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约定

    ……一年后，沈凤亦发动兵变，擒拿了沈庆之，沈凤亦成为沈国新君，改年号为昭和。

    即位大典时，慕容凰如在地牢里，当时高高在上的沈庆之穿着破烂的囚服瘫坐在地上，遍体鳞伤。

    “慕容凰如，看在朕夺你兵权时还给了一个郡主之位的份上，放过朕吧……”他央求着。

    “放过你那你有看在父亲为沈国鞠躬尽瘁的份上放过父亲吗？你没有！”慕容凰如手上拿了剑，步步逼近。

    “你别过来，”沈庆之连连后退，“不要杀我……不要……”

    “谁要杀你了？”慕容凰如冷笑说着，狠狠地在沈庆之身上划下三刀。

    “来人，把他关进地牢！”

    “是。”

    他疼得声音发颤：“慕容……凰如，你要……做什么？”

    “等你伤口化脓之时，就知道了！”

    说完，离身而去。

    三更夜半之时，一个穿黑衣的人缓步走进地牢。

    “哐啷，哐啷。”忽然关沈凤亦的牢门打开，只听见一声惨叫，这个曾经的沈国皇帝，没了呼吸。

    ……

    夜里，沈凤亦邀慕容凰如一起庆祝。

    “参见陛下。”

    “快来吧，我都等你半天了。”

    “是。”慕容凰如坐下，只感觉一身轻松——她帮父亲报了仇。她二话不说，倒了酒。

    “第一杯敬陛下，祝陛下千秋圣寿。”说罢，饮下。

    “第二杯敬沈国，繁荣昌盛。”说罢，又饮下。

    “第三杯，敬慕容家军，再创辉煌。”刚要饮，沈凤亦夺了酒杯，“别喝了，你都醉了。”

    慕容凰如的脸颊泛着红晕，月光透过薄云照到她微微蓬乱的头发上，使她看起来比平日更加迷人。

    她桃花般的眼深情地望着沈凤亦，空气中弥漫酒的气味，让清醒的人也渐渐迷糊了。

    “臣才没醉……给我酒……”

    沈凤亦饮了那杯酒。

    慕容凰如刚欲大骂，忽然见沈凤亦向前靠近，不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温暖的酒流入她的口中。

    “沈凤亦你……”

    “这才对，”他将她抱在怀里，心中满是欣喜。“叫我凤亦。现在，你信我了吗？”

    “信你什么……”边说慕容凰如边回忆着……

    那是在兵变前五个月，沈凤亦带她到一处山上，往下眺望。

    “凰如，我以这江山为约，待我登基，定聘汝为后。”

    “殿下现在说还太早了，而且自家父去世后，我只得到了一个道理，‘最是薄情帝王家’，所以就算殿下以江山为约，我也不会相信……”

    “没关系，你终有一天会信的……”

    ……

    “你信我了吗？”

    听他这么问，慕容凰如心里犹豫了一下:“父亲曾信任沈庆之，忠心耿耿，不顾个人安危，上阵杀敌。到后来，他却忌讳父亲的权力，怀疑父亲，最后派人在父亲与敌人搏斗时暗杀了他。我，可以信吗………………算了，就再信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于是，她小声的回应了一句。

    “我信你。”

    随后不久，便睡着了。

    沈凤亦轻摸她的头，笑着说，“安心的睡吧，以后这沈国，无人敢欺你，负你，伤你；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九年，终于实现了。”

    ……

    日上三竿，慕容凰如从床上撑起来，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郡主，您醒了。”一个侍女走来。

    “嗯，现在什么时辰”

    “巳时。”

    “为何没叫我”

    “朕吩咐的。”沈凤亦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满面春风。

    “参见陛下。”

    “退下吧。”

    “是。”侍女退下去。

    沈凤亦在床边坐下，“你昨夜酒喝多了些，今日可还好”

    “还好，我昨日……”也许是怕她反悔，沈凤亦用食指抵住了慕容凰如的唇。

    “你昨日已回答我，今日我是来找你商议的。凰如，我看了，三个月后的十五是个好日子，那日我们便成亲吧。”

    这句话说出来，慕容凰如听着，心跳的厉害，像有一只小鹿乱撞。

    “好。”她答应道。

    沈凤亦情不自禁的笑了，他喜不自胜，将她抱在怀里，说:“凰如，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天下最盛大的婚礼……”

    “陛下，蒋尚书求见。”一个下人禀报，打断了他们。

    沈凤亦轻吻慕容凰如的额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