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一本古医书
“爸,您这么说就是一刀切了,别的不提,那位气功大师可是真有本事的。” 蒋仲秋信誓旦旦地说:“我找到他的时候,要求他表演传说中的隔空取物,大师立刻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就从空气中抓出了一个鸡蛋,说这是他家后院老母鸡刚下的,还让我摸摸,我感觉还热乎着呢。” 蒋卫文一脸无语:“你都多大了,还相信这个把戏,这就个江湖骗子,其实鸡蛋一直藏在他的袖子里,鸡蛋上的温度是他的体温。” 蒋仲秋也很是无语:“我又不是傻子,连他变魔术都看不出来。” “嘿,你比傻子聪明不到哪去。”蒋卫文对儿子的脾性已经了如指掌了,况且,社会上宣扬的气功大师,往往最后证实都是骗子。 “好心给您求点药,却还要被骂。”蒋仲秋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这小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难不成我还故意冤枉你?” 蒋卫文摇了摇头:“这样,你明天把药拿去鉴定,如果没有问题,我向你道歉。” 蒋仲秋连连摆手道:“可别,如果没问题,您只要每天按时吃这个药就行了。” “这事我能答应,但如果这药有问题呢?”蒋卫文反问道。 蒋仲秋想了想,说道:“那我随便您处置。” “好,这是你说的。”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肯定不会反悔的。” 蒋仲秋也是个急性子,和父亲打了赌,就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去做药物鉴定了。 “这小子,希望这回能让他聪明一点吧。”蒋卫文说道。 孟子涛微微一笑,捡了几句好听的话说。 闲扯了几句,蒋卫文说:“小孟是头一次来我这里,我带你去看看家里的藏品吧。” “荣幸之至!” 蒋卫文起身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藏宝室,一走进去,孟子涛就有些看花眼的感觉,只见屋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其中既有稀有的官窑瓷器,也有少见的精美民窑,五花八门,令人叹为观止。 对自己丰富的藏品,蒋卫文也是非常骄傲的,他笑着说:“你先看,如果发现有问题,记得跟我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欣赏起房间里的藏品了。因为时间有限,他当然不可能一一欣赏,只能挑选重点,至于普通一点的,扫几眼也就过去了。 但就算这样,对孟子涛来说,时间也如同流水一般,在欣赏古玩的过程中,哗哗地流走了,感觉眨眼之间天色就暗了下来。 “小孟,先吃饭吧,今天看不完就明天再看。”蒋卫文笑着说道。 孟子涛遗憾地说:“我在沪市呆了有几天了,家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就得回去了。” 蒋卫文笑道:“那就等下回来我这里的时候再看,你不会觉得我会跑了吧。” 孟子涛笑了笑:“那就等下回再来拜访您的时候再说吧。” 蒋卫文点头说好:“走,去吃晚饭吧。” 吃过晚饭,孟子涛跟蒋卫文又聊了一会,这才起身告辞。 “小孟,谢谢你今天给我治病,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本医书是我这些年的收藏,算是我的一些心意吧。”蒋卫文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推辞道:“蒋老,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蒋卫文硬塞给了孟子涛:“收下,这书我拿着没用,只有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作用。” 盛情难却,孟子涛认真地点了点头:“蒋老,谢谢您。” 蒋卫文笑了笑道:“这里面有本书比较古怪,上面的内容是用暗语写的。” 说话间,他打开锦盒从中拿出了一本古籍。 孟子涛接过一看,发现古籍中的内容确实比较乱,但一些专业词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很可能是一本医书。另外,从纸张等方面来看,这本古籍的成书年代很可能是明中晚期。 接下来,蒋卫文告诉孟子涛,这本所谓的医书其实是抵账得来的。九五年某天早上,蒋卫文去他经常光顾的小店吃早饭,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老头带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儿子也进来吃早饭,从这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乡下来打工的。 两人估计手头有点紧,只要了素面,老头一个人吃了两碗,儿子块头大,现加上饿狠了,居然足足吃了七碗素面,看得周围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只不过,结账的时候出了问题,老头手一摸,口袋里居然一分钱都没有了,这当即令他脸色大变,四处翻找,却就是没有找到钱,一时间急的哭了起来。 蒋卫文看着觉得心软了,就做好事,帮老头和他儿子付了面钱,权当行善积德了。 之后,蒋卫文打听到父子俩来沪市找工作,工作没找到,还把带来的钱给骗的差不多了,身上仅有的钱也丢了,父子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五年那会,人还是比较单纯的,蒋卫文觉得老头和他儿子比较可怜,于是便托了朋友,帮他们找了个力气活。 老头和他的儿子对蒋卫文是千恩万谢,过了一段时间,老头去找蒋卫文,随后拿出了一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古籍要送给蒋卫文,他告诉蒋卫文说,这本书是他祖上流传下来的医书,里面记载着一些神奇的方子。只不过,这本医书是用暗语写的,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方子的组成。 老头祖辈上还有一本记载密码暗语的书籍,但因为战乱丢失了,现在连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破解里面的内容,现在送给蒋卫文,希望蒋卫文能够破解。 蒋卫文说:“后来我也找过几个人鉴定过,大家一致认为是明代的东西,但因为不知道暗语,谁也搞不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后来我就把它一直闲置了。我对医书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更没有时间去研究什么暗语,所以就一并给你吧。” “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要有什么压力,就算研究不出所以然也没什么事。” “这点我知道,如果有结果了,我一定跟你说。” “好,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 第二天,孟子涛跟着于为刚去看了他挑选好的办公地址和店铺,提出了一些意见后,就去取了这回在沪市的收获回去了。 一到陵市,孟子涛还没喘口气,就接到了老杨的来电,问他现在在不在陵市,他朋友有一批瓷器海捞瓷要处理,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 海捞瓷,顾名思义就是从海底捞出的瓷器。这些瓷器一般被发现于海上丝绸之路,是我国古代船只沉船后遗失的。随着沉船打捞技术的日益提高,越来越多的海捞瓷开始面世,海捞瓷逐渐受到藏友们的关注,并迅速在收藏圈引起共鸣。 而在拍卖市场上,自从上世纪80年代,有人将发现于清代沉船上的2万余件海捞瓷进行拍卖,最终获利8000余万法郎。此后,海捞瓷的价值和影响开始与日俱增。近年来,在国内的一些收藏市场,海捞瓷交易价格不断攀升,海捞瓷由原先的几十元涨到现在的上万元。 孟子涛对海捞瓷还是挺感兴趣的,不提爱好,光以生意的角度,古玩市场中,任何的品类都有盛极而衰的时候,瓷器市场已经经过了多年的发展,现在价格已经屡屡突破新高,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进入一个瓶颈期。 再加上现在各种瓷器的赝品过多,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瓷器市场的发展,如果到了瓶颈期,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比较困难了。 而海捞瓷市场,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发展,真正热爱收藏的人还不多,其中一些精品也还没有进入人们的视线,简而言之,还是大有所为的。现在哪怕买一些真品放着做投资也是一笔稳赚的买卖。 当然,这指的是真品,别看海捞瓷市场还不是太兴盛,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赝品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跟老场说有兴趣,随即驱车来到老扬电话里说的地方。 老杨给双方做了介绍,大家客套了一会,转向正题。 老杨的朋友叫朱木维,他带着大家进入一间小仓库,边走边给孟子涛介绍说,他原本是做普洱茶生意的,07年的时候经历过了一次高峰,接着就急流勇退了。 对07年的普洱茶行情,孟子涛还记忆犹新,当时的普洱茶崛起,犹如天方夜谭般,创造出了国内商界的一个又一个“神话”,一饼普普通通的普洱茶饼由一饼十多元钱,一下子炒到一饼100多元钱,一条一斤重的普洱沱茶由20元/条,突然飙升到200元/条。 当然,市场不可能一直这么疯狂,于是等到泡沫破裂,市场就惨不忍睹了,这轮炒作行情,最终导致一夜间有的人由一个平民跃进为千万富翁,也有的人由一个千万富翁贬为贫民。 朱木维感慨道:“当时的普洱茶市场简直就跟疯了一样,我赚钱都赚的心惊胆战,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斩断了对金钱的欲望,把手上的货都清了,也算是我运气好,没多久,这行就有了变化,那结果想想还后怕。之后,我就听朋友的介绍,做起海捞瓷的生意,只不过我觉得这两年涨势不大,或许也是我不适合做这一行,于是就想把货给清了。”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里嘀咕道:“你都尝到普洱的暴利了,还会老老实实等待海捞瓷一点一点上涨才怪。” 朱木维指着仓库里一只只箱子道:“这些都是我从我朋友那边拿的货,都是直接从海里沉船里捞上来的,你看看,只要价钱合适,我可以统统卖给你。” 孟子涛放眼一看,仓库里足有两三百只箱子,如果里面都装着海捞瓷,估计有数百甚至上千件海捞瓷,数量颇为壮观。当然,这其中想必普通的品种是多数,至于精品,应该数量有限。 孟子涛点头道:“朱老板,那我先看看再说了。” “行。” 朱木维叫上工作人员,帮箱子一一个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瓷器,有的箱子里有好几件,有的箱子里只有一件,都呈现出海捞瓷的特征。 孟子涛上前一一查看,一般来说,海捞瓷本身属于中外文化交流的产物,有着其独特的历史背景,海捞瓷能够真实反映出所在时代的中外文化交流的历史信息。比如,著名的“克拉克瓷”就是中国明末清初时期出现的一种以青花为主的外销瓷器。 这种风格可能不是太受国人喜欢,不过与官窑瓷器相比,海捞瓷的数量要庞大得多,因此海捞瓷的单件市场价格其实并不高,这无疑适合一些普通大众收藏投资。 再加上海捞瓷是直接从海底打捞上来的瓷器,其真品率相对较高,年代和真伪的鉴定相对容易,这无疑更适合普通大众收藏爱好者。 对孟子涛来说,海捞瓷的鉴定并不难,因此鉴赏的速度也比较快,没一会,一半的箱子就都被他看过了,其中普通的瓷器最多,也有一些精美瓷器能够入得他的眼,而且没有一件是赝品。 不过,当他看到接近四分之三的时候,一只箱子里的瓷器却令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朱木维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商人,察颜观色比较厉害,马上就注意到了孟子涛的表情。 对于朱木维这个并不算是圏子里的商人,孟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直言道:“我对这只箱子里的瓷器有些不太看好。” “嗯?你是说有问题吗?”朱木维也不是古玩小白,对古玩圈子里的一些术语还是知道的。 孟子涛说道:“这么说吧,真品海捞瓷沉在海底几百一千年,器身上沾的贝壳有大有小,多种多样:而赝品海捞瓷器身上沾的贝壳。海生物几乎一模一样及同一类型的寄生物。这只箱子里的瓷器上的贝类看起来太整齐了。” 朱木维得了提醒,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