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两难选择
这些卷轴上所载，大部分都是昔年月陇境的相关地图。 不过地图绘制都比较原始。 其中有一副月陇境与河西境的疆域全景，上面所画的河西境，并没有黎国、凉国与庸国的划分，仍旧是几千年前的老旧标识。 方独树发现，这幅全景灵图实际上是绘制了两层，上层是月陇境与河西境，下层则是对应的长青界相关区域。 “玉卿你瞧，根据这幅地图描述，鬼雾上方是月陇境，鲲墟上方竟然是河西境，虽然河西境地图相当古老，但仍旧可以从山川河流的轮廓上分辨出来，鲲墟上方就是黎国。” 方独树很是意外，他万万想不到，鲲墟对应的上界会是他老家。 现他已经大致明白过来，当年魔灵驱使陨星园从星曜皇宫界口逃逸后，所走的漂流路。 魔灵肯定是顺着九泉雪原下界一路南行，直至翻越河西修仙界的大庸国，最后进入黎国下界的鲲墟。 由于方独树没有按照魔灵的路原途返回，反而横穿了鲲墟，这才发现了月陇山与鬼雾。 再比较一下月陇山与鬼雾上方是黎国东部的火烧海，上下界遥相对应，正好吻合了所有路。 傅玉卿看罢这幅全景地图，问了一句：“贤兄有什么打算？我们有这幅路图指引，应该可以按照当年的漂流轨迹，重新找到皇宫界口，贤兄是想原路折返，还是深入鬼雾，前去寻找月陇关界口？” 这是一个两难选择。 皇宫界口路途遥远，隔着万里之距，由于方独树与傅玉卿曾经走过一次，途中不会遭遇太大危险。 但皇宫界口存长青界的镇守使者，目前界口应该已经被补界封死，就算方独树与傅玉卿顺利抵达，能不能破界出去，这是一个大难题。 反观月陇山界口，就眼皮底下，估摸只需要鬼雾里边穿行数百里地，就能找到界口方位。 关键是这座界口常年淹没鬼雾的火浪与海啸之中，极可能没有镇守使看管，界口应该是处于畅通阻的状态。 不过鬼雾是一条全新路，方独树与傅玉卿两眼一抹黑，他们是首次造访，对鬼雾内的重重杀机毫认知，冒然闯进去，失陷的风险太大。 虽然，姚夏氏与几位长老呈交的卷轴地图上，标注有部分闯探鬼雾的安全路，但这些路全是鬼雾的边缘区域，并没有深入腹地。 鬼雾腹地到底是什么样子，根本没有人知道。 几千年来，所有闯入腹地的月陇遗民，一例外都失陷了鬼雾里，杳音信，没有任何人能够平安返回来。 如果方独树选择寻找皇宫界口，遇上危险时，他可以进退自如的逃遁。 假如他选择月陇关界口，危险一旦临身，他想逃估计都没有机会。 “我们进鬼雾！” 权衡过后，方独树这么回答傅玉卿。 当年掣电鹰与青鹏曾经走过一次鬼雾路，它们顺利找到月陇关界口，成功遁入了九泉雪原。 方独树会让青鹏引路，这可以大大降低闯探鬼雾的风险。 傅玉卿也知青鹏熟悉鬼雾路，那么找到月陇关界口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旋即也取出一副地图，摆了茶几上，示意方独树观摩。 方独树见图上绘制有四通八达的地底暗河，就问她：“这是什么地界的灵图？看上去与血石峡啼幽谷的地形比较相似。” 傅玉卿答道：“贤兄是否还记得我黎山官署的差事？” 方独树点头：“你驻守官署数年，一直跟随川流使探险火烧海下的黎水河道情况，这幅图就是黎水暗河吧？” 这件事其实与勾叶饶战事有关。 当年战事爆发前，齐道鸣把消息传给知弱祖师，知弱祖师又上禀给了众妙宫，众妙宫上师又给大羲朝廷发了御令，派遣河督府的官员川流使赶赴河西境。 火烧海没有形成时，黎水河流经整座月陇境，随着月陇境的坍塌，黎水河道也失陷地底了一部分，川流使的任务是检查失陷的地底河道，以便研讨让河道恢复如初的办法。 傅玉卿参加了这次行动，她道：“如果我们成功找到月陇关界口，出去以后，必定会进入黎水暗河，这幅地图会给我们指引返回黎山官署的道路！” 方独树不会瞧这幅地图，火烧海下面地形复杂，如果没有地图指引，他会迷失暗河里，法找到黎山。 两人议定此事，村寨里修整了数日，即决定动身。 临行这，村寨男女老少，数百遗民全部出动，来给方独树与傅玉卿送行，一直送到毗邻鬼雾的一座山峰上，仍旧恋恋难舍。 “两位前辈，慢行啊！” “前辈将来还会回来吗？” “还望前辈发发慈悲，如果找到离开道路，请折返一趟，捎带吾族一程，吾族上下愿意鞍前马后，报效前辈恩德！” 这些月陇遗民七嘴八舌，眼见方独树与傅玉卿要走，今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们也顾不得是否冒犯，把心里话一股脑全部倒出来。 方独树与傅玉卿却没有给予什么回应，虽然这几日受到遗民的热情款待，但两人也传授一批功法，赠送了防身法器作为回报。 两人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毕竟这次闯探鬼雾，他们自己都凶吉难料，不可能带着这些遗民一起离开。 至于将来是否还会再回来，两人心里全都没有底，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承诺。 辞别结束，两人飞身进入鬼雾。 等他们身影消失鬼雾后，一件储物袋忽然从迷雾里抛回来，落姚喜儿怀里。 周围遗民瞧见这一幕，立即蜂拥到姚夏氏祖孙身边：“前辈又有赏赐了！” “喜儿真有福气！” “快打开看看，前辈都赏赐了什么宝贝！” 听着族人们的催促声，姚夏氏一把抓住储物袋，递给场的几位长老，澹澹：“拿去给大家分了吧。” 她自知处境艰难，被困荒山之间，没有任何出路，前辈赏赐对她与姚喜儿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激发姚喜儿，长大后闯探鬼雾的决心。 她膝下只有姚喜儿一个孙女，不希望有生之年，再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 姚喜儿却显得很不情愿，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奶奶要把前辈赐给自己的宝贝，全部送给亲戚们，但既然奶奶已经这么，她也不敢反对，自顾偷偷抹起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