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因与果
巫族果真是个多灾多难的种族啊。 此时莫桓此时心中也是忍不住为巫族感叹起来，当时的云灵大陆之内，竟然有十名以上的古神级别强者，虽然分属两个阵营，但可以决定的是，如果巫族贸然进入的话，很可能就被这两股势力啃得一块骨头都不能留下。 或许云灵大陆一方的会为了击败魔族与巫族结盟，但其实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倒不是说其它原因，而是那诅咒之力很可能会让得某种意外发生，阻止他们之间的结盟。 别觉得这不可能，其实可能性是极大的。 巫族进入云灵大陆之后，必然是要迅速占领一片土地，扎稳脚跟，这样才能安下心来，而这样必然会与当地势力起冲突，而巫族本来就是脾气暴躁的行动派，一碰上的话，一场大战显然是不可避免的。 在诅咒之力冥冥之中的影响下，双发打到水火不容的可能性是很大，而这事儿一起，人族高阶修士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他们本来就跟魔族本来就是在交战紧要关头，这时候后方突然多出一个势力不弱，但却不友好的陌生势力，那简直就是在背后抵着一把剑，不打掉怎么能安心？ 那种时候，他们肯定不会再接受巫族这个存在。 原因很很简单，这就像是两个国家在交战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势力攻击其中一个国家的领地，并且在里边扎营，那这个国家会有可能会跟这个势力结盟吗？ 可能性几乎没哟，因为信任值不够，若是在紧要关头被捅一刀那找谁哭去，一个在明处的强大敌人的破坏力，其实远不如一个在背后捅刀的队友。 任何一个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要这种盟友，而这样一来，对于巫族而言绝对是个灾难！ 因为云灵大陆诸族绝对会先将巫族这个不稳定存在给解决了！ 这还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另外被灭掉的可能也是有很多，比如到达云灵大陆之后，直接就出现在魔族的地盘，或者是干脆在穿过来的时候，忽然起了什么空间风暴之类的，彻彻底底的将他们一波送走。 这些念头在脑海内一转，莫桓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对那诅咒的事情更加的重视了，这与古神有关的事情果真是恐怖至极。 为了把巫族逼入死地，这诅咒之力几乎是扭曲了一个世界的发展方向了，这样一来，让的他对烛阴的本源核心更是敬而远之了。 东西虽好，可也要有命去拿才行啊，否则的话，那宝物就是催命符了。 “正如你所想，当初我也推演过，在诅咒之力的作用下，如果巫族强行进入云灵大陆的话，等待着的便是灭族之灾，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看了莫桓一眼，这时烛阴继续道： “因此，两个选择之中，只能选第二个，也唯有第二个可以选的，并且这一个选择发生危险的几率也是极高的，别的不说，要将整个巫族迁移到那么遥远的空间里头，本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在加上诅咒之力，整个巫族在途中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是极高的，而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去帮上忙了。” “所以……那一位前辈才会吞噬一名祖巫的尸身，牺牲自己，去拯救巫族？” 莫桓双眼一睁，有些讶异的问道。 他不由想起之前看到过的，巫族迁移到另一个空间可是在一名巫族强者的牺牲之下，才得以进行的，听烛阴说到这里，他几乎已经是听明白了。 当初那位巫族族长，便是为了将巫族迁移，才会选择顶着大逆不道的罪名，去吞噬祖巫的尸身，以此来获得拯救族人的力量。 “没错，当初那孩子跟我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并非是什么侵犯先祖的事情，对于我们这种层次的存在而言，人已坐化，这一身臭皮囊并不重要。” 烛阴点点头，叹了口气，眼中有些怅然的说道： “要吞噬祖巫的尸身，获取他们的力量并不容易，应该说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才对，这力量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虽然那孩子的境界也不算低，但跟任何一名巫族比起来，那就跟蚂蚁与大象一样，我这样解释，你能否理解这当中的危险？” “晚辈明白。” 莫桓点了点头，烛阴说的他当然很清楚，当初按巫族族长想要吞噬祖巫尸身，其实就跟自杀差不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这个限制的话，那巫族岂不是可以无限制的制造出古神级别的存在？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只蚂蚁想要吞噬大象，别说吞不下，即使是想办法吞下，唯一的结局也是被撑死。 “那是个顽固的孩子，一旦下了决定，就几乎不顾一切的去做，当初我很明确的反对了并且禁止她去做，那时候的巫族离不开她，但她还是去做了，那是她第一次违背我的意愿。” 烛阴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欣慰以及一丝的惋惜。 “然后那位前辈她成功了吧。” 此时莫桓心中也是对那位巫族族长起了一丝敬意，虽说之前她的残魂差点杀了他，但这只是两者的立场问题，他并不会记恨。 不管对方是谁，一个会为了自己的族人而牺牲自己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哪怕是敌人，那也是足以尊敬的敌人。 “成功？她并没有成功。” 这时烛阴却是粲然一笑，说出让莫桓讶异的话来： “祖巫的尸身又岂是那么容易吞噬的？只是她要比之前的有过这种念想的族人更能坚持一些，当初他吞噬完之后，并未立刻就爆体而亡，反而是强行的压制，并且强行的跟自己融合。 然而双方终究还是相差太多了，虽然她的境界提升到了古神级别，但灵魂和rou身根本就无法容纳这庞大的力量，她根本没有能力压制这股力量，只能被不停的侵蚀着，而等待她的也就只有死亡。 当初我问过她后不后悔，她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给了我的证明，她用自己只能保持短暂时间的力量，顺利的将整个巫族都送到那个残破空间。 她也知道，那个空间只能暂时解决难题，并非长久居住之地，于是便不顾反噬，强行扭曲整个禁地的法则，将天地法则改变。 最终她在自身道解之前，便是使得原本已经无法居住的禁地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虽然无法一下自救恢复过来，但如今禁地能有现在这副样子，便是因为她的缘故，做完这一切，她在我面前道解，只留一个满足的笑容给我，似乎是想告诉我，她的答案。” “……” 莫桓静静的听着烛阴的话，久久沉默不语，此时他也无法描述自己对这一位了。 这时候，烛阴又道： “最终，她几乎完全道解，只是在其完全消失之前，我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的一丝残魂留下，并且封印到一副画轴之中。” 说完，他的眼睛便是一只看着莫桓，而后小二不语。 “画轴……前辈，你想说什么？” 听到他这句话，莫桓心脏猛地一跳，难不成……与游小渔融合的那一道残魂并非是祖巫的，而是那一名巫族族长的？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想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烛阴微微一笑，对于莫桓的反应很满意，他淡淡一笑道： “其实，自从你进入到这巫族禁地开始，你就已经沾染上了与巫族的因果，你每得到一件东西，都与巫族的因果加重一分，比如那个红色的碗，那是火之祖巫的伴生法器，比如那颗珠子，那是我历经碗险，从一处绝地之中得来，还有那蒲团，还有那……” 说到这里，烛阴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无比的灿烂，而莫桓的面色则是渐渐的阴沉下去了。 此时他终于是明白了，为何自己的运气能够那么的好，每过一个地方都能得到那无比珍贵的宝物，本来他还以为那是巫族为了回来而留下来充当灯塔指引方向的，但仔细一想的话，就能明白这其中有一些问题。 因为他们即使是要需要，也不用留下这么多，留一件两件就已经足够了，根本就没有必要留下那么多。 特别是那些血晶，他们移去的地方资源匮乏，没有理由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留下来，因为这根本就是脑残才会做的事情！ “我……” 如果可以的话，莫桓是绝对会将东西全部扔出来，还给这烛阴，完完全全的跟巫族撇清关系，然而他并不能。 不是他贪图这些东西，而是这些宝物之中，有一些他已经使用了，根本就没法还回来，比如那挂画，比如替死娃娃，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拿不出来。 而这两件东西不是寻常物品，一个救了他的命，一个救了游小渔的命，两者都是莫大的因果，他已经算得上是被绑上了巫族的战车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已经逃不掉了，既然如此，他还纠结什么，不过就是因果吗？不过就是诅咒吗？既然躲不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拼了！ “我明白了，既然前辈好意，那晚辈再推迟就显得无礼了。” 想到这里，莫桓再也不犹豫，反正躲不了，那就先尽量的捞好处吧。 “你能明白我很欣慰。” 听到莫桓这无奈中带着几分认命的话，烛阴脸上的笑容是无比的灿烂，犹如一个看见猎物进入自己陷阱的老猎人一样，若非莫桓心存忌惮的话，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这家伙果然是狡猾无比，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一把饲料一把饲料的把他引到这里来，而若非他自己说的话，莫桓还以为自己运气是有多好呢。 “如果你觉得打我一拳能够解气的话，那我就让你打一拳吧。” 烛阴眉头一挑，神色有些玩味大看着莫桓，笑道。 “前辈说笑了，晚辈哪里敢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莫桓闻言慌忙摇头，心中也是不敢再暗骂什么，这家伙当真可恨，老是喜欢看穿他的心理话，只可惜能力差距，他完全无法防备。 在莫桓暗恨又不敢骂的时候，烛阴微笑着继续道： “既然你接受了，那我便将这东西打入你体内吧。” “好……” 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莫桓知道自己此时也没有什么选择，只能是点点头，不过忽然之间，他似乎是想起什么，突然叫到： “前辈，稍等一下。” “何事？” 刚要抬起手将本源核心打入莫桓体内的烛阴，听到他这话，动作不由一顿，眉头一皱，问道： “你还想后悔？” “不，晚辈只是想问一句话。” 莫桓摇摇头，神色很严肃的说道。 “什么话，你说吧。” 看他这样，烛阴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道。 “我想前辈应当知道，我那小meimei跟那位族长的残魂融合了，她会不会也受到诅咒？” 莫桓的声音有些凝重，本来他就很想问这个问题，毕竟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之前怕激怒烛阴，不敢说出来，但此时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在禁地内的一切，都逃不过这位的眼睛，那事情他肯定已经知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还以为你会憋到什么时候才问呢。” 烛阴闻言，淡然一笑，他这说话的语气，顿时就验证了莫桓心中的猜想，他果然是知道了一切，游小渔的事情压根就瞒不过他。 果然……” 莫桓听此话，心中微微一叹，这古神真的是他无法想象的存在，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岂不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就跟脱光衣服没什么两样，被看得那是一清二楚。 这让他也是有些发慌了，这烛阴还好，毕竟只是一道残留的意念，再加上对他有所求，所以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如果以后遇到别的古神级别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