视和怀疑。“汪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看到汪东精神不错，王阳也是不由得放下心来。他还真担心到天牢里看到的，是浑身是伤、饱受刑罚的汪东。现在看来，朝堂上的人，恐怕也只是不想汪东再占据朝堂的职位，只是把他抓进了天牢，就没有再去管他了。仔细想想也没错，汪东本来就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唯一的靠山，就是王七。王七这一死，汪东就彻底失去了依仗，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人抓进了天牢。认真算起来，汪东现在恐怕都还比不上裴明冲，至少人家还有一个当镇南将军的舅舅呢！王阳开口调侃了一句，汪东也只是觉得王阳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却依旧没有认出王阳。一直到王阳把脸上的面罩给摘了下来，汪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汉，汉王殿下？你，你这么到这里来了？”“呵呵！听闻汪将军躲在这里清闲，我也特意来看看，现在见到将军气色不错，我也是放心了！”“殿下说笑了！我，我现在，也只是废人一个罢了！”听得王阳的打趣，汪东脸上也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相比起两个多月前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跌入了泥沼之中，再无翻身的可能。想他之前怀才不遇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本以为从此平步青云，却没想到只是一夜之间，自己就从云端摔落，如今比起之前更是不如，沦为了阶下囚！此刻的汪东，已经斗志全无，甚至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看着汪东的模样，王阳也是笑了，一只手在牢门上一模，落在了那胳膊粗细的铁链上，用力一掰。铛！铁链直接就被王阳一只手给轻松掰断！王阳笑着把牢门打开，对汪东说道：“汪将军想要归隐田园，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也不必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吧？恕我直言，这里还真不是归隐的好地方！至少，也得选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就算是归隐，那也要住得舒坦啊！”“殿下，你，你这是……”王阳的举动，也是让汪东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天牢啊！王阳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直接强行拆开天牢的牢门？王阳这是，要劫狱？看到汪东楞在那里的样子，王阳挑了一下眉毛，问道：“汪将军，怎么了？莫非，你还真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了？”“啊？啊！啊！我，我，我这就来！这就出来！”被王阳又打趣了一句，汪东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同时立马就从牢房里跑了出来。虽然还未离开天牢，但走出这牢房，汪东顿时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忍不住长舒了口气。“喂喂！你们，带上我！带上我啊！”“把我也救走啊！我！我！”“汪东！你怎么能一人独自偷生？不能丢下我们啊！”眼看着王阳就要带着汪东离开了，其他牢房的那些囚犯也是一下子反应过来，纷纷朝着王阳、汪东呼喊起来。他们自然不想留在这天牢内受苦，有机会离开，肯定是要拼命抓住这个机会了！听到这些喊声，汪东也是有些犹豫，忍不住看了那些囚犯一眼，这些囚犯当中，还有一部分人，是和他一块被抓进来的同僚。现在汪东能够逃出生天，要把他们给丢下，汪东还真有些于心不忍。而王阳倒也没有着急催促汪东，扭过头看着汪东，他倒是想要看看汪东会作何选择？“殿下，我们走吧！不能再耽搁了！”深吸了口气，汪东便是抬起头，对王阳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