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人和家畜的区别（3.5k）
这是补昨天的3k字更新，不影响今天的更新 ————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而知道了艾伦是主动表示不要让人跟上来后，三笠则是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中祈祷：艾伦，希望你不要出事。 让把手放下，直视兵长：“利威尔兵长，我本来人为人和人不应该互相残杀……我认为突然让我们杀人的兵长也是错误的，因为我害怕对人下手。可是！错的其实是我！下次我绝对不会犹豫了！” 兵长平淡的回答道：“我可没说过我就是对的。因为你实际上是不是错了，我也不知道。” 他站了起来起来走向被绑住的几人：“好了，该听他们说说了。”然后一把扯下了中年胖子的嘴里塞的布条。 “请等一下，我只是被雇来赶马车的老头子……” 三笠不知何时来到兵长身边，对这个中年秃顶男人说道：“我见过你。 城里人们都叫他会长。” 商会的会长吗？ 利威尔开口说道：“啊，我知道，你是迪莫·里布斯吧。” “嘁。”迪莫看向一旁，“只是中央宪兵命令我去做的，而且我还失败了。里布斯商会接下来会被没收全部财产。我和那个傻儿子自然不用说，就连部下们，也会遭到某种事故送命。” 利威尔仔细思考了一下里布斯商会的地位说道：“你打算老老实实的送命吗？面临泵快的托洛斯特区能勉强维持，很大程度上因为里布斯商会为人安排工作。如果没有了里布斯商会，有多少人能活过这个冬天呢？” 迪莫是个商人，自然有着敏锐的感觉：“莫非你是让我站到你们这一边？” 利威尔说道：“虽然艾伦说我们就算不跟上来，他自己也能够解决，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艾伦他们去了哪。 毕竟你们是为宪兵做事的，总知道些什么吧。” 迪莫质问道：“难道这样就能防止托洛斯特区和我的部下们饿死吗？” 兵长蹲下直视迪莫的双眼：“这我不能保证，不过你可以相信我，我会为此而行动。” 迪莫看着利威尔的双眼，混迹商界多年的他能够一眼就看出说话的人是不是带有诚意，而现在兵长说的话就带着满满的诚意，没有一丝虚假。 …… 埃尔文的住处，奈尔进入马车之中离去。 窗户旁边的韩吉对着埃尔文说道：“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 不久前： 韩吉带着自己的副官莫布里特走了进来：“埃尔文，不好了，事态恶化了！ 第一件是艾伦和希斯特利亚被劫走了，虽然艾伦说过他会故意跟去以解决岛上真正的王族，雷斯家。但是难免会出现意外，所以这已经算糟糕了。所以我打算马上和利威尔汇合，无论如何也要找出他们的去向。” 埃尔文问到：“那么还有吗？” 韩吉摇了摇头：“实际上这件事情算不算得上是坏消息都说不定，目前为止还在计划之中。” 埃尔文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那么，就放手去干吧。” …… 披着斗篷的迪莫驾着车，带着几个宪兵。 其中一个宪兵说道：“喂，利威尔他们真的在吗？” 迪莫回头说道：“在的，我答应帮他们，他们才把我放了的。”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目的地，一个宪兵下了马车：“就是这里吗——” 这个时候一柄枪对准了他的脑袋，黑漆漆的枪口让这关系宪兵慌了神，想要回头说些什么，让狠狠地用枪托打在了这个宪兵的头上。 另一个宪兵对着迪莫无能怒吼：“里布斯，你这家伙！” 三笠冲了进来用枪托击倒了这个宪兵。 迪莫丝毫不带有歉意的说道：“抱歉啊，老板们。” 兵长回头看了一眼迪莫，没有说话。 坐在马车上，迪莫的儿子说话了：“这样一来，我们真的能活命吗，老爸。” 迪莫无所谓的说道：“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啊。” 他儿子不解的问到：“怎么这样！那为什么！” 迪莫狠狠抽了他儿子一个大耳光子：“对商人来说，重要的是嗅觉，不能只看到眼前的钱，要闻得出怎样做将来好处最大。 闻出来了，就要下定决心，咬住不放。 听到了吧，给我记住！” …… 地下室，韩吉又是带着莫布里特进来：“我来了！还没结束吧！” 利威尔穿着一身像杀猪的人才会穿的屠夫装，手上戴着长长的黑色手套：“嗯，我也手生。” 韩吉喊道：“萨内斯！对于拷问人类，我也是个新手。拜托你了哟。” 被称为萨内斯的宪兵顿时慌了：“等等！总之你先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哪有什么都不问直接拷问的！” 韩吉看向利威尔，一副“难道你没问”的表情，利威尔兵长淡然自若：“对啊，我有几件事想问问你，艾伦和希斯特利亚在哪里？” 看到萨内斯有了长达一秒的停顿，韩吉拿起老虎钳：“太慢了！我们可说很急的！” “啊——啊！啊！呃啊！” 让听着下方传来的声音说道：“又开始了啊。” 萨莎不安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惨叫声好像比兵长拷问的时候要大。” 康尼十分不忍的说道：“虽说是为了救艾伦他们——不过这还真是让人不好受呢。” 三笠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们已经是罪犯了。 现在我们杀敌，并不是因为对方要吃我们，而是因为看待问题的方式不用……不，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做法不同，两边之因为这个就不共戴天——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你们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的真相，但是我要说的是，墙内的有权势的贵族全部都知道所有的一切——” 让不解的说道：“那为什么——” 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刚开始的想法：想要去内地生活。 萨莎说道：“大概是因为，内地美好的生活吧，只要一直不说，他们就能维持美好的生活。” 三笠接着说道：“我们早就不是好人了。” 霎时间，几人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 韩吉说道：“对不起，我拔得肯定没有萨内斯那么好，我相信如果是萨内斯的话，那一定很熟练吧——因为，宪兵团不是每天不就在干这种事情吗？” “数不清了。”萨内斯突然说道。 韩吉：“哈？” 萨内斯抬起头：“我杀的人数不清了……你知道墙壁内这么小的地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生战争吗？就是我们中央第一宪兵团用一双双脏手保护着它。从有点小聪明的教师，到想要飞上天空的蠢夫妻，还有乡下牧场的娼妇！就因为我们干掉了他们，人类才能撑到现在！ 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开心折磨人的家伙！你们是魔鬼！不过，我不害怕，我……我有……国王。我相信国王和墙壁的和平。相信我们做的并没有错。 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疼……把我折磨死吧，这就是我沾满鲜血的人生的一切。” 萨内斯举的例子分别是，埃尔文的父亲，阿尔敏的父母，希斯特利亚的母亲。 利威尔眯起眼：“不，你们是错的，包括那个脑子出了问题的王。 萨内斯，我问你，人类最重要的是什么？” 萨内斯不解的看向利威尔：“当然是人性了！” 利威尔握紧了拳头：“不，你错了，我见过一个家伙啊，他拥有力量，非凡的力量，搭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警告我们‘如果她出了问题，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这种话，他从来没有过对普通人的同情。 但是他比我们更像一个人。 为什么？ 要是用艾伦那个家伙说的话就是……‘自由’！或者说，求知欲，探索欲……萨内斯，你把别人探索的欲望，求知的欲望全部都给抹除了，那么——人类和被圈养的家畜有什么区别？！” 萨内斯的表情一滞。 韩吉叹了口气：“我开始觉得你可怜了，一方面，是因为你多年来的努力就这么被人否定，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都太粗暴了，另一方面就是——你压根没有看清这个世界——这是无知者的悲哀。 就好像某个年龄段的少年们总是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啊，但是，这种想法少年们之后都能认识到这是不对的，现实……远比他们想象的残酷。 幻想还需要追求最基本的逻辑和道理，但是现实不会！ 萨内斯，你没有醒——” 然后几人说着就走了出去。 就在萨内斯沉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另一个宪兵的声音：“喂，别推啊，好疼啊！” 他可以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看见，利威尔架住那个宪兵说道：“真是没出息的家伙，拔了一片指甲就全说了。” 萨内斯的瞳孔微缩，心里在喊道：这不可能！ 门外兵长的声音接着传来：“萨内斯已经没有指甲了，他和你可不一样。” “我才不管，那是他乐意。什么国王，什么和平，满嘴理想抱负的家伙，我们一直觉得他烦，你们帮我干掉他吧。” 萨内斯在拷问室里面神色变幻，一脸惊恐。 “在确认和你证言一致之前还不能杀他。” “我说的明明都是真的，这是够慎重的啊。”他看着面前韩吉手上的纸上的的文字读下去，“我说，我的牢房里有床吧。” 萨内斯一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韩吉和利威尔两人再来拷问的时候了。 “来吧，萨内斯，我们再努力一把，我虽然不愿意，但也会努力拷问你的！” 萨内斯开口了：“雷斯家的领地——” …… 托洛斯特区里，迪莫站在马车前：“真是的，正不愿意惹人注目呢。 弗莱格尔那家伙跑到什么地方……” 他抽了一口烟等待着自己的傻儿子。 就在等待的时候，一个高瘦的身影从他背后无声的出现，捂住了迪莫的口鼻，一柄匕首架在了迪莫的脖子前：“商人最重要的不是信誉吗？” 割喉者——凯尼。 匕首一用力，迪莫的眼睛逐渐失去高光。 特劳特面无表情看着迪莫倒下：“不用问利威尔的藏身之处吗？” 凯尼擦着自己手上的匕首：“不用管，他自己会跑出来的——” “你知道吗？”特劳特很好奇为什么凯尼知道利威尔这么多的事情。 凯尼看着自己的匕首脸上闪过追忆之色：“他是我养大的。 利威尔·阿卡曼，就是个这样的人。” 弗莱格尔就在不远处的巷子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已经目睹了一切。